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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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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丫头(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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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嬷嬷手捂住嘴,呜咽地向后退几步,姚玉赶忙抬起一只膝盖撑在炕边,一用力,沾着棉花在她腿上每一处的伤坑涂上。 “呜呜......” 容嬷嬷还在哭,姚玉手利落地擦了每一处伤后,匆匆看容嬷嬷两眼,嘴上不易察觉地清冷道:“你放心,我的药都是最好的,比太医院里存放的金疮药还好。” 容嬷嬷冷不丁听到她出声,一时以为这令人把心脏都冻住缩紧的声音来自别的地方,听着拿眼看了一圈屋子,才发觉是姚玉手不停的动作中又抽空出口安慰她的。 “唔.......”她哽咽一声,不明白她说的药与太医院之间的区别,心里隐隐不信任地担忧,迟疑几下才出口试探地问:“姑娘您.......您说太医院的药不及.......那你的药从.......从哪里来?”容嬷嬷见识过了姚玉今日不同往常的冷淡,仿佛她一下子走不进她心里去,她总是给她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姚玉再次不说话了,眼里全神贯注地盯着敏丫头小腿上擦拭,发现小腿有一处用锋利的东西割伤了一块肉。 “我.......我没别的意思,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啊。”她两只手绞在一块,嘴里磕巴解释,抬眼的时候,姚玉忽而离开敏丫头,转身走到炕头,在敏丫头的头顶上打开了红漆褪色上脱了一层皮的盒子。 容嬷嬷不知道姚玉接下来做什么,拿眼回来瞄敏丫头的腿上,大腿到小腿上涂满了刺目的红药,直到小腿肚子下面,有个肉色可见的伤口还没有涂上红药,反而看着比别的伤洼更严重一点。 她脸上本就为了自己方才失礼而局促不安,现在她忽而瞳孔放大,一心扑又在了敏丫头小腿上,嘴上慌张又心疼得语无伦次:“这可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她一门心思只顾自己看着却无从下手,这种肉皮割裂的伤口只有太医院能做,可是眼前这位—— “你先散开,我来弄。” 容嬷嬷脖子一扭,眼抬向姚玉看去,见她手上多了一层白色透明的手套,一手拿着银色刺目的剪子,一手拿着一团线。 “你你你能治好她的伤口?”容嬷嬷飞快地看一眼敏丫头下腿上,心道她上药的手法是不错的,但缝制伤口的手法到底如何。 她心里始终没底,眼看着姚玉拿着两样东西转身的时候,看到容嬷嬷占了她位置,一下子没了动作,似乎等她稍稍让道后退一步,她才肯上前给敏丫头治伤。 容嬷嬷后退一步,姚玉逮住那点空间,连忙站到容嬷嬷刚离开的位置占住了,手上戴着透明手套利落地解下线来,用手术剪子夹着消毒的棉花擦拭伤口,然后用线头的细针穿过她的皮肉,一点一点地细致地缝合上去。 “呼.......”姚玉结束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姑娘,她.......敏丫头她.......”容嬷嬷想问敏丫头现在好不好,又见她躺床上一动不动,然后转向姚玉正急切问出口,被她白皙姣好的脸上冷淡地瞄着她,容嬷嬷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伤的很严重。”姚玉放下冻人的眼神,理手里的剪子和线,她把剪子一股脑抛进一碗盛满酒精的碗里,这碗是容嬷嬷临时给她找到的不怎么用的破口的碗,又理团好线,走到床头,瞟了一眼敏丫头苍白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缝合愈合她的伤口,脸上有任何起色。 她收拾好瓶瓶罐罐的药,只留下了两罐药,又从红漆盒子里拿出了一瓶黑色药罐,往容嬷嬷的方向走去。 容嬷嬷听到姚玉轻描淡写地说“

很严重”的话后,脸上禁不住又抽噎起来。 姚玉微拧起眉头,脑子里厘清方才自己说了什么,惹眼前妇人哭得那么悲恸,才发觉自己不轻不重地只是陈述敏丫头的伤情,没有用后半句来宽慰她的心,心里为自己些微一点不周到而有一点愧疚。 “好在我给她及时上药缝合,只要伤口不受感染,后面会往好的方向愈合。”姚玉道。 容嬷嬷止住了抽噎,满眼泪水地看向姚玉,此时姚玉褪去冷淡的眼神,一丝暖意盛在眼底,可是她还是一副生人勿靠的样子,令人难以接近她。 容嬷嬷站在那里不敢动弹,想了一会儿,把方才重复想问的话又咽回去,重新组织语言道:“敢问姑娘。”她口气有一点谦卑,生怕哪口气不对又招来她冷脸相待,却不知姚玉一般干这种事,只要是非亲非故的病人,除了认真没有一丝表情给她们看病,因为她怕麻烦,怕病人在她美丽诱人的脸上做些文章。 从前实习妇科门诊的时候,她曾微笑问候病人,却不知哪个没脑子的总往医务处投诉她看病不认真,总笑着看他们,似乎没把这些病人放在眼里,后来医生师长师姐们给了她建议,没事的时候最好不要微笑示人,要冷着脸给他们看诊。 姚玉只要问诊冷着脸对病人,还真没人在投诉过她了。 哎,这世上的人都怎么了! 容嬷嬷现在突然改了口吻,把喜欢挂在嘴上的“哑巴”改称她为“姑娘”了,这样显得她对姚玉有求一样,在希望人家为她做事,容嬷嬷很识趣地对她有些改观。 “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我知无不言。”姚玉看她说话畏首畏脑的,想是自己冷淡的态度引起她无所适从了,她把脸上冷淡褪去,换一副平常的态度看她,可是由于职业病的原因,她只褪去二分之一冷淡,容嬷嬷在她脸上没看到任何变化,依旧生人勿靠的样子。 “敏丫头什么时候醒来?”她说着声音不禁带上哽咽,心想这孩子遭了罪的折磨,实在可怜。 姚玉同她一样,觉得敏丫头可怜,可是照这么下去,敏丫头小命受到威胁。 “她内伤遭到严重破坏......”她想继续说下去时,忽然觉得下面的话并不能在容嬷嬷身上奏效,只得叹了口气,走近过去,把两个白瓷塞子颜色不一的药罐塞到容嬷嬷手里:“这两罐药都是祛淤肿的,黑色的涂她脸上的,红色的涂她胳臂腿上的,不消几分钟就见效。” “敏丫头身上的伤那么重,到底多久才见好?”容嬷嬷怀里揣着两罐药,抬头希冀又感激地看她。 姚玉说道:“脸上的伤几分钟就见好,但需要再敷上一层药抹上,虽然伤口退下去了,但伤痕的印记还在,需要上药两天才完全愈合。她身上的红药,等半个时辰才消退,与前面药疗相似,但药效时常,两三天才彻底好。” 姚玉嘴上说的公办公事地平淡,容嬷嬷不可思议地两眼放光。 “你的药竟然那么厉害,太医院里的岭南进贡的金疮药只怕没有你这里的药奇效更快,他们最慢一个月才好嘞!”容嬷嬷看向怀里怀惴着药罐,这回可得宝贝地紧紧揣着它们,别磕着碰着又掉了。 姚玉终于笑了,眼里接纳了容嬷嬷狭隘的眼界,但没一会儿她又收起了笑容说道:“这一罐是口服,她内伤比较重,太医院里的药见效又慢,若得了并发的急症,先给她喝半口。” “我不懂,姑娘说的急症什么意思?”容嬷嬷不懂就问,伸手接了姚玉寄过来的红色药罐。 姚玉道:“类似风寒的一种,与风寒不同是她的心病。”说着她转到床头,回头想起

什么又说道:“她需要将养半个月才好,这半个月你最好上太医院里开中药。” “这......这.......姑娘不是懂医吗?怎么还上太医院,你不知道太医院只供给宫里主子们的,咱们做奴婢的哪有资格开药。” 姚玉拿起盒子,往不远处的桌子上放下,回身的时候,脸上又变了另一副模样,容嬷嬷险些被她威严气势崴了脚,她很怕她这样的威肃。 姚玉摆出平日里在君主身边的气势,免不了压到容嬷嬷身上,令她望而生畏。 “这事好办,你去太医院里找钱太医,钱太医人如其名,见钱眼开,你给他数颗金稞子,他很愿意为你办事。”她转身又打开了盒子,拿出了口罩戴在了脸上。 容嬷嬷对着她后背,手里头不安地犯难地摩挲药罐,咕哝道:“我上哪去找金稞子啊。”说完,她颓废地低下头看地面。 “我给你就是了,进冷宫这里之前,衣兜里还揣着好几颗。”姚玉转身的时候,专程从容嬷嬷身前过去。 容嬷嬷看向她遮了半边脸,把想说的问话又憋了回去,问:“你要做什么?” “她日日呆在太监屋子里,我怕他们是否把她隐秘的地方也伤到了。”姚玉说着,看到容嬷嬷脸上“刷”地通红,姚玉只得道:“太医院才不会管女科,难道你也介意我一女子去察看敏丫头的?” 容嬷嬷想了想她说的不无道理,慢慢点头,又慢慢给她让了过去。 姚玉毫不客气地单膝撑上炕上,半跪在那里,回头看容嬷嬷:“可否给我掌灯照那里?” “哎。”容嬷嬷又看到姚玉眼神冷淡冷血地闪烁,她把药罐子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拿来一盏烛火在姚玉后方跪在炕中央。 “往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好!”她伸手招过来,突然展开手掌平抻拦住,她靠近敏丫头两腿之间仔细看了一会儿,直到确认无误地她松了一口气地很快全身而退,一面从炕上褪下她的半跪膝盖,一面心里落下石头地摘下她口罩。 “怎么.......怎么样?”容嬷嬷难以启齿地嘴唇颤抖,声音也跟着抖动,含糊地说不成一句话。 姚玉松动了一下脖子,方才察看敏丫头的时候,她也紧张地憋着一口气,发现她那里没被任何破坏的时候,她终松好大一口气,扭头释然道:“她很懂得保护自己,愣是没让他们往她那里破\处。” “你意思是敏丫头那里完好无损?”容嬷嬷难以置信地再次确认地问。 “嗯,少女完好无损,不影响以后嫁人。”姚玉说明白道。 “哦,天爷呀谢天谢地。”容嬷嬷哽咽地腿一软,坐在了炕边,敏丫头身旁。 “你能保证她别在去太监屋子里去吗?”姚玉欣慰没一会儿,严肃地看着容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 “这孩子可怜,他们叫她过去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她哽咽地哭道。 “我看你平日跟他们有点关系,你应该会有办法的吧。”姚玉再次拧眉,心里疑惑敏丫头和他什么关系。 容嬷嬷只哭不说话,即便嘴里说出来,哭声压着她喉咙含糊不清。 “我没办法,真没办法!”她苦不堪言地重复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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