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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怀了宿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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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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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月昨夜批阅奏折的时候,喝了忍冬端过来地一盏信阳毛尖,而后倦意袭来,便熄灯就寝,没想到到了寅时,春桃来唤醒她,却怎么也唤不醒。 惊得马上去寻了太医。 太医号过脉,一时查不出病因,便问了侍女娘娘昨日都吃了什么。 三人事无巨细地道来,又把残渣都一一验过,这才发现独独少了昨夜信阳毛尖的残渣。 如此欲盖弥彰,看来问题便只能出自于这茶叶上。 验不出毒物,太医也束手无策,可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大家火烧眉毛的当口,嘉月扶着沉重的脑袋,自己坐了过来。 她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这才发现帘幔之外乌泱泱地立了好几个人影。 “发生了何事?”她问。 太医难以置信地问:“娘娘,您凤体可还有哪里不舒坦吗?” 嘉月这才发现她似乎睡了很长一觉,醒来身体仍旧是有些惫懒的,“就是身体有些疲累……也没有什么问题。” 所有人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忍冬却一抽一噎地哭了,下跪叩首道,“都是奴婢的罪过,一时疏忽让娘娘中了毒,求娘娘责罚。” 嘉月又听了太医的话,才知道自己早上竟大睡不醒。 她脑里仍有些迷迷瞪瞪的,“将才你说,是你的疏忽,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这才将方才他们验毒之事说了出来,昨天的食物均验不出问题,唯独消失的茶叶,令人不得不怀疑有异。 忍冬继续说着,“奴婢昨晚把茶叶倒在了渣斗里,就回去睡觉了,没想到,将才奴婢们回去找,硬是找不着……” 其他人自然也是矢口否认自己动过那个渣斗。 就在大家陷入困境的时候,仲夏突然一拍脑袋道,“奴婢知道了,今儿一大早,奴婢刚起床,迷迷糊糊见那株榕树下有个身影,便走了过去,见是鹿儿蹲在树下,奴婢便随口问:‘你是在埋什么东西?’怎知她听后脸色霎时一变,说只是掉了簪子罢了,奴婢原本好意,想帮忙找,可没想到她却道,‘算了,找不到便罢了。’便兀自走开了,现在想想,她着实可疑!” 她口中的鹿儿,前两个月才刚来到顺宁宫,嘉月并没让她进殿,只让她负责打扫外院而已。 “娘娘,奴婢现在就去那棵榕树底下挖,定能找出证据!”春桃话音刚落,人已挑起帘子走了出去。 少顷,真的从树底下的泥土里,挖出湿润的茶叶来。 春桃赶紧呈了上来,可太医用银针试毒,却毫无反应,又仔细看了那茶叶中间,似乎又夹杂着淡黄色的粉末之物,太医又是轻嗅,又是拿出透镜①仔细验了半天,这才发现,这是掺了极少量的生白果②。 白果作为食材,可烹煮成佳肴,可生白果却有微毒,倘若食用过多,更有致命的风险,好在从残渣看来,用量并不多。 看来,下毒之人很谨慎,为的也不是她的性命,而是让她暂时无法起床罢了。 嘉月一向对身边的人赏罚有度,虽然她身边的这几个贴身宫女都是从她幼时陪伴到了现在,她对她们也尽可放心,可一味以旧情拉拢人心,是远远不够的。 她是主子,自然有主子的威严,平日里虽然任由着她们嬉戏打闹,可一旦有人做错了事,她也会有惩罚,是以这几年,她们虽然偶有磕绊,可对她的忠心却是一直不曾变过。 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朝她伸出了手,“银针都刺探不出的毒物,本宫又如何能怪得了你呢

?你起来吧,你把昨天的事从头到尾说给我听听。” “多谢娘娘宽恕,奴婢一定原原本本地道来……” 她嗯了一声,扭头望向窗外明亮的天色,眼下,大概已经散朝了。 朝堂上说了什么他不得知,可他心里清楚,那个人既然刻意让她缺席今日的早朝,那么很有可能,又是针对她的弹劾。 他们趁燕莫止这几日没有上朝,将她也禁锢在了顺宁宫,以此来逼迫,向来心智不定的皇帝做决定。 她不禁又想起他那夜临走前向她做过的保证,突然有些懊悔,自己到底没有忍住,得知真相时的愤怒。 其实这几日她心头的怒火已平复了不少,毕竟他伪装魏邵接近燕无畏,也算得上是事出有因,眼下,郦延良还未打垮,无论是魏邵也好,燕莫止也好,至少这个人愿意成为她的刀,他们是不该闹得如此僵持的。 罢了,多思无益,眼下还是查清楚是谁敢胆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要紧。 顺宁宫有自己的小厨房和茶房,外人不可能随便进入,按忍冬所说,她从库房里取了茶叶,煮了水泡茶,之后便亲自端了过来,这一过程中只有她一人在场。 那么毒只能是提前下的了。 嘉月把鹿儿召了过来,却不说下毒之事,只问:“忍冬说,昨天茶房里就少了一盏白玉盏,若是别的东西也便罢了,偏偏这白玉盏是先帝赏赐的东西,本宫视若珍宝,本宫问你,昨天你可有进过茶房?” 鹿儿才十三四岁的模样,又一直不在近身伺候着,一见到她眼神便怯怯的,可她却是摇了摇头道,“春桃姐姐不让奴婢进茶房,奴婢是万不敢进的,什么白玉盏,奴婢更是不曾见过。” “本宫向来恩怨分明,你说没有,这便信了你这一遭,不过——”她说着话锋一转,语气俨然多了份寒意,“倘若有人胆敢在本宫面前耍小聪明,本宫也绝不宽饶,你明白了吗?” 鹿儿的头快垂到地上去了,只战战兢兢回道:“奴婢省的。” 嘉月也不为难她,“好,那你先下去吧。” 她这才如蒙大赦地退了出去。 “仲夏,你暗中盯着她,看她可有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仲夏忙不迭跟着出去了。 忍冬不解问:“娘娘为何不问她茶叶的事……” 嘉月笑了笑,“不必,很快便见分晓。” 幕后真凶既然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投毒,无非是觉得她不会知情,要不是她身边的人向来寸步留心,谁都只会当她是贪睡不起而已,甚至有可能连她也会这么觉得。 可做贼的人,总会露出破绽。 仲夏那厢如何盯梢暂且按住不提,却说嘉月刚用完了早膳,刚回到书房准备看折子时,就听春桃进来道:“娘娘,顾大人觐见。” “宣。” 话说上回楚芝气冲冲地进宫来声讨她郎君,却不知怎的,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和离那件事竟然偃旗息鼓了。 正好,今天也得把这件事问个明白。 春桃去而复返,引顾星河入内。 顾星河温煦的目光扫了过来,只一眼便克制地垂下眼皮,而后才缓步走到中央,对着上首的嘉月行礼道:“圣淑万安,敢问圣淑今日安和否?” 嘉月自己便可解决的事,倒也没想过弄得人尽皆知,因而只是淡然回道,“嗯,朕无恙。” “那就好。”顾星河点头道。

不知怎的,嘉月隐隐感到他眼神,并非只是出于君臣关系,而是蕴含着一点更深层的东西,她说不上来,可他的举止倒也称不上冒犯,于是她只能暂且按住了心头的疑问。 她问,“今日朝堂可有何要紧的事吗?” 顾星河道,“臣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今日不知为何,甫一上朝,林尚书、肖侍郎等人联名声讨了一件事。” “和朕有关?” “是……”顾星河瞥了她一眼,又收回眼神,嘴上竟踌躇了起来,“就是……” 嘉月见他难以启齿的模样,便知道又是十分棘手的事情了,不过她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也不慌,“到底是何事,不必吞吞吐吐,但说无妨。” “就是……他们弹劾,圣淑和摄政王私相授受,秽乱宫闱,甚至还拿出了摄政王的靴袜作为证据,幸好叫摄政王驳斥了回去,不过,依臣看,既然他们敢胆把此事摆到明面上来谈,想必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嘉月万没想到,竟是这桩事,看来郦首辅羽翼被剪,已经坐不住了,于是先发制人,只要坐实了他们有私情,便可网罗更大的罪名,半真半假地混淆人耳,譬如说——谋反。 如此一来,她和燕莫止在朝中便失去了威望,话语权也会大大削弱,如果这时候,他以清君侧之名镇压他们,恐怕大多数人也不会有异议。 “你是说今日摄政王去了朝会?” “是。” 嘉月拧起了眉,她依旧想不通,为何顾星河要把此事告诉她,难道他不怀疑吗? “顾銮仪就如此信任朕?万一他们弹劾的确有其事呢?” 他乌黑的瞳仁里依旧是波澜不兴,“圣淑孀居多年,摄政王又未曾成婚,在臣看来,倘若真有什么隐私,也还不到口诛笔伐的地步。” 嘉月见他对于此事竟是抱着如此豁达的态度,心头的狐疑更深了。 她叹息一声道,“世人眼里,朕不过一介女身,私会男人,便是淫·乱宫闱,野心昭彰,没想到顾銮仪还有如此独特的一番见解。” “臣永远感念圣淑的知遇之恩,臣效忠的也只是圣淑一人……恕臣直言,皇上,今年也八岁了,可行事依旧优柔寡断,耳根子又软,实在是资质平庸,臣不敢确定他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好皇帝,可臣能确信的是,圣淑有雄才大略,正是有您所在,朝堂才能焕然一新,臣实在敬佩。”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可话里竟有了支持她夺权的意味。 ————————————————— ①放大镜 ②银杏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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