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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决战:无尽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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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规则变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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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当所有事情都糟透了时候,何荷反而会做些美梦,比如和她父亲一起在林中打猎,在阳光下与妹妹何丽一起互相为对方扎辫子;这天晚上她梦到的却是云香。她戴着花环,坐在枝叶茂密的大树上,教何荷如何与轩辕暗鹦鹉说话。她没有伤口、没有流血,是一个健康而开朗的女孩,一直咯咯地笑着;她嗓音甜美清晰,唱着何荷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歌曲,一直不停歇地唱着,通宵达旦,不知疲倦,在模糊的梦境中,她最终消失在林中,但是仍然余音袅袅。 何荷醒来时,心里觉得甜甜的,想把梦境中的安宁和甜美留住,但是这种感觉却很快就消失了,她感到怅然若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与寂寞。 她觉得四肢沉重,仿佛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即使是最简单的事情她也无心去做,只想躺在那里,透过树叶直直地看着天空。 有那么好几个时辰,她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最终想到了妹妹何丽在纵横镜旁焦急等待的面孔,才从慵懒、放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她尝试着给自己下一些简单的命令,比如:“何荷,现在坐起来;何荷,现在喝水;何荷,现在梳头。”然后机械地执行着命令。 后来,她又对自己说;“何荷,现在你把包里的东西整理一下。”于是她又开始整理云香与那个小男孩留下的包裹。 云香的布包里装着云香的暖心被、快空了的水葫芦、一把干果和一些植物的根茎、一点兔肉,还有她的袜子和弹弓。 而那个蓬莱门男孩子的包里则有几把刀,两个矛尖、一个明灯、一个小医药箱、一满壶水还有一袋干果。在所有的可供选择的食品里,他竟然只选了一袋干果!在何荷看来,这是此人极度的傲慢:营地里那么多食品,再说了,很快就能结果对手的性命,很可能还没觉得饿就可以返回营地,所以干吗要带吃的? 何荷真的特别希望那些其他的能手们也是和这个傲慢的小男孩那样没带食物就出去了,这样他们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说到吃的,何荷发现自己的食物也快吃光了,她把玉虚峰送过来的馒头和兔肉吃完。 食物可真是不经吃。 现在,她所剩的只有云香的一点干果和植物根茎,还有那个男孩子的干果和一块牛肉了。 “现在得去打猎了,何荷。”她对自己说着。 她把要用的东西小心地放在布包里,然后爬到树下,把男孩的刀子和矛藏在一堆岩石下面,这样别人就不会用了。 昨天漫无目的的乱走已经使得她失去了方向,但是她还是顺着小溪的大致方向走去。看到云香没有来得及点燃的第三堆篝火时,她知道自己走对了。 不久,她在前面看到一群墨玄鸡栖息在树上,她拉开弓箭,于是三只墨玄鸡在迷迷糊糊中就命丧箭下。 她回到云香堆的柴堆旁,把火点燃,也不管袅袅腾起的浓烟。“你在哪里,加达?”她一边烤着墨玄鸡和植物根茎,一边想着。“有本事出来吧,本姑娘在这里等着你呢。” 暂时没有能手们赶过来的迹象。何荷不知道他们是离得太远赶不到这里,还是清楚点火时吸引他们的计策不敢过来? 莫非是太害怕我了?何荷想着。她知道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有弓箭,因为那会儿那个加达看到了她把弓箭从光银花的身下抽出来。 但是,后来他们会不会又重新两两组合呢?他们是不是已经琢磨出是自己炸毁了他们的补给品之后又杀了他们的同伙呢?何荷估

摸着他们很可能会认为这是云香的同伴臧苍干的,毕竟,他们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根本没想到是何荷在为云香报仇。 那个狐狸脸怎么样了?昨天自己炸毁补给品的时候她是不是就在附近?第二天早上自己看到她在废墟里大笑的时候,她看起来是得到了意外的惊喜的,此刻呢?去哪里了? 何荷猜想他们不会认为这是周子斐点起的信号火。从加达的话语中不难判断出,周子斐在他心目中已经跟死了差不多。 何荷突然觉得自己很想把给云香身体上铺满鲜花的事情告诉周子斐,想告诉他自己终于明白了他在楼顶上说的话。也许到时候他赢了的话,可以在胜利之夜看到自己,到时候他们会在纵横镜里播放比赛的精彩片段。胜利者会坐在贵宾席上,四周是观看者们。 可是,何荷想起了她曾经答应过云香必须要赢,为了她们俩而赢,这似乎比自己对妹妹何丽的许诺更为重要。 何荷确实认为自己有机会能赢,并非因为她手里有弓箭而且有几次显得比那些能手们更聪明,而是在她抓着云香的手感受到生命一点点在流逝时,她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她决定为云香报仇,让人们永远记住云香已经死了,只有赢了才能做到这一点,也只有赢了才能让人们永远记住自己,不然的话,她们的死去就只会换得那么几天的嗟叹,然后被淡忘,然后是永远的遗忘。 何荷的目光越过鸟儿向远处望去,希望有人能出现从而能用上她的弓箭。但是,没有。 何荷想着,也许其他选手已经在别的地方打得不可开交。这样也很好。 自从前几次血腥场面出现之后,何荷估计纵横镜里已经出现了许多关于自己的专门解说,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 最后,她把食物包起来,返回小溪,重新装上水。尽管太阳才刚刚下山,可是她已经感到无比乏累,就像早上那样。 她爬上树,准备过夜。她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矛穿透了云香的身体,而她的箭撕裂了那个男孩的喉咙。 她一直纳闷为什么自己还要一直想着那个男孩,之后她才突然意识到,他是自己杀死的第一个人…… 在九宫城,在每场天命之战中,每位选手都会有一个所杀选手的单子,和其他相关数据一起作为赌徒下注的依据。何荷想,从理论上来说,由于自己投下灵追蜂而导致死亡的光银花和那个凌云教的女孩子,应该都会算到她杀死的人数之内,但蓬莱门的男孩子确定是第一个她杀死的人。 无数的动物在她的手下丧命,但人却还是第一个。 她似乎听到陆青说:“那能有什么区别?”可何荷却从心底里认为是有很大区别的。 虽然说杀人和猎杀动物所发出的动作确实十分相似,都是拉弓、射箭,但结果却大相径庭。她杀死了一个男孩,却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远在某个地方,他的家人正在为他哭泣,他的朋友会要让她用鲜血来偿还。也许,他还有个恋人,正在盼望着他回归…… 可是,当何荷想到云香僵硬的遗体时,她毅然地把他从她的大脑里驱除出去。至少目前她只能这样。 看着天空的影像,何荷知道今天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没有死亡。何何想,为了把她们这些“血祭”们驱赶到一起,不知道下一次灾难何时降临?如果是今晚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先睡会儿。 她捂住那只好的耳朵,好把奏国歌的时候带来的紧张情绪缓解一下,接着她听到了空气中传来龙吟器的声音,她警觉地坐了起来,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 大多数时候,比

赛场内的选手和外界联系的唯一方式就是夜间可怕的龙吟器,但有时候龙吟器也会宣布一些通知,通常是通知大家去参加盛宴。在食物极度短缺的时候,大赛主管们会通知大家到一些诸如栖霞真境岛那样大家都熟知的地方,邀请选手们大吃一顿,作为刺激他们继续搏杀的手段,但有时候也只有一块干扁的馒头让所有选手们去抢,就像人类给饿疯了的野狗们扔下一块没有一点肉丝的骨头那样。 何荷打定主意,自己才不会像饿疯了的野狗那样,是绝对不会去吃饭的,尽管这也是除掉对手的好机会。 空气中传来克武龙的声音,祝贺他们剩下的六个人,但是却并没有邀请他们去赴宴,只是说了些令人不解的话,说比赛中有一些规则的变化。 规则的变化!什么鬼! 这实在是令人费解,因为比赛本身并无规则可言,除了在圆圈内站立不得少于一定时间,再则就是不要吃人的潜规则。 克武龙所谓的“新规则”规定,如果在同一门派的两个选手能够成为最后的幸存者,他们可以同时成为获胜者。他略微停了一下,好像知道大家不能马上理解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何荷慢慢地理解了这个消息,就是说今年可以有两个获胜者。如果他们是来自同一个门派的话,就是两个人都能活,两个人都有可能活。 周子斐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周子斐!” 她赶紧捂住嘴,可是话已经出口,天空又陷入黑暗,成群的青蛙呱呱地叫了起来。 “蠢货!”何荷责骂着自己,“真是太愚蠢了!”她身体僵直地等待着林子里出现袭击者,但是周围寂然无声,她猛然想起,他们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周子斐已经严重受伤,而他现在成了自己的同盟者。何荷清楚,无论她曾经对他有过什么样的猜忌,现在都必须摒弃,因为他们俩无论是谁杀死谁,在现在的新规则下,都会被通天宗的所有民众所唾弃。事实上,何何想,如果自己是观看者的话,她也会讨厌不与本门派的选手联合的人。 再说了,彼此保护也有好处。在任何情况下,作为两个来自通天宗的“天造地设的恋人”,不互相帮助就不可能得到任何有同情心的人的资助。 天造地设的恋人……周子斐肯定一直在扮演这个角色。否则大赛主管们干嘛要改变规则?就是为了让两个选手在胜利的时候同时亮相。何荷猜想,他们的“动人故事”肯定已经在观看者中广为流传;谁诅咒它,就是等于威胁比赛的成功。 何荷想起来,周子斐曾经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观看者们相信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的性命。在她要跑向栖霞真境岛时,他摇头;他与加达斗争,让她逃跑;甚至和能手们混在一起也是为了保护她。 事实证明,周子斐从未对她构成威胁。 想到这里,何荷笑了。她把手放下来,仰起头对着月亮,好让灵光鹰能够摄取到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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