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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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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一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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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風粗鄙的动作引起诸葛荀极大的怒火,她是他的棋子,在棋子可以利用的时候,她最好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姚風似乎不这么看她,他只把姚玉当成了仇人——因她的出身带给了姚氏一族满门抄斩的劫难。 他放下姚玉,站起来走到姚風跟前,而姚風怒不可揭地再次摸索腰间佩剑,她如此藐视他的主人,即便她没把他当成兄长看待,他可以忍一时的气,但她那么爱效忠朗坤殿的暴君,也不要与他们同行,这个妹妹他不要也罢! “嘶拉”。 刀鞘里刚抽出一抹银光,诸葛荀抵身挨着姚風身侧,盯着姚風的目光回旋到他的目光中,他神色凛然,不容姚風有任何不甘,顺势抓握住姚風抽刀上的手柄,迫着使力把寒光按回刀鞘里。 “你别太过分了!”诸葛荀吐字清晰地犀利地刮在姚風耳边。 姚風微一怔愣,好一会儿才辨清过分的不该是他自己,而是诸葛荀,他倒想问问他的主人为何超出寻常地去关切眼前背叛他家族的人! 姚玉坐在地上起不来,后脑勺的疼稍微缓了一点,她晕乎地抬眸,恰好看到诸葛荀和姚風对峙。 这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她的存在,两个大男人竟然起内讧。 正合了姚玉的心思,走为上策,她才不关心两个死党绝交。 姚玉扶了扶脑袋,确定自己不会晕花,她曲起小腿上的膝盖,抵着地面,一只手撑在一根柱子上,使力爬着站起来。 忽然一股湿漉漉的异样感,麻得心里冷涔涔的,她深感不妙的同时又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固执从地上站起来。 正兀自羞得苍白小脸上生出淡淡的粉色,头皮上一热,眼神慌里慌张地到处乱飘,刹那飘到他们二人互相瞪着对方的眼睛,谁也不肯落势,又似乎等另一个人落下风时,这场对峙瞪眼才算释然。 姚玉管不了那些,弓着的身子一扳直,忍着姨妈来势汹涌地痛,脚下一点一点绕着柱子走。 “站住!” “往哪走!” 姚玉趔趄脚下崴了一下,感到自己要摔下去,她转头抱住了柱子,稳住倾倒的身子。 侧脸贴着柱子,怯怯地朝他们看去。 他们停止了对峙,几乎异口同声地冲她叫,姚風咬牙恶生生地看姚玉。 而诸葛荀率先走上来,姚玉本能地把身子往后缩,诸葛荀直截了当走近她身前站定。 他炯炯明亮的眼睛毫不客气地锁定了她,姚玉心里突突的,不知他为何这般眼神盯着她一动不动,最起码眼神偏一下都不肯,就这么直灼灼地盯着她。 姚玉害怕地眼神发颤,刚垂下头,他的声音抓住她突突的心跳道:“哪里走?”语气亦是责备仿佛他不满她不辞而别。 “我没……”姚玉心虚地嘴上哆嗦,感到他的眼神看穿了她的心。 “我带你走一段!”他瞧着她垂头低眉,苍白小脸,双颊一点粉霞,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不似小女子故作姿态却胜似犹怜。 诸葛荀心中一阵恍惚,心口激起一丝麻酥,顺着她腻白的下巴,沿着她锁骨分明的脖颈旁,大片的红染得银丝帕子灼目绽开,蔓延而去。 他眉心紧紧一皱,懊恼自己光看她的容颜险些如痴,竟忘了她有伤在身。 握着她的胳臂,她却抬起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你!”一向尊贵惯了的诸葛荀见有人竟然避开他的触碰,一点情分都不留余地地不肯给他面子

,唇上黯然抿紧。 忽然想起姚風骂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很贴切。 “你受伤了。”这回他语气冰冷,一点关切的口吻全无,似充斥着咬牙地怨气,“你走不出去的!” 姚玉转而向一条又一条走廊望去,心道诸葛荀说得没错。 可是……她又低下头,不敢抬头看诸葛荀,而是煞有介事又扭捏地把手往身后背过去。 银灰色方帕又不留神从她手里哆嗦地飘落向地,姚玉没去注意,一头偏向拐角处,她固执地望着那个出口,恨不得飞出去,可是她的身子虚弱得如千斤重,脚下也跟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伐。 诸葛荀蹲下去,粗糙的手掌向方帕伸过去,眼神朝姚玉身上一溜,便在她手背靠腰下的地方定住了。她把手虚晃地在身下的下摆口一伸一探,他正好顺着她冻得通红的指间延向了她的裤子上,上面圆圆一点有深色透着古怪。 姚玉一身太监服颜色是暗沉的黑青色,但当红色渲染的时候,红色并不突出,而是更加深了黑青变为暗哑的黑色。 诸葛荀是将领出身,现在他虽当了禁军一职,不用出宫打仗,但很早之前他也曾上过战场,见过士兵身上的伤口与暗黑色的战袍上晕染成更暗哑的颜色,所以姚玉身后的颜色,他并不陌生。 那次在森林中,她哭闹地蹲在地上无可奈何的样子,诸葛荀一点都没忘过,反而这回看到她窘迫尴尬的样子,更能激起他回想那次她对他道出了难以启口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在诸葛荀心里变成了难以忘怀的咒语一般。 恍然之后,眉头一松,他不声不响地拾起方帕,银丝方帕随着冷风,一部分侧翻在他手心里,诸葛荀感到有粗线不平整地摩挲他手心上,上面半湿半干,他微一低头瞄一眼,绣了一半的两朵白色花瓣,鲜红醒目地从花尖处延伸到花心上,那一点纯白只留在了花心里。 诸葛荀拿到这方帕时,看半成品上绣了一半的花,曾对比了无数与这朵花一样的颜色,似茉莉又似白梅,似乎世间所有有关白色的花种都能在方帕上显现出来,就不知道刺绣的这个主人究竟想绣成什么样的花。 高氏做少女时站在舟上,周围大片粉色芙蕖,在他脑海里一掠而过。眼光奇异地吃惊一下,他只不过自己看着手里的半绣未完的花瓣,就突然想起高氏的芙蕖来,她和她在他脑子里盘旋时,他连忙挥走了带有芙蕖的倩影,提醒自己要着眼前的女人。 攥着方帕他慢悠悠地站起来,眼神扫了一下姚玉倔强地扭头不看他,他也知道她眼神看着出口处干着急。 “姚風你退下吧。”他命令道。 “主上。”姚風不肯走。 姚玉这才扭头看一眼姚風也倔强地站在那里不动,转而看诸葛荀的目光逼迫地看着姚風,最后姚風只好后退两步,朝萧瑟的竹林深处走去了。 “这下我可以带着你回监栏院了吧?”他回过头,姚玉视线忽然偏离别处又不敢看他了,诸葛荀脸上浅浅揶揄一声道:“你自己走过去,也走不出几步,若你晕半道上也没人管你。” 姚玉惊讶扭头看他,诸葛荀一脸哂笑道:“这里是延福宫,无人肯来过这里,就算你的君主到处派人找你,也不会往这里来的。” 他一说“君主”,口气满是嫌恶,姚玉缩了缩脖子,不料牵扯到伤口的痛,又思忖诸葛荀的话有道理,再次拿眼看他一会儿,心里盘算他说着到底值不值得她这一趟的信任。 “走吧。”见她眼眸渐渐柔和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诸葛荀就当她答应了,手掌率先握着她细胳臂严丝合缝。

“等等。”姚玉感到他手掌力道收紧得挣不开,他是铁定了握着她不撒手了,无奈扭头腾出一只手指着他身上道:“你这么个样子跟我出去,万一让人撞见了......让陛下的人看到了,他又以为我上别处勾搭人呢!” 他“哧”地一声冷笑道:“他连这个都管!” 姚玉尴尬地又看向别处,他脸上鄙夷的笑容令她没眼去看,也不想受到他嘲讽而让自己无地自容。 “管的也太宽泛了!”他嘀咕地一声,顺势松开了她胳臂,转身朝破败的桥的方向走,在内应太监跟前道:“把你衣服脱了!”他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姚玉好奇地看着内应太监在他注视下脱下他的外袍,裤子和靴子一并都奉给了他。 他解下盔甲落地铿锵有声,露出里面深蓝色粗布做的外袍,但他也把外袍脱了一半时,肩头处剥离露出里面贴身的内袍。 姚玉大方地在不远处看他换衣裳,从来不觉得男人换衣裳,自己一个女子该避讳什么,就算他光着膀子,她也不觉得羞涩。 那个时代,她上过医科大学,专攻妇科,又另选修一些儿科和男科的基础知识,看过人体结构,所以任何人光着身子在她眼里不过是人体构造罢了,从来不觉得哪个部分让她看了都敏感,不过是人体上的零件,组装修理一下就好了,那有什么的。 那厢诸葛荀脱下一半外袍到腰间便停住了,他眼望走廊那头拐角,姚玉一侧身子挨着柱子,干干净净地朝他瞅着。 两人这么两眼相望着不要紧,可诸葛荀眼角里现出迷离摄人心魄地勾魂时,姚玉起先看他眼神透着古怪,再看他嘴角上勾起邪魅的坏笑,姚玉顿时觉出他笑里透着不怀好意挑逗性。 她微微嘴上一撇,眼底跟着瞥回另一头走廊出口处。 不让看就不看呗!出口那里才是她想看的风景。 诸葛荀见她把后脑勺对着他,匀着笑意低头继续脱下下半身的外袍,然后换上了太监的衣裳,转身坐在栏杆处,脱下满是泥泞的靴子,换上了太监干净无洗的石黑靴子。 听到他踩着脚步走过来,姚玉扭头,见诸葛荀跟她一样戴上了太监帽:“来,走吧。”他伸手时,怕姚玉又觉得他唐突,手伸在她胳臂旁比划一下问:“用我扶你吗?” 姚玉看他得了方才的教训,手都变得绅士了,放下防御道:“只要你不抱着我走,你怎么扶我,我都乐意。” 他笑了笑,不是邪魅,而是颇有点耐人寻味地点头,手掌这才碰上她胳臂,严丝合缝地握全了她胳臂骨骼走。 两人拉着胳臂并不挨着身子,姚玉走几步,感到胳臂传来他手底长期在军营里训练有素的力道,一紧一紧地勒着她胳臂里面血液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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