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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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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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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荀打算揭开这件事之后,姚妗又透着隐隐担忧,从姚風口中对姚玉不屑,和诸葛荀些微对姚玉有一种莫名的重视之后,她心里也渐渐感到不安起来。 “殿下,能不能就此放过玉儿。”姚妗突兀的说出来之后,姚風和诸葛荀都难以置信地齐刷刷朝向她看去,姚妗道:“玉儿她才十七岁,四岁被母亲送到后宫,在郑妃底下做罪奴的打杂生活,对于你们潜入宫里的计划,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说到这里,由于姚風的凝视,姚妗避开不当用词,只对诸葛荀乞求道:“求殿下放过她吧!我不想眼睁睁地看她也卷入这里计划。” 诸葛荀无言以对,抬头看向天空,月明星稀。 见诸葛荀望天长叹,姚風忍不住对姚妗说道:“长姐为何这般想殿下,玉儿她本该为殿下牺牲她的一切。殿下想用她来恢复他的大统是应当的,她也是姚氏一族的人。” “姚風!” 姚風无视姚妗急切恳求,姚風不卑不亢地看向诸葛荀,此时诸葛荀垂下眼来看他们姐弟俩,姚風接着道:“长姐你要看清情势,识时务者为俊杰。姚氏一族满门覆灭全因她而起——” 姚妗打断道:“不,姚風你不该把这么沉重的事都怪宥在玉儿身上,姚氏灭门与玉儿毫无关系!”说罢见姚風越加反抗地看她,姚妗只得拾裙裾向诸葛荀膝行跪过去道:“殿下,无论如何,玉儿不该背负本该不属于她的罪孽。是,打她出生以来,姚氏成为先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这些都是在玉儿没降生之前,局势已经明朗地往下走了——” “要不是她,我的另一个小弟弟也无辜枉死!”姚風不甘嘀咕一声,引得姚妗狠狠瞪向他,嘴上即刻抿紧了,眼神杀气腾腾地剐姚風表现出冰山一角的面孔。 他每逢说起姚玉都那么冷漠无情,那么殿下呢? 姚妗希冀地回望诸葛荀,诸葛荀脸上莫名地出现了柔和,他眼神游丝飘离,似乎心里在想什么,以至于他们争吵,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我记得很早以前,我的母后见到襁褓中的她十分喜欢,说她乖巧不哭不闹,还要认她为母后的干女儿呢!”诸葛荀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想起他的母后元皇后见到小小的姚玉时,脸上浮现出很久没有的笑意。 那时候长孙贵妃独宠后宫,先帝不知吃了她什么迷魂汤药,日日召幸她,独留母后一人在中宫冷凄凄的,有时候长孙贵妃拜见元皇后好好的,回去的时候不知对先帝说了什么,先帝怒气冲冲地来到她宫中横加指责母后欺负了长孙贵妃,不分青红皂白地痛殇母后,母后因此神色郁郁的,脸上很少挂上笑容。 “臣犹还记得,殿下还嚷嚷说要玉儿做您的娃娃亲呢!”姚風最在乎诸葛荀的感受,诸葛荀无论做什么,姚風百分百都支持的,因为他们既是君臣也是过命的兄弟,姚風寸步不离诸葛荀左右,事事都首先为他着想,就连姚妗,在姚風心底排上第二的。 听到姚風如此旧事重提,诸葛荀脸上浮现出少见的天真无邪的笑意,但又很快湮没下去,转向姚妗,他冷静无比地道:“少儿时候,我还是个懵懂不知的少年,只为博母后一笑才这么说的。” “那殿下现在对玉儿......”姚妗分不清诸葛荀此时的心情,琢磨不透他对玉儿的心思,但她打心底不希望玉儿与他有任何勾结。 他与她身份悬殊,姚妗也深知玉儿不是那么容易攀龙附凤的人,自从与姚玉相认之后,她才慢慢了解到姚玉这孩子还是比较向往宫外生活的,她天天侍奉当今君主,虽脸上带着谦卑讨好,其实她心里一定感觉十分辛苦,又十分渴望离开这种是非之地吧。 诸葛

荀敛起与他们姐弟俩之间的亲密伙伴关系,向着自己的事业大统,郑重其事地道:“姚妗,我不得不辜负你的苦心。姚玉,我定是要用她的关系,才能窥探到古翼一分一毫。” “殿下——”姚妗听了无比绝望,“您为什么非得找她,而不是高氏呢?”姚妗抓着一丝机会为姚玉争取人身的自由与公平,道:“奴婢说句冒犯的话,以高氏的聪慧和机敏,她一定对殿下您瞻前马后。玉儿做这些似乎不及高氏一二啊!” “高氏,高覃。”他提起她的闺名,不禁冷笑一声。 姚妗和姚風都出其不意地看着他,他们听他一声冷笑,在心底已然明白诸葛荀对高氏的态度了。 “她一个庶女,怎比得了姚氏之女!” 姚風听到此处心里越发高涨信任诸葛荀了,反观姚妗还是郁郁寡欢的样子。 “是,高氏怎么比得上姚萃,姚萃才是殿下的妻。”姚妗意有所指地说着,意在提醒地抬头看诸葛荀的脸,后者脸上没来由地有淡淡无奈和落寞。 诸葛荀见姚妗铁了心的,遂弯身把手放在她衣袖上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姚玉,更不会伤她分毫,我只是找她帮我做完这些事后,我会放你和姚玉出宫远走高飞。” “殿下,玉儿恐怕难以胜任!”姚妗激动地抗议,声音也高了起来。 “长姐,你冷静!”姚風不得已蹲下来搀住姚妗,用他紧握她臂膀的力量,提醒她这里是古翼的地盘。 姚妗这才晃神看到诸葛荀的手从她衣袖上渐渐剥离,又有了姚風在旁督促,姚妗哽咽一下,声音恢复清冷:“奴婢是怕玉儿为您效力,恐生节外生枝,最后会破坏了殿下的大计。” 姚風仔细揣摩姚妗的话,扭身恭敬抱拳礼道:“臣觉得长姐的话,请殿下三思。” 诸葛荀回想起方才姚玉对他处理伤口异常冷静,转而安慰他们姐弟俩道:“我不会看错的,你们小妹一定会超出我想象的本领。” “可是殿下——”姚妗的担忧还没说完,不远处就听到有人喊叫一声,使这里立即戛然而止了。 “喂,你对我姐做了什么!” 听到不远处怒气冲冲地叫将着,跟火龙风似的跑过来,三人愣在当地,他们都直挺挺地僵住脖子往来人看去,等那人走近时,姚風趁他们松下口气时,松开了腰中宝刀。 姚玉在屋子里收拾完毕,眼看屋外夜色深沉,坐在炕上怀惴忐忑,甚至数数到第五个一百,也不见姚妗回来,就担心她是不是被诸葛荀这人拖后腿了,便起身看门外没人,借着夜色躲避人眼耳目,循着他们方向左拐右拐,不知不觉走到偏僻的小门,她不敢往牢房、冷宫去走,深知那里或许有人巡逻打更,料想以诸葛荀特殊“嫌犯”不会跑到一丁点有人的地方,她这才想着来到僻静的尸体岗,围着尸体岗外走着,姚玉深感身上凉丝丝的,似乎有鬼的魂魄在她身上出入自如,这下她心里着实害怕,但想到姚妗,她咬牙看到了不远处,一弱女子的倩影低入尘埃地跪在两个大男人面前时,她顿时喊起来,并跳脚来到了他们周遭。 姚玉走到他们跟前打量过去,见姚妗在月色下脸色些微痛楚惨白,料想以为诸葛荀因她不快报应在姚妗身上了,气得伸手指向诸葛荀脸上,劈头盖脸地质问:“你、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欺负一女人你算什么本事!”然后不等诸葛荀解释,也不听姚妗排解,她大步走到姚妗身边,又一眼撇下姚風,她当姚風是空气人地没注意到他,眼里满都是姚妗,拉姚妗起来,扭头瞪向诸葛荀道:“我刚刚好心好意地治你伤口,亏我懂点毛皮,又看在你我只是几次照面的份上,又满心感激

你上次在山中对我帮了不少忙,我才想着回馈帮你一下,也不问你从哪里来,又在哪里做了事弄一身伤,我本够尊重你的隐私了,你居然——”她拉紧了姚妗挨着自己,迫使姚妗与她一齐冲向诸葛荀道:“你居然这么对待恩人的亲人!” 被她一齐话呛得诸葛荀百口莫辩,哑口无言,好几回他把哀求的目光使向姚妗,姚妗会意,连忙紧拽几下她的袖子,叫她先别说了,姚妗要解释也没能抵挡住姚玉珠帘炮弹的质问。 “真是狼心狗肺,不识好人心!”姚玉悻悻地嘀咕着,没发现诸葛荀好几次张口都震惊得哑言,她每说一句,都刺激诸葛荀找不到什么措辞解释加以回击,“你对我有意见直接找我理论不就完了,我愿等着挨你的打骂,我都没任何怨言,但有一点——”她认真地看着诸葛荀,道:“我这人只对事不对人,我向来不会拿情绪冤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会迁怒你身边的人。你倒好,先来当头一棒,拿我身边人试刀呢!” “我没有!” “放肆!” 二人同时异口出声,都恨不得堵住了姚玉的嘴去。 诸葛荀的声音,姚玉认得,但另一种声音,她头一次听,又头一次被谁没头没尾地教训一下,就好像一把刀狠狠地砸向了她似的。 “小妹,你少说两句吧!”姚妗一面紧张看向诸葛荀又一面从诸葛荀脸上转到姚風阴沉的脸上,见姚風黑脸一线,姚妗就知道姚玉出现一定触动了他们的逆鳞。 姚玉转向姚風时,好半晌不说话,几乎愣在了当地。 “学长!”她一剑步上前,脸上惊喜又意外,手便攀上了他的胳臂。 姚風英气中带着眉清目秀,姚玉思虑到很久以前的往事——那时候她上高一,篮球场上有位校草打篮球,他是学校出了名的学霸,姚玉当时成绩还在中等之上,她跟学校所有花痴女孩一样都在心里暗恋着这位校草。 这位有名的学霸已经上高三了,追求他的女孩不在少数,收到女孩情书一两个麻袋,姚玉也给他写过一两封信想表白校草,等了一学期都不见校草身边有个动静,直到有一天那校草用优异的高考成绩保送到A大全国最顶尖的大学,他就要离开这所高中,离开了这个陪伴他三年的校园。 姚玉比那些跃跃欲试的花痴女更勇敢,更快一点向校草表白,她只身一人来到篮球场,校草利落地跳起投了一个漂亮的篮球,待他转过身来,姚玉便羞羞答答地从手里拿出怀惴着一封信,上面画着可爱的红心,羞涩地双手奉上,对校草道:“学、学长我喜欢你。” 校草一眼也没看她手里的情书,而是转身弯腰拾起他的背包,一边用“耐克”标牌的毛巾揩了揩额头汗水,一边走到她身前,依旧不肯伸手去接,反而朝姚玉头顶上摸了摸,就像摸小猫小狗一样,声音散发着青春洋溢的气息道:“小妹妹你还小,以后好好学习,争取高考考进与我一样的大学,到时候我愿意只做你唯一的学长。” 说完,他拽着背包扬长而去了。 后来姚玉高考分数虽够了校草所上的大学,但是她的思想和阅历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上高中时候也不乏有人追求她,最后她也嫌烦那些追求者,转而被姚母逼迫报上了医学院,再后来上大二时候,经过千辛万难,她才偷偷转到农学院学习去了。 回转到这里,姚玉看着姚風久违又不那么深刻的面庞,她心中恢复了很久以前才有的悸动,她挽住姚風的手臂,指着自己兴奋道:“学长,你不记得我啦?我是高一年级一班的姚玉啊!我还给你写了不少情——”最后一个词还没来及说完,姚風一只手厌恶地扒开了她。

他哪里受的了姚玉突如其来的友好亲近,姚風往边儿上站过去,低头清了嗓子,抬头再看姚玉时比方才更严肃了,道:“小妹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你什么什么学。”姚風学不来姚玉口中奇怪的新词。 怎么会呢?姚玉看着姚風疏离的模样,与她心目中的校草荡漾青春洋溢笑容不同,眼前的他更加老成持重,看着年纪不大,举手投足间不免比同龄人更加有丰富的经验和阅历,姚玉想了好多词,才把“风尘仆仆”更贴合他现在的一表“饱经风霜”的样子。 姚玉透过姚風陌生的气息,她感觉她不认识当初那个校草了。 不能啊!她心目中的“情人”就算大学毕业了,也不该这么老成持重啊,她心目中的校草永远都是青春里的一棵小草,嫩绿地发出了新芽一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自己弄得炉火纯青。 “你、你你你是谁呀?”姚玉心里有点奔溃,难道她把人看错了,还是那个校草还有另一个双胞胎兄弟? 姚風受不了姚玉看他的眼神怪异的花痴,心里隐隐升腾起火气,却又强压下去,侧身对她,手朝后背站着,颇有点学者的庄穆,不禁令人敬而远之。 “我是你大哥,姚風!”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刻在姚玉耳里。 姚玉还未舍得从梦境中出来,看着姚風侧脸对她,那一刻她又觉得心目中的校草渐行渐远了,此刻她不知如何面对眼前与校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你......”她想向姚妗征询确认一下,但看到姚妗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迫不及待地又打量姚風,再看姚風侧脸与青春时期所看到的校草别无二致啊——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同一个人无疑呀! “小妹,你忘了姐姐之前与你说过的大哥吗?”姚妗的话引得姚玉渐渐从梦境中走出来,接着她又走进一个死胡同,她想起了自己初次见到姚妗,姚妗把家里的情况都给她说了一遍——姚妗是她的长姐,二姐叫姚萃,她还有一个哥哥叫姚風。 “他他他怎么是我哥呢?”姚玉此时更加奔溃了,她难过地摇摇头道:“不能啊!我见过他的样子,那时候他是我的学长,是我心中所暗恋的校草,我还没来及表白清楚,他就走了——”她垂下头,难过地语无伦次道:“他还说等我到他身边,他才肯愿意接受我的表白呢!”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长得与校草一样的姚風,听到姚風是她的哥哥,姚玉简直无法接受。 一旁诸葛荀看她慌张的样子,眼底雾气升腾,嘴里不断说着“表白”二字,他既震惊又膈应,他料想不到姚玉一个深宫内院的女子,与外界断绝了所有联系,竟然也会懂得去“暗恋”那个人,她此刻也懂情感,爱情的朦胧,他又想起自己有目标地“追求”她,现在想想他觉得他才是真正的小丑! “小妹,你一定是认错人了,你仔细看看,那个人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姚妗一面安慰姚玉,一面强调“一母同胞”,好让姚玉冷静下来,看清现实。 姚玉再次打量姚風,英气逼人,他扭头看向她,姚玉立即有种被针扎了的感觉,他对她面无表情,冷漠异常,不像姚妗对待她温柔亲近人。姚玉总感觉她上辈子跟姚風积了什么怨,什么仇,才使他用这双冷冰冰的眼神看她,如无影刀似的一遍一遍地割她的肉。 就这么看了半晌,姚玉盯着姚風侧脸一句话说不出口。 姚妗只得打破这里僵持,道:“夜深了,我们不该久留。”说罢扭头看向诸葛荀请示,见后者微微点下头,姚妗才拉着姚玉离开这里。 姐妹经过诸葛荀时,诸葛荀刻意盯着姚玉眼神似乎长在了姚風身上,直到眼睁睁

看着姚妗带着她一脸木讷的样子从拐角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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