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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家的在逃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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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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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琛拍了拍陈小宝略显单薄的肩,说道:“走吧!今日得闲,带你去骑马!” 肃北开阔,像连伊山下那样成片的荒地不少,是练骑术的好地方。 小宝许是真的有些天赋,大半天练下来,尽管还需要凌琛坐在后头跟着,但已经能自如地驱马向前或勒停马匹了。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凌琛将小宝送回家后,便回了府。 袁芝瑶见凌琛回来便迎了上去,问道:“侍郎回来了?可用过膳了?” 凌琛摇摇头,正准备回卧房,袁芝瑶说道:“有一封泉城来的书信,我放在你书桌上了。” “泉城?”凌琛将解下的大氅递给阿瑶,便快步朝书房走去。想必是启明的来信,泉城的事情大概有了进展。 “嗯。阿瑶猜想是崔县令的来信吧?侍郎在书房先忙,阿瑶给你准备些吃食。” 凌琛进了书房,仔细关上门,方才打开桌上的信笺。果不其然,崔启明在信中将这几个月发生的种种都告诉了凌琛。若没有凌琛的帮忙,此事也不可能进展得如此顺利。 那日进了皇宫面圣,圣上见到令牌和凌琛的亲手书信便将崔启明和阿浩留在了宫里,后又派官员和他们一起前往泉城调查,途中有暗卫保护,一路顺畅,并未遇见什么山匪。 宋安堂的人一直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便没有再追查,直到他们到了泉城查到了些端倪。 此次圣上派去的是大理寺的官员,其中之一是大理寺少卿郑行知。他假扮出售瓷器的小商贾,蛰伏了一段时日,终于查到了一个叫张晋的男子。 此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从泉城百姓或小商贾手中收购货物,由于开价低,许多人不愿意卖给他,毕竟总有开价高的人在。 可奇怪的是,那些拒绝贱卖之人,或是开正常价码收购之人,总会无缘无故发生血光之灾。当他们察觉到可能是张晋故意派人来对付他们时,想要禀告官府,还没踏进县衙大门便会离奇失踪。 一来二去,便都收敛了。就算有漏网之鱼,县衙中应该是有张晋勾结之人,这告诉从来未抵达崔启明手中。 而外商船运来的东西,被张晋之流全数包下,再出售时便抬了有五倍的价格。 据他们探查得知,张晋此人是泉城本地人。本就是一个泼皮无赖,也不知遇见了什么贵人,忽然摇身一变成了泉城顶有权势的大商贾。 泉城近两年发生的事必然不是他一人能办成的,张晋的上头一定还有其他人,能够只手遮天,让泉城官员近乎全数堕落。 可郑少卿只听说那人绰号三爷,其余的再也查不出什么。 就在郑少卿准备缉拿张晋问话前,整个泉城却忽然不见了他的踪影,而他手底下的一些小兵小将,也不知所踪。 再没过几日,泉城的商贸居然恢复了正常的市价,仿佛过去几年发生的那些事并不存在般。 线索就此断了。大理寺的人见泉城之事似乎告一段落,也准备回永乐向圣上禀告。 可崔启明知晓,只要大理寺的人一走,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张晋之流出现。必须斩草除根。 崔启明很确定,张晋及三爷,定是宋安堂之人,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张晋的脖颈处也有六芒星的纹身。 凌琛“啧”了一声,放下信笺,自言自语道:“老东西,动作倒是挺快。” 凌琛不用细想也能知晓,定是宋安堂在泉城的爪牙发现了异常,张晋及他的手下大概是命丧黄泉了,毕竟对

宋安堂来说,什么都没有死人的嘴来得安全。 凌琛从一旁的书堆中,抽出一本其貌不扬的书籍,又翻开来,取出夹在当中的一张宣纸打开。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那些因为宋安堂而死去的人名,如今又多了泉城的张晋等人。 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死在宋安堂手上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凌琛甚至已经开始担忧起启明的安危。大理寺卿的官员离开,启明独自一人留在泉城,万一宋安堂的人想置他于死地,易如反掌。 凌琛提笔在宣纸上写下张晋的名字,在上面划了个叉。 “侍郎?”袁芝瑶在书房门外敲了敲。 凌琛将启明的信笺和那纸张放好,方才出声,让袁芝瑶进来。 袁芝瑶端着食盘推门而入,便见到凌琛手中拿着笔。笔尖有些毛躁,似乎刚写过,可桌面上却没有一张纸。 “侍郎用膳了。”袁芝瑶只是疑惑了一瞬,便没再想。她放下食盘,将凌琛的碗碟摆好,便招呼他来用膳。 “嗯,确实是觉得饿了。阿瑶今日做了什么好吃的?”凌琛放下笔,起身往四方桌旁走去。 “一些家常的吃食,李婶教我的。”袁芝瑶笑盈盈道。 “今日侍郎去寻蒋县令了?可还顺利?”袁芝瑶见今日凌琛回府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可方才推门进来却见他蹙着眉头,便问道。 “嗯,只是向蒋县令确认了一些事情。我今日见了小宝,带他去练了马术。别说,小宝当真是有些天赋在的。”凌琛应了后,便岔开了话题。 袁芝瑶倒是没想到,凌琛这么快就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一连几天,凌琛都在践行自己的承诺,每日到小宝家带他去练骑术。三五回下来,小宝已经能自如地骑马行好远了。 这日将小宝送回家,凌琛摸了摸他的头,答应道:“我当初说过,小宝要是练得好,便给你买一匹良驹。等过两日我来寻你,咱们去挑一匹!” 陈小宝雀跃地蹦着,他拽着凌琛的衣袖,有些不敢置信,“当真?凌侍郎可不许食言,小宝要挑那最骏最烈的马来!” “好!一言为定!” * 这日晚上,月亮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天空一片漆黑,没有一点亮光。 打更的声音准时地响了起来,断断续续一直到五更天,方才停下。 江峰觉得有些疲惫,拿木梆子捶着自己发酸的肩膀,踏入了家门。刚关上门,他便感觉脸边一阵风刮过,有人藏在院中径直冲向他,拿一块帕子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江峰余光看去,身旁这人身量不长,捂在嘴上的手也不大,好像是个女子,兴许自己还有反击的机会。 江峰抡起手中的木梆子,用尽浑身力气便朝那人砸去。 那声闷哼音域极高,甚至在江峰听来,还带着一丝的魅惑。可这人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一发狠,一个手刀劈来,江峰手中的锣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识。 等江峰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处广阔的平地上,方圆几里都没有一处民房,甚至连棵树也见不着。 他动了动,手脚动弹不得,再低头看去,脚踝处被绑上了粗绳。等他再稍微清醒一些时,明显感觉到头疼欲裂,浑身也疼,像是被人打过一顿似的。 “有人吗?救命啊!”江峰大喊,这天也快亮了,他祈祷着有人经过此处将自己救下

。 一声冷笑自耳边传来,有滑腻的手从后边伸过来抚在江峰的脸上,“别喊了,这儿离肃北城好几公里,别说人了,寸草不生,连畜生都不愿意来。别白费力气了。” 江峰惊恐地转过头,便见到一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子。 她面容姣好,但眼神却阴鸷无比。 江峰认得她,是永乐来的宋尚书的孙侄女宋妍。这在肃北是少有的绝色,谁人不知?没想到,娇媚的皮囊下,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江峰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对宋妍哀求道:“宋娘子,你们定是搞错了,我是蒋县令的人,也是你们的人呐。劳烦你去告诉宋尚书,去岁柳宗柳侍郎一事,便是我作的证,前段时日凌琛也是我将他锁在屋中的。是我,都是我做的。” 江峰一脸期待地看向宋妍,只见她一脸恍然大悟,“哦,原来都是你干的啊?” “对对对!宋娘子快给我松绑,你们大概是抓错人了!” 宋妍笑得花枝招展,再低头看向江峰时,脸色一变,“杀得就是你!凌琛那事露出这么多马脚,你想死,别拉着主子和蒋县令下水!” 江峰一愣,没想到蒋县令竟然要弃了自己这个棋子,荒郊野岭想要活命,唯有自救。 他也不是吃素的,趁宋妍嘲笑自己之际,双脚用力朝宋妍踢去,待她踉跄之时,挣扎着爬起身,用头朝宋妍撞去。 江峰体格高大,这一撞,宋妍伤得不轻,甚至觉得喉头有一股腥甜涌来。 她有些低估江峰的恨劲儿了,一而再再而三被他伤。可毕竟江峰双手双脚被束缚,终究不是宋妍的对手。 宋妍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朝远处想要逃走的江峰笑笑,从身后抽出一把利剑,便朝他奔去。 利剑划破熹微的晨光,划破风,朝江峰劈去。 “呲……”地一声,温热又浓稠的液体溅满宋妍脸颊。 江峰还没回过神来,便扑倒在地,他瞪着不可思议的双眼看向宋妍,嘴唇动了动。 宋妍似乎不解恨,走到江峰身旁蹲下,一剑一剑将刀尖插在江峰的躯体上。 江峰伸出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住她的衣袖,直到咽气。 旭日从地平线升上来,宋妍擦净脸上的血渍,褪下夜行衣,露出内里的女子装束朝城内赶去。 此次虽然完成了任务,可宋妍伤得不轻,先是头上被木梆子敲了一下,当即便流了好多血,后又被江峰撞向腹部,疼痛不已。 宋妍本以为再过一会儿便能好些,可进了府中,那不适的感觉越发强烈。 她进了宋安堂的屋子,见他已经起身坐在椅子上等自己,便跪下,“江峰已死,主子大可放心。” 宋安堂看向她大笑道:“干得漂亮!妍儿快起身。” 宋妍起身,忽觉头一阵眩晕,腹部一阵绞痛,“噗”一声,她呕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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