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是把他当一个普通的患者，没什么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他施展神力的时候，我甚至有一丝恐惧。”
“恐惧？”张五集第一次从阿斯蒙蒂斯嘴里听到这个词——
“赛博魔王也会恐惧？”
“被他改造的时候，就如同我的一切都要被他剥夺一样，不过只有一瞬间就完成了。再加上我着急用新的力量去对抗利维坦，拯救东京湾基地，所以我忽略了那感觉。现在想来，这简单粗暴的升级方式，完全不是路西法在炼狱中对我们这些同伴的风格！”
阿斯蒙蒂斯表情严肃，看样不像说谎。
难道，路西菲尔，莫非你还是和我想的一样，用珊蛮算法制造了这些赛博魔神，然后为了让它们更好的适应人类，就化身路西法，建立了炼狱，补完了这些魔神的记忆，还在现实中成为了这些魔神的主宰了？！
可你是多么的拙劣，竟然让它的记忆彼此冲突了！
张五集正这么想，阿斯蒙蒂斯也正好适时的问道——
“张五集，难道真的如你所说——这个人类，路西菲尔，才是真正的本体？现在赛博生命的路西法，不过是他创造的一堆算法合集？！”
“不会吧？”张五集挠挠脑袋：“可是你刚才说的，那些魔神都尊称他为路西法。”
“连我的记忆都能修改，修改那些赛博魔神的，不是更容易吗？”
“你倒不如说，路西法被他干掉了呢？”张五集大笑——“这是什么样的人类，连赛博魔王都能干掉啊？！”
他只是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不料阿斯蒙蒂斯猛然挺直了身子——
“人类可以做到的！你，你就能做到的！！你改造了希尔的核心算法！！还亲手毁灭了妒忌魔王利维坦！！！！！”
“你先冷静冷静！”张五集看情势不对，慌忙解释道——“我能改造希尔、毁灭利维坦，前提是它们的算法都是基于珊蛮算法开发的。但路西法不是啊！你们从炼狱来到人间的时候，路西菲尔还没有接触珊蛮算法呢！”
“那么路西法怎么了，你觉得路西法还能是怎么了？！”
阿斯蒙蒂斯的仿生体表情非常丰富，它现在不像个魔王，反而像个担心丈夫出事的妻子。
“有可能，他回归天堂了？”
细究下去，肯定又会被阿斯蒙蒂斯认识到——“珊蛮算法可能不止针对赛博生命有效，它本身也可能是构成这个世界的本源算法之一，所以可以干掉任何赛博魔王。”
所以张五集赶紧把话题引到天使身上。
“什么意思，他本来就是天使啊？”阿斯蒙蒂斯的算法逻辑似乎已经完全乱了。
“你说他把你当成了拉斐尔，那有没有可能，路西法已经完成了回归天堂的第一步？”
“回归天堂？可是……”阿斯蒙蒂斯的算法逻辑突然转的非常快：“你的意思是，他，他背叛了我们？”
路西菲尔的最大疏忽，不是没整明白这些人工智能的记忆，而是忽略了这些人工智能跨越奇点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