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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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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不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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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妗端着一盘早膳到钦安殿门口,印伦守在门外最先看到了她。 他走过来讪讪地笑道:“姚姑姑你怎么亲自过来给陛下送早膳呀!”不忘关心一句:“余副总管真的醒了吗?” 姚妗对印伦微微施礼,道:“余副总管已经醒了,只是病了那么多天,下炕有一些困难。” “那是,那是。”印伦说着,道:“真希望余副总管快点好,要不我一个人伺候着陛下实在不称手。”说着卷起他袖口,露出胳臂上的一条条清淤道:“陛下每回嫌我下手伺候不利索,就拿皮鞭打我。” 姚妗看一眼印伦手腕上清淤,确实打得厉害,也看出君主脾气不是多么好,然而她心里一紧,她今日下定了决心来着,在看到印伦的伤之后,她又犹豫自己该不该进去面见君主。 进去还是不进去,她纠结着,直看到印伦哭丧着脸对她说:“余副总管什么时候来钦安殿啊?陛下天天都念叨他。” 姚妗听到此处,心里终究还是不落忍,就把手里的托盘交到印伦手上,欲要开口说,这时候钦安殿门又立刻打开了。 印伦及时回头,看到胜贵嫔从门里施施然地走出来,她脸上既带着与君主床笫之后的愉悦,又尽显疲惫地打了哈欠。 她打起哈欠来都柔态媚千,令人魂牵梦绕。 眼看托盘交到印伦手中,姚妗还未来及出声,印伦掉头往胜贵嫔走去,点头哈腰地对着胜贵嫔请早安。 “娘娘您累坏了吧?奴婢给您捶捶腰吧。”她的侍女暮云蹲身去捶她纤细的腰肢。 “娘娘,陛下在里面醒了吗?”印伦习惯性地伸脖子往殿内看,庸公公没有随胜贵嫔一块出来真是稀奇。 “本宫伺候陛下腰都酸了,暮云别捶那里,捶这里。”胜贵嫔先不回答印伦的话,而是自顾自地与暮云说话。 印伦不觉得自己的话让胜贵嫔忽略过去而尴尬,也不觉得胜贵嫔没把他放在眼里的狼狈,他嬉皮笑脸地问候:“胜贵嫔这一夜可辛苦啦!要不是您,陛下早被长孙婉仪气得一夜都睡不好。”他故意用八卦的口吻等着胜贵嫔的反应,果然吸引的胜贵嫔扭头看了他一眼,印伦更来兴致道:“您不知道,长孙婉仪没伺候好陛下,出来时哭哭啼啼的,衣衫不整。陛下龙颜大怒叫她滚出去,还——” “等等,你说什么?长孙婉仪衣衫不整地出来?”胜贵嫔打断印伦的话问,看他点头,胜贵嫔便奇了道:“她今日头一次侍寝?” “啊。”印伦傻傻地点头。 胜贵嫔眉头一挑,难以置信地暗里嘲笑道:“不能吧?家宴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君主亲自留下了长孙婉仪并当晚宠幸了她,要不她怎么有了当今的婉仪位分呢?” 印伦听出弦外之音,胜贵嫔这是酸长孙颜曦一进宫便封了嫔以上的婉仪,不像她和贞昭仪进宫从贵人和美人开始做起。 印伦打了个哈哈,即便长孙婉仪在床笫上不如胜贵嫔功夫好,但人家背景强大,而这两人他都不想得罪。 “长孙婉仪年纪尚小,不如胜贵嫔水到渠成。”然后走一步,靠近胜贵嫔身侧道:“奴才听闻,昨夜头一次是太后把长孙婉仪送到陛下龙榻上的。” “哦?”胜贵嫔不禁疑惑一声,道:“竟然有这等事,怪不得本宫起来的时候,陛下还拉着本宫手不肯放本宫走,还说什么今日不想上早朝了,让本宫回去等着陛下一起到本宫住处用膳。” 印伦这才知道君主今早罢朝了,讪讪笑道:“多谢贵嫔娘娘告知小的。” 胜贵嫔心领神会地斜

睨着印伦转身朝姚妗走过去。 “姚姑姑,好巧不巧,陛下不打算在钦安殿里用膳了,不如——” 姚妗大喜过望,她也不用在君主跟前露风头了,正打算等印伦说完话,她便能回后厨。 印伦正说着话,庸公公此时走了出来后,一直叫姚妗的名字,打断了印伦。 “姚氏,陛下在外面早就知道你候着了,就从这里进去面圣吧!”庸公公尖着嗓子拉长调说话,引得胜贵嫔多看了不远处,站在角落里姚妗几眼。 姚妗心里一个“咯噔”,犹豫纠结着要不要走过去,并未与胜贵嫔对视上去。 “姚氏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吧!”庸公公有点着急伸出兰花指指了指姚妗往钦安殿里的方向伸了伸。 姚妗桎梏不前,忸怩好一会儿,道“庸总管,奴婢才刚看到手上的早膳已经凉了,不如先让奴婢回去热一热可好?” 庸公公立刻恼起来,差点跳起来道:“姚氏你这话从何说起,怎么叫回去把饭热一热,你以为陛下只为了吃你手上这些膳食吗?”又愤愤然道:“别给本总管打马虎眼,这个紧要关头,你不从陛下的话,有你吃不了兜着走!” 姚妗站在那里,背脊上一阵冷绷地僵直起来,看来这回她是真的躲不掉了。 “哎哟哟哟。” 庸公公扭头看过去,身子立马弯起来,态度也和缓地蔫起来道:“贵嫔娘娘您还没走?”缓了口气道:“一会儿陛下上您的湘欣苑一起用膳。” “本宫知道。”胜贵嫔撩了撩发髻上的云苏坠子,道:“方才庸总管说话声音那么大,本宫的困意累乏全部都赶走了,现在反倒觉得精神了。” 庸公公不好意思道:“这余副总管身边的贱奴,有些不听话,不想高声斥责,倒扰了贵嫔娘娘的心情。” “无妨无妨。”胜贵嫔撩拨一下坠子,透过坠子间隙直往姚妗身上射了过去,姚妗微颔首看她一眼,最后眼里并没什么情绪地垂下了头。 胜贵嫔看姚妗这木木的反应,忽觉没什么趣味,便一手搭在暮云手上,姗姗地往台阶下走,没走几步,不远处有人走过来挡住了她的道。 庸公公一声:“弥姑姑你怎么来了?” 引得胜贵嫔滞住了脚,往前看,果然弥姑亲自走了上来,而且对着胜贵嫔站定。 庸公公和胜贵嫔都不知弥姑此次来意,但她代表寿康宫的太后,她说话一定是代表着太后的发言权。 “弥姑姑您怎么来了?”庸公公慌着一批走上前去,弯腰拱手,又点头哈腰,抬头看弥姑冷冷瞅了他一眼,便问:“陛下昨夜......昨夜......”他想把话说完,却不想弥姑却冲着胜贵嫔看过去。 胜贵嫔有点怯怯地蹲下身道:“见过弥姑。” 弥姑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只给人一种威严感道:“太后口谕,胜贵嫔前往寿康宫一聚,皇后和长孙婉仪都陪在太后身边,一家子说会儿体己话。”话顿下去,也不见胜贵嫔答应一声跟她走,弥姑打量她怔愣胆怯的样子,冷声问道:“怎么胜贵嫔不愿意去寿康宫一聚吗?” 庸公公见胜贵嫔脸色有点白,想是吓着了,便对弥姑解释道:“陛下今日一会儿到湘欣苑与贵嫔娘娘一起用膳。” “哦,看来太后的脸面没有陛下给贵嫔娘娘的脸面高,是吧?”弥姑瞬间不高兴了道。 “不敢,本宫怎么会不去呢?”然后转头对庸公公道:“庸总管你跟陛下说一声,若等不着臣妾,这顿早膳便罢了吧!”然后回头继续

对弥姑道:“本宫随弥姑姑走一趟吧!” 弥姑这才转身给胜贵嫔让道,胜贵嫔提着裙裾走下台阶。 庸公公目送到胜贵嫔和弥姑一行走远,转身催姚妗道:“还不快进去啊!” 姚妗咬住唇瓣一下,咬牙端着托盘走了进去。 姚玉左等右等都不见姚妗回来,从早上等到了叶落西山,夜色深沉时,姚妗还是没来。 她心中有种不祥预感,便从炕上慢慢下了地。 她躺在炕上已经有多日了,现在一下地,感觉到脚底虚晃,身子虚弱得提不起劲来。 她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姚玉穿上了鞋子,慢慢踱步到门前,又从门前扒到窗台缝中向外看,监栏院的走廊里黑乎乎的,一盏灯都不曾点亮。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只好放弃地缩回身子,在心里祈祷着姚妗一定要回来。 她倒不担心姚妗今日去钦安殿会犯什么错,她只是去后厨为君主备膳的,不会与君主碰面的,她倒担心君主那一段时候又开始抽风似的,拿姚妗开刷,把没有过错都扣到姚妗头上,借以泄他的愤。 她太了解君主的脾性了——他喜怒无常,滥杀无辜,见到不爽,无论是谁他都要折磨他们为乐。 要不是姚玉有一张巧嘴,多亏了她灵机应变的巧嘴,否则她也成为君主的刀下魂。 正焦急等待与祈祷时,门忽然“哗啦”地被人踹开了,走进来的不是庸公公,而是印伦一行人。 屋子里没有点灯,姚玉和印伦借着窗外的月色还是看出了对方的影子。 印伦没有庸公公那种强硬的语气,说话还是比较客气地道:“余副总管,对不住了,陛下着我们过来带你到钦安殿一叙。” 是“叙”不是“聚”,君主的意思看起来模棱两可,姚玉心里已经意识到,君主这回真的等不及要见到她了。 “姚妗呢?她在哪?”姚玉站在窗台旁纹丝不动,她只想从印伦嘴里听到姚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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