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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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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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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玉扭头,与诸葛荀四目相对,一双眼睛旋即迸发出热烈的火花覆盖在姚玉的亮晶晶的眼眸上,姚玉发现自己的脸与他黝黑隽逸的脸孔近在咫尺,心里即刻感到不太妙,她本能起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离开他,低头才知道自己坐在了他大腿上,半侧身子挨着他结实的肌肉,她光滑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胸腔都是肌肉,而他身材魁伟令姚玉感受如此近距离肌肤接触有些冒犯地引起对方误会。 她如临大敌地把手从他脖子上移开,羞愧难当地挣脱他箍住她腰肢的手腕,旋即旋转起身。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她怕他误会,她先为自己的无知不小心向他承认礼仪上的错误。 诸葛荀微微错愕地看她羞涩地垂头,又不自在地挠她自己的额角,企图用这种动作褪去她的尴尬。而她的反应却不是他所想要的那样,他以为他这么抱着她,与她近在咫尺地蜻蜓点水般地亲昵,她就应该懂得知难而退,可现实是她忽然现在才意识到男女有别地躲开了他散发的情意。 真是郎心有意,妾心无意,他察觉到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厢情愿。 他做得那样明显,眼底丝丝情意都表露给她了,她看了一眼却毫不知情地推开他。 诸葛荀有些懊恼地褪去眼底的火热,熄灭黯淡下来,耳边听到她叮叮咚咚的声音,似乎她在找什么东西。他重新把眼光聚拢,清晰地看着姚玉光着小腿,光着脚踩在秀墩上,在另一个柜子顶上拿下四四方方的盒子。 他盯着她浴袍裙底下的小腿微微弯曲,光着脚丫子踩在了湿湿的地上,她不怕地上打滑,抱着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嘭”地轻响,诸葛荀收回了视线,看到桌子上与他目光平行的四方盒子。 盒子极其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要干什么?”诸葛荀目光垂下,就又看到她浴袍之下了,想起方才的失策,他又懊恼地问:“你就不能穿上你的鞋袜,你知道——”他抬眸严肃地瞅她,她却一脸迷茫地看他,诸葛荀一时泄气道:“你就这么个样子与我说话?” 姚玉低头打量自己一身,本来她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雅,倏尔想起诸葛荀是古代人,古代人最重视仪表仪容,不容露出伤风大雅的举止,姚玉便犯了仪表仪容的大错。 她承认错误不就得了,勇于承认承担错误的人运气都不会差的。 “哦,抱歉。”她再次承认错误地摊手又怀抱自己的双臂,把抹胸一块用手臂掩盖住了,朝前走,“我一着急没发现我的样子冒犯了你。” 她的认错态度与他所见的别个女人不同,她比较大方勇敢地承认错误,而不是羞答答地脸红到耳根子上,然后站在那里局促不安,让男人有机可乘地抱得美人归。而她又轻巧地从他身边掠过,说得很平常,一点违和都不曾感觉到。 君主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监栏院,在他脑子里还对刚才云雾倩影挥之不去而深吸一口气感到畅快时刻,庸公公替他打抱不平地道:“陛下您就这么放过了那贱人?” 他收起惬意舒适的表情,转而眼底阴霾地看着庸公公。 庸公公即刻垂下了头,虾腰不敢看他,他回味自己哪句话又惹君主不痛快了,便大着胆子询问:“陛下您还打算对她兴师问罪吗?” 他褪去阴霾,脑海里又对她从浴桶中冲出来时,水花四溅下,勾勒显现出背部完美光洁无瑕。 美女无暇,说的便是她吧! 他自己从未想到过,自己终有一天见到此女,心上也会怦然心动,有种想要占有又忍不住爱怜的冲动,之前

的种种情意在这一刻他深刻地感受到之前多么一文不值。他从前对花氏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再回味起来,君主只觉得那份情感就跟玩是一样的,认真不得的,随即他心里的疙瘩便完全消散了。 “陛下.......”庸公公等君主半天不言语,抬眸看他,他出神了。 君主被他捏着嗓子回神,见他缩着身子跪那如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他敛起阴沉神色,道:“今日就当朕没来过这里,你也一样。”他低眸盯着他,庸公公胆小如鼠地一脸迷茫。 君主意思是不追究她的罪了吗?那么郑妃她—— “就当郑妃也从未提起过她。” “陛下您是打算——”最后一句“放过她”挂在他嘴上失声了。 君主弯腰,俊脸对着他肥肥油腻的脸庞,庸公公后脑勺向后缩了缩,听他一字一句带着命令口吻:“你要对这里守口如瓶,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见到她,你也要装作不知道,懂吗?” 君主反转实在太快,庸公公一时不察,没了反应,但他惧怕君主威严,禁不住点下几个头,双眼怔愣得像个傻子一样盯着君主。 他直起了腰板,居高临下地道:“若从你嘴里走漏一点风声,朕定要你生不如死!” 庸公公这下完全听明白了,冷汗直流地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奴才省得了,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君主满意地勾起唇角冷哼一声,带着几分讥诮地从庸公公走过去。 庸公公朝君主离去的方向爬了几步,才站起来,一路小跑地跟随君主回钦安殿伺候。 姚玉去找亵衣穿,身后那人低声“呀”地叫一声,听起来伤得不轻。她回头,在他夜行衣下面颜色比上面颜色更深了,分不清红与黑,只看到衣角下滴着血珠子,掉到地上一滴两滴,绽开了一朵朵刺目的小花。 姚玉也想穿好衣服,整理好容貌,但看到诸葛荀把头抵在了桌沿上痛得牙齿都咧得扭曲,她不忍心地折回来,以医科大夫的目光查看了他的伤口,并蹲下来,触手翻开他夜行衣下摆,一只手掌猛然抓紧她的手腕,那人痛得倒抽一口气,丝毫不影响他发出薄怒的语气:“你要干什么?” 这次他又因她衣衫不整而误会了她的好心,姚玉心里立马升腾起为了说理由的疲累感,有点力不从心。 她记不清了,与他泛泛之交那会儿起,她对他说过了多少个理由,他才蒙混过关地忽悠过去。 “伤者为大,再迟一点,你便失血过多而亡呀!”姚玉抬头向他解释,诸葛荀还想说话,却被肋下伤口痛得龇牙咧嘴,姚玉抽回手腕迅速撕开他伤口周围碍事的衣服,露出了肉上刀痕划破了一大口子,姚玉情不自禁低呼道:“划拉那么大的口子!”她惊讶地捂住了嘴。 看她触目所及张口失惊的样子,诸葛荀冷笑:“你怕了吗?” 姚玉渐渐褪下吃惊的脸色,认真无比地道:“不怕,我在同情你。” 她镇定的模样,少不得诸葛荀微微讶异地眯起眼,质询道:“你同情我?” “若再耽搁到我穿好衣服之后,你已经血流而亡了。”她无比警醒与无限同情地看他。 诸葛荀顿时哑口无言,想起自己最初对她举动,便对自己的一厢情愿感到可笑了。 姚玉站起来立即走到桌前打开了盒子,把里面瓶瓶罐罐都拿了出来,准备消毒过的纱布,还解开牛皮带子展开一条,里面赫然都是大大小小的针和针筒,还有备用的线。 诸葛荀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愣了一秒,看向姚玉认

真仔细的模样问:“你很懂医术?” 姚玉抬眸冲他眉眼一笑,又回过神来挑出需要的用具,嘴里戏谑道:“是,亏你能看懂我在干什么。”她手握着纱布,拿起大白瓶子倒在上面,纱布即刻浸\湿了,她不忘补上一句:“否则你又误会我在‘勾引’你呢!” “你.......”他气得翻眼瞪着她,哪知他一动气又牵扯到他的伤口去了。 “少说话,少动气,我开始了。”姚玉握着纱布蹲下去,一掌敷在他伤口上。 “呲——呀!”诸葛荀闻到酒精的气味混着血的气味,伤口就仿佛撒上盐巴更要了他的命。 “忍着点。”听他倒抽气叫得惨烈,又不引起屋外动静,诸葛荀叫得特别压抑,姚玉忍不住问道:“要不要咬着毛巾忍着?” “你给我上的什么东西?”他气呼呼恶狠狠地问道,身子痉挛地趴在桌子上。 “消毒液啊!”姚玉轻松道,“这可是个好东西,止血比较快,沙一会儿就不疼了,还能消炎。” 诸葛荀脸上泛白,牙齿紧咬下嘴辦,他还有很多问题要说,她口中的消毒液到底是何物,最后疼得说不出话来。 姚玉见纱巾上都染满了血,才摘了下来,看那刀口上还渗一点血,复又用纱巾止住血,诸葛荀这回疼痛比头次减轻了一些。 他抽出有余力的精神,低头看,姚玉一边敷着纱布,一边翻看刀口深浅,见她认真模样真懂得医术内行一样。 “你久居深宫,从哪里学来的?” 姚玉想了想,疑惑他怎么知道她久居深宫了呢?又不好说破,否则事情越弄越复杂,她总不能承认她穿来的吧!没的让他误以为她是妖怪变来的,古代迷信比现代更甚,她最好低调做事,再低调地做人。 “说来话长。”她感叹一声也没能让他放松这个话题,想了折道:“在陛下身边伺候,免不了受点皮外伤,我自学皮毛,也从别处偷学一点医术——” 她利用自己身世来博得他理解,防他刨根问底。 诸葛荀沉默敛神,不知如何继续下面的话,只默默看着姚玉用纱布敷在他肋下,娴熟柔和。 “你.......”沉默的气氛结到冰点,诸葛荀深感不太舒服这种沉默,想打破。 “刀口的伤有点深,接下来我要给你缝上伤口。” 诸葛荀惊讶地用目光追随着她起身到桌旁,拿起一根绣花针回身。 她举着小小绣花针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这个消过毒了。” 诸葛荀担心的不是消毒,而是她竟然懂得缝他的伤口。 不等他反应过来,姚玉又蹲下了身,高举着毛巾塞进了他嘴里。诸葛荀吃惊地愠怒盯向她,姚玉深感无辜地道:“这里没有麻沸散,你学关公那样忍着痛。” “你也知道关羽?看过《三国志》?”他又吃惊极了,眼珠子睁得老大。 姚玉却道:“我缝得或许不太好,但绝对让你减轻疼痛。”她让他咬紧毛巾,诸葛荀满不在乎地握着毛巾搁在桌子上。 姚玉无奈,但看在他伤口不易耽搁太久,直接上手缝起来,嘴上又道:“线也是消毒过的,不会让你伤口感染发炎。” 诸葛荀问道:“什么叫发炎?” “发炎会让伤口变浓溃下去,感染之后会让你高烧不起,最后病重而亡,身体里的各个器官也因你伤口不及时处理而衰歇。” 她说得头头都是道,诸葛荀忍不住好奇她懂那么多医术

,便问:“你还没告诉我,你从哪里学的?” 姚玉心底里那个叹呀,又冥思苦想一个折道:“我的医术除了你,别人都不知道。而教导过我医术的导师告诉我不要外传,更不要说我的医术归谁教导的,只能说是我自己自学的,也有的偷学过来的。” 诸葛荀轻轻一笑,听她话语里有些许神秘,便不再追问时,姚玉已经缝好了伤口站了起来。 “一个月后再找我给你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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