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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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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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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头倾斜地挨近她侧脸,青丝从他肩上滑落在她脸上,姚玉惊得眼睛瞪得像铜铃,身子微微也跟着向后倾倒。 如此近距离,他身上的龙涎香更清晰了,她周身满都是他嘴里流出淡淡的芬香,似乎在哪个女人身上遗留过来的香气。 姚玉顶不喜欢君主身上除了龙涎香还带着别人的香气,那香气特别俗气,单单一种俗气花的香气,就像路边的野草再寻常不过了。 姚玉以前在上大学时学了植物科与技术,有种普通再不能普通,但制作成香油又十分耗时耗力,当属茉莉花了。茉莉花分好几个品种,其中宝珠茉莉花香气最怡人,是制作精油的最爱。 而君主口中传来的芬香野花合着檀香,不知哪个制造香的匠人用那么次的植物充当香气,还是......姚玉看不清榻上纱帘后的女人,眼前满都是君主的头,姚玉险些招架不住了,又不只如何拒绝才不触怒他,走投无路地在君主肩膀后面,朝庸公公挤眉弄眼。 庸公公敷衍地朝姚玉挥挥手,那无奈又敷衍的架势好似叫她自由发挥,抑或是受着就受着吧,谁叫姚玉是君主的奴隶呢! 而姚玉气得嘴上抿了一下,牙紧紧咬着下嘴辦,心里骂庸公公是个小人又没担当! “陛下......”姚玉破罐子破摔地闭眼柔弱一声,那一声她几乎咬着牙,心里也跟着被压在了五指山下地煎熬感。 好一会儿,姚玉感觉君主的脸就停在了她耳边,仿佛她耳边挂着他头像挂饰似的,窜了一脸的龙涎香和野花香,感染得她身上也甩不掉它们了。 “陛下——” 正当姚玉接下来苦思冥想,如何打破这里的僵局,纱帘后的倩影终于重现人间来了。 女人娇嗔的声音如风铃一般地好听,她身上只穿水红色纱袍,薄翼的纱衣下,肌肤的肉色若影若现,她光溜着腿和脚下了榻,腿上就像浸了白乳汁一样细腻光滑,一双脚就这么光溜溜地跑到了君主身后,双手揽住了君主腰上,她整个人都倾覆在君主的后背,就像抱住了一只大熊玩偶一样。 她一刹那地出现,姚玉没看清她容颜,只瞧见她轮廓不似胜嫔,也不是新宠周选侍和冯采女,而是另一个全新面貌的女人。 “你落人家一个人在榻上,人家有些怕......”那女人一出口就令人双腿忍不住发软,一根羽毛舒服地抚过了每个人的心坎,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姚玉听了也忍不住安抚她,就像安慰一只可怜的小羔羊。 他就这样夹在了两个女人之间,呃,姚玉现在不是女的,她是化身不男不女的太监。 君主没去理会身后的女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姚玉侧脸看,方才一吻她亲泽的冲动也淡了下去,但心里不甘地火燎火热,总想对她做些什么,才不枉此一瞬间。 “朕昨日新得了一个宫女......”君主说话时,热气往她脸上窜,姚玉把脸微微一躲,肩膀不由得一抖,身子渐渐往外挪,她硬着头皮表现出礼貌的样子听君主说话。 他气息对着她别样的柔和,散发令人意想不到的温柔,姚玉皱紧眉头的同时,对他的话,她只在心里“哦”了一声,然后又在心里了然地“果然,原来如此”的心情。 “恭......喜陛下新得佳人。”姚玉真心祝福君主和那名宫女。 女人从君主身后微抬起头来去看姚玉,见她身着副总管的官职,眼眉见的笑意更浓了。 姚玉也微微抬眼恰好看到了君主背后她容颜一角,长眉连娟,巧笑倩兮,与胜嫔一样灿如春华,她们都是顶级的美人。 <

/; 姚玉不禁用自己的容貌跟她们比拟,简直是东施效颦的感觉。 “朕宠了你一晚,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不才,叫姜姒。”姜姒娇媚地把脸重又贴在了君主后背。 “原来你姓姜啊......”君主盯着姚玉不放地含情脉脉道,好似姚玉就是他的姜姒。 “陛下,姜氏出美女。”姚玉抵抗不住他流连的目光,心里咯咯不安地道:“最早殇国出了有名的姜皇后,北国亦出了有名的宠妃姜氏女,近些的咱们朝之前的瀚凌国更出了姜贵妃,她们都是佼佼者中的美人。” “朕第一回才知道——”他又近了一分,把嘴附在她耳边上,气息吹拂她上面的碎发一拂一拂的,刮得姚玉耳根子上痒痒能耐,她却极力忍住了,憋着脸色有点涨红。他继续说:“你竟然懂得那么多,谁是美人,你一清二楚。” “呃......”姚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道:“奴才也是道听途说,让陛下笑话了。”姚玉干笑一声,瞬间又收住了,掀起眼皮小心翼翼地觑向君主脸色。 君主脸上荡漾起笑意时,姚玉垂下眼,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说了那么多话都没引起他莫名的火气,这实在是个好征兆,接下来一整天他们做奴才和奴婢的都不用吃他的苦头了。 姜氏再美,高氏再甜美,也没有她这般地美。 君主眼角蕴起笑意,眼尾直入鬓角,姚玉觑眼才看清君主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特别长,眼眸里眨着星星之火,突如其来这么热情似火地微笑,姚玉实在消化不来,她总怕下一秒他脸色突然被罩上了修罗的愤怒。 她觑着觑着忘了礼节尊卑,他一只手勾起指头伸到她额角上,似有要拂过她侧脸,他脸上的表情,姚玉在上一次就领教过了,又是那种眉目传情中含着怪异的脉脉深情地看她,就像上次那样突然对她用强,即兴发挥他泛滥的爱意。 姚玉赶忙垂下头,低头看到他腰中还挂着姜姒姣好的手,如晶莹的宝石一般与他身上蓝灰色纱袍熠熠生辉。 君主把手指轻佻在她侧脸上,随着她垂下头顿住了,他想不到如此关键时刻,她黯淡地垂下头去,就如璀璨的星光在天际中划了一道便消失不见了,而他的手就这么停在了离她耳边肌肤一寸的距离。 他想他该怎么做,她肯愿意逆来顺受地成为他的女人呢?此刻他虽宠着新姜姒,其实他不过是把姜姒当成了她,因苦于她没有发现君主已经识破了她女儿身,在没有揭露她身份的时候,他不敢贸然地把她变为他的人,这正是他最苦恼的地方,若是从前他早把她按在床上去了,然后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女人。 可是现在看来还差点火候,她与别的女人不一样,不这么轻易地败在他的情意中,同时他也明白后宫女人之所以对他百依百顺,她们皆都是有所图的——比如姜姒她身为宫女,无论言行举止都合他的意,而且那么容易地让他易如反掌,难道说她对他是真心的吗?不,她也是因有所图地想从他那里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他不耐地收回手,转而挣开腰上玉葱的手。姜姒怔愣的时候,忽而感觉自己被人拉着转了一圈,转悠悠地分不清南北,等停下来的时候,姜姒发现自己对着君主,双目对上君主的目光时,她心里陡然害怕起来,不知所措地忸怩身子,让人误以为她故意娇羞惹人疼爱呢。 “陛下,奴婢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奴婢......”姜姒也深知君主脾性,她示弱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心去苛责。 “嘘。”他轻柔一声,并把手放在她樱桃小嘴上。

姜姒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了一秒,抬眸小心地看君主神色,快触及到他目光的时候,她笑意盈盈地低下头去,朱唇弯成了漂亮的月牙,笑成一脸娇羞腻人——她却没注意到,君主脸虽对着她,但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姚玉脸上看,盯着她低垂的眼眸,莹白的肌肤,就像镶着珍珠白一样找不到一丝纹理,额角上从太监帽里流出来一点青丝碎发,如果她能把头发倾散下来,一定柔美得不胜收吧。 君主正神往着,殿外忽然有嘈杂的声音,使他震得回过神来看,眼前竟是另外一个人,君主看着姜姒陌生的脸孔,鼻子微微一皱,在找到她眉眼间有她的气质时,他又恢复了柔情。 “奴才去外面看看。”庸公公拔腿往外走,给君主在这里陪美人说话的时间。 “你姓姜,名姒?”君主握着她的手问。 回答他的微微螓首点头。 “你别做充衣了,怪委屈你的,不如......”他又瞟一眼姚玉,嘴上道:“做个御女吧!” “啊。”姜姒想不到以自己宫女卑微的身份,按黑旭王朝依例应该从充衣开始做起,然后慢慢往上身,由于昨夜君主一眼看到她在旁伺候,又拉了她□□,一定在昨夜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了,现在他这才一高兴直接给她晋升御女当当了。 “怎么高兴过头了,还是嫌朕给的不合你心意?”他没注意到姜姒喜出望外的神情,而是瞧着姚玉神色有些若隐若现地郁郁表情。 果然他话一出口,姚玉紧张地抬眸,不想正撞上了他看不出脾性的眼神,随机身旁姜姒羞答答中不禁带着惊喜道:“奴婢喜欢,喜欢极了,多谢陛下厚爱奴婢。”她蹲下去,又被君主扶了起来。 “你都是朕的女人了,还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奴为婢的,赶紧给朕改口!”他命令道,同时他的脸色随姚玉松下口气的轻松表情而逐展笑颜。 “妾身多谢陛下。”她脸上一红,像天边的红霞一般光彩灼目。 “陛下,高太傅有紧要事要见陛下。”庸公公过来时脸上慌慌张张,“高太傅、秦将军和陈御史等一众大臣他们在朗坤殿内等着陛下商讨重要的大事。” 君主微微一皱眉,眼神才从姚玉脸上挪开了视线,转到殿外,便也松开了姜姒,问:“什么大事?”竟然来了那么些人齐齐聚在了他的书房朗坤殿里。 “鸡毛信上说北边的金玲县下了几场暴雪冻了好几个人,还有更北边的故合村里有座雪山崩了,故合全村人都葬在雪山里了,还有还有......”庸公公说着说着,越说越觉得恐怖,他心里一急,最后的坏消息不知如何说出口。 君主已经走到了殿外,命令道:“继续说!” “是,秦将军亲自过来通报说铭镇旁的戎狄又开始进犯了,秦将军此次过来是想像陛下讨要几个精兵和粮饷,去铭镇那里亲自监督守卫。” “还有呢?”君主撇下了殿内人缓缓朝朗坤殿去。 “还有邕亲王寄来一封信,说金玲一带暴雪殃及他所在的临城,临城那里已经冻伤百姓百口人了,还有......还闹了瘟疫。” 北边春洛郡一带的坏消息如急雨一般扑簌簌地落在皇宫内外,宫内人听了宫外的事都岌岌可危,君主亲自下令秦将军守卫铭镇,然后又听高太傅举荐安羽刺史去处理故合,君主想起安刺史乃是邕王妃安氏的父亲,便下急召升任安刺史为安侍郎。 朗坤殿已经忙得前仰后合,根本没机会去在意后宫的事,长孙皇后听闻君主宠幸了新人,一面派人去钦安殿召姜姒去凤祥宫为安,一面又派人去朗

坤殿去看看情况。 姜姒看到凤祥宫的姑姑过来请她过去依例向皇后问安时,她怯怯地看向姚玉问:“烦请余副总管送我一趟吧!” 姚玉抬头看姜姒似乎有些害怕去凤祥宫,便安慰道:“姜御女不用怕,皇后娘娘待人十分和蔼大度,如今她怀有了身孕,不会为难你一个御女的。” 姜姒点点头,但还是推脱道:“余公公你行行好,先送我这一道,我刚刚晋封御女,身边没个人,一个人跟着凤祥宫的人,难免有些差错,万一触犯了皇后,陛下也不会放过我的。”说罢她把手腕上的白玉镯子褪下来塞到了姚玉手中,低声凑过去道:“这是陛下刚赏我的,我身上只一个贵重东西,不如给了您,算做个人情。” 姚玉其实不需要一个镯子,姜御女的请求并不那么难做,她推辞几次姜御女都没推过去,最后把镯子踹袖兜里面,陪姜御女跟随姑姑带路去凤祥宫了。 一路上,姜御女问了姚玉许多凤祥宫和皇后的事,姚玉按着平日见过几次皇后的记忆一一地说了,她这才明白姜御女给她白玉镯子并不非是陪她走凤祥宫,她还有其它很多不明白的事需要姚玉倾尽所有都说出来,姚玉最后该知道的都说了,直到最后姜御女踏进了凤祥宫。 宫外接二连三的灾难传至皇宫,君主连日都待在朗坤殿不出来,在里面与臣子们商量对策,就连太后派人询问宫外事情的进展,有一回长孙太后派人召见君主,也给长孙皇后与君主见面的机会,可惜君主陪太后和皇后半日又回朗坤殿接到了临城的信,邕亲王半个月后就到达皇宫,而邕王妃需要在临城安抚百姓。 邕亲王的举动看起来他把自己置身在皇宫里躲避着临城,而邕王妃的父亲正驻守在铭镇,安侍郎担心邕王妃派冯远通判帮忙料理临城。 姚玉这半个月过得比较舒心,一来君主国事很忙,她可以不必时时伺候君主,二来她趁这次机会好好地休息一番,等冬日的灾难过去了,来春又有一阵忙的了。 这日小雪纷飞,君主前半夜宠幸了周选侍,又叫来姜御女伺候后半夜。 姚玉去传姜御女的时候,她深深佩服君主的体力活,白天他忙得焦头烂额的,到了晚上居然还有精神去宠幸两个女人。 “你懂什么,周选侍的父亲镇守临城,陛下就多留意着周选侍。”等姜御女进去的时候,姚玉不禁感叹君主精力旺盛的时候,庸公公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姜御女近日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了。”他说着不由得把眼撇向姚玉脸上打量,接着房顶上挂着的羊角灯,庸公公看清姚玉的眉眼居然与姜御女颇有几分像。 姚玉喏喏地点头,她心里只听着八卦,并不关心君主心尖尖的真正主人是谁。 “哎哟哟。”庸公公看着窗上剪影,里面传来姜御女银铃般的笑声,庸公公哀凄凄地感叹一声道:“今夜又有人睡不着觉喽!” “庸总管你说谁?” 姚玉转了眼珠子想一下,算了一下发现君主夜里召幸次数最多便是周选侍和姜御女,冯采女只召幸了一两回,胜嫔嘛自从那日皇长子的百岁宴后,君主不曾召幸了她,剩下的贞婕妤似乎没在钦安殿出现过,倒是君主白日在朗坤殿忙完之后都要去贞婕妤住处一起用膳休了午觉。 “还能是谁呢!”庸公公挺了挺他肥肥的肚子,拂尘握着搁在了肚子上,他把头偏向姚玉道:“你别以为君主忙前忙后不找你伺候着,你?等着吧,明日有你忙着呐!”他说完这句话,眼神意味深长地大量姚玉的脸,并啧啧几声乐呵呵地把头扭回去了。 “庸总管,我方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姚玉了解庸公公脾

性,他是人前一套,背后又一套的人,她要不把话放低身段地说,没准人家心里正琢磨以后怎么给她捅刀子呢! 而庸公公因她在君主心中忽然变得特别,就挥了挥手,把脸过来并挂上令人放心的笑容道:“你歇着也不短了,我好心提醒你明日有你忙呵呵的了,你心里要有点数。” 姚玉仔细看庸公公说的不像双标话,点了点头道:“是,奴才晓得了。” 天亮,君主颁下旨意,专门给昨夜宠幸的女人量身定做,周选侍晋正七品贵人,姜御女晋从九品顺常。 此时姜顺常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名贴身宫女,她们都是姚玉亲自挑选的,姜顺常得了称心称手的宫女,隔日打发人送姚玉一对朱砂手链,说另一串则是给姚玉的内人姚妗,代表两人琴瑟和鸣,夫妻情投意合。 姜顺常的贴身宫女前脚走了,又有一宫女近前来,对姚玉规矩十足地蹲身道:“余副总管,我们胜嫔娘娘有要事找你帮忙。” 姚玉正要开口问,宫女心知她问什么,便有备而来地继续说道:“若公公您能解开胜嫔心事,我们娘娘绝对还给您十分丰厚的奖赏。” 姚玉受宠若惊地道:“你切莫替我夸下海口,我见到胜嫔娘娘还不知道能不能给她解惑,万一解不开呢,你们找我也是白费。” 宫女却堆满笑容道:“公公您莫谦虚,娘娘这事说来不难,只是请求公公一件事,这事公公也能办得到的。”说罢,急不可耐地让路道:“余副总管,请随奴婢走一趟吧!” 姚玉盛情难却,对方是胜嫔,也是高太傅的女儿,姚玉不能拒绝,只能跟宫女来到胜嫔的绮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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