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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第一酒楼(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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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绝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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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宋盈的手腕极有规律地顺时针转着圆圈,手腕与陶钵之间只是一柄细长的小钳相连。手腕的转动带动着陶钵一圈一圈地运动。 随着一圈一圈这么转下来,陶钵身上的厚浆逐渐变薄。先烫熟的豆粉皮自动脱离钵身,但依旧与陶钵相连,在水中如缎带一般飘扬。 如此,方才裹在陶钵身上的厚浆便十分神奇地被荡成了薄如蝉翼的豆粉皮,围观的众橱役们皆屏气凝神看着宋盈的手腕,生怕自己一个喘气,便让那薄薄的豆粉皮断裂开来。 随着最后一圈完美的旋转,整片豆粉皮完整地脱落下来。宋盈伸手将水中的豆粉皮捞起,橱役中不禁有人发出惊叹之声。 若说这一次十分完美地将厚浆荡成粉皮乃是运气,但后续的数次成功却无一不证明了宋盈高超的手上功夫。宋盈将数张豆粉皮收集起来,依旧装进方才的陶钵里,一齐放进方才的滚汤里头煮。 随着时间的推移,钵中的豆粉皮的颜色渐渐泛白,宋盈时不时探头看看锅中的豆粉皮,眼看即将煮好,宋盈立即伸手,一把捞出,动作干脆利落。 将煮好的豆粉皮皆展开来,宋盈伸手拿了小锹,他的两只手像是直尺化身一般,左右开弓,切出来的线条却是极平直。不一会儿,几张宽大的豆粉皮便被切成了极细的细丝。 沈于归偷偷拈起一根细丝来瞧,这丝切得只比人的粗头发要稍粗些,根根笔直,粗细均匀,当真不知他这一番好手艺是如何练就的,看着沈于归亦是瞠目结舌。 待宋盈将手中的豆粉皮尽数切成细丝,却又撒了些干绿豆粉在细丝上头。这细丝毕竟刚从水中捞出,本身是湿润的,又极细,若是不将其表层用干粉裹住,细丝之间必会粘连。 宋盈将手中混着干粉的细丝揉搓一团,搓成小剂子。沈于归亦上前帮忙,绵密的细丝在手中团成一团,触感柔软,手感倒是极好。 一旁,另有橱役帮忙另烧了一锅滚水,众人将手中团好的小剂子皆扔进锅中煮沸。方才被团成一团的粉丝在水中逐渐徐徐舒展开来,这便是索粉了。 索粉的长度并不长,由于方才在众人手中如团子一般揉捏时,一部分较长的粉丝已经从中断裂,变成数条较短的粉丝,如此一来,锅中的索粉虽不长,条数却是很多。 待水中索粉皆煮得飘逸,便算是煮好了。宋盈灭了炉灶中火,将锅中索粉挑进碗里,提前加了佐料调味,又掀开厨房里熬着羹汤的锅盖。 今日厨房中所熬的乃是鱼汤与鸡汤,宋盈选了鱼汤,将几大勺鱼汤浇在索粉之上。索粉本就白嫩,配上同样纯白香醇的鱼汤,又盛在白瓷碗中,看着当真是赏心悦目。 这边索粉已经大功告成,另一边的白肉此时也已经腌制完毕。那橱役将腌好的白肉取出,先用竹箸夹起一点边角尝了尝味道。 边角肉块放入嘴中,那橱役稍顿了顿,脸上的神色极是满意。沈于归突然想起,自己却忘记了吩咐小厮提前去买来胡饼预备着,正有些懊恼,却听门口方向传来动静: “诸位,劳烦让一让!” 沈于归回头一瞅,见是自己酒楼中一个小厮,手上提着一个竹篮子,盖着麻布,正费力地从厨房门口挤进来。 他带着竹篮子挤进来的同时,沈于归亦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胡饼香气,原来那橱役早已安排妥当了。 那橱役接过小厮手中的竹篮,取出其中的一张胡饼,用刀将其一分为二。 随着声响,热气腾腾的胡饼十分听话地从中裂开,裂成两半。那橱役将方才腌好的白肉整齐地码在胡饼之上,一片叠

着一片,肥瘦相间着摆放,直到将整块胡饼摆满,方才作罢。 摆好了白肉,那橱役将另一半胡饼盖在这一半胡饼之上,二者相夹,便是白肉胡饼。 橱役手中的白肉胡饼大得很,比两个巴掌还要大出一些。那橱役自然是先递给沈于归,沈于归看着手中的白肉胡饼,心知吃不完,于是又将其切成三份,递给身边的橱役们。 沈于归一口咬下手中的白肉胡饼,只是略嚼一嚼,嘴里便尽是香浓之气。 刚出炉的胡饼,其中尚还带着炉灶的余温,还有柴火所特有的木头香气。热腾腾的胡饼,外层酥脆,里头却也十分软烂香嫩。 如此胡饼裹着白肉,口感更是绝佳。外酥里嫩的胡饼中,夹着香嫩软烂的白肉。白肉肉味十足,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水灵水灵的。 诸多佐料已经将各自所带的味道彻底腌进了白肉里,随着牙齿的碰撞咀嚼,各种香料的香气,便是从白肉之中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最先是胡椒与花椒的辛麻,味道最为刺激,也直击人的味蕾。胡椒与花椒的重口,陪着肉食的口感,激起人对于食物的原始的、撕咬的快感。 撕咬过后便是咀嚼,而在咀嚼的过程中,配上味道清淡的胡饼,刺激的口味与其相中和,却又显得恰到好处起来。 吃几口白肉胡饼,嘴里难免有些发干,部分未曾完全嚼烂咽下的胡饼与白肉亦停留在喉咙中,有些噎人。此时,饮下一口热乎乎的索粉,当真是舒爽! 索粉又细又软,味道也是十分清淡,配着浓香的鱼汤入喉,细细小小的索粉直接连带着汤汁顺着喉咙将一切阻碍物全部冲刷进入胃里,只在喉间留下袅袅余香。 吃一口白肉胡饼,若是腻了,便饮一口索粉来润喉。沈于归吃着这两样吃食,心中确实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抬眼看他人时,却发现除了自己的吃一口胡饼,饮一口索粉的吃法之外,还有一种吃法—— 那便是将白肉胡饼直接浸在索粉之中。 将白肉胡饼浸入索粉,静置一会儿之后便捞出。此时索粉中浓稠的鱼汤已经挂在了胡饼之上,还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汤汁,甚是引人垂涎。 沈于归十分好奇,亦照着此方法试了试,果然不错!经此浸泡,胡饼外层的酥脆便不如从前,却带了一层更多的绵软。鱼汤中的鱼香气亦沾染上了胡饼,吃起来便是多种香气重重叠叠,相互缭绕难分。 胡饼之中的白肉自然亦会沾上鱼汤的醇香,虽说只是彘肉,却带着鱼肉的清香。清淡的味道与刺激的佐料结合在一处,更显味道的层次丰富重叠。 “嗯!味道着实不错!”沈于归咽下最后一口白肉胡饼,舔舔嘴唇,又端起汤碗,将碗中索粉食尽。 尽管食物已经尽数下咽至腹中,但嘴里却留下了食物的余香。白肉胡饼的味道有些重,配上清爽的索粉,二者正好得以调节。 厨房之中,不只是沈于归频频点头,其他橱役亦是如此。既能出现如此情景,便非普通吃食可以做到。 毕竟这腾云楼中的橱役们皆是城中饮食业内的佼佼者,自己技艺高超,口味自然要比寻常食客更刁些,能得这群人赞赏,便当真是不错了。 那橱役与宋盈皆看着众人反应,见反应甚好,这才放心。 沈于归接过剩下的两块白肉胡饼,两块白肉胡饼叠起来,同自己方才所做的大馒头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差别。沈于归便将这白肉胡饼替换了馒头,塞进方才假鼋鱼的肚子里去。 一旁宋盈则用一个小

瓷碗,盛了一小碗索粉来,沈于归将索粉摆放于假鼋鱼的旁边。届时,如此一齐端给食客,却又比先前只是单独一道假鼋鱼要更加好些。 既然这假鼋鱼、白肉胡饼与索粉均已大功告成了,便可以流向市场出售了。至于如何售卖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那便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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