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传言里的妖人又是怎么回事？”
大乐典上，奢飞雪为了抵挡鄂崇的攻势，不得已显露出了“妖身”，竖瞳尖牙，一身的细鳞，这种异状暴露在了无数人的眼前，甚至在大乐典上爆发了一阵讨杀之声。
也就是后续的兵变与燕来的出现太过惊人，否则现在最为百姓热议的，肯定是这“妖人行督”。
妖人这事出在南灵司，面对着重天总长李相的质问，洪晓铭倒也没有太过紧张，笑了笑，回道：“哪有什么妖人，奢行督只不过是早年有所奇遇，饮过一条白龙的血，所以特质特异，每当灵力受功法催动至极限时，血肉骨骼中的白龙精华便会被诱发出来，这在我灵司内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李相缓缓点头，然后忽然问了一句：“她是从重天总司下派来的？”
洪晓铭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僵，稍稍犹豫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是，洪尚书力荐，总司东方大人下派的。”
李相会问出这种问题，本身就很微妙，他身为大唐灵司重天城总司总长，一位行督的人事调配，怎么都该要在他案头上走一走的。
然而事实上，奢飞雪的档案却从未在他的桌上出现过。
洪星海虽然已经不是灵司的人，但大唐灵司最早，本就是从军中提拔修行者成立的，老尚书曾为霍连军统帅，威望甚高，又是灵司的创始人之一，他的话对灵司来说，依旧很有分量。
而副总长东方宇敬，对于李相来说，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下属而已，谁能不知道，他真正的上司，乃是当朝宰相郭山猿。
这就是李相的现状了，皇帝不仅不允许他在外统兵，就连灵司内部也多有钳制，甚至就连龙虎王阁，究竟是真的一手遮天，还是有人暗中窥伺，都很难说。
燕来最早会猜测龙虎王阁有内鬼，并非无的放矢。
这些门道，洪晓铭大概清楚，李相自然也心里明白，所以问过一句之后，便不再多说。
说多做多，都是祸事。
而在霓仪酒楼的侧面阳台上，却有一个稍显孤独的人影，正倚着栏杆，在独自浅酌。
蓝初月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在重天城时，她就从不参加类似的酒会，但今天听到李相提起时，她却鬼使神差地跟着来了。
她自己问了问自己，大概是想饮酒了吧。
白天时在那个燕来手上吃了亏，多少有些郁闷，这也就罢了，偏生那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