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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家的在逃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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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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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血弄脏了宋安堂的袍子,他眉头皱起,敛起方才的笑容,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宋安堂的话在宋妍听来变得模糊不清,耳边一直嗡嗡作响,她喘了几息,定了定神方才回答道:“妍儿大意了,被江峰偷袭。但主子放心,妍儿确定他已死,只是妍儿这身子,恐怕要……” 宋安堂制止了宋妍继续说下去,他将外袍脱下丢到宋妍身旁,“烧了吧。本想尽快处理凌琛,如今看来,又要延后了。念在你此举有功,我便不追究你了。好生躺着吧,若是请了郎中来,就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莫要让人起疑,听明白了吗?” 宋妍强撑着应了是。 宋安堂拂袖离去,经过宋妍时,厌弃地看了一眼,嘟囔道:“没用的东西!” 那声音不大,但也将将够宋妍听到,喉间一股腥甜涌上来,宋妍硬生生将它咽下。 * 第二日晨起,凌琛前往连伊山的路上听到三三两两的百姓在议论。 “昨夜你听见打更声了吗?” “没听见。你也没听见?我还以为是我睡得太沉了。” “这江峰怎么回事?莫不是喝多了睡过去了?” “有可能,他以前不也干过这种事儿?” 凌琛听了一耳朵,但也没在意,只是心中默默思量,原来打更人叫江峰,这江峰兴许是个酒鬼,这才被有心之人拿捏了来害自己。 行至连伊山下,凌琛看着山体上忙碌着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连伊山的沟渠挖得还算顺利,他们试着将山上的雪用火融了些,雪水顺着沟渠流下去,到平地时只剩下一半的水量,其余皆在途中被山体给吸收了。 凌琛觉得无妨,山体吸收的水量是有限的,剩下的雪水便能被占城稻利用起来,不管多少,有总比没有好。 因为玻璃温室效果不错,这几日已经在安排人大规模搭建了,大概再过个半个月,便能成气候。 凌琛在连伊山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刚行至县衙,便听见蒋涛有些焦急地和一名官兵说着话,“你去江峰家看看。” 江峰?那个打更人?凌琛想起在路上听到的百姓的议论。 “蒋县令?发生了何事?” 蒋涛没想到凌琛会来,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虽然凌琛还不知晓,江峰便是去岁指证之人,但迟早会知道。前几日凌琛才来问过指证柳宗的人是谁,今日这人便不见了,怎么看都像是蒋涛自己干的。 可他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小事,小事。肃北城内的打更人,昨夜擅离职守,我派个人去他家看看,兴许是喝醉了或者在偷懒呢!逮到他我非得给他治罪不可!” 凌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打更人啊……就是那次将我锁在屋内的人。满口谎言之人,是该治治。” 说罢也不深究,和蒋涛说了些赈灾方面的事务。 再过一个月不到,第一批种下占城稻的便要收成了,看如今的趋势,应当是收成极好的。就要看之后还有没有百姓愿意种了,不愿意凌琛也能理解,毕竟去岁第一批收成也极好。 在百姓看来,这次朝廷官员又耍什么花招,第二批依然颗粒无收,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不愿意也没关系,亏得阿瑶的办法,连伊山下占城稻长势喜人。 凌琛正说着话,方才离开的官兵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交给蒋涛。

; “蒋县令,江峰家中并未找到他,只发现了放在桌上的一封信。” 蒋涛一愣,有些警惕地看向凌琛。他害怕江峰的信中写了些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被凌琛看去。 见凌琛低头吹了吹手中茶盏中的浮沫,并无探查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打开信笺。 “什么?!”蒋涛看完,忍不住出声道。 凌琛挑了挑眉抬头,看向蒋涛。 “这江峰不辞而别了!而且……而且此事与凌侍郎还有些关系。”蒋涛其实有些疑惑,信中的内容他自然知晓是假的。只是他拿不准是宋尚书真的让他离开了,还是已经杀了他。 凌琛将信纸拿来细细看了起来。 江峰在信上写道,自己说了谎,对不起凌侍郎。 江峰称自己当初手头有些紧,听闻那荒废的别院中有些值钱的东西,便动了邪念。趁夜间闯进去准备偷拿一些卖钱,却没想到常年无人的别院中居然有人与自己一样溜进来。于是江峰便想到了个栽赃的好主意,他将凌琛锁在屋内后,便去打更,结束后去官府报案,准备等官兵将凌琛抓个正着后,将别院中丢失的东西赖到凌琛头上。 可没想到的是,屋里这人居然是朝廷来的户部侍郎。江峰没了辙,说出的话便破绽百出。如今还害得凌侍郎被肃北全城百姓责骂,心中愧疚,没有颜面留在肃北,决定离开。请县令另寻打更人代替自己。 看起来毫无破绽,可凌琛知晓,真相一定不是这样的。 那封假冒余平湘的书信如何解释?难不成骗自己进柳宗的屋子是一码子事儿,碰巧被江峰撞见又是一码子事儿? 凌琛不信世界上有如此巧合之事。这江峰定是被人安排离开肃北躲一阵子了,看蒋涛的样子似乎不知晓此事,也不像是装的。难不成是宋安堂安排他离开的? 凌琛表面不露声色,皱着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他将此事缘由说清楚了,凌某便不怪他了。” “蒋县令,还要劳烦你将此事与肃北百姓说说,洗了我身上这冤屈啊!”凌琛又与蒋涛客套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那禀告的官兵也正要离开,被蒋涛叫住,“你去把江峰家的锣和木梆子取来。今日布告贴出去,招募一个打更人,这事今日必须定下来。” “江峰家并未见到此两个物件,可能要重新采买。” 凌琛起身正要离开的步子一顿,他朝蒋涛瞥了一眼,见他瞪大双眼,闪过一瞬惊恐的表情。 不好,江峰很可能不是离开了,而是被人杀害了。 “蒋县令,这主动离开之人,哪有将打更的用具一并带走的道理?凌某觉得此事蹊跷,可否需要凌某帮忙去探查一番?” 蒋涛干笑了两声,“江峰这人贪小便宜惯了,蒋某倒是觉得很正常,重新采买便是了。” 凌琛离开县衙,未回自己府上,而是径直往宋安堂别院去。他的直觉告诉他,既然连蒋涛都如此惊讶,那此事定是宋安堂干的。因为江峰那晚露出了太多的马脚,若是被自己逮着盘问,也许会把宋安堂供出来,于是不如除之而后快。 给宋安堂别院的小厮通报后,凌琛进了院子。才走了两步,便见到宋妍从一个厢房中出来,她面色有些苍白,与身旁一个郎中打扮的男子说着话。 郎中频频点头,作了个揖后便离去了。 宋妍见到凌琛,一愣,随即脚步虚浮走来,用袖缘捂着口鼻咳了两声,看起来羸弱不堪。 “凌侍郎怎么来了?” <

/; “宋娘子。凌某来找宋尚书有些要事。”凌琛朝宋妍拱了拱手,又问道:“宋娘子病了?可严重?” 宋妍虚弱地笑了笑,有些神秘地凑近凌琛耳朵说道:“多谢凌侍郎关心。妍儿只是……每月这几天就腹痛难耐,昨日又不当心摔了一跤,疼得更甚了。” 说罢,她的脸适时地红了红。 凌琛稍稍后退,离宋妍远一些,他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说道:“那宋娘子好生歇息,凌某便不打搅了。” 正要跟着小厮去找宋安堂,宋妍忽然“哎哟”了一声,便柔弱无骨地靠在凌琛身上。 凌琛下意识扶了她一下,见她脸色确实不太好的样子,也不敢松手,朝一旁的小厮说道:“快将你家主子扶到房中休息。” 那小厮刚走来两步,忽然像看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跑了,边跑边说:“我去将方才那郎中寻来。” 宋妍双手环抱着凌琛的腰际,“凌侍郎,劳烦您带我回屋,妍儿觉得有些难受。咳咳咳……” 凌琛心中“啧”了一声,但也别无他法,将宋妍稍稍推开,准备搀着她的胳膊带进屋。可宋妍仿佛浑身没了骨头,赖在凌琛身上。 “凌侍郎,妍儿使不上劲儿,求求你,快些带我进屋躺着吧。” 宋妍苍白的面色不似作假,但是不是到了连路也走不动的地步,毕竟凌琛并未来过月事,他也拿不准。 凌琛咬咬牙,说了句“宋娘子,冒犯了”,便将宋妍打横抱起,往她的卧房中走去。 宋妍靠在凌琛的颈窝处,朝不远处一抹匆匆离去的身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 凌琛进了宋妍的屋子将她放下,闻到一股血腥味,他脸一热,便退出了房间。宋妍此时倒也没有硬留他,凌琛便径直去找了宋安堂。 凌琛假借商讨赈灾事宜的名义,有意无意将江峰离开一事提及,宋安堂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觉得能洗刷凌琛背负的骂名,也算是好事一桩。凌琛看不出什么端倪,随意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回了府,今日并未见府外有搭棚施粥,也未见阿瑶迎出来。凌琛试探性地往袁芝瑶卧房走去,见她独自一人坐在榻上,地上放着一筐鸡蛋,眼眶微红,忙问道:“阿瑶这是怎么了?” 袁芝瑶闻到凌琛身上沾染的脂粉气息,那是宋妍身上独有的味道,她自嘲地笑笑,“无事,只是有些想家。侍郎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今日得闲,便早些回来了。”凌琛信了袁芝瑶的话,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他坐下,似乎在想什么,脸有些微红,似是难以启齿。终于半晌后,还是开口问道:“阿瑶,女子来月事会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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