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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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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神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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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寂寥,抵挡不住当头盛夏,门口种着槐树枝叶茂盛,映在地上落下大片阴翳。 他们果真一个都不留地都走了? 夏日浪潮袭来,头顶上树荫都暖不过姚玉渐渐冰凉的心,额头沁着汗津津的水珠,唇上也热热地结出汗珠子来,姚玉没有去管,去擦,任由汗珠密密麻麻地挠着她毛细上的痒。 手里提着食盒紧了紧,她才转身,一步重似一步地往前走,或许她想往回走,可辛辛苦苦冒着热气蒸腾的厨房里做出来的饭菜该给谁吃。 谁看到了,谁就拿走去吃呗! 姚玉泄气又赌气地想着,可怎么走,怎么想,心里就是堵着那不舒服。 不就人走了吗?有什么不舒服的。 还是人走了,没有带上她,她才感到被抛弃地委屈。 抑或是他曾经对她说过,要带她出宫,她真的记住他这句话了,结果到了这里,发现自己被他当傻子似的骗了。 她很生气又有点难过,难得自己肯信任他一回,他一声不吭地不留痕迹地离开了这里。 “余妹妹,余妹妹。”不远处有人轻轻叫着。 姚玉沉溺在自己世界崩塌里,感到心里那座高楼被谁一手推倒了,高楼大厦摇摇欲坠,要倒不倒的样子,然后一丝丝裂缝从心底里慢慢拉开一道碎裂的口子,仿佛从里窥视到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从来不被这些意外的事让自己感到伤心又无处愤懑,可是现在她发觉对自己实在看得太高了,她的心很容易被推折,也很容易被这件事弄得黯然神伤。 “余妹妹,你怎么不看我呢?”对面的人主动走近她面前,见她低着头,那人半蹲下来低下头与她平视,忽然惊讶地看到她滴下了泪来。 姚玉没感觉有人走近她,她仍旧慢吞吞地走着,不想脚下踩到了对方的脚,并听到“哎哟”地一声,她才猛地抬头。 打量到对方的样子,姚玉惊得脸上哭着的泪顿在脸颊上,眼底要流淌下来的泪也半挂在上面,要流不流的。 “印.......印副总管!”她很吃惊,吃惊他怎么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仿佛空降下来似的站在她面前。 “你、你怎么在这?”她想问印伦怎么凭空出现在她眼前。 “没事没事。”印伦囫囵地跳着脚捧了一把,又放下,抬头看她,神情忽然一顿,即刻心疼起来地伸手:“你怎么哭了?” 他才伸手到她脸上一寸,姚玉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眼睛酸胀胀的。 她赶快用手背擦了两把,摇摇头,道:“我没事。”却听到了自己哭着鼻音很重,她心虚地抬手捻了捻鼻子。 “谁欺负你了?” 任谁看到她哭,都以为有人欺负她了。 “啊,没有人欺负我。”她本来想压下心中烦乱说着,不想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总是委委屈屈带着哭腔的鼻音。 她怎么了嘛?从前不都挺坚强的,挺能自制自己的小脾气,现在怎么控也控不好,在外人面前显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不行,她不能把弱点暴露在外面,免得被人抓了把柄。 她才擦了泪水,察觉不到手背上都沾染了她化着丑妆,不想印伦发现了她脸上妆花了,仍忍不住抬出自己袖口在她脸颊上擦去了泪痕也擦去了她的丑妆。 “哎哟,余妹妹你脸上上这么多黄粉。”印伦擦了几下,袖口都占满了她的黄粉,他换另一只袖子继续擦她另

一边,一边絮叨叨的:“你这一哭脸就更难看了,比你原来还要难看,还不如不化,要化就化浅点的,不至于往你自个儿脸上捯饬那么多粉来。” “我化妆很难看吗?”姚玉不禁吸溜鼻子,他擦着她这边脸,姚玉抬袖子擦另一边脸。 “嗯。”印伦如实地点头,说道:“你不化妆更好看,一化妆显得比你原来更丑。” “呵呵。”姚玉红着鼻子笑了下。 印伦见她笑,觉得自己终于说了一句笑话,可另一只袖子也占满了粉,他索性从怀里掏出白绢去擦她鼻子旁的大黑痦子。 “为了扮丑,余妹妹你对自己下手够狠。”印伦有点佩服她道。 姚玉不好意思再让他上手给她擦,虽然他是太监,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还记得的,顺手拿走他忙碌的手上道:“我自己来吧。”等印伦收回手去,她连忙擦了又擦,咕哝道:“这下好了,回去还得重新捯饬一番。” 然后抬头望向印伦满眼流露着关怀和心疼,那双眼睛特别大胆地对她表露了出来。 “印伦哥哥你.......怎么过来了?钦安殿的不让你忙了吗?”姚玉才问完,忽地手腕上被他圈紧地把她带走。 姚玉分明看到印伦脸上乍青乍白,一看他严峻的脸上,姚玉心里打起鼓来,脑子里再也没心思委屈地惶恐起来。 莫不是钦安殿那位终于想起了她,那位还想让她怎么着? 想把她抓来,在他面前让他亲自折磨着她,还是........ 脑海里想了千万个最坏的情景,直到印伦压低声音,语调轻柔掺着莫名恐惧地道:“我偷溜出来的,钦安殿那里忙得很——” “偷溜,你怎么能偷偷溜出来啊!”姚玉替印伦吸了一口凉气,天虽然闷热,两人的心都开始拔凉拔凉地,姚玉低声喝道:“你胆子太肥了,再怎么着也不能为了见我,偷溜啊!” 她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她谁也不想看到她身边任何人出事,出了事,钦安殿虽不能放过他,但死相属实惨。 “我过来就跟你说一句话,一句话!”印伦握住她推搡的小手上的手腕,气息急促而快又清晰地道:“钦安殿那里被我囫囵过去了,陛下确实差点要提你名,被我说了谎话,编你得了肺痨见不得人,陛下才最终没提你名,看来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印伦你何必为了我犯这趟险!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姚玉反手推着他道:“你且回去,跟庸总管如实说我好端端的没事——” “那不行,我都说出去了,钦安殿也信以为真了,我再反口说实话,你这不是要我命吗!” “你就说我逼你这么说的,把什么事推我身上就行!”姚玉道。 “不行,我不能看你这么犯险!”印伦也握着她胳臂,试图让她安分下来,别总一味地推他走。 “印伦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帮我!”她实在不想欠这份要了命的情分。 “因为我倾慕你呀!”印伦脱口而出,之后他大胆地凝视着她。 倾慕,又一个人对她说倾慕,看来“我爱你”这句话没在这个古代里流行。 “你.......你倾慕我?”姚玉睁大了眼睛,撞上他肯定地点下头。 不等她来及消化下去,印伦忙安抚道:“我话就说到这儿了,此地不宜久留!”刚要走,眼神瞟到她手里提着食盒,匆忙问道:“余妹妹你是不是给我预备的?” 姚玉听到,赶忙低头,看到自己手握着食盒,想了方才院子

没了人,给谁不如给了他吃吧! “你早上没吃东西?”姚玉从食盒往他脸上看过去。 印伦慌乱的神情最终咧起嘴里的笑了,点头:“都说你厨艺好,我也想尝尝。” 姚玉把食盒放到地上,食盒比较大,从食盒一侧打开了小门,里面拿出来一碗小馒头,站起来手端在他面前道:“做了小馒头,要不要吃?” 印伦点头,从她碗里拿了一块,咬了一口,脸上盛满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道:“这么好吃,比御膳房里做的好吃,有点奶香味。” 姚玉道:“我拿牛奶活的面,牛奶是你们御膳房不要的,说放了一天怕坏了,我拿回来加了点糖,顺便做了炼奶精做出来小馒头。” “嗯,好吃好吃,怪道你不只能做好副总管,连你手艺也这么好!”印伦夸赞地大口嚼着馒头,一面在姚玉脸上大放光彩。 姚玉呵呵笑道:“小意思,不过小菜一碟。” 姚玉在年时候,父母工作外出很忙,在家都是她和姚策一起学着做饭,后来姚玉想起来就觉得温暖又可笑,她当大姐当惯了,成天使唤姚策给她做饭,她指导姚策做饭,而姚策在旁再怎么不乐意,但害怕她这个当姐姐的,只能任劳任怨地做了一顿饭,谁叫姚策的姐姐是学霸聪明又顶顶漂亮的女神,姚策若不从,姚玉稍微跟家长和学校老师告他的状,哪怕编一个,他们都对姚玉信以为真,认为都是姚策的错。 后来姚玉出去工作了,夜不着家地工作,天天吃外卖,而姚策每隔一段时间叫跑腿给她送去他亲手做的饭。 姚策想起来,高兴了就给姚玉送饭,想不起来或者不高兴了,大多交女友失败的时候,都是姚玉自己解决自己的饭。 “余妹妹记住我说的话,千万千万别出冷宫,就在屋子里呆着。”印伦千叮咛万嘱咐地说道。 “嗯。”姚玉点下头,看印伦吃了一个馒头匆匆就要转身走了。 姚玉把碗里剩下的馒头重新蹲下来放回食盒里去,关上食盒小门,站起来,手腕挽着食盒。 定了一会儿,刚要抬脚走,忽地一声奇异突兀的声音随微风灌入姚玉耳中,姚玉左右看了看,周围一切正常,没有随着那道突兀的声音有什么特别动静,遂目视前方,朝前脚刚往前踏一步。 哔——哔! 又是两声,姚玉不得不踩回脚,又左右望了望,直到身后传来细微人的声音:“哎哎,回头!” 那人声音很轻,姚玉好一会儿才听清地回头,见身后只是一棵槐树,槐树挨着矮墙根长着,枝丫都越过了墙顶上头,延伸到另外一个墙头伸长过去,然而姚玉看了槐树以及墙根外头的枝丫并看不出有什么人在里面。 “哎哎,这里!” 混入墙根和树荫之下的那道黑影动了动,姚玉眼里也跟着他动了一下,那人好像怕阳光似的,只露出他那一截的半身,看起来他穿了一身深蓝色袍子。 姚玉矮下头,手伸到额顶上,挡住了上头强烈直射的阳光,看了几下,脚下走过去一两步,嘴里边问:“谁在那里?” 她真靠那树荫阴影里走着,那人先迫不及待地隐现出身形来,姚玉刚从他一身衣袍往他脸上看,那人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手腕往里连拽带拖。 姚玉没来及喊,也不用叫唤,她已经一眼看出来带她到隐蔽的树荫下的人就是他。 待走到树荫下,槐树伸出墙头的枝丫上的叶子浓密茂盛,完全挡住了日头,而他们身边已经被完好地遮成了庇荫。

> “诸葛荀你.......”姚玉正出口去认,他一手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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