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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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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梅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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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宏涛说:“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咋跑,很不安全的。”

杨梅说:“确实有安全方面的问题,虽然我性格外面看着似乎很柔弱,但根子上还是很强硬的。可是到外面陌生的地方去,也许会有想不到的意外。再说,这几年社会秩序并不是很好,就咱们街道上,也有打架斗殴的。其实,我最怕的是那种喝酒之后耍酒疯的人。那些人你没法跟他说的,你说东他说西,完全没法交流。”

许宏涛觉得杨梅这姑娘很好玩的,刚说自己很强硬的,但又怕这怕那的,那么你强硬在哪里呢?想到这里,他笑了笑。

杨梅也许看出他的意思了,一歪头,笑了一下,之后一本正经地对许宏涛说:“我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不可控的局面。你想,我一个女的,又没有练过武术,对那些场面,一定是特别害怕的。我说的我有时候很强硬,是和正常人相处,是和那些讲道理的人相处,我会据理力争的,不会无原则的让步。”

许宏涛听出来了,杨梅的说法并没有什么问题,确是那样,对于不可控的场面,任何一个人也是有恐惧之心的,更何况一个女的。

而且,几个月之后,他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杨梅对许宏涛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她很小的时候,在农村的老家生活,那些年虽然日子贫穷,但生活过得快乐,无忧无虑的。她和小伙伴在涝池边上和泥,捏各种小动物,往往到结束回家时,身上满是泥水点子。她把捏成的小动物摆在窗台上让太阳晒,但晒干之后的小动物都裂开了口子,有些还裂成几段。她还和小伙伴们用草叶编辮子,用狗尾巴草编熊猫……

许宏涛认直地听着杨梅讲述自己童年的趣事,杨梅笑时他也跟着笑。其实,好些事儿他那会也干过的。作为从小生活在农村的男孩子,他们干过的事要比杨梅干过的事多得多。

许宏涛说:“我们小时候也有很多趣事的。夏天在涝池里戏水,在山间地头的崖下打野蜂巢,更多的时候,我们是要帮家里人干活。那时候,家里农活很多,给家里养的牛割草,铡草,喂牛。有空了,还和同伴们去山间地头挖野生的柴胡,拿回家晒干了攒一起卖钱,开学时当学费。那会儿,家里穷,基本是没有收入的。母鸡下的蛋都卖了钱,常年吃不了多少鸡蛋的。”

许宏涛小时候的许多故事,到如今他都记忆犹新。在农村长大,农村的一草一木,点点滴滴他都熟悉,农村生活也强健了他的体魄。在上大专时,他参加学校组织的田径运动会,每年都能拿到名次,而且他参加的都是中长跑。

说起在农村的往事,杨梅很感兴趣,对许宏涛的童年充满着好奇和新鲜感,也对许宏涛的学生生活很有兴趣,两个人聊得很开心。

杨梅说出了自己担心的地方。首先是多收三五斗的问题,如果个别人的收入高于别人很多,甚至一倍以上,会不会引起别人眼红?人在许多时候,羡慕妒忌恨的往往是身边的人,而不是那些真正的成功人士。杨梅说出这些的时候,许宏涛想起农村里的家族关系,好些兄弟们在穷困潦倒的时候,还能够互相帮助,但是如果有些人家一旦日子好了,自己或者翘尾巴,看不起依然贫穷的兄弟,或者穷兄弟妒忌日子比自己好的兄弟,之后,关系疏远,甚至反目成仇,这类现象在农村比比皆是。

“这确实是个问题。咱出去跑业务,每天要给客户发烟,有时候还要请吃饭喝酒,这些都是很大的支出。另外,每天出去吃饭坐车住宿,这三样每个都少不了,这些算下来,每个月要花多少钱,别人也不知道,只说你从厂里领了多少钱工资。”许宏涛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个问题要和厂里领导说好,不能在你们工资高的时候又改变制度,克扣你们的工资。”杨梅说。

“确是这样,你说得有道理。这事要和厂里领导提前说一下,以免以后问题出来了弄得都不愉快。”许宏涛经过杨梅的提醒,觉得必须在开拓市场之前,把待遇和报酬都和厂里说清楚,最好用文字确定下来,以免产生歧义。

“另外,还有个问题。”杨梅说:“你提议每个业务人员跑两个县的市场,也就是说,在原来每人一个县的基础上增加一个县,你想过没有?你的这个提法也许有人不同意,因为这样的话,基本没有休息时间。你年轻,身体也许能应付下来,但有些年龄偏大的业务员,也许会觉得吃力,也许会因此有人不同意,这极有可能。”

“确是这样,我也想过了,如果有人不同意,那就不同意吧,就仍然去跑他原来的那个县。如果有人同意多跑一个县,也就会多挣钱。”

“这样在外面跑,费劲的,你一出去好几天,都见不上你。”杨梅声音柔柔的,在许宏涛听来,似有风情万种的样子。太阳早已经落下去了,夜幕已经降临,但田野里还不是很黑。农历八月中旬的天色,已经黑得早了许多,但这几天在月中,月亮在天边斜挂着,银辉洒满大地。

“我得好好挣钱呢。”许宏涛说。“只有挣到足够多的钱,我才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

其实,许宏涛有许多话还想说,但他说不出口。他觉得杨梅是个好姑娘,有头脑,什么事也能看透,以后在事业上也会对自己有帮助,再说,人也长得不错,虽不是什么美貌如花,但在中等偏上,完全配得上自己。

“你一定会有很多钱的。”杨梅笑着说。

“你咋知道?”许宏涛有些惊讶,他以为杨梅会看面相,或是有什么其它的功能。因为上大专时,那年在学校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偏避街头,他曾经遇见一个算命先生,同行的几个同学停下来看那人摆着的卦摊。卦摊很简陋,是一方上面用墨汁画着八卦的红布,红布久经风吹日晒,已经肮脏不堪,显得斑驳陆离。在红布的四角,摆着几本破旧的书,《麻衣相法》《周易》之类。还有一堆随意摆放的麻钱,大约是卜卦用的。有个同学嘻嘻哈哈地同那个算卦老者开玩笑,指着许宏涛问:“你看我们这个同学能当县长吗?”那个算卦的人并没有生气,而是很认真地看了许宏涛一会儿,看得许宏涛心里发毛,害怕他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因为他以前曾听父亲说过,不要轻易算卦,那些人的话,好话倒不明显,不吉利的话会应验的。因而,对这类神秘事物,他都保持着一颗戒备之心,往往是敬而远之。倒是那个算命先生,望着许宏涛慢慢说道:“你这年轻人以后前程远大,至于当不当县长,我不敢肯定,但至少不会生活得太差。如果你愿意,把你的生辰八字报出来,我替你推算一下。”几个同学好奇,想听算命先生的神秘话语,但许宏涛并没有报出自己的生辰八字,而是笑了笑,对算命先生说了谢谢两个字,转身走了。后面的同学追上来,有人说:“算一下吧,两块钱算一次,不贵。”许宏涛说:“钱多钱少都不算。再说,我哪有两块钱去听那些用不上的话。”

但以后,许宏涛常常会想起那个老者说的话,他仅仅是抛了个诱饵,想让自己掏出两元钱吗?许宏涛觉得也许不完全是,也许自己的命理中有很好的一面。在迷茫的时候,他常常这样安慰自己,也用此鼓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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