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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只吞金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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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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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阿镜这么说,傅惊梅心里有些涩涩的。 虽然和这位世子妃仅有一面之缘,大虎还说她有些奇怪,可傅惊梅记得,她点了最初无人问津的黑糖珍珠奶茶,而且以后也只喝这一个口味,总觉得是个很长情的人。 不过这点事很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马上就要过年了,庄子里杀鸡宰猪,采买年货,傅惊梅很大方地让程川给每人都做上一套厚厚的冬衣。 即使她现在也算是个“庄主”了,傅惊梅还是穿得像个普通殷实人家的公子,并没有在自己身上花什么钱。连她的冬衣也不过是布料更好,棉花更厚罢了。 在她看来,反正最保暖的羽绒服也做不出来,而买皮草的钱,她还不如花在基建上。横竖入冬前她找人在大宅中垒了几道火墙,屋子里也不太冷,大不了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就是了。 前世就是糙妹子的傅惊梅,穿越后也和精致奢侈的统治阶级隔着十万八千里。不是不喜欢衣服首饰,主要是身边一帮小孩连棉衣都要省着穿,她实在狠不下心把钱往享受上花。 她不在意,身边的人可心疼地不行。最近阿镜就对着匹豆蓝色妆花缎,给她裁衣服。这块缎子还是奶茶店刚开的时候,她心头一热剁手买的,结果一直拖着就给忘了。 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被要给她做衣服的阿镜发现了,喜哄哄地抱了出来。傅惊梅想了想,自己确实也缺一件压场面的衣服,就同意了。好在这妆花缎用的花样的如意云纹,男女都能用,正适用于她改动后的款式。 妆花缎太贵,穷人傅惊梅可舍不得男装女装各做一套,干脆在原本的基础上做了点改动。比如下裳里穿个裤子,改善裆下生风的不自在,或者腰带和衣服连接处加个暗扣,让她少点走光的胆战心惊。款式则做了男女都能穿的那种,看上去就是个英气的妹子,或是个有点柔美的小公子。 好在过了年后,庄子上又能多个新进项,她也能买点充场面的衣服。 早在春天傅惊梅就让佃户们种植了油菜、向日葵、大豆、山茶等等可以用作榨油的作物,同时改良了榨油的工具,从横榨法改为更快更省力的竖榨法。 天晓得傅惊梅对着视频看了多少遍,一帧一帧地抠图,好不容易才把工具画下来。结果之前是木匠的佃农大叔只是听她叙述了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图都没用上。 有了植物油,她就把香皂提上了日程。这种香皂不是利用常见的牛油碱化原理,而是采用马赛皂的原理做出来的,古代动物油脂难得,和花香融合的效果也不如植物油好。况且她既然主打贵族阶层,植物油总比动物油听起来别致。 前不久第一批香皂做好,她借着上门送奶茶的机会,让孙杰带人给郡守家送去了香皂试用装。不同香味和样式的香皂小巧可爱,立刻唤起了郡守夫人的购买欲。傅惊梅只好解释冬天缺少原料,春天才能开始售卖。 其实牛油也可以做皂的,但这个时候对牛的宰杀管控严格。哪怕她现在有很多牛,也还是不敢杀。好在公牛养个两年就能替代驴子,做一些力气活,母牛就继续留着生小牛和产奶。 她这么大的动静,当地衙役自然不会放着不管,可傅惊梅早把大梁律的土地部分掰开揉碎了啃下来,还花了好多钱找上了县衙掌管律令的师爷,仔细咨询了好多遍,才敢稳稳踩着线钻空子。 她目前的这块地上别说粮食了,连个犁都没有。种的不是花啊草啊,就是水果蔬菜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衙役也大概是把她当成了有钱没事干的神经病,况且她这点产业,在平关城最多算个薄有资产,压根不被人放在眼里

。所以在她塞了银子又包了奶茶之后,衙役也就转了口风,开始夸修公子真是个风雅人了。 傅惊梅腹诽,自己种得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得经济作物,人家红楼梦里有个“桂花夏家”,几十顷地只种桂花,那才叫有钱任性呢。 她本来想给自己的小庄子起个气派的名字,小时候看陆小凤,西门吹雪住的“万梅山庄”让她不知道脑补了多少遍。你看,江湖对阵,大家各报家门,“万梅山庄”这名字一说出去,别人就觉得你带着股卓尔不凡的大侠气质。 左思右想,起名废柴傅惊梅也没想到什么好点子。 其实她挺想用自己名字的。老爸老妈说,生她的那年,春天来得很早,红梅更是开得格外早,她又姓傅,所以用“春从何处来,拂水复惊梅” 给她起了名。 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穿越这一趟,她连身体也没带过来。爸妈给她留下的印记,唯有这个名字。 现在想想,虽然爸妈经常和她吵架,还转发一些莫名其妙的养生谣言,可如果能回到他们身边,她并不稀罕什么长生不老、富甲天下之类的诱惑。 其实连那些奶茶上的宣传语,都有好多来自于爸妈转发的养生文章。虽然很不耐烦,但他们发的文章,她从来都是会打开看的。 她吸吸鼻子,决定等自己能以女子身份做生意的时候,也要弄出个“惊梅山庄”,大不了她不种那么多梅花就是了。毕竟西北地区太干燥了,之前她尝试种的梅花都没活成。 傅惊梅当个稀罕物什的梅花,却在武安侯府一处小院内摆了满地,新鲜的花枝被切断,养在一只巨大的银质花瓮中。 瓷白的手随意拈起一支,插入羽灰的春瓶里。折荣侍立在一旁,递上小小的月牙剪。另一位嬷嬷坐在下首,正在削一只梨。 端坐在榻上的世子妃脸色透白,眼圈下透着青黑,她睇一眼嬷嬷,柔声道:“嬷嬷歇歇吧,我现在也吃不下什么。” 老嬷嬷板板正正地起来行了一礼:“回世子妃,您现在阴虚气喘,正当吃梨。” 她并未抬头揣度主人的神色,继续说 “也是让老爷和夫人放心。” 世子妃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似是随口吩咐道:“还有裁纸和帛用的小刀也钝了,用着总是不方便。这次让他们换个稍大一些的,磨得快点。” 嬷嬷迟疑了下,没有立刻答应:“裁刀做的太快,伤了世子妃就不好了。” 她含笑望了嬷嬷一眼,温言道:“嬷嬷为我好,我都省得。只是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趁着还能提笔,想多给家里留下些书画,全了孝心,就是日后堂妹出门,也可以带着留作念想。” 只是这么几句话,她已经微微带了喘:“我学书画多年,早已精熟。以前也就罢了,我现在的身子,实在没力气一点点去裁那帛绢。嬷嬷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嬷嬷知道,世子妃作画时不喜欢有人在旁侍候,因而也再提让人帮忙的话。况且一把裁纸刀而已,略做得大些也只有水果刀大小。老嬷嬷当下也不再劝,端上装了梨的果盘,和折荣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先后退了出去。 “世子妃昨晚又睡不着么?” 苍老的声音压得很低。 “回嬷嬷,世子妃昨晚吐了回,之后就一直醒着。”折荣低声。 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传来,世子妃继续调整着梅枝,恍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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