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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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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之间战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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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周贵人。周姐姐若下次陛下还召姐姐侍寝,可否帮一帮妹妹一把?妹妹这里定会回报姐姐丰厚的礼品,听闻周姐姐喜爱珊瑚,妹妹前日托父亲和哥哥到北海一带获得非常好的珊瑚要送给姐姐呢!” 途径御花园,里面人叽叽喳喳地喝茶话会,姚玉透过干枯的青丛隐约看到两个倩影,她们都披着厚厚的貂毛御寒。 冯采女讨好地从袖口掏出一串小玩意塞到周贵人手上道:“妹妹手下只有这么一个小意思,希望周姐姐笑纳。” 周贵人昂头瞅着冯采女卑微的样子,嘴角勾起盛气凌人的笑意,握着手里的玩意,平常的语气不免带有沾沾自喜道:“我怎么好意思收冯采女的手串,冯妹妹你这儿礼我不敢接受,万一哪天我还没说一句,陛下就突然想起你来,召你过去侍寝,你这儿礼不就白白费在我手里了么?” 冯采女讪笑道:“不费不费,不管姐姐有没有帮妹妹一把,妹妹也一定要送周姐姐礼品。”然后话锋一转道:“只是眼下这珊瑚极难得到,我兄长刚运回来在半道上,少不得后日才到京城,望周贵人一定收下我的诚挚的心意。”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冯采女平日看你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这点事你想得真够周到的。本以为你在陛下面前,唯唯诺诺,低头活像个听话的孩子,却不敢吭一声,没想到在我跟前你却变得聪明周到起来。”周贵人手握手串变成把玩,一面看冯采女笑着点头,忍不住指点:“要我说,若你在陛下面前,有你现在聪明的态度,陛下不会不记得你,倒是你太沉静寡言。”她说着把头伸过去,凑到冯采女脸侧:“怨不得陛下宠你两回,又被那姜氏那狐媚子占了你一二。从前胜嫔得宠就罢了,她爹是当朝太傅,咱们无法与她比拟,而如今姜氏出身宫女,出身比咱两还卑微,可姜氏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贱婢一跃升到了顺常,这速度都骑到你头上去了。” 冯采女听了柳眉紧锁,神色郁郁的,似有一种争过之后又无法企及地丧气样子。 周贵人也感觉到冯采女垂头丧气的样子,一鼓作气道:“你最好赶紧想法子改变一下你的沉静,陛下不喜欢你这样的闷葫芦,都喜欢我和姜氏那样的。” “咦,周贵人你是在说我吗?”姜顺常不知打哪窜到她们身后来了,周贵人和冯采女同时扭头看她都愣了一下,仿佛姜顺常突然从天而降,有种不请自来,过来也凑个热闹。 对于姜顺常这个新宠,周贵人和冯采女心里都有点心存芥蒂,她们都嫉妒姜顺常在她们得宠路上的绊倒石。 “哟,原来是姜顺常啊!”周贵人心里不太痛快,脸上却堆起了笑容,涂着鲜艳的红唇咧到她耳后根上了。 姜顺常笑意盈盈地蹲身,她蹲下去那么弱风扶柳,令人忍俊不禁地上前来搀她一把。 “妾姜顺常拜见周贵人。” “你来真是稀客。”周贵人免了她的礼,似有若无地嘲笑一下。 “不瞒周贵人,我一大早打算去凤祥宫向皇后娘娘请安来的,可来人告诉我说皇后娘娘今日欠安,就免了晨昏定省。” 周贵人哼哼一笑道:“那你怎么来这里了,敢情你早发现了我们私话,想过来凑凑热闹的。” 姜顺常低眉顺眼地笑着,并不恼周贵人盛气凌人的语气,回道:“可巧不巧,我散步途径这里,正好听到了周贵人跟冯采女提起了我就踌躇了一下。” 周贵人想起自己最后对冯采女说的那些话,嘴角上不禁心虚地抿了下,当下语气生硬地道:“所以你过来是找我们算账的。” 姜顺常卑微地道:“哪敢,就是怕周贵人和

冯采女继续误会我,使我在后宫孤立无援,就出声打断了你们的话。”她又带着歉意蹲身,:“我不是有意的,只望周贵人和冯采女不要误解我太深。” 周贵人听后又不免自嘲地冷哼一声,对冯采女道:“你看她这话说得,显得我们欺负了她似的。”话锋一转,道:“不如这样,你去求求姜顺常,她的宠幸次数比我多得多了,不如把你送我的那个手串送给她吧!她或许愿意帮你在陛下跟前美言你几句,保准陛下心花怒放地宠幸你一次,再晋你位分呢!”一面又扭头拿眼尾瞟向姜顺常,“姜顺常你觉得呢?” 姜顺常听了一车话,忽然顿悟地抬头看向冯采女,冯采女一双幽怨的眼神看她,但她站着的姿势有些胆怯,似乎又怕得罪了姜顺常,就不得不把自己的身段放低了一等。 “那好呀!”姜顺常笑靥如花,粉嫩嘴唇笑得平易近人,转头看向冯采女:“冯姐姐的忙我愿意效劳,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不难不难。” 一句话说得冯采女手足无措,最后蹲下身来丝丝带着歉意道:“这可怎么好意思呢?方才姜顺常过来时,我还未曾觉得你的位分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这回是我失礼。”说罢又深深地蹲下来,做得十足的规矩道:“请受我一拜吧。” “哎呀,冯姐姐这么做真是见外了。”姜顺常连忙扶起冯采女。 冯采女推辞道:“我怎么好担着你叫我姐姐呢?你的位分比我高,是我应该称你姐姐才是。” 姜顺常道:“你我先来后到嘛!我自然称你和周贵人为姐姐了。”说罢,拿眼笑着觑向周贵人表情。 周贵人眉头一扬,语气比方才的冷言冷语柔和了一些:“姜顺常真是稀奇呀!” 姜顺常听她口气意有所指,见冯采女站好了,她对着周贵人低眉顺眼地问:“周姐姐为何这般说我,望求周姐姐不吝赐教。” 周贵人连忙摆手:“不敢赐教,我就奇怪你这次为什么单找我和冯采女来,怎么不去绮雨轩巴结一下呢。” “绮雨轩?”姜顺常怔愣了一下。 周贵人傲然得不说话,冯采女因姜顺常曾出口答应帮了她,好心提醒说:“胜嫔住在绮雨轩,姜顺常你莫不是忘了吗?” 姜顺常尴尬地干笑几声,纤纤素手抚上额角:“瞧我这记性,打从伺候陛下,周贵人与我打照面最多。上次在凤祥宫向皇后娘娘问安,也没见过胜嫔,倒看到胜嫔的人到凤祥宫跟皇后告假呢!还有贞婕妤也在那,然后就是周贵人和冯采女。” “上次在凤祥宫里第一次见到姜顺常你,可是畏畏缩缩的。”周贵人转脸正对姜顺常,并把手串顺到了她手上道:“喏,既然你出口答应了冯采女,我再留着这手串也白白浪费,不如先赏了你吧!算是冯采女送你的人情。” 姜顺常低头一看,是晶莹刺透的水晶手串,虽然看起来不那么名贵,但这手串的玻璃材质一定是珀斯国原产,接过来蹲身道:“多谢周贵人赏,冯姐姐的忙我会记着的。”她垂下头低眉顺眼的,其实在她心里早已心花怒放了。 “见风使舵,真会巴结!” 姚玉正看着姜顺常低眉一笑喜不自胜,手中紧紧握着手串,仿佛她只有这点家当了似的宝贝着,就听到身旁宫女低声叱骂一声,才发觉她们站在这里看周贵人她们好长时间了。 宫女骂完之后也惊觉自己耽搁时间有些长了,便带着歉意对姚玉说道:“胜嫔娘娘似乎等急了,咱们赶紧过去吧!”说罢引路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周贵人她们咯咯地笑声,然后姜顺常顺势奉承地夸了周贵人几句话,周贵人笑声更大了。宫女走得更快了,恨不得

离那笑声远远的,姚玉也加快了步伐跟在宫女身后。 郑妃活着的时候,翠兰宫逢毕生辉,如今主人仙去了,翠兰宫即刻显得黯淡无光,这里尘土覆盖,充满沧桑。然而到了绮雨轩,这里又恢复了与翠兰宫一样的生气。 “公公稍等片刻,我去里面通报一声。”宫女步入了里间请安了。 胜嫔坐在梳妆台前挑选首饰,她一个一个簪子看过去,终于把手搁在了绮罗香木簪上,上面镶嵌玉髓铃兰花,用天然珍珠点翠花蕊之中,花瓣下用金丝吊着琉璃白蝶贝花,两片翠绿石榴石,端是清新小家碧玉。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胜嫔不满地握紧了木簪尖锐的尾部,白皙手背青筋可露。 宫女怂了一下,忙道:“娘娘息怒,余副总管已经在外面了。” “那还不快把他请进来!”胜嫔另一只手拍案道。 宫女这回却不疾不徐地道:“方才余副总管在路上耽搁了一下,奴婢也跟着他一起在御花园里看了一场好热闹的戏。” 胜嫔扭回头看宫女:“你们看了什么?” 宫女抬眸见胜嫔有意要听,便把方才所见一个不差地说了一遍。 “周贵人、姜顺常!”胜嫔听完冷冷一笑,道:“不过都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蠢人,巴结周贵人能成什么气候!要我看,她就算不过来巴结我,她自己也能独挡一面了。” “娘娘那怎么办呢?”宫女替她着急。 胜嫔已经半个月没见过君主了,听闻君主忙前朝的事,晚上却独独宠幸姜顺常,也不清楚姜顺常使了什么伎俩令君主迷昏颠倒的,她之前派人打听姜顺常的底细,才知道她是宫女,在钦安殿当差,却不想君主被她的脸蛋吸引住了。 上一次凤祥宫,她借口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就派人向皇后告假,本以为用这个手段能吸引君主注意过来绮雨轩看看她,谁料她小看了姜顺常,君主并没有因为她生病而过来看她,反而更宠着姜顺常,似乎忘了宫里有个胜嫔。 胜嫔对镜思忖,掐着木簪在算日子,才发觉前些日子她确实因为有些事不得已耽搁她去凤祥宫的路,想起那日她竟在脸上微微笑了一下,好像在想什么恋恋不忘的事引得她心内一片涟漪,她到底不后悔那日推脱生病没见到姜顺常了。 “去见见余副总管。”她站了起来,往大厅走去。 宫女答应着退了下去。 宫女把姚玉引进来之后,胜嫔一袭粉橙上衣外罩冰蓝纱色襦裙,双肩下摆绣上风吹紫荆树摇摇生姿,腰上系着的粉橙色丝绦,端坐在大厅妃榻上。 姚玉拱手行礼:“奴才请胜嫔娘娘万福。” 胜嫔抬手请起:“余副总管不必多礼。”随即吩咐道:“看茶。” 姚玉看意思自己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可心里揣摩不了胜嫔请她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不敢,娘娘若有事不如直接说,奴才能办的尽力去按娘娘吩咐去办。若娘娘吩咐的事超乎奴才行事范围之外,还望娘娘宽恕奴才一二。” “近日陛下忙着前朝,日理万机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直接派人去问,余副总管日日呆在陛下身边,一定清楚陛下的起居。”胜嫔说到这里深叹一口气,垂首低头扶额,愁眉不展地咕哝:“我已经半个月没见到陛下了。”旋即抬眸看姚玉道:“不怕余副总管笑话,听闻陛下近日宠幸了一个宫女,听说她现在已经成了顺常了。” 姚玉转了眼珠子道:“娘娘好耳力,后宫里那股小风都让娘娘知道了。”

胜嫔听出姚玉字外之意,讪笑道:“余副总管并不是我非要叫你来一趟要审问的,而是我实在担忧......”说到此处,她顿住又改口道:“之前我本派人寻庸总管的,奈何庸总管是大内总管,以我位分够不着去找他询问陛下情况,不得已屈尊降贵把余副总管找了过来。”然后指了指下首座位:“余副总管你先喝几口茶,我不会耽搁你多长时间的。” 姚玉闻言只好坐下来,正好自己口干舌燥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上好的龙井,放下茶盏转头对胜嫔道:“其实娘娘无需多虑,今日陛下突然得到城外捷报,是个很不好的消息,好在娘娘的父亲高太傅安排妥当,解了陛下燃眉之急。” 胜嫔即刻松下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她阿弥陀佛地祈求几声,抬眸复又问:“不知那位顺常姓什么?” 姚玉身子前倾道:“回娘娘,姓姜。” “原来她是姜顺常。余副总管见过她吗?” 姚玉听出胜嫔是打听比较姜顺常的美貌,讪笑道:“见过几次,美是挺美,带着一点甜。依奴才看,她的美与娘娘您的美又不一样。” 胜嫔手触脸庞问:“哪里不一样,左右是我进宫比她早,比我年轻一些。” 姚玉摇头道:“娘娘出身高第,而姜顺常出身只是一个宫女,您与她的身份自然不同,姜顺常再得宠也越不到娘娘您那里去。” “呦呵,余副总管的嘴果然说到我心里去了。”她笑着抚慰自己的心,随即又发愁道:“可是我不知道在陛下跟前哪里不得宜,竟半日不见陛下召我侍寝呢?余副总管你看这事我该怎么办呢?” “常言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娘娘入宫有些时日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姚玉想起小说里的台词顺嘴说了一句,竟惹得胜嫔脸色暗沉下来。 胜嫔口气忽然冷却下来道:“余副总管是嫌我昨日黄花,已经入不了陛下的眼了,更入不了你的眼了?” 姚玉连忙起身,躬身道:“不敢,娘娘误会奴才的意思了。” “余副总管想表达什么意思?”她冷傲地轻抚额角鬓发,抬起头来平易近人地看她。 姚玉道:“以娘娘的姿色,若趁人不备在陛下跟前展施一点才艺,引陛下过目不忘,再加上娘娘的身份和背景,陛下不会轻视娘娘的。这点姜顺常是无法与娘娘相媲美的。” 胜嫔脸上顿时跃然笑意:“余副总管出的这个主意不错。”接着又吩咐道:“看赏。” 来了两个宫女手里端着托盘在姚玉面前站定。 “娘娘您这是......” “我叫你来绝不会让你白来的,这事余副总管开解了我,我现在心情也好很多了,送礼必不可少,望余副总管收下,笑纳。” 姚玉看宫女手上端着托盘上装着数个银元宝,另一个是绮罗香木簪。姚玉本不缺这些东西,但碍于胜嫔的面子,她不能拒绝驳了她面子,使她下不来台,单伸手指着簪子道:“奴才是太监,用不得首饰。” 胜嫔笑盈盈道:“这当然不是给余副总管的,而是给姚氏。上次贞婕妤的皇子满岁,要不是余副总管替我挑了个入得陛下眼的簪子,就没有我今日的胜嫔了。” 原来她还记着那件小事,在姚玉眼里,那天替她挑了簪子的情形她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姚玉躬身谢过胜嫔。 “云暮送余副总管。” 话说春洛郡一带金玲县暴雪严重,殃及故合,临城也受从金玲县而来的难民闹上了瘟疫,一时之间岌岌可危,最

担心饥寒交迫的百姓尸横遍野。在这儿不发达的古代,天灾就是人祸,任何人在灾难面前束手无措。 京城离春洛郡最远,虽幸免于难,但天上下起了扑簌簌的小雪,就像冰沙盖在脸上凉丝丝的。 姚玉很喜欢这个冬季,喜欢这里的寒冷,喜欢自己身上冻得后牙槽打架,后脖领子哆嗦得恨不得缩起来,似有缩头乌龟的滑稽样。 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脚滑摔了趔趄,差点没把屁股狠狠摔地上,她两手乱挥,一手找不到北,另一只手又不知往哪摆,才从慌乱中掌握了一点平衡,身子定格在怪异的姿势上,脚上及时刹住了,站稳脚跟时发觉自己左边脚脖子似乎扭疼了一下,继续超前小心翼翼地走着,脚上一抽一抽地痛。 “再也不敢喜欢冬天了!” 姚玉哀戚戚地仰头看天,天空淡得跟水墨似的,晕成满天灰白,只有雪落在她脸上,一阵凉又一阵麻,僵得身子都冻住了,似有东北漠河的寒冷,最后姚玉又发觉自己的鼻子也不大好使了,从鼻子里哈出薄雾之后,鼻梁冻得通红生疼。 一路跌跌撞撞似的才走到了钦安殿,不远处一个太监耸拉着耳朵,眼睛勤恳地向上掀开,眼里炯炯地转起黑眼球滴溜溜地四处张望,活像个瞭望塔往各处打灯似的,急得他连连跺脚,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抱怨什么。 姚玉只当他寒天地冻守着不耐烦,这也没办法呀!谁叫他们天生是做奴才的劳碌命。姚玉自己可不认为她是天生的劳碌命,也不从觉得自己是个天之贵女,她是被形势所迫,从穿越到现在姚玉都处于被动,她曾想主动地改变自己的命运,奈何她身处在黑旭王朝,君主暴虐时期,她找不到更好的出路让自己处境化险为夷。 她弱小、无助,即使她再有天大的智慧,没有突破口,就不能扭转这里的乾坤。 她走过去,与太监擦肩而过,却被太监抵身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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