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还活着的百姓，本就战争之下生计难讨，还要担心邪祟索命。
恶性循环之下，民不聊生尸横遍野。易子而食算是常态。
修士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不提其他，单论太清门，除了刚入门的孩子几乎全员下山，只留了两个长老守山。
玉殊也在其中，她当时刚刚修为圆满，下山之后三步一个怨灵，五步一个恶灵，一天下来也会筋疲力尽。
一般来说，渡化怨灵只需要修为。但恶灵的话因为疯魔之后害了无辜之人，就需要功德来填。
最后是当时太清门的掌门，还有其他门派的大能联合，放弃了只差一步就能飞升的修为功德，渡化了半数灵魂。
剩下的半数实在无能为力之时，有人提出了一个想法：
“既然暂时不能渡化，不如先驱逐。等到修为足够之后，再接回来渡化。”
唐书元听得表情古怪起来：“不会送到魔界去了吧？”
贺予初看了看玉殊的神色，替她回答：“魔界和剩余五界没有建交，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不知道在哪儿。”
玉殊点了点头：“是，我们派人去查，没查到有生灵。”
她也没想到，魔族放着地面不住，挖了个洞，全住地下。
恶灵放进去之后哗啦啦一大群穿着花里胡哨的魔族人从地下冒出来，吓了运送弟子一跳。
想全部带走已经来不及了，只往外倒了一小部分。
太清门在魔界做的封印就起效了。
为了保证灵魂在封印里就能被渡化，想把他们带出来就要耗费大量的修为功德。
唐书元看上去有些愧疚：“那许修他们是怎么出来的？明明运送的前辈们都困在里面了。”
玉殊摸了摸他的头发：“是他们献祭了神魂，撬开了一点口子，让魔族人出来了。”
魔族生性自由，除却情感之外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束缚他们。
他们在这里过的很不好。
太清门试图补救，但魔族的性情导致了每次下山，都发现会有魔族作乱，滥杀无辜。
但对他们来说，又算不上无辜。
在魔族眼里，所有凡人和修士，都是夺取他们故乡的罪人。
玉殊咽下最后一点果子，牵着贺予初的手站起身：“走吧，去通玄塔。”
贺予初还是笑着，他握紧玉殊的手：“师姐，决定好了吗？”
唐书元沉默的站着，他想阻止玉殊。
他觉得他的师尊很好，比这世上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好。
虽然师尊经常会偏心师叔，但他记得小时候，师尊和师叔会一起教他练剑，山上的茉莉花很香。
他十岁那年生病，师尊放下门中事务，亲自照顾他，拍拍他的背，给他喂药。
每年过生辰都有的长寿面，师尊不擅厨艺，第一次做的时候沾了一脸面粉。
他见到后只来的及笑了一声，就被师叔笑眯眯的揪住了脖领子。
还有年年都只此一件的生辰礼。
十五岁那年爹娘去世，他说要去平反，回来那晚哭的昏天黑地，是师尊把他揽进怀里，说：“书元，你是个好孩子。”
调查唐家灭族的真相很困难，如果不是师尊提醒安排，他不能这么快平反。
师叔每次下山都会带糖葫芦是因为师尊提醒他：“书元嗜甜，你记得带些甜食。”
唐书元哑着声音：“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