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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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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接上面所讲的故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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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溪:“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个头稍矮的宪兵警察:“我们是轮船上的巡逻执法宪兵,有权对你盘察。”

冷溪:“那你们把我带上岸去吧,我就想上岸、回营口去。”

个头稍高的宪兵警察:“你要上岸?船都离岸在大海上了,你要上岸?怎么上?为什么?你倒是会想?”

个头稍矮宪兵警察:“你是干啥的?你怎么上的船?”

个头稍高的宪兵警察掏出手枪:“你是什么人?日本特务?苏联特务?共谍?还是海匪?逃兵?”

个头稍矮宪兵警察:“毙了你……”

个头稍高的宪兵警察上前抓住冷溪的手臂:“走,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务室。”

冷溪:“上不了岸,我哪里也不去。”她奋力挣开,她求援地望着李超杰。

李超杰忙说:“宪兵先生,你们听我说,。我作证,她曾经是我的下属,现任60军后勤部的军需处药物副官,有证件,你们别误会她。她又是个医生,会看病疗伤。刚才是我骂了她、骂她不会治病,骂得伤了她的心,惹她生气。是我太心急了,巴不得伤腿马上好了。咋个可能呢?是我脾气太燥、心太着急了、骂了她,她生气了才这样的。”

个头稍高的宪兵警察审视着李超杰:“长官、请出示你的证件。”李超杰指指挂在床头的军衣上袋,宪兵警察上前取出他的军官证看阅后马上立正敬礼陪笑腔说:

“原来您就是60军直属工兵营营长李超杰,是王二昆连长的顶头上司。”

李超杰说:“是、我是李超杰。”

“您好、李长官,误会、误会,警务组长和船长都打过招呼了,不要打扰您们的,您们休息。您们休息。”又朝冷溪笑笑说“你别乱来。”几人退出头等舱房间。

头等舱里只剩下李超杰和冷溪俩人,俩人愣了一会,李超杰朝冷溪笑笑,冷溪沉着脸不理采他,翻了他个大白眼。李超杰又内疚地凑过脸地朝她笑笑,冷溪又翻了他个大白眼扔出一句话:“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李超杰:“不用你谢,是我差欠你的。是我差欠你的,行不行?”

冷溪:“你们把我骗上船,倒底为什么?”

李超杰:“不是骗,不能说是骗,只是我的拜把兄弟王二昆,知道你能医病,能治好我的病,出于哥们义气,把你请来、骗来船上给我治病的。这样做是有些不对,有些对你不起……”

冷溪:“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是国军、是正规军,怎么也像东北老林子里头的绺子、土匪、下三滥?”

李超杰:“对不起、很对不起、很对不起,这事还真的是有些荒唐,真的有些荒唐。”

冷溪:“你们这不是害人吗?害得我与家人东西分离、相隔千里,骨肉难觅吗?”

李超杰:“我那拜把兄弟王二昆,他虽然讲义气,但是、但是还真是办了件荒唐事。”

冷溪:“你们、你们这是叫我怎么办?何时能再回东北?何日能寻到俺爹娘、俺哥、呢?”泪下眼框。

李超杰:“冷溪妹妹,你放心,决不会亏待你的。”

冷溪忿忿地盯住他:“你什么意思?骗我来给你做牛做马,给你治病还不算,难道还想刼人刼色不成?”

李超杰:“听你说些哪样?我们是这样人吗?我敢吗?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冷溪:“你就不怕我不给你治病,下毒药把你药翻了?”

李超杰:“哎哟,冷溪妹妹、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一个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好人。你用中草药给我治病疗伤,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哪敢刼人刼色的?再说,我在家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冷溪:“那你这不是把我害惨了吗?”

李超杰:“冷溪妹妹,你放心,你以后的所有一切,全包在我身上了。我绝不会对不起你。我在这里对着兰天、大海发誓,我李超杰胆敢做出对不起冷溪妹妹您的事,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镜头:黄昏时份的大海一望无际、海天一色。一轮火红的夕阳渐渐落入大海,金光灿烂满天旖旎。成群的海鸥在晚霞的天空中鸣叫,在轮船上方飞掠翱翔。

兵轮在辽东湾的海面上行驶,远方天水一线处的大陆岸影渐行渐远,越来越模糊。轮船后面的螺旋桨翻卷起的滚滚浪花,象是为悼念牺牲的生灵们,铺洒在海面上的用白棉纸做成的吊孝素花。冷溪扶着船尾的拦杆独自站立在甲板上,远眺兰天大海、远眺高飞鸣叫的海鸥,海风吹拂着她的乌丝鬓发,在她眼前胡乱飞舞,她乡愁重重思系万千。望着船尾的浪花,望着越来越远的家乡白山黑水,泪水从她黑亮的明眸中滚出挂上她秀丽脸庞上。她也不去擦抹任其默默流淌。

头等舱房间里,李超杰靠坐在舷窗的床边,呆呆遥望光线暗淡的海天一线,心事翩翩连篇涌出:

(画外音)“听说国军在东北战事很是不利,连吃败战。真不知道以后该乍个办?虽然我总算能回到关里,但是随我一同出关的巴头伍福来、二混王二昆及别的弟兄们,还有秀才史正才,他们现在在哪里?还活着吧?真想他们。但愿他们都还活着,但愿还能见到他们。”窗外依然海浪滔滔。

(画外音):“1948年东北辽沈战役结束,四野部队一百二十余万解放军迅速进入关内参加作战。”

镜头:东北大地白雪皑皑,铁路上一列列载着大炮、坦克、车辆的列车在飞驰,敞篷的列车车箱上乘坐大批四野部队南下进关。

身穿解放军棉大衣、头戴四块瓦狗皮军帽的史正才营长正兴高采烈站在战士群中指挥大家唱歌:“解放区的天是明朗朗的天。解放区的的人民好喜欢......”列车驰过东北广袤的山河、一路行程一路歌声。

镜头:列车上解放军工兵营长史正才坐在列车的边上眺望着飞逝而去的东北山山水水,心潮起伏:

(画外音):革命洪流不可阻挡,,我们滇军187师也在东北海城举行了起义,参加了人民解放军,现在东北解放了,我们也随解放大军进关了。不知滇军60军的那些的弟兄和我那几位拜把子哥们,小老大李超杰、巴头伍福来、二混王二昆你们现在在哪里?是否也参加人民解放军了?是否也进关了?还活着吗?真想他们。但愿他们都还活着,但愿还能见到他们。”

镜头:火车头喷着煤烟行驰在林海雪原之间。公路上,军车满载着大批南下的解放军官兵和武器装备、冒着天寒地冻的鹅毛大雪朝关内驶去。

(画外音):“离开了东北后,李超杰在冷溪的护理下辗转到关内各地的几处医院进行治疗,由于时局的变化,各地的军医院都人满为患,而且经常向南转移,使他的伤病也无法得到很好的治疗。一身伤病的李超杰时好时坏一直无法痊愈。走路没劲,做事使不上力。他本来就不想继续留在部队,于是提出退伍,得到批准后领取微薄的转业费走上回云南的路。冷溪虽然多次想返回东北寻找自已的亲人,都因战火连天无法成行。只得与李超杰一路南下而去。在冷溪的治疗伴陪下辗转多地,拖了几年的时间。才回到他的家乡—个旧矿山。”

与画外音伴随的画面:伤兵医院里,挤满正在忍受伤痛拆磨的伤病军人们。扎满绷带的李超杰躺在担架上由俩位士兵抬着,从伤病员群中穿梭而过。冷溪手提药水吊瓶走在担架傍。

某地火车站,一辆军用列车喷着雾白蒸气驶进站,闷罐车门打进,伤病号们被搀着上车厢里,冷溪也扶着杵双拐的李超杰小心翼翼进入闷罐厢里。列车开动了,冷溪扶着车门茫然望着不断后掠的景物。

镜头:郊野小路崎岖不平延伸远方,冷溪搀扶李超杰在乡间的泥泞小路上踽踽而行。

镜头:南方水乡的小河架着小石桥,冷溪搀扶杵着白木棍的李超杰的下慢慢地走下小石桥。

小山岗茂草青青绿树满坡,冷溪折断根树枝剥下皮在手掂掂递给李超杰:

“你试试,伤好多了,不必再用双拐,多走走锻练脚力,会更好的。”李超杰扔下双拐,杵白木棍迈出踉跄的步子。冷溪露出笑容发出“……噫…….”的惊喜声。

李超杰也高兴:“行、可以,泠溪妹子你的药真好、真好。”

镜头:坡崖下,冷溪抬头向上仔细观察坡崖间一阵扔下句话:“等我。”手脚并用艰难地向山崖攀爬上去,很快淹没在碧树黛冠中。李超杰抬头望着担忧地喊:“哎,小心啊,小心。”

不久,冷溪在半山出现了,她挥扬手中的植物愉快呼叫:“找到了,找到了,‘活红麻草’,还有‘一支黄花’,今天就可以用。”李超杰向她频频挥着手致意。

镜头:天空乌云翻滚、滂沱大雨从天而降。小城“永安旅店”木招牌被大雨浇淋。从二楼敞开的窗口望进房间里,冷溪埋头在桌上嘤嘤哭泣。李超杰站在她身边好言相劝。

冷溪:“我完全被你和你的把兄弟害了。你能走路了,拿到退伍安家费了,可以自已回云南家里了。我呢?我怎么办?我也想回东北,也要去找我的父母亲,找我的哥哥。”

李超杰无地自容,手足失措:“冷溪妹妹,你放心,我李超杰绝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这点退伍费不算多,你完全可以拿走,拿去做路费回东北去。”他将那一沓退伍安家费放到冷溪跟前。冷溪哭泣了一阵后伸手把钱按住了。

李超杰见她按住钱:“就算是给你的部份医病费。我这里还有这个,你可以带上,路上也许有用,防身。”把只小手枪放到她跟前。

冷溪抬起梨花带雨俏丽的脸,盯着眼前的小枪,瞅住他情诸慢慢平静下来:

“你别假惺惺,我拿走这些,你怎么办?怎么回云南?”

李超杰:“我嘛,我你不用操心,我一个男子汉应该有办法。”

冷溪:“别吹,你有什么办法?”

李超杰:“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往前去必成渠,难不住我的。”

冷溪:“那就再见吧。你回你的家,我回我的家。”

李超杰:“冷溪妹妹,你好糊涂啊,你有没有仔细想过,现在战火连天、兵荒马乱,你一个年青女子怎敢上路?如何回得去东北?”

冷溪不作声了她思量一阵才说:“别吹,你的伤也没完全好。别打肿脸充胖子。”

李超杰:“那不就结了,你、我单独一个人都无法上路,只能结伴而行。冷溪妹妹,放心,等时局平稳下来,我陪你一块回东北去找你的父母、哥哥去就是了,行不行”

冷溪:“我警告你,我,不是你的别的什么人,我只是一个为你医病治伤的医生,你别想再打我别的什么歪主意。”

李超杰:“哪敢、哪敢,我哪敢,你为我治伤医病,我己经感谢你一生一世了,怎敢再有别的非份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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