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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决战:无尽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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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周子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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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何荷琢磨着,剩下来的人里面哪一个应该是她感到害怕的?狐狸脸吗?他们门派来的男孩子已经死了,夜晚,她只有孤独一个人,所以,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应该是避让而非进攻。 何荷认为,就算狐狸脸现在能听到何荷的声音,也并不希望有人能把她杀死。 还有臧苍,好吧,何荷承认,他确实是个严重的威胁,可是自从比赛开始以来,何荷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次都没有。她想起狐狸脸在爆炸后听到声音立刻警觉起来,可是当时的她并没有跑向丛林,而是往相反方向跑,朝比赛场里面何荷并不熟悉的方向跑,何荷心里就肯定,她要躲的人就是臧苍,而那是他的领地,他在那里永远都不可能听到何荷的声音,即使听到,她爬得这么高,他那种块头的人也爬不上来。 然后就剩下加达和御风谷的女孩,他们一定在为新规则拍手称快,他们是除了周子斐与何荷之外能受益于新规则的选手。 怕万一他们听到自己喊了周子斐的名字,何荷考虑自己是否应该赶快逃脱他们的追捕?“不,”她想,“就让他们来吧。让他们戴着日辉镜拖着沉重的足够压断树枝的笨重身体来吧,直接来到我弓箭的射程内。” 可是何荷知道他们不会,如果白天看到火堆都不来的话,那么晚上更加不会冒险过来的。这么一分析下来,何荷放松了很多。 “就待在这里,睡一会儿吧,何荷。”她命令自己,虽然她希望此时就去追寻周子斐的下落。“明天,你会找到他的。” 她睡着了。早晨醒来的时候,她更加小心谨慎。因为她太清楚了,如果其他人不会在树上进攻她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在地面设下埋伏。 她得确保自己已经为白天的搏杀做好一切准备,吃饱早饭,检查好布包,准备好武器,然后才下树。 但是,地面上似乎静悄悄的,一切都平安得很。 何荷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极为小心才行。那些能手们知道她要找到周子斐,就会在她行动之后再伺机出动。如果周子斐真的如加达所说受了重伤,那她就要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保护他们两个人。而且,如果周子斐真的受了重伤,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呢?自己又该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呢? 何荷极力回忆那天晚上周子斐说过的话,好找到他藏身的蛛丝马迹,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所以,她只好又回想他在阳光下满脸都是亮晶晶的水滴冲她大喊“快跑”之后的情形。当时,周子斐对她说完这话加达就出现了,手里拿着刀,她跑掉之后,加达就刺伤了周子斐。 可是,周子斐是怎么逃走的?也许他被灵追蜂蜇伤后情况比加达的要好?也许只是运气好?可是他也被蜇伤了,他在被刺伤还带着蜂毒的情况下又能跑出多远呢?此后的许多天他又是怎么设法活下来的?如果他的伤和蜂毒都没有让他丧命的话,肯定他也快要渴死了。 想到这里,她找到了第一个线索。没有水,他就无法存活,开始几天,她自己也是如此。因此,他一定是藏在靠近水源的地方。 那么,是湖边吗?她觉得不可能,因为那样的话就离能手们的营地太近了。 要不就是比赛场的几口泉眼?那也不对,无异于是坐以待毙。 那就只有小溪了,那条经过何荷与云香的栖息地一直流经湖边再奔向远处的小溪。如果他一直靠近小溪,他就会始终靠近水源,而又可以不停地变换位置。他可以在溪流中走动而不会留下任何印记,甚至可以抓到一些鱼维持体力。 嗯,何荷决定,不管怎么样,都可以先从这里开始找。

为了迷惑敌人,何荷用嫩枝点火引起浓烟。就算他们觉得这是圈套,她也希望他们会由此推断她的位置离火堆不远。 而事实上呢,她是要去找周子斐。 炙热的阳光很快驱散了晨雾,何荷知道今天一定比平时要更热。 她在小溪中顺着溪流而下,溪水没过她的脚,感觉凉凉的,很舒服。 她开始想喊周子斐的名字,但是又觉得不妥。她决定要用眼睛和那只好的耳朵找到他,或者让他发现自己。 他应该知道自己会在找他的吧?何荷想。他不会小看自己,认为她会置新的规则于不顾只会明哲保身吧? 何荷觉得周子斐的心思挺难猜的,要在平时,猜测他的心思也许会很有趣,可是现在的话,如果猜错了就不容易找到他了。 何荷很快就远离了溪流,通往能手们营地的分岔道,但是没有看到周子斐的踪迹,当然,这也在何荷的意料之中。毕竟,从灵追蜂蜇人的事发生后,她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已经走过三次了。如果他在附近的话,她肯定多少会有感觉的。 溪流向左流过一片她不熟悉的林地,湿滑泥泞的岸边生长着许多盘根错节的水生植物,沿着河岸向前出现了一块大石头,越往前走,石头越大,前面的路似乎已经不通了,从溪流的这个方向逃走的话,乱石林立,还要防备加达和臧苍的袭击,肯定很不容易,一个受伤的人不可能走这条路线,何荷觉得走的方向肯定不对,但是这时她却看到在大石头的转弯处有血迹。 血迹早就已经干了,从模糊的印记上可以判断,有人在大脑不完全听从支配的情况下曾经试图把地上的血迹擦掉。 绕着这块石头,何荷沿着血迹寻找周子斐,一路过去,她又看到更多的血迹,在一摊血上还粘着些布料上扯出来的丝线,但还是没有周子斐的踪迹。 她继续往前走,同时小声地喊着周子斐的名字,“周子斐!周子斐!” 一只轩辕暗鹦鹉落在灌木丛上,开始模仿她的声音,她不得不停下。 她放弃了寻找,回到小溪旁,心想:“他肯定是朝前走了,朝远处走了。” 她刚把脚踏到溪水里,就听到有人说话:“你来这里是要结果我的性命的吗,丫头?” 何荷急忙转身,说话声是从左侧传来的,她听不太真切,但是声音沙哑虚弱,一定是周子斐,否则在比赛场还会有谁喊她“丫头”? 何荷眯起眼朝着河岸看去,没人,只有泥巴、植物和石头。 “周子斐,”何荷轻声说,“你在哪里呢?” 没有回答。 难道自己出现了错觉?不,她肯定自己听到了声音而且离得很近。 “周子斐?”她轻手轻脚地沿着河岸寻找。 “哎,你可别踩到我身上。” 何荷向后跳了一步,感觉他的声音就是从她脚下发出来的,可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之后他睁开了眼睛,在黄褐色的泥巴地和绿色树叶之间,黑色的眼睛清晰可见,何荷惊讶地拍着胸口喘着粗气,而周子斐则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色的牙齿。 何荷想着,这个家伙肯定是在最后大赛主管们安排的个人伪装课程上学的这一套,他能很轻松把自己伪装成一棵树,或者石头,或者杂草丛生的泥泞的河岸。 “再闭上眼睛。”何荷命令道。周子斐闭上了眼睛和嘴巴,之后就完全消失了。 何荷判断他身体的大部分实际藏在一层泥巴和杂草的下面,他的

脸和胳膊则很巧妙地隐藏起来,完全看不见。 何荷跪在他旁边。“看来你下功夫在麻花糕上画画儿还真有好处,啊?”何荷打趣道。 周子斐笑了,“是啊,这是垂死者最后的自我保护。” “你并不是垂死之人。”何荷坚定地对他说。 “谁说的?”他的声音很沙哑。 “我说的,我们现在是统一的,这你应该知道吧?”何荷说。 他睁大了眼睛,“是的,听说了,你真厉害,我这么狼狈都找到了我。” 何荷拿出水壶,让他喝了点水。 “是加达刺伤了你对吧?”何荷问。 “是的,左腿腿根。”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到溪水里洗净伤口,我看看那儿伤得怎么样!”何荷命令他。 “你先俯下身来,我有话跟你说。”周子斐眨巴了下眼睛,说道。 何荷疑惑地俯身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感到他说话时耳朵痒痒的。 “丫头,记住,我们是情侣,是陷入疯狂爱恋的情侣,所以,任何时候只要你想,都可以吻我。”他的声音充满了邪魅之力。 何荷瞬间红了脸,赶紧把脸抬了起来,冲他翻了个白眼,还差点给他一拳,不过,她突然哈哈笑起来,“很好,我会记住的。” 是确实很好,因为,至少他还能开玩笑。何荷想。 可是,当何荷想要搀扶着他到溪边去时,却发现他的轻松活泼顿时消失了。何荷怀疑他在装虚弱,毕竟,走到溪边只有不到二十步,能有多难?可是当她知道他连一步都挪不动时,才意识到有多艰难。 他虚弱至极,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她。她试图去拽他,尽管他极力忍耐,可还是疼得惨叫起来。 泥土和杂草好像把他缠住了,何荷用尽平生力气,才终于把他拽了出来。 他躺在那里,咬紧牙关,满是泥浆的脸上留下了泪痕。 他们离溪水还有大概十步远的距离。 “这样好了,周子斐,我把你滚到水里去,这里很浅,你觉得如何?”何荷说。 “很好。”周子斐说。 于是何荷在他身边蹲下,对自己说,无论怎样,不把他滚到水里,就不能停下。 “我数到三,”何荷说,“一、二、三!”她只把他滚了一圈,就听到他可怕的叫声,不得不停下。 现在,他已经快到水边了。 “算了,看你这疼的……改变计划了,不准备把你全部滚进去了……就算能滚进去,天知道我到时候还能不能把你弄出来啊!”何荷对他说。 “不滚了?”他迟疑着问。 “对,就这么着吧,现在来给你洗洗,你帮我看着点树林里的情况,好吧?”何荷说。 不过,真要给他洗的时候何荷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无从下手。他满身是泥巴和乱草,甚至看不见他的衣服(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穿着衣服)。想到他可能真的没有穿衣服,何荷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马上又投入到清理工作中去。 裸体在比赛场其实也算不了什么,不是吗?更何况现在眼前的还是一个重伤病人?何荷对自己说。 现在的何荷有两个水壶还有云香的葫芦。她把其中的两个支在溪水里的石头上,这样就保证了它们总是满的,然后用第三个给周子斐冲洗。 光是冲洗那些泥巴就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最后她

把泥巴洗干净以后,终于看到了周子斐的衣服。谢天谢地!何荷舒了口气。 她小心地拉开他外面的衣服,一只手抱住周子斐的后背,一只手轻轻脱着,累得她够呛。 他的贴身衣服已经紧紧贴在伤口上,她不得不用刀子把衣服拉开,再用水泡上,好让它变软。 何荷看到,他的前胸有一块长长的烧伤,算上耳后的,还有四处灵追蜂的蜇伤。 还好,何荷觉得这些她都还能应付。 她决定先处理他上身的伤口,以减轻些疼痛,然后再处理加达在他腿上的刺伤。 因为他躺在泥坑里不好处理伤口,何荷就把他的身体竖起来,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他一声不响就如同乖宝宝那样坐着,何荷把他头发和皮肤上所有的泥巴都洗掉。 在阳光下,他皮肤苍白,人看上去也不再如同以前那样结实健壮。 何荷说:“现在,你忍着点,我帮你把蜂刺拔出来。” “嗯,好的。”他微弱地说。话虽如此,当何荷真的拔刺时,他还是疼得一个劲往回缩,不过当何荷给他敷上药以后,他就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他在太阳下晒着,何荷赶紧把他的脏衣服和披风洗干净,晾在旁边的石头上,然后给他胸口的烧伤敷药,这时何荷才发现他的身体很烫,先前没发现是因为泥巴和水掩盖了他的高体温。 何荷在从蓬莱门男孩那里夺过来的小医药箱里面找到有利于退热的药丸。何荷知道母亲往往在自己熬的草药不起作用时会买那种丸药。 “把这个吞下去,你在发热。”何荷对他说。 他很听话地吃了药。 “你一定很饿了吧。”何荷给他喂了点水以后问他。 “不太饿,说来可笑,我已经好几天不知道饿是什么感觉了。”周子斐说。 当何荷把墨玄鸡的肉举到他嘴边时,他抽了抽鼻子,把头扭开了。 这时候,何荷才意识到他病得有多厉害。 “周子斐,你要吃点东西才行。”何荷严肃地说。 “吃了也没用,马上会吐出来。”他虚弱地笑了笑。 何荷想了想,找了些梨干让他多少吃了一点。 “谢谢,我好多了,真的。我可以睡一会儿吗,何荷?”他问。 “再等会,”何荷说,“我需要先看看你的腿怎么样了……很快。” 何荷尽量轻柔地把他的靴子和袜子脱下来,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脱掉裤子。 在外面衣服上可以看到被加达划开的大口子,但何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里面伤得那么厉害。深深的伤口红肿着,流出脓血,整个腿都已经肿了。 最糟糕的是,腐肉发出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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