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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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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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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了屋子后,两个嬷嬷立时一左一右,把姚玉按住在梳妆台上,不让她有任何起身走动,吩咐拿着篦子的宫女:“把美人头发拢好了!”接着拽来另一个宫女道:“你替我给她敷面上妆!” 被拽过来的宫女,浑身一颤,颤颤巍巍地颔首,连忙走到镜子前下的小妆奁里拿出了白布包裹扎紧的粉扑沾了沾腮红粉,转头敷在姚玉双颊上。 “美人安分点,我们的命掌握在裘副总管手里!” 两个嬷嬷固执地按着姚玉,姚玉被迫接受梳妆敷粉。 待到晌午一过,姚玉才装扮完,望着镜子中白皙容颜突兀地粉色腮红,眉心不禁蹙了蹙。 两个嬷嬷在镜子里看着,完全察觉不出来地赞叹一声:“余美人果然清丽脱俗,陛下见了,对美人爱不释手!” 清丽脱俗之下却俗不可耐! 姚玉在心里冷笑,趁两个嬷嬷挥退了宫女,走到门外的时候,姚玉手轻轻放在大袖衫下的腰间中,里面腰带里缠着一把匕首,冷硬而烫手。 忽然有道影子从门外接过来,往她背影走去,姚玉连忙撒手,煞有介事地回头,其中一个嬷嬷端着一盘午膳走到桌子上摆好,她身后跟着的裘副总管。 鹅黄袖衫笼罩在她身上,露出那一截粉嫩白皙的锁骨下一抹胸带,妖娆中含羞露.骨,既要风姿端丽又要婀娜曼妙。 肌光胜雪,桃腮带晕,眉目娇媚中美目流盼,她微动一双眼眸,灵动地秋波流转,给人一种错觉,她无时无刻都在勾人心魄,让人多看一眼就流陷在她的温柔乡里。 裘副总管看得渐入眯眼,呆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盯着姚玉身上流连,要不是嬷嬷布完了菜,轻轻一声:“裘副总管,菜已经摆好了,余美人可以动膳了。”时,裘副总管舍不得地动了动眸子,才发觉自己站在这里发愣了好一会儿,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美.......美人用膳吧。呆会陛下——” 讨好磕巴的话还没说完,屋子外响起了不大不小的钟,接着门外有人叩了四叩,姚玉看到裘副总管听完叩门数声过后,脸上一阵惊惧,额头隐隐冒着汗气,待外头人进来,他直截了当问:“谁升天了?” 推门进来的太监,跪下来道:“回裘副总管。” 裘副总管听了这一句,赶忙松了口气,捂着胸口。 “贞贵姬甍逝了。”太监回道。 “还好,还好,不过死了一个不重要的贵姬。”他扑了扑自己的胸口,以为驾崩的是君主,还好是一个贞贵姬。 “贞贵姬死了?”姚玉听到他喟然感叹,感叹里带着莫名舒爽,她一手撑着梳妆台边缘,手指紧紧掐着边缘一角捏紧了。 她懊悔,贞贵姬是不是因为她而死的,也愤恨地看着裘副总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副总管你看起来轻松了不少?”本来看着就很气人了,姚玉想冲口而出的话及时改了一句问道。 “可不是嘛!”裘副总管一点看不出来姚玉清冷面庞下是破涛汹涌地不满,道:“贞贵姬的秦将军已经死了,听闻他的儿子们背弃陛下倒戈先皇时废太子门下,现在还张贴告示要屠杀秦氏满门。贞贵姬的两个皇子也死了,美人你说陛下要她有何用?大不了养着她也白费,陛下招纳后宫,后宫的女人必须凭自个儿的本事才能得陛下青眼呢!贞贵姬盛宠了大半辈子,此时落寞也算可以了。” “是吗?”姚玉嘴角笑纹讽刺地哼笑一声,“看来陛下也不远了。” “什么不远了?”裘副总管笑到一

半,忽觉姚玉口气怪异,凝了一瞬,细细回味又不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就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没事,我就说说罢了!”看着钦安殿里的人都个个对死亡事不关己地冷漠无视,姚玉也学他们冷漠无视地站起来,走到摆着佳肴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美人,你这就对了!”裘副总管看她乖乖地坐着,对方才的消息不哭不闹,他殷勤地拿起一双筷子给她夹菜,夹到她面前的盘子里,他眼尾忍不住瞟了一眼,又被她容貌倾倒,此时感觉自己离她那么近,只可惜她现在是陛下的人,他不能在陛下眼皮底下对她伸出咸猪手来,只能从她面前的盘子中伸到她嘴边道:“美人能不能赏脸,让奴才亲手喂你?” 姚玉眼皮向上,朝他掀去嫌恶的眼,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裘副总管身上微微一软,差点被她的模样神魂颠倒了一下,依稀笑得灿烂又无耻。 想起腰间藏着的冷硬兵器,姚玉冷然一笑,微微把脸倾过去,眼睛觑向裘副总管谄媚多情的笑脸,半是妖媚半是讥讽地含住筷子,抿住唇地缩头,筷子夹的顿时吃进了她嘴里。 “啊........”裘副总管舒爽地深吸一口气,眼眸瞬间蒙上了一层迷离的纱,酸爽地大脑里一片空白中满是她蛊惑人心的双眸。 “陛下真是好福气,说要她,她便乖乖地来到他面前任由他摆布。而我呢?”裘副总管忽然懊恼地想道:“为什么之前不早点沾她一杯羹呢?”望着她娇艳欲滴的唇蠕动地嚼着,可爱的朱唇恨不得让人咬上一口,与她嘴里搅动同食,尝到她嘴里的馨香,人生这一趟也就值了! 可是自己再怎么贪恋她,在钦安侧殿中,到处是君主的耳目,裘副总管压下心中的躁动,把筷子轻轻地搁在盘子边缘,笑说:“多谢美人疼奴才一片心意。” 姚玉弯唇轻笑,手肘忽然撑在桌子上,手支着下巴,眼神充满讽刺地懒散地问:“看够了吗?”一边说,一边拿起另一双筷子,夹了翡翠白菜塞嘴里,左边腮帮子立刻微微鼓起搅动。 看她大大咧咧的吃着,不如方才他喂给她吃时怦然心动的模样,裘副总管眼尾扁了一扁,顿觉识趣地后退几步:“奴才在外头站着,等陛下来了,便通知您过主殿里去。” “嗯,劳烦你嘞!”姚玉此时真的饿了,早上就没吃一口,现在更是狼吞虎咽,更没了方才妖娆端庄的模样。 裘副总管似乎被这景象看得备受一点打击,也明白她这么做是恶心他,裘副总管果真瞥回眼地朝门外走,留嬷嬷继续站在那看着她吃饭。 与其说看,实际上是监督她,不让她到外处跑。 晌午过半,下午阳光热烈,映向窗格泛起强烈的光芒和炙热,姚玉坐在屋中半天,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了第八遍的水,最后一次倒入,壶里忽然断了水。 她摇了摇水壶,里面空得轻盈,叫一声:“水壶没水了。”她抬头,看向嬷嬷又道:“续水.......”刚看一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仔细在嬷嬷双眼来回看,嬷嬷的头正一点点地打起盹来了。 姚玉撇了撇嘴,觉得自己还要说几遍,才能叫醒那嬷嬷出门给她打水。 天气那么热,屋子那么闷,偏殿里上午还是阴着的,待到晌午之后变成阳面了。 姚玉坐在这里百无聊赖,突觉得自己被折腾装扮一通,白费力气,她抬手烦躁地抹掉了双颊染晕着的红腮,站起来从嬷嬷身边走过去,走到门前扒门上的窗户。 “哎,美人你要做什么?”嬷嬷浅盹时,忽觉有人轻风一般拂过去,她睁眼,忽然发觉桌子旁的人影已

经飘到了门前,她从后面连忙走过去,阻拦道:“美人你还是安分地坐回去吧?陛下........”她朝外看了一眼,阳光橙黄显现出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光了,道:“陛下很快就回来,您别着急呀!” “我没着急。”姚玉低低嘀咕一句,转身被嬷嬷一手搀扶住了坐回了桌子旁,然后看到水壶,嘴里说了另外一件事问:“嬷嬷,你能告诉我,裘副总管把莲儿弄到哪里去了?” 嬷嬷脸上微诧一瞬,很快面无表情地道:“奴婢也不知。”之后跟个木桩子一样站在桌子另一侧,面对姚玉,这回再不敢打盹了。 姚玉隐隐感觉不妙,君主久久不回宫,一定有更大的事等着她。 不知不觉,姚玉紧握起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都不觉得。 一个太监从主殿小跑过来,凑到裘副总管耳边说了一句话,裘副总管脸上尽显讶异。 “你说什么?陛下已经回来有一阵了!” “是。”太监回道,“庸总管专派奴才过来传这一句话。”说完他转身,又被拉住了,回身。 “庸总管可说了别的什么话?比如陛下此刻有没有想传召余美人?”裘副总管问道。 太监迟疑地摇了摇头,道:“到了主殿不曾传召,庸总管还奇怪呢!结果——”太监正要说出实情忽然住了嘴,眼尖地瞟向裘副总管身后的屋子,心猜这里住着的余美人,压低了声音只有裘副总管听得见道:“结果忽然叫来几个比较得宠的娘娘们过去伺候,陛下正在喝酒看她们跳舞呢!”他急急要退下,又被拉了一把。 “哎,你且慢着,我还有话问你。” 太监站住了,道:“裘副总管赶快问,奴才呆会怕庸总管那里有事要奴才做事,稍晚一点,陛下又要拿奴才开刀了!” “陛下今日都叫了谁,哪个宫里的娘娘?” 太监道:“胜妃和钱美人,还有长孙婉仪,连玉良媛都叫来了。” “玉良媛.......” 谁人不知,玉良媛与余美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呢? “奇怪,真是奇怪.......”裘副总管念叨着“玉良媛”几遍之后,搓着手在原地踱步。 “奴才告退。” 人前都走了,裘副总管都不理,一个人一边踱着,一边看向了屋子紧闭的门。 君主既然没有这个意愿让余美人伺候,又为何派他专程到冷宫里宣那道旨意呢? 琢磨了有一会儿,他又想:不会陛下这时候不想召幸余美人了吧?就像贞贵姬没了秦将军之后失宠的情形,也许陛下现在后悔封余氏美人,此刻也不愿召幸了吧? 如此一想,裘副总管深叹一口气,可没一瞬,忽而抬眸,盯着门窗一动不动,眼神精光闪现,面色渐渐地开始不正常。 姚玉手支着下巴,眼望洒了一窗的金色光芒,橙黄一点点变成了昏黄,光晕也慢慢往窗角上移走。 “咔嚓”门被推开了,姚玉扭头看,嬷嬷正好转身,让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 “哈哈,美人。”裘副总管咧嘴笑着走了进来,见到嬷嬷的时候,忽然扳起了脸色道:“还干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预备晚膳,一会儿美人饿了要吃晚膳。” 嬷嬷哪敢作他想,也不去想裘副总管此刻进来却不如上午那会对余美人恭恭敬敬的了,莫名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嬷嬷退出后,并把门也带上了,裘副总管连忙跟在嬷嬷背后,关门的刹那,他从门里上了门闩。

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多了浓厚的调戏垂涎的表情,让人看了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姚玉要不是为了腰间冰冷的匕首,她强忍着干呕,冷冷的笑意突兀地看透了他的一切:“裘副总管,有事?” 裘副总管乐得双手搓了搓,仿佛恨不得把她握在他手心里搓揉,双眼热切又不同寻常,好像看到了什么他情难自禁却窥见到他最想破坏的那一处。 姚玉不紧不慢地回望着他明目张胆,肆意放荡的色眸。 他慢慢走过去,手心搓着的,没准下一秒就如色鬼一样爪子往她身上攫取。 而姚玉只是慢慢轻挑柳眉,好整以暇地支着腮看着他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看到裘副总管的体力虽然超乎她的力气大,但姚玉眯了眯眼,很快断定裘副总管脑子这时候一定不太好使了。 就像相貌平平的男人,路过忽然看到了美女,正盯着看时,却忘了前方的柱子,等回过神来,头就狠狠地撞在了柱子上。 姚玉一边以□□引等着裘副总管上钩,一边隐藏在大袖衫下的另一只手翻开腰间的系带,摸到了匕首。 “美人。”他笑得更加色眯眯的。 “嗯,有事?”姚玉微闭一只眼睛,引得裘副总管身上一阵燥热地走近。 “陛下现在不想要你了,不如你跟着本公公一起凑合过日子,你放心,事后我绝对会对你负责任。”裘副总管笑着笑着忽然双眼通红地一发狠,张开手要扑过去。 姚玉也快要从腰间亮出了匕首,正脱下刀鞘。 “咔嚓”门又撞开了,接着听到有人怒声叫一声:“阿裘你这死鬼要干什么?” 裘副总管扑到一半回头,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双手张着高举头上,见到门口的人,他整个人吓得一动没法动了。 庸公公及时地站在门口,见裘副总管对姚玉一副吃人的样子,他走上去,抬手重重地扇了过去。 “哎哟!”裘副总管闷哼一声地,低头捂住了脸。 “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吧?陛下的女人,你也染指!”庸公公怒容地瞪着裘副总管转头匍匐在地上,又顺着他身后穿着鹅黄襦裙往上看到了姚玉。 姚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和裘副总管这一出好戏,就差坐在那里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边磕瓜子了。 裘副总管磕青额头,嘴里叫着:“不敢,不敢!” “来人,把他拖出去!” “啊,不要啊,庸总管,奴才知道错了!” 门外走过来两个太监,要提裘副总管的后领拖走,裘副总管赶忙膝行爬过去,一把抱住了庸公公大腿不撒手。 庸公公抬脚蹬了下,立马把裘副总管踹翻在地上,裘副总管不死心还要起身再次抱紧庸公公大腿,两个太监早在庸公公眼色嫌恶下,先一步一左一右拎他后领往外拖。 姚玉看着这场嗷叫纷乱,手轻悄悄地从腰间冷硬移到了桌沿上,改手臂横搁在桌案上,看一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好戏。 裘副总管两只手朝前张牙舞爪,无能为力地抓到什么,他被拖出了门槛外的台阶上,其中一个太监倾身把门“砰”地带上了,门外闷闷响起裘副总管哭嗷的叫唤。 “呸!” 姚玉正悠闲自得地看戏,转而听到唾沫吐地的声响,顺着视线转到了庸公公侧对面地对地啐一口,接着转头的一瞬,与她目光交集地碰了一块。 “哎哟哟,余美人你怎么还坐

那啊!”他一改方才的态度,软了十分地矮着头,卑微地请姚玉从坐位上赶紧起来。 “庸总管,我.......”姚玉连忙站起来,却手足无措地站着,实际上她都装出无害又害怕的样子骗庸公公对她放松警惕,她腰间的匕首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异样。 庸公公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也发现了姚玉如今的态度与之前一百八十度大变,不似从前般,总爱顶撞了。 他又烦躁却不失软和的样子,催促道:“陛下正在找你呢!你且现在随本总管出去吧!” “嗯。”姚玉乖顺地点头,等庸公公带头往前走过去,她才跟在后头。 出了屋子之后,裘副总管嗷叫的样子已经消失殆尽了,唯有夕阳过后的余晖,马上天色暗下来了,宫檐上面有太监爬着梯子正在点宫灯。 刚出了侧殿,前头站着几名宫女,姚玉借微弱余晖看过去,前头一名宫女正端着托盘上的一壶冰玉烧的酒。 庸公公不紧不慢地解释地笑对姚玉:“余美人,陛下说要你亲自端着酒到主殿伺候。”又怕姚玉此时升了美人位分,此时还要她以宫女做小伏低的姿态去端酒侍奉,又说很清楚道:“陛下之前最喜欢美人你这样伺候,还说你不在的日子里,没人比美人做副总管时伺候得贴心。” 姚玉嘴角堆起善解人意的笑,心里无尽地撇嘴。 什么贴心,分明是你的主子在变着法子折腾人! 姚玉才不觉得只是做小伏低以宫女姿态去给君主端酒就万事大吉了,说不准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事,让人来不及惊诧的时候匪夷所思。 宫女迎上来,端起托盘送到姚玉跟前,姚玉双手接了过去,宫女们很快绕到了姚玉和庸公公身后。 庸公公微微跟在姚玉身侧,一边引道一边道:“余美人这边走。” 走到了钦安殿,才走完了台阶,便听到殿内依稀莺莺燕燕的欢笑声,好像里面正在玩着什么比赛的架势。 姚玉轻佻眉毛,转向庸公公——这就是你说的陛下要找我的样子吗? 庸公公似乎早已知道殿内情形,提前没给姚玉打声招呼,他以为以姚玉伺候君主多年的习惯,应该早就不惊讶君主身边时时刻刻围着的美人。 不过今日听到殿内有美人笑盈盈地娇媚道:“陛下,臣妾在这!” “哈哈,快来抓我啊!” 得,跟他欢爱的不只一个女人,而是多个女人陪君主玩。 难道,姚玉皱了一下眉,她也要同她们一样取悦君主吗? 一向冷性的姚玉,从来不喜欢用色取悦人,她觉得以自己姿色和品质无需靠取悦男人过活。 庸公公上前刚要开门,姚玉面怂地为难地看着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问:“庸总管,我此时进去跟她们一块,合适吗?” 她声音很轻,庸公公听出她害怕的声音。 是的,姚玉比较怕雌竞,觉得靠美貌争夺一个男人注意力,脑子一定有水了。 庸公公把开了一条缝的门暂时撒手,转头看她:“你现在是美人,陛下身边以后会源源不断有女人宠幸。” 这个姚玉懂,就是不懂殿里这么多女人围着银铃一般地笑,她何必凑上来呢,也不习惯跟一堆女人一块取悦男人的怜爱。 “你要习惯,陛下今日宠幸了你,明日也会宠幸别的女人。”庸公公谆谆善诱地说道。 姚玉心里再不得劲,如今自己处于下风,不得不低下头来,乖乖地点下头。

庸公公像看到了新大陆一样,打量她乖顺的样子,以为她呆在冷宫里是不是怕了,被磨好了性子。 转回头,大门顷刻打开了,庸公公不踏进去,而是让了一身给她:“余美人进去吧。” 姚玉端盘从高高门槛踏入,脚下柔软地毯已经换成冰凉的地砖,她才踩着冷硬的地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一阵脂粉的香气窜入鼻间,接着一双脚白嫩光洁地踏着地砖跑了过去,在姚玉身前而过。 姚玉抬眸,一美人戴着花色发钗云鬓上散下一绺发丝,露出脖颈下光洁的锁骨和双肩,身上就穿了一件肚兜吊带,双臂缠着薄纱,随着她跑动婀娜的身子轻盈飘动,像蝴蝶羽翼缓缓扇动地落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 接着又一声清脆地娇笑声,另一个娇柔亮丽的女人正顽皮地躲过朝她伸过来的爪子,袅袅一扭身,细细的胳臂上缠住了茜色薄纱,一样露出最显眼的粉色肚兜,只是一侧肩头半挂不挂的浅薄纱衣,妖娆地捂住了嘴妖艳地笑起来。 几个女人香气袅袅地围着中间,蒙着一双眼睛玩捉瞎的男人转,他剑唇紧抿一瞬,忽然动身一闪,旋即抓住了离他最近的女人的薄纱,女人哪肯就范地被他抓到,依然顽皮地转了个身,不想双臂上的薄纱被攥在了男人的指缝里。 “啊,哈哈哈哈!”女人欢快地要跑过去。 男人没有去追,而是凑到鼻间,闻了闻薄纱,很快笑地辨认出:“长孙婉仪。” “哎呀,陛下你好坏啊,竟拿着臣妾的纱衣!”长孙婉仪也同这里的女人们一样,都穿了一样款式的肚兜和薄纱,身下只穿了薄薄露出肉色的纱裙。 看起来要给男人一些方便。 姚玉连忙看了自己一身,同追逐戏谑的宫妃们一样,鹅黄肚兜,大袖衫的双臂上缠着薄纱,唯一不同,她穿了遮肉的襦裙。 长孙婉仪笑着躲开一刹那,早就发觉门外走进来一位自己从没见过的美人,她美目微微往身后瞟了一眼,旋即嫉妒在她倾城的容貌中,眼眸妒火丛生地眯了一瞬,旋即感到有双手往她身前攫过来时,长孙婉仪飘然转身,那双手直直地朝姚玉身前靠近。 姚玉抬头,那双手爪朝她锁骨攫来,她端着托盘连忙转身,肩头猝不及防被一只大手抓着包裹住了圆润。 “啊——”姚玉叫一声,一手拖着盘地,空出另一只手来赶忙护稳了酒壶,后背碰到了结实的胸膛上,感受到了后方男人心跳起伏地贴紧。 香肩贴着汗湿的胸膛,姚玉起身要走开,身后大手按着她肩膀道:“别动!”他下巴搁在她肩头上,脸凑近她因惊吓的心跳憋得通红的脸庞:“让朕猜猜你。” 姚玉缩了脑袋,扭了下脸庞,眉心皱了皱,不习惯他对她忽然亲近。 姚玉身上的香与这里宫妃们的香不一样,身上没有浓厚的脂粉香,只有淡淡的香气,有一下没一下地飘进男人鼻间里,像欲擒故纵似的让他在她脖颈上使劲地嗅。 “陛.......陛下。”姚玉几次蠕动几下,干巴巴地蚊呐出声。 “是你!”他“哗”地一个动作摘掉了眼罩,还没看清容颜,姚玉早已低下头在他紧贴的胸膛里蹲身,又退后一步。 君主一手抓回了她退却的脚步,揽近了她,眼神欣喜里带着一丝迷离:“抬起头来。” 姚玉还未来及抬眸,下巴被一只手指勾起抵住了,轻轻地抬起。 他端详地看她片刻,眼神渐渐晦暗下去。 姚玉被他挑起下巴被迫迎上了他的目光,瞳孔里印出了他的

样子,难以言说他目光中晦涩情绪。 被他直愣愣地看了半晌,姚玉心跳开始打鼓,下巴微微移了一寸,男人的手指立刻掐紧了一些,掐得她不敢有小动作。 她瞳孔里颤着迷茫的光,想挪开他直射过来肆无忌惮的目光,却一动不敢动地只敢弱弱地在眉心蹙紧了一下,娇弱无助的美感正中君主内心里渐渐觉醒的兽性。 君主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眉心处令人心软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在他注视下颤巍巍地,令人忍不住想安抚她,手掌慢慢地擦了她后脖颈上的肌肤延下背脊一路到她的腰肢,手臂紧紧地圈住揽紧,顺便把她捞得离他更贴近了。 姚玉感到腰肢贴得他密不透风,而他几乎带着她拖着走到了宝座下。 “走,陪朕。”他歪在她脖颈里,吐气如兰,弄得上面满都是他窜过来热热的气息,脖颈肌肤上渗透着他气息传下来的水珠。 姚玉怔怔站着不敢动,手里还护着酒壶,托盘早在他揽住他腰肢时滑落了下去。 “你真美,啾!”他在她被呵气如兰的脖颈上混着上面氤氲的水珠落下了他的吻痕。 姚玉触电般地被扎了一下,仿佛他吻痕里带着刺,擦得刺痛了一下。 她没躲,腰肢紧贴着他的,没法挪开,硬着头皮等他啄了两口,被他带着走上了台阶,她被按着肩膀坐在了他的宝座上。 他站在身后,手臂不容她挪动一分地压在了她肩膀上按着,贴着她在宝座上坐下去,挨着她密不通风,两人并肩坐着仿佛亲密无间。 长孙婉仪微微吃了一惊,望着君主与她同坐在宝座上,目光不由得往宝坐下的方向瞅去,皇后、胜妃她们都坐在下首,如今君主召过来的宫妃全部都到齐了。 “陛下,不知今天什么日子?” 今日既不是家宴,也不是过节日的时候,钦安殿里宫妃竟然来得这样全。 长孙皇后望着上首,君主搂着姚玉脖颈,鼻翼磨蹭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她嘴角抽搐一下,抬手往太阳穴上挡了挡。 “皇后娘娘不舒服吗?”胜妃坐在一旁欠身问道。 长孙皇后着实看了刺眼,听到胜妃口气没有任何不虞,她心妒火丛烧,却不知君主哪里找来的冷宫女子直接弄到钦安殿里,并把外头所有宫妃都聚集到这里来了,想想就觉得气。 长孙婉仪问得不错,不是过节也不是家宴,让她们好好呆在各自的宫里不好吗?非在这一天里全部召来,让皇后看了一场追逐戏蝶的戏码。 她是皇后,六宫之主,用不着跟长孙婉仪似的,极尽讨好君主欢心。 “胜妃,你知道陛下召来咱们到这里,就是为了看他身边新得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冷宫女子的路数?”长孙皇后把话抛给了胜妃,胜妃语气轻轻的,脸上并无皇后看到的嫉妒。 胜妃莞尔一笑,她也看到了君主身边的.........她心里微微不忿,想起太子殿下现在为了这个女人而把谋反计划提前了。 她和哥哥高微劝了好长时间,利弊都说得明明白白,姚風在旁竟然不吭声,怂恿着太子在今日一举推翻了古翼王朝。 “臣妾有所耳闻。”胜妃说着,皇后微微朝她倾身过去,细耳聆听,“听闻她从前在钦安殿服侍过陛下,不知怎么的,陛下想纳她贵人,她不愿意还顶撞了陛下,陛下龙颜大怒把她打入了冷宫里干活。” “哦,原来这样。”皇后了然,却无能为力。 长孙太后甍逝之后,皇后的父亲长孙国舅也随之而去了,如今她

没有娘家支撑的背景了,只能现在屈居在钦安殿里,君主宝座下首坐着。 她今日也是被召唤之中,到了这里,才知道自己过来是陪着君主坐在下面,看一些别宫女人莺莺燕燕地围着君主转着玩。 “你怎么不去陪陛下?”皇后越看胜妃一脸平静的样子,越要拿软肋戳痛着她。 胜妃眼睛漂亮地奇异了一下,伸出葱玉的手指指着自己问:“臣妾?” 皇后点头。 胜妃手挡着嘴边与皇后说悄悄话:“昨夜之后,臣妾身子不太爽利,今日求了陛下,他说让臣妾陪着您一块,怕您来到这里无所适从。” 长孙皇后嘴角又抽搐了一下,眼眉冷冷瞥了胜妃,转而朝里坐在宝座不远处的长孙婉仪。 “无妨,陛下要咱们陪着,长孙婉仪就该好好伺候。”长孙皇后脸上端庄地说道,笑里不禁露出凄然来。 长孙婉仪坐着有点远,看不真切皇后的脸,却能看到胜妃一脸艳艳的笑容,比皇后真切又突兀,好似胜妃这朵芍药花堪堪要把身旁皇后的牡丹花比了下去。 长孙皇后在君主面前可有可无的人了,反而胜妃盛宠依在,君主当着她的面跟他怀里女子亲密,胜妃都不生气,反而拿她当姐妹称呼。 “婉仪,好好教余妹妹奉酒。” “就属你听话。”听到胜妃银铃般的声音,君主从姚玉柔软脖颈里抬起头来,望向下首,终于注意到了胜妃和她旁边的皇后,他嘴角噙着笑,转头扫了长孙婉仪一身,回到姚玉脸上,勾起手指刮了姚玉鼻子一下道:“你好好学学胜妃,把朕伺候高兴了,朕会考虑封你直接做妃,好吗?” 姚玉缩着头,眉心微不可见地皱起,脸上失神地看着君主。 看她睁着小鹿一样迷茫碌碌的眼睛,眼眶里差点掐出水来,君主眸光渐渐地不正常起来,通红的眼仿佛窥探到了最隐晦处。 她越失神地害怕,君主越感到刺激,正俯身下来,长孙婉仪忽然不知何时挪到了姚玉身旁,并用手肘碰了碰她,低声道:“还不快给陛下倒酒吃!” 姚玉从沉溺在失神世界里终于找到除了君主沉重的呼吸声之外,另一种脆脆如珠如玉的声响落下银盆里碰撞出好听的声音。 她连忙扭头看向长孙婉仪脸上粲然微笑,连带着给姚玉一种无害又有帮助的笑容,姚玉颔首,从君主身上抽离一瞬,再转向君主神色,君主看着她晦涩不明,炽热的眼里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悸动。 他没有表现出愠怒,姚玉心底一点点松口气,挪到桌案另一侧,一手朝酒壶伸过去,一手提心吊胆地往自己腰肢上的藏着的冷硬摸了一把,还好它还在,也还好眼前的修罗没有发觉。 执起壶柄在小瓷杯里倒满了酒时,她一点一点松了口气。 好奇怪,她感受到周遭都是宫妃,几乎全宫伺候过君主榻下的也都来了,皇后和胜妃却坐在下首。 “陛........陛下请喝酒。”姚玉捻着瓷杯下细细滑滑的杯柱,另一只手握着杯口,不让酒从杯口里溢出来,手臂颤颤巍巍地举着伸到君主跟前。 君主此时换了姿势,一腿弯曲,立起小腿下踩着龙座上,另一条长腿伸长随意地抻在上面,手臂搁在案上自然地支着他的额角,从姚玉角度,他正靠在龙座扶手柄上,歪头好整以暇地看姚玉给他倒酒的一举一动,全数落在了他眼里,丝毫不顾及她边儿上陪着的长孙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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