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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第一酒楼(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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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云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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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内的一批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提供吃喝之所皆被称为酒楼,但酒楼之中却也有其细分。 在众多酒楼之中,以是否具有官府授予的酿酒之权为标准,又可分为脚店与正店。 沈娘子脚店,便是没有酿酒权的,在当下,能授予酿酒权的便是官府。 不过,一家脚店想要获得酿酒权摇身一变成为正店,却也不是什么易事。 在脚店申请酿酒之权之后,便要从官府层层上报、备案、审核、批准。同时,官府也会派相应人员前往脚店实地查证检验,确认申请的脚店的各项条件皆是真实且符合标准。 故而,一套流程走下来,少说也得花上数月。 在此期间,一件事情经过多位官员之手,不可言说的灰色收入便随之产生。更加可怕的,不只是金钱,还有权利。 在酒楼行这样一个极尽奢靡、挥金如土的行业,那些不论是想要巩固自己经济地位或是政治地位的高门世家,皆愿意前来分一杯羹。 这些世家相互之间的关系本就如同蛛网一般,层层密布,户户相连。于是,每年能够通过审查批准的、能一跃成为正店的脚店,便多为他们的产业。 如此,对于城中那些身后没有势力与靠山的老百姓们,对于自家脚店酿酒权的申请,便变得遥遥无期。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至少在当下,还有一种办法,可以绕过官府,申请酿酒之权。 那便是通过当今的天下之主——官家。若是能得官家发话,那可是比一万个户部尚书所说之言都好使许多! 如今,沈于归跪于阶前,所求的,便是这样一份恩典。 · “酿酒之权?沈娘子想要开酒楼?” 沈于归叩首答道:“回陛下,正是。” 坐于龙椅上的皇帝很显然,并未想到这位沈娘子面对着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会提出这种无关痛痒的要求,言语之中不禁带了一丝诧异,却依旧道:“此事倒是容易,既然你想要开酒楼,那我许你便是。” 沈于归伏地叩首:“多谢官家!” 被送出了大内宫城,沈于归一回到脚店,便迫不及待告知众人此事。脚店中众人皆是欢呼雀跃,纷纷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新酒楼的名字来。 众小厮、女使们毕竟识字不多,文采欠缺,故而所说的酒楼名字虽皆诙谐,却并不好,听得沈于归连连摇头。想了半日,也未曾想出个好名字来。 不过眼下,名字倒是次要,最重要的便是酒楼的场地问题。 沈娘子脚店开在汴京城东南的甜水巷中。此地位置不错,只是若在原址上,将脚店改成酒楼,倒是小了些,也略显局促。 若是想要将酒楼开在汴京城地段更好的位置,例如大相国寺附近的录事巷中、车水马龙的建院街上,或是一楼难求的御街,皆非易事。 这些地方乃是汴京城中人流量最大的繁华闹市,一楼难求不说,即便有酒楼出租或是出售,价格也是不菲。 不过对于沈于归来说,价格倒不是问题。自己如今有了如此红火的生意,再也不是初来汴京城时吃不饱、穿不暖、没钱花的孤女一个了。 只是这片区域上的酒楼,若想拿到手,除了银两,还需要些运气。毕竟,这里的酒楼商铺背后之主皆是达官显贵,这可不是谁有钱,谁就能说了算的! 于是,接下来的一连数日,沈于归都奔波在汴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与此同时,沈于归也找了城中的大

小牙行,让他们帮忙留意着,若是有上好的酒楼出售或是租赁,皆会让牙客通知自己。 十分幸运的是,就在第三日,牙行中的牙客便来通知自己,说是在御街上有一家脚店,不知什么原因,关门倒闭,店主想要转让店铺,十万火急。 听见这个消息,沈于归火速赶往御街。这脚店位于御街与横街的交汇处,算是一环之内,乃是极好的地段。至于所谓的“倒闭”原因,沈于归并未多问,却也七七八八猜出来几分。 左不过便是汴京城内那些高户人家之间的“你方唱罢我登场”了。 沈于归进入这脚店内部看了看,脚店面积不小,规模大小也足够,三层的建筑结构,看着便十分气派。 脚店里头各种设施亦都一应俱全,还有一个不小的后院。届时自己的酒楼取得了酿酒之权,这后院便可以用来酿酒。 细细看了一番,并无任何不满之处。于是沈于归几乎是都不曾问过价格,便将这间酒楼定了下来。 翌日,旧楼主便与沈于归交了房契,再去府衙办些七七八八的手续,不出几日,这间酒楼便归了沈于归所有。 虽说这酒楼大体上没什么问题,但是若想要营业,还是有些小细节需要修改调整。不过这也无妨,专业的事情交给专门的人来做,不出几日,便能完工。 在酒楼尚在装潢的这几日里,沈于归便开始张罗其他事情,例如后期的酒楼布置等事宜。 在开脚店的这段时日里,沈于归也去过许多城中的大酒楼,对于酒楼的布置、经营方式,几乎是十分熟悉了。 既然要开办酒楼,来此消费们的食客,不论是从消费能力,还是各方面的鉴别水平,都要比先前的脚店客人高上一层。于是沈于归特意费了一日时间,前往汴京城中各处瓷器店,对于瓷器进行比较与挑选。 古人常言,所谓吃食,讲究的便是“色、香、味”三样。所谓“色”,沈于归将其理解为菜品所带给人的观感。这观感,便不局限于菜食本身,连带着盛装的容器,亦是影响观感的一部分。 对于盛装的容器,沈于归先前在尚食局,倒甚是喜爱那一批定窑白瓷。却不曾想,城中有一家瓷器店亦说可以买到,沈于归大喜过望,付了钱,先订下一批。 除了高档的定窑白瓷,沈于归也挑选了些价昂且简约雅致的瓷器,颜色、样式深浅皆有,花样亦是繁多。于是,约定了交货时间,沈于归便离开了瓷器铺子。 除了瓷器,沈于归又去了金银器店,让店主仿制着樊楼中金银器皿的模样,依样打造了一批。从盛菜食、羹汤的盘盆,到装米饭、美酒的碗盏,皆一应俱全。 金银器店的掌柜将店中所现有的模子展示给沈于归看了看,看得沈于归啧啧咂舌,当真是极尽奢华! 用黄金所做的金碗精致又贵气,碗身上还有雕花,或是刻着“福禄寿”等吉祥字样。金箸亦是长长两条,通体金黄,看着便觉得金光闪闪、贵气逼人。 置办好了金银器皿,算一算总数,酒楼中的杯盏碗碟的数量也都足够了,沈于归这才收手。 翌日,沈于归又去了城中各处的人牙子。 既然要开酒楼,自然,舞姬、歌妓便是少不了的。况且在当下这个时代,沈于归也知道,尚有许多女子的命运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自己如今有能力了,能救一个是一个。 见是要来买女孩子,城中行院的妈妈们倒是极热情地接待了沈于归。将沈于归暂时安顿于客房中,态度殷勤地端茶倒水,拍一拍掌,便有许多女孩子排着队走了出来。 <

/; 这些女孩子皆是精心梳洗打扮过,有些风姿妩媚、眉目传情的模样,有些则是清水芙蓉、憨态可掬。 这些女孩子们见今日的买家竟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娘子,一时也都愣住了。 沈于归屏退了行院的妈妈,向这些可怜的女孩子们缓缓道明自己的来意。 自己的酒楼只是需要这些女子歌舞助兴,仅此而已。对于行院中逼良为娼的无耻行为,沈于归亦是十分不齿。 这些女孩子无一不是想要逃离这销魂魔窟的,听完沈于归之言,皆声泪俱下,愿意跟着沈于归,好好跳自己的舞蹈,或是展示自己的动听歌喉。 既然如此,沈于归便尽力将这些可怜的女孩子全赎了出来,送她们回去重新梳洗打扮,并吩咐给她们准备好酒好肉,尽心招待。 这些女孩子们见自己终于重获新生,一个个感激涕零。沈于归顺便又买了些姿色普通的女孩子,预备酒楼中做女使之用。起码她们以后,不用再去违心地被迫去做那种事情了。 这些都布置好了,酒楼中还缺些橱役、小厮与各类博士。这些倒是不难,只需花上几个钱,便能雇上许多。 待所有的这些琐碎事情皆安排妥当,沈于归的新酒楼也大致布置好了。 由于自己这数日皆是忙着杂事,故而酒楼内的装扮布置便全权交予阿黎。这日,沈于归去酒楼看看情况,便见阿黎正背对着酒楼大门,指挥着小厮布置酒楼内的桌案陈设。 阿黎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这人从背影看去,便知是位小郎君,身上衣着只是干净整洁,却并不华贵。二人身影站在一处,倒是莫名的相配。 “阿黎!” 阿黎听见沈于归的声音,转过头来。 “阿黎,这位是——” “姊姊,这位便是从前在城中孙大娘脚店中的小厮,名叫宋盈。阿盈,这位是沈姊姊。” 沈于归与宋盈见此,皆互相行了礼,算是打了招呼。 “姊姊,你看!”阿黎一下子便蹿到沈于归身边,勾了她的胳膊,“这酒楼阿黎已经命他们布置好了,姊姊可还满意?” 沈于归看着酒楼之内的各处布置。桌案的角度布置得皆是精巧别致,既充分利用了酒楼内的空间,各桌案之间的私密性又得以充分保证,甚好! 除了桌案,酒楼内的装饰亦是好看。桌案边的木架上,或点缀瓷瓶,或布置花朵,抑或是适当留白,显得整间酒楼雅致之余,又烟火气十足。 沈于归由衷赞赏道:“这一番布置当真是巧妙了,也难为你是如何想来的!” 文黎一边“嘿嘿”笑,一边拿眼睛偷瞄立于一旁的宋盈:“这可都是阿盈帮忙布置的呢!” “是吗?”沈于归嘴里啧啧称赞,却将眼睛瞅了一眼那位宋盈,活脱脱一副“我家白菜居然被你这头猪拱了”的丈母娘眼神。 从一楼拾阶缓缓而上,二楼与三楼布置得更加巧妙,皆是互相间隔开来的雅间,所有的雅间又以酒楼中心的高台为圆心。若是酒楼开业之后,舞姬于高台上起舞,整间酒楼的食客皆能看见。 各处皆看了一遍,沈于归倒是满意得很,除了一件事情还未定,便只需挑个吉日,酒楼便能开张大吉了。 那便是酒楼名字。 沈于归正想着酒楼名字,阿黎所叫的余家木店的人亦来道贺。不过,道贺并非他们的主要目的,等着沈于归想出酒楼名字,他们才好回去将酒楼匾额赶

制着做出来。 沈于归站在繁华的御街上,看着属于自己的酒楼,一时心中高兴,脚下竟有些飘飘然起来。 “是了是了,这便是了!” 余家木店的人一头雾水:“沈娘子,是什么?” 沈于归得意道:“这酒楼的名字,便叫——” “腾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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