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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怀了宿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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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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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莫止没进宫来 ,嘉月也不曾等他。如今的她有了其他廷臣支持,他这个摄政王便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既然他危在旦夕,那就死在外头吧。 她这般想着,提笔又在折上画了一道红圈,写下批注。 就在他消失的这几个月来,针对她的“箴言”已经水落石出,清羽真人被捕,因此事牵连了一干臣子也锒铛入狱,共同等待秋后问斩。 那些叛臣贼子已铲除,朝堂焕然一新,再也没人敢提起那个“箴言”来,嘉月纳谏如流,事必躬亲,朝中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除了那个固若金汤的郦首辅,她已无需再惧怕什么了。 每日案牍劳形,她又怎有空闲暇时间去怀缅他? 她不去想,可那些幕后元凶却不能不去想。 又是一月过去,眼看着已到了初秋,下了一场秋雨,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可摄政王仍是没有回来。 堂堂摄政王,若真是死得尸骨无存,连个替他立衣冠冢的人也没有,未免也令人唏嘘。 大臣茶余饭后,不禁连连感慨。 就在所有人渐渐地将这此事抛到脑后时,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消息猛然传了过来。 柴维的声音激动得隐隐发颤,即便是太后仍在殿内与几个大臣商议政要,他也抑制不住地跑到了门边,大喊一声,“娘娘,摄政王身边的侍卫有事要与娘娘通禀。” 嘉悦谈话的声音被他打断,她看了一眼大臣,又朝门外瞥了一眼道:“宣他进来。” 俄而一个身着青蓝袍子的侍卫低着头迈入殿内,恭恭敬敬地下跪叩首,这才道出了一个好消息,“回禀圣淑,摄政王回朝了!” 嘉月愕然地重复了一句,“他回朝了?” 几个大臣也是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侍卫徐徐说道,“是,只是摄政王归途遇到山匪,被逼地坠下悬崖,目前侥幸逃过一劫,可身上多处骨折,颅骨也受了重伤,没法进宫面圣,于是他嘱咐卑职过来禀告圣淑,请圣淑不必担心。” “好,”嘉月的神色很冷静,既看不出惊喜,也看不出忧愁,他把柴维叫了进来,吩咐道:“你到太医院去,让李院正去前往摄政王府,给摄政王着力医治,另外,吩咐开库,取灵芝人参鹿茸阿胶各十株,一并赏给摄政王。” 柴维忙不迭应是,踅身便退了出去。 嘉月又和大臣们议论完正事,这才屏退众臣,仰头靠在宝座上,眯着眼假寐起来。 他果真没死。 一抹斜阳落在了四方的庭院上,金灿灿的光线透过窗户悄然爬进了正房,在地上投下一地的菱花格子,转瞬之间,浓稠的夜色便汹涌地取而代之。 落了夜,朦胧的月影从乌云里钻了出来,整个摄政王府静谧无声。 忽地,屋檐上多了一道身轻如燕的黑影,在屋脊上疾走着,仔细一看,那人穿着黑色斗篷,大大的兜帽罩住全脸,见院里无人,便从屋顶上翻身而下,避开视线,朝着正房走去。 屋里还灯火通明,那人便在门外驻足,伸手戳破了一点窗户纸,眯起一只眼,朝屋里环视了一周,屋内无人,甚好甚好。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敏捷的黑影钻了进去,便迅速阖上身后的房门,而后蹑手蹑脚地绕过了屏风。嗯……一下子就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燕莫止。 他脸色倒还正常,闭着眼,呼吸匀停,仿佛睡得很沉。 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床,手还没有碰到床

沿,床上的人却猛然睁了眼,两道视线相撞,燕莫止忽地轻笑出声来,眼底氤氲着浅浅的笑意道,“娘娘,这般牵挂着臣,臣实在受宠若惊啊。” 嘉月这才摘下了兜帽,顺着床沿坐了下来,嘴角一勾道,“不过是听闻摄政王浑身骨折,特来瞧瞧,你死透了没?” “嗯,”他也不反驳,眼底的笑意像潋滟的一江春水,凝视了她良久,伸手捏住了她滑嫩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娘娘见到了,这还满意吗?” “狡猾的狐狸!”嘉月恼羞成怒地唾了一口,眼神却不自然地闪烁了起来,最终什么也没说,只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娘娘是什么时候发现臣没事的?”他手上略微施力,便把她拽倒在床上。 柔软的青丝妆点了他的床,又蹭得他脖间痒痒,淡淡幽香也渐渐与他的呼吸融为一体,像一张密密的网铺散了开来,牢牢地缚住他的心房。 死里逃生,久别重逢,转过头,她还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身侧,那张朱唇雪面笑容浅浅,与记忆之中不差分毫。 他的心头仿佛找到了久违的悸动,滚烫地溢满了胸腔。 嘉月也微微侧过脸来,见他的目光黏在自己脸上,故意清了清嗓子,直言道,“看到玉佩上那个络子的时候。” 此前有一次,她嘲笑他络子丑,便给他打了一个时兴的八宝结子,他还怏怏地要她再打一个同心结,她半嗔半怒地推说不会打。 “不会就不会吧,看久了,这个蚌壳结子也挺好看的。”他连忙温声哄着,默默地把那条络子系在玉佩上。 “什么蚌壳……”嘉月转过眼看着他腰间的玉佩,蓦然止住了嘴。 的确,还挺像蚌壳的…… 不过她生来是金枝玉叶,为他打一条络子,他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再丑,也得牢牢系着。 上回卫兵呈上他的“遗物”,就包含了这条络子。 然而,上面却不是蚌壳,而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同心结。 他醇厚的声音还犹言在耳,“娘娘亲手打的络子,臣就是死也要带到地底下去。” 既然他说了这话,那她再见到那条络子时,她便有理由相信他还活着,更何况那条络子的样式只有他们知道,除了他,又有谁会在这上面动手脚? 那只有一种原因,这就是他给她的暗示——他还活着,可她必须继续演戏,让所有人以为他死了。 燕莫止闻言一笑,“娘娘果真冰雪聪明。” 嘉月朝他的胸膛捶了一拳,“那你没有坠崖,没有骨折,又怎的消失了这么久?” 没想到他却捂着胸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咬白了唇,犹豫道,“你……” 外面的奴仆也被惊动了,小厮猛地推门而进,边说边绕过屏风,“郎主,怎么又咳嗽了?我给您倒点水吧——” “出去!”他平复了气息,凛然喝停了他正要继续往里走的脚。 他胸前剧烈起伏,抑制着喉咙的痒意,脸色也胀得通红。 小厮抬眼,看他浑身包得严严实实,可脸上的神情分明是难受的。 他动了动嘴皮子,正要劝,没想到又被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打断,“出去,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小厮这才点头应是,拔腿出了房间,又将门重新阖了上去。 嘉月被他紧紧圈在怀里,头上的锦被又罩得她几乎窒息,听见门已关上,这才从被窝里

钻了出来。 局促的地方,两具身体只能贴在一起,她挺翘的鼻梁几乎快挨到他的下巴,波光粼粼的星眸却殷殷地看着他,关怀问:“你怎么了?” “臣……没事,”他垂眸与她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臣从悬崖上掉下来不假,可刀卡在石壁上,刚好缓冲了一下,掉进山腰上的山洞,还遇到一位神医,这才能毫发无损地回到娘娘身边啊。” 嘉月看着他,心头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动了一下,舌根也泛了苦。 “你怎么不早说?” 他轻描淡写地避开她的目光,“是臣考虑不周,娘娘也不必担忧,臣不过是受了些小伤而已。” 当然,真实的情况远比他所说的凶险,他从悬崖上掉下时,半个身子都被血浸透了,他昏昏沉沉地躺了许久,连自己也怀疑自己会死去。 可他不想令她伤怀,即便,她也许并不真正地把他放在心上。 嘉月心里虽有些狐疑,可直觉他没有必要骗他,到底相信了他的话。 “下不为例。” “臣发誓。”他举起三根手指道。 嘉月握住他的手指道,“我就知道,那些人不会死心,派了人护送你,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不过,你放心,我早晚替你报仇。” “原来……还真是你,”燕莫止想起坠崖时耳畔里刀剑锵锵的声音,“娘娘又救了臣一次。” 嘉月一头雾水问:“又?” “你听错了,臣说的是……没有娘娘替臣杀了这些山匪,臣是没有机会回到建京的……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娘娘如此大的恩情……”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现掌心一片潮湿,“臣只能以身相报了,日后娘娘若是有用得上臣的地方,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她吃吃地笑他是呆子,“倒也不必上刀山下火海,我又不是那等不近人情之人。” 将才她裹了一身斗篷捂在被子下,头上已沁出了一层薄汗,前面的鬓发微微打绺,汗津津地贴在额上,眼下又是促狭的弯着眼,小小的一张脸愈发的玉软花柔。 他视线在她脸色流连,喉咙滚动,声音也多了分喑哑,“娘娘不热?” “热。”她抬手轻揾额上的薄汗。 冷不防地,斗篷的带子却被他拉住了。 “热?不妨脱了吧。”他轻轻一拽,那个结便松了开来,露出修长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 嘉月默默往后退了一寸,“你重伤未愈,还是应当以静养为佳。” “那娘娘来?” 他逐渐滚烫的气息令嘉月也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他欺身拉近了距离,盯着她红馥馥的嘴唇看。 嘉月动了玩性,猛地一下啄了他一口,又若即若离地退开,“好了。” “玩火自焚的道理,娘娘怎么还是没学会?”他黑眸里灼热的浪潮涌动,双手霍然摁住她的肩膀,令她动弹不得。 嘉月心头一阵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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