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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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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起来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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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掉一个王朝的帝君,那么秦将军的人会怎么反应?长孙太后还坐镇在寿康宫,他们长孙一族会怎么反击?还有最后一位高太傅,如今胜贵嫔突然晋升妃位,不日她也会因高太傅兼尚书的职位,一路封贵妃也不难啊。”姚玉掰三个手指头,往诸葛荀眼前晃了晃。 诸葛荀又怔愣得说不出话来了,许是姚玉分析正中他要害,让他一时分辨不出此时的姚玉仿佛又换成了另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全新的人。 小小年纪,久居深宫,四岁被卖到宫里来做罪奴,所以她根本没时间去读那些阴谋深谙宫里诡计的书。 “这些你怎么知道?”诸葛荀从怔愣中回神,嘴角似笑非笑,一副不容小觑地看着“棋子”,他暗暗在心里对这个“棋子”刮目相看,不,永远不能小看了她。 “我不是说了吗,侍奉陛下时间不短了,我已经冒着杀头的罪……呀,快晌午了。”她本能继续说完,然而眼神刻意地在姚風一惊一讶的脸上,她心情出奇地好起来,然后又看到他身后有一束强烈的金色光芒,顺着刺眼的光芒抬头,太阳接近了快晌午了。 此地不宜久留了,她再把话说完,就真的因失血而低血糖地晕过去。大早上的,她早饭还没来及吃,就巴巴地惦记姚妗往玉琼苑看个究竟,谁想后面竟生出那等祸事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时候不早了,我本来是要歇白天的,待会晚上还要当值,就不留了,告辞!”姚玉不管自己在他们面前是以女子还是太监的身份,她都要拱手揖一下,匆忙转身擦着内应太监,掉头就走。 余下的就让他们自己想新的办法了,她该做的该说的都尽她的心思帮衬了一下,他们怎样想她,姚玉丝毫不关心了。 “殿下。”看姚玉在走廊处,身影越来越远,姚風恭敬地辨认他主子此刻的想法,却被诸葛荀抬手按了下去。 姚風只好把心里的疑问暂时放进肚子里去,抬眸循着诸葛荀的目光在走廊处的尽头流连。 他莫不是对她有那个心思了吧? 姚風从未见过诸葛荀用那样的眼神盯着尽头里的稀疏背影。在姚萃那里不曾见过,胜贵嫔那里亦不曾用过这样的眼神。 走廊尽头,姚玉为了不碍他们眼,走道特别快,但走到尽头时,气息忽然紊乱起来,由于走路太快,本就失血虚弱的身子霎时跟不上她的速度,使她逐渐走得细若游丝,最后一点力气也都用光了。 她刹住脚,身子立刻禁不住地摇晃,姚玉眼前一花,一手撑在了近前的柱子上,她甩了几下脑袋,眼里逐渐一点点清晰,又瞬间模糊不清,仿佛一层透明的雾挡住了她的视线。 看不清就罢了,她总不能站在那里耗着,姚妗说得对,姓诸葛的果然身份不简单,就跟她玩藏猫猫似的,看着他做着禁卫军,内里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黑暗,猜来猜去万万想不到他竟然是前太子的人,而姚風却叫他“主上”。 主上,是什么称呼?姚玉总感觉“主上”怎么像小说里魔教里的称呼。 她匀了口气,蓄一点力气,摸索大概方向从走廊拐弯处便能走出去了。 脚刚抬起便“砰”地结实地踩原地上,姚玉感到浑身异样突然涌了过来,直集中在她的肚子上,不适感充斥全身,就像密密麻麻的隐痛在争抢各自的领地。 不会又来那个了吧! 痛得她连站着力气全无,手上倔强地扶着柱子上一点一点地朝低处滑。 姚玉松开脖子,丝绢沾着大片血迹飘落在她脚边,她眉毛和鼻子因为痛苦皱在了一块

,低头专心摁紧了她的肚子。 从前来姨妈不曾觉得疼死过,自从穿越到宫里来,她的姨妈就不曾好过。 整天高度紧张地伺候王朝君主,女科里怎么会好呢? 女人最忌讳劳累和情绪了,二者缺一不可。 蹲在地上,摁着肚子好一会儿,那种痛才逐渐缓解,姚玉闹心地嘀咕一声:“今天真够背的!” 旋即,后面传来脚步杂乱的声音,姚玉忍痛扶着柱子强撑着站起来,眼望拐角的出口,心里计算走两个石板路并两个拐角才能走出延福宫。 她忍痛地抬脚才发觉脚上跟灌了铅似的懒着踏不了一步,她使了吃奶力气,额头上沁满了粒粒汗珠。 身后脚步声逐渐放大,姚玉逃一般地半身悬在拐角走廊口外,胳臂被人勾住朝后拉了一下,姚玉身子整个朝后踉跄一步,脚上始终没有成功迈出去。 后方力量这么一牵扯,自然把她肚子里的痛更刻骨铭心了,身子本就虚弱,她感到嘴上比方才发干发麻,浑身顿时有寒意袭来,忍不住复又挨着柱子蹲下来。 那人的手一刻不离开,随着她的动作,把他半截身子也弯下来,耳边听到他关切问道:“你怎么了?”说罢要半拉着她胳臂打算扶她起来。 姚玉来姨妈最忌讳动作太大牵扯到她里面钻心地疼,怎么也不肯舍得地随他辅助站起来,一心贪恋着蹲着,蹲着姨妈来势汹汹,也好给痛经有个缓解过程。 可男人哪里知道女人来姨妈那种痛,不亚于跟生孩子时产生宫缩的那种极致的痛。 诸葛荀见她蹲着抱柱子不撒手,便在她身侧弯腰看她侧脸上已经涔涔汗水,一边拿眼盯着她白得没血色的唇,脚上却踩到了软而丝滑的手绢,一边松开她胳臂拾起了手绢,翻了干净的地方摁在她脖子里,这回语气急切问:“你出那么多汗……”他想替她擦汗,可手里没别的东西了。 抬眼看姚風走到她前头,打量她这番柳弱花娇又弱不禁风的模样。 “哎,看着干什么?”诸葛荀有点气结姚風看她热闹的情境,愠怒道:“你幺妹不是装的!快帮我一起扶她起来!” “主上对她这般关切,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原来姚風打量姚玉的时候,时刻关注着诸葛荀超乎寻常地关切她。 福个屁! 这叫人之常情,懂不懂啊! 姚玉一边心里骂着,一边感到姚風的影子从她头顶悬了下来,连忙伸直胳臂,一手挡在姚風蹲下半顷的身子,声音拔高道:“别过来!”然后胳臂肘扭了扭诸葛荀道:“你也别离我这么近!” 诸葛荀和姚風让她一嗓子吓得呆了一顿。 姚風弹开手,看泼妇的样子,嘴角迸出不屑道:“谁乐意碰你!”撇了一眼姚玉,心下索性不想管她了,便直直站着,俯视她一眼,于是转向诸葛荀时,见诸葛荀虽让她推搡了一下,他头还往她脸侧看去,遂不满冲姚玉发火道:“我们好心过来看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人在痛苦的时候,口气不好在所难免。 姚玉原就与姚風不对付,现在他说得那么见外又伤人的话,姚玉自然巴不得他现在从她眼前消失,以后各不相干。 “我姐说得真对……”她疼得呲牙咧嘴一下,心一横,抽口气把话说完:“你和他与我真不是一路人!” “你!”姚風听了忽然脑门炸起来,正劈头盖脸把她痛骂一顿,被诸葛荀一双犀利眸子杀了过去。 他只好别过脸去,抿紧着唇忍着不骂

粗,然而手上紧紧握成拳头。 诸葛荀见姚風隐忍作罢,转头看她侧脸冷汗涔涔问:“就因为我跟你大哥是废太子的人,是吗?” 是也不是。 姚玉心想自己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心里哪有他们这般宏图大志,一心为国为民又为权的无上心思。 这天底下谁不想当一国之君,谁都喜欢做高高在上、天天有人伺候又把握生杀大权的帝王霸业。 有道是高处不胜寒,做高高在上也要准备摔得更惨的强大心理。 所以姚玉不爱攀附权贵,她认为水往低处流自然有低处的好处。 不过诸葛荀抛来的问话,姚玉一时说不清楚,心里清楚了,嘴上还需从长计议地说,可是此刻由于动作的牵扯和情绪的起伏,使她更加依赖硬梆梆的柱子,抱着柱子指甲陷进柱子上的漆皮,抠出碎屑嵌进指甲缝里。 “嗯……”她咬牙闷哼一声,哪有机会说成一句话。 诸葛荀误以为她这种回应就是认定因废太子缘故她才一味跟他们划清界限了。 姚風气得两手叉腰,鼻孔里一个劲地出气道:“荒唐,太子在宫里时,你还在娘的肚子里呢!若不是你出生带着不详,太子和姚氏一族至于让你咒得被长孙氏赶尽杀绝,使阴毒手段——” 姚風影子压着姚玉一头骂骂咧咧着,而诸葛荀发现姚玉抱着柱子上的手指使劲掐着漆皮,漆皮一层一层让她抠翻了皮。 他凑近围过去,见她脸色比方才那一刻更煞白了,额角汗水直流到她脸颊下巴滴着水,看样子她将因脱水而不省人事。 察觉到不对劲,诸葛荀挨着她身子凑近,发现她的胳臂咯到他肚子上,他低头看清她的手紧紧地摁她的肚子。 “你怎么了?”他把嘴挨近她耳边问道,“流那么多汗。”他忍不住伸手去揩,发现黑铜护腕没卸下来。 “我肚子疼——”她咬牙口申口今,“我……我……你能让他闭嘴好吗!”她痛喝一声。 “住口!姚風够了!”诸葛荀抬眸厉声低吼。 姚風止住话头,愤懑极了,再看诸葛荀胳臂半圈上她后背。 “她肚子疼得站不起来了。”诸葛荀拿眼朝姚玉屈着身子抱着柱子不离开了。 “我没伤她腹部啊!”姚風看了看姚玉的脖子上的伤口,让诸葛荀一手帮着捂着,紧接着诸葛荀催促声传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搭把手!” “哦!”主人的话说得严厉,姚風哪敢不从,只能遵命地在姚玉跟前蹲下来,刚伸手触到她,她倒像触了什么霉头似的推开他的手。 她厉声厉色用尽力气叫道:“你们谁也别碰我!你——”她拿眼瞪着姚風快成窟窿道:“带你死党离我远远的!” “死……死,你咒我们死哪!”姚風急起来,手下毫不留情地推了一把姚玉。 他当兵的,推起来力气极大,姚玉手上立马脱了柱子向后倾倒过去,“砰”地后背撞到了硬梆梆的,硌得生疼,后脑勺不幸也结实地磕在诸葛荀一身盔甲上。 肚子上的痛,身上不适地痛,还有呼吸都感到痛地眼角嘣出了泪花。 “啊——呜!”她痛得哭出声来。 “姚風你疯了!”诸葛荀抱着姚玉在怀里,死死瞪着姚風,嘴里忍不住切切道:“你太放肆了!” “主上。”姚風推了姚玉不说,他不慌不忙地单膝跪地,双手交握朝他拱手道:“是我唐突了,主上莫怪。”然

后一改对他恭敬的样子,对姚玉怒气冲冲地恨道:“她竟敢对主上出言不逊,咱们何必枉费力气帮她!” 姚玉却哭唧唧地抬起已经麻木的手摸后脑勺道:“我磕到脑袋了,疼——”最后疼到崩溃地叫道:“我还不如死了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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