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又滚落下来。
她定定地望着白鹤云,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说:“当真是最重要的人吗?白鹤云,为什么你可以说谎都如此镇定,让我完全找不到说谎的痕迹。”
“我没说慌!”
白鹤云为了证明自己,甚至抬手起势。
可是郁晚樱摇摇头,“你没有说谎吗?你可还记得,那一天,就是在这里,你跟我说要和我离婚。还有,今天,在白家,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那些话。白鹤云,耍人好玩吗?”
“我没有耍你,我只是……”
白鹤云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
事到如今,解释肯定是要解释的。
可是从哪里开始解释呢?
他正在酝酿。
郁晚樱却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白鹤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低沉的声音对白鹤云说:“今天什么都别说了,我好累,想要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如果你当真觉得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明天睡醒后,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与其说是累了。
倒不如说她没有自信。
她不确定能从白鹤云的嘴里听到自己期待的话。
所以,先留一个尚有期待的夜晚给自己吧!
“好。”
白鹤云温和地点头。
拉着郁晚樱洗漱过后,他亲自站在郁晚樱身后,将她一头乌黑的大波浪卷徐徐吹干。
那个样子,委实像是恩爱正浓的小夫妻。
郁晚樱看着梳妆镜前的自己,再看看镜子里自己身后的男人。
忽地有些恍惚。
吹干头发,郁晚樱难得给了白鹤云一个温婉的笑脸,道了一句谢谢。
她打了个哈欠,挪步到床上就要休息。
白鹤云却叫住了她。
郁晚樱不解地望向他。
白鹤云立马解释:“稍等,我去熬点儿姜汤。今天受了寒,喝点儿姜汤再睡。”
白鹤云收好吹风机,快速下了楼。
再回来的时候,托盘里端着两碗热腾腾的姜汤,以及两碗蒸得……不太好用言辞来形容的鸡蛋羹。
那个卖相,郁晚樱一看就笑了。
白鹤云不好意思地点头,“我不怎么下厨,以后一定学。你晚饭没吃,权且先垫垫肚子,免得饿坏了自己。”
“好。”
郁晚樱又给了白鹤云一个笑容。
瞧着那胜比芙蓉、艳比娇花的脸蛋,白鹤云只觉得一切都值了。
吃饱喝足,他没着急睡,而是脱了上衣,拿出酒精,将镜子搬到阳台,自行给后背淋了生水的伤口杀菌消毒,以免感染。
可是酒精碰到伤口时实在是太疼了。
他没忍住,还是疼出了压抑的低呼声。
“奶奶又打你了吗?我来吧。”
郁晚樱并未入睡,见他举止异常便跟了出来,不想却看见他后背那些醒目的伤口。
老实说,除了骇然以外,多少有点儿心疼。
她没有等白鹤云同意,直接抢过他手里的棉球替他一点点消毒。
那一刻,白鹤云是幸福的。
那一晚,白鹤云也是幸福的。
虽然旁的什么也没做,只是紧紧地搂着她,已经足够他幻想一切美好的事情了。
郁晚樱许是太累,又或是情绪波动太大。
次日,她睡到午后才堪堪醒转。
醒来时,白鹤云还在旁边,侧躺在她身边安静地看着她。
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白鹤云划开接听,没有躲郁晚樱,而是选择了外放的形势,问电话那头:“巡风,什么事?”
“云哥,如你所料,苏怜心真的出事了。不过……”
电话那头的巡风微微一顿,然后才说,“不过情况远比云哥你料想的要糟糕的多,苏怜心她……出了车祸,人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不仅孩子没了,子宫或许也……保不住了。”
“什么!”
郁晚樱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本能地摸到了自己的小腹,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不自觉地往白鹤云怀里靠了靠,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抱住了白鹤云。
白鹤云似乎感受到了郁晚樱的害怕。
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薄唇贴在她的耳畔温温一声,“别怕,万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