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怎么不去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了个三八红旗手呢。”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的面子不就是你的面子吗，这点道理不懂？”
程大英，“我不要面子。我脸皮厚着呢，只要不偷不抢，走到哪我都不怕。”
张明山又问，“放眼望去，咱们凤凰桥，你见过哪个人上过电视的？”
程大英不屑地：“多啊，冯建设就上过，见义勇为，把李大头儿子救下来了。腊八也上过，常年照顾他中风的老丈母娘，还被评为敬老模范。皮球也上过的，关爱残障人士。包括你妈都上过，有年春，记者在一场事故现场，你妈正好在那看热闹，就被拍下来了，她后来还让满把那段刻到光盘里面。”她到这，像是找到了根源，“要我，你们母子还真像得很。”
张明山一时语噎。过了半晌，又问，“真不去？”
程大英还是，不去。
张明山也不指望他，他自己是不可能去的，电视上没播出他来，他总还是觉得脸上无光，心里没底。派谁去呢？他想来想去，想到了皮球。
皮球走街串巷，一遇过的人，比路上的交警还多。而且皮球事少，不会问为什么，给他一点好处，他就能把事办了。他曾经就让皮球替自己当过一次喇叭。那个时候，苏雨梅刚在医院生下星宇，他刚到巷口，就遇到了皮球，给了皮球两块钱，十分钟没到，整个凤凰桥的人，都知道张明山添了个大孙子。
张明山出了门，绕路去找皮球。
皮球家在清风巷巷尾倒数第二户。其他人家都是两层楼，而皮球家只有一层。皮球的爸妈原本过了年就盖第二层的，结果双双遇车祸去世了。皮球是那次事故的幸存者，但因为目睹了父母车祸后的惨状，精神出了问题。他家院子和屋内的陈设还是和当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