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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工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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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谈:我的孩子要杀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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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真实的案例。

        就在作者写这本书的时候,一位江苏的家长打来一个电话,试探着要把她的女儿送到作者的学校来。她并不认识作者,也只是从网上看过作者写的一篇文章。三天后,她带着15岁的女儿舍近求远来到了作者所在的工读学校。

        到了学校乘着我和她女儿聊天的工夫,这位妈妈在简陋的校园里转开了。老实说,从她紧锁的眉头我看到了她对学校的失望。而此时,她的女儿则表现的更让我吃惊,小小年纪的她毫无顾忌骂着她的母亲,苍白的脸上一副玩世不恭。她大声地向她妈妈说,“你把我骗到这儿来,我要让你后悔!我一辈子不想再见到你。”

        曾有过一段不幸婚姻的母亲在走廊里和我交谈:“你能给我一个保证吗?你能保证我的女儿不出意外吗?你能让我的女儿……”作者从她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她的女儿不仅仅是早恋、辍学,而且还有抢夺诈骗的行为。

        “昨天晚上女儿就拿刀要杀我。”她对作者说。果不出其然,这位母亲给女儿的男朋友打了一个电话,她说:“阿姨同意你们的事,不过你要支持阿姨,让我女儿把初中读完,好不好?就算阿姨求你了。”说着,这位母亲把电话递给了我。

        一直在犹豫的我,果断地合上手机,对这位母亲说:“你走吧,孩子交给我。”这位母亲是趁女儿没有看到她的当口,从学校的后门逃走的。

        女儿发现母亲走了后,嚎啕大哭,破口大骂。接下来,她使用了绝食和各种自杀手段恐吓学校。

        那一夜,作者和四位老师都没有回家,我们轮流和她沟通。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精疲力竭去洗脸的老师突然发现她坐在高高的三层楼窗户上,两条腿悠闲地在窗外晃荡着。

        坦率说,这是作者多年来遇到的第一例这样偏激的学生。

        接下来,这女孩前后用了好几种方式自杀,包括吞牙刷、吞石块、吞图钉、摸电门、绝食、撞墙角等,还有一次竟然乘值班老师不注意,狂奔八百多米逃校,最后派出两个男生才把她逮回来。她在禁闭室里放声大哭两个多小时,后来我们又发现,她还有轻微的毒瘾,还有先兆性流产。

        终结与突破,是从一杯咖啡上。

        当她再一次坐在作者的对面,她哈欠连天地向作者说:“校长,你给我也搞一杯吧,我是吃西餐长大的。”

        她看着我给沏的摩卡咖啡,我说:“我很想听你和你男朋友的事。”

        她便开始吹嘘自己的黑社会经历和吸食毒品史,吹嘘她的男朋友如何狠毒,如何有脑子、有办法,如何在他那个圈子里有威望,如何胆子大能打架,敢杀人。

        我知道这女孩是用这些故事在警告我。

        我不动声色地听她讲完故事,我给她讲了学校里我的学生的故事,特别是讲了现在的同学中,有几个曾经犯伤害和抢劫罪被判处缓刑的痛心故事,讲了两个吸毒的同学如何痛改前非、配合警方破案的故事,讲了几个浪子回头的故事。她听得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你们学校还有这样了不起的人啊”,她竟然正话反听,从她羡慕的眼神里,我猜到她不是悔恨而是崇拜。

        我决定就找这几个同学去帮助她。一个和她有一样经历的女孩,和三个男孩子做了她的朋友。她不死心地动员这几个同学和她一起逃,这几个同学笑的捂着肚子说:“我们才不像你那样傻呢,你弱智吧?!”

        第二天晚上,她主动要找我聊聊,她实在搞不懂,同学们为什么嘲笑她。

        她在和我聊天的时候,我接到了两个有关于她的电话,都是她母亲的男朋友打来的。

        这个丫头很好奇,她妈妈的男朋友为什么要关心自己?于是作者给她讲了一个爱屋及乌的故事,我说:“这个男人非常爱你的妈妈,所以他也想拍拍你的‘马屁’。”她听了很不屑但很得意。

        我接着问她:“你对你男朋友的家人也非常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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