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恍然大悟似的：“原来是这样，这位公子真是聪慧。”
贺予初摇摇头：“是我娘子聪慧又厉害，我只是在旁边看着罢了。”
他用手指绕玩玉殊的头发，口吻缱绻：“对吧……娘子？”
玉殊避开他的视线，声音越来越低：“予初，你莫要…”
注意到玉殊耳尖红润的“范大人”：…………
干什么干什么？
这儿是最终决战前放垃圾话环节，你们小情侣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
已经习惯了的唐书元：原来我以前是这个表情？这么明显……
怪不得每次都被师叔拉到后山打一顿。
“范大人”轻咳两声，试图拉回玉殊的注意力：“陈掌门，您夫君真是特别。”
一直不怎么想搭理他的玉殊眼睛亮了亮：“嗯，予初很特殊。”
“范大人”：我就多余说这话。
算了，这垃圾话环节进行不下去了。
“范大人”收敛了笑：“想来欧冶先生也告诉您了，若直接破阵，这城里的所有修士和凡人，都要为我族人陪葬。”
“陈掌门还记得吧？太清门，不对……是修士和魔族的仇。”
“通玄塔顶层有一个小阵，如果半个时辰内没有足够的修为功德来填，就会吸取姑苏城内所有百姓的神魂。”
“除却您以外，这城中的修士，加起来都填不满一角。”
“但若是你陈玉殊，只你一人修为功德，再加上神魂，可救百姓万人，修士近千。”
“范大人”又抿了一口茶：“玉殊姑娘，我所图很简单，我要用你做钥匙打开魔界的门。”
“我要带我的族人们回家。”
唐书元“呸”了一声撸起袖子：“你们要回家关我师尊屁事？”
“凭啥你要回家我师尊就得魂飞魄散？你配钥匙吗？你配个几把？”
贺予初拦住要敲爆“范大人”狗头的唐书元：“闭嘴。”
玉殊定定看着他：“我想起你了，你是许修。”
许修眼中透出几分兴致盎然：“玉殊姑娘居然记得我？可是因为……”
玉殊淡淡：“当时大战你蹲在最后面，还尿裤子了。”
“你尿我师尊养的花上了，他与我念叨了很久。”
许修：“…………。”
他一拍桌子站起身，硬撑着放完了狠话：“陈玉殊，我话放在这儿了，救与不救，全在你一念之间。”
玉殊拿出一颗青色的果子，咬了一口：“嗯。”
?
玉殊第一次见到许修是在四百面前，当时凡间几乎日日都有战争，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更是数不胜数。
尸体沉入江河饱鱼腹。又被依靠着江河渡日的渔夫打捞，吃出手指，眼睛的事几乎日日都有。
这些将士也并非全然自愿，不乏想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之辈。
但更多的，是那些迫于生计和强制入伍的人，下至十五岁尚未知事的少年，上至白发苍苍的老者。
可惜历史的车轮向来不会因为底层人的意愿停下。
被战争席卷，生前庸庸碌碌，死后连草席都没有导致灵魂戾气横生，到处都是怨灵和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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