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程珈衡好笑的弯了弯眼，语调轻快：“小妹妹，我是警察，你说我凭什么呢？”
杨城之眼眸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见小姑娘虽然面上愤慨，眼里却有着明显的惧意，应该也是害怕自己从事情色交易的事被家里人知道。心里虽感慨，还是决定公事优先，正要帮衬着瓦解女孩的意志，就听到姜虞有些冷的音色凝开：“我们已经表明了态度，此次目的不是为了查封你们会所，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就不得不直奔你们会所了，到时候要是牵扯出别的什么，你们会所和你，会有什么影响，那就很难说了。”
程珈衡看着表情冷然的姜虞，眼里含笑，漂浮着欣赏之色。
女孩嘴唇咬得发白，静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眼里充满矛盾，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妥协。
“好吧，不过如果你们问到对会所不利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
姜虞：“好。”
“你叫什么名字？”
房内只有两把椅子，姜虞和女孩各坐一把，两个男人坐在床上，姜虞负责主审。
面前的女孩很是警惕，哪怕只是这么个日常的问题，她都严肃以待。
“微微。”
“微微？你不是叫程芳吗？”程珈衡笑着说出刚在健康证上看到名字，“我也姓程，咱俩还算是家门，是吧，妹妹？”
女孩无语，谁是你妹妹！
姜虞真想拿个胶带给他嘴贴上。
“所以你的本名是叫程芳，对吧？”
“嗯。”程芳点头。
“你多大了？”
“十九”
十九？也太小了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杨城之一面感慨一面刷刷的写着笔录。
“你什么时候进的恨春宵会所？”
“两个月前。”
“怎么去那里的？”
程芳微蹙眉，有所怀疑：“你问这些做什么？在套我话吗？”
姜虞微微惊讶，这小姑娘的谨慎性还真是不可小觑，还是不问这些没什么价值的了。
她拿出手机，找到之前拍的刘成梦的照片放到小桌上，问：“这个女孩，你见过吗？”
程芳眯着眼看了看，摇头。
“你再仔细看看。”
她仍是摇头，“我真没有见过她，毫无印象，我们会所的吗？”
姜虞凝视了她一会儿，见她眼神笃定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心想她可能真没见过，毕竟刘成梦还在上学，不是那里的常驻坐台。
不过这照片上的刘成梦穿着校服，是个素净的学生，而在会所的她也许和这张照片判若两人。
她拿出那张小卡片，和手机并排放，“那这个女孩呢，你见过吗？”
程芳认真的审视了许久，“这不是我们会所的小卡片吗？”顿了顿，又不确定看着姜虞：“这俩不会是一个人吧？”
姜虞没有回答她，继续问：“你见过她吗？”
“没有。”她还是否认，“我本来也刚去不久，没见过多少人。怎么，她犯什么罪了？”
“她犯了盗窃罪，我们正在追捕她。”程珈衡胡诌了个缘由解答她的疑惑，顺便打消了程芳怀疑他们对恨春宵不利的念头。
程芳：“哦。”
然后几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从之前的观察来看，程芳不是个善于掩饰的人，什么情绪都写在眼里。而她这么笃定的回答没有见过刘成梦，应该不是撒谎，只是这样的话，他们又是一次前功尽弃，总不能如法炮制的一次次找人来询问，那样太容易打草惊蛇。
但直戳戳的请会所负责人来审讯，又不一定能能从对方嘴里撬出有用的话，毕竟这不是普通的民事案件，出了人命，谁都不想沾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