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十六一下将被子盖在身上,气恼叫道:“出去,出去!”
李辄原本觉得没什么,可看她这幅窘态,忍不住要去逗一逗。他走过去掀开她的被子,“这是所有人都会做的事,你有何要害羞的?每个人都要吃饭,都要睡觉,难道吃饭睡觉也是要害羞的事。”
十六却抓着被子,躲在里头说,“你走开啊!有你这么闯女子闺房的吗!”
“你是我妹妹,算不得别的女子。”
“拜托大哥,我真是你妹……”十六说一半说不下去,气得一下将被子从身上扒开,白他一眼,怨怪道:“服了你了。”
她一贯的模样要么阴郁冷漠,要么运筹帷幄,泰然处之,这般气呼呼的,李辄觉得实在可爱,忍不住又笑起来。
十六觉得他还在笑她解手的声音,于是扔一个枕头砸在他身上,“不许笑了!”
李辄顺手拿起枕头,干脆倒在床边,盯着她的笑意更浓了。
“啊!”十六气急败坏,翻身将被子一股脑压在他身上。
李辄开始还任她“报复”,可她隔着被子突然压在他身上后,他却突然翻身反将被子卷到她身上。
十六隔着被子被他圈住,脚还一个劲踹他。可她力气小得扑在李辄身上就像挠痒。
李辄腿一勾,便将被子里的她压得动弹不得,气得十六只呼呼叫嚣,“李辄,你欺人太甚!”
李辄嬉笑着:“是啊,谁叫我比你高,力气比你大,年纪也比你大,你一个小狸猫就别挠狮子尾巴了。”
十六听了,“砰”一声,用头撞他,却被李辄躲开了。
再撞,又躲开。
再撞,还是躲开了。
十六的脖子都梗痛了,长叹一口气,放弃挣扎,仰面躺着。
李辄乐得哈哈大笑。
“好好好,我认输了,放开我好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大点声。”
“我说,我输了!哥哥,我认输!”
李辄作势将耳朵往下靠了靠,“还是听不清。”
十六白他一眼,抬头又去撞他。
偏巧李辄转过头。
电光火石间,十六连撤四撤还是与他鼻尖对撞。
她“咚”一声,头坠在床上,眼往别处乱瞟,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怎么突然转头!你,你起开。”
李辄却似没听到,一张脸与她贴得只剩咫尺,问:“你昨夜又喝了许久的酒。”
十六别过脸,温热的气息扑在脸颊上变得异常的痒。
“嗯。”她的声音温吞在喉咙间,落在李辄耳里,却如猫爪挠心。
日日夜夜积水成河的欲望,仿佛找到一个缝隙,于是一点一点渗透出来。李辄贪婪地嗅着她发间、衣裳、被褥上散发的气息。
“熏的什么香?”
“雪,雪中春信。”
“你耳朵红了。”
十六静默良久,却觉得耳朵越发的热。
她故作大咧咧,满不在乎道,“哎呀,你重死了,压得我喘不过气,当然红了!你起开。”
说着便推开李辄,一边下床梳理妆发衣裳,一边镇静地问:“无事不登三宝殿,又要找我与你做牛做马吗?”
“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行吗?”
十六心虚地冷哼一声,“信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