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书页

柏舟行

关灯
护眼
第 318 章(1 / 1)
书签 书架 返回目录
最新网址:m.irrxs.com

常逾大婚那日,给了倪孜十足的脸面,倪家给的嫁妆虽然多数是抬得空箱,可常逾添的十里红妆,已经足够让人瞠目,加上颖妃之前搁置在荣王府的添妆,怕是郡主出嫁也没这个风光了。 倪孜不是惊人之貌,可常逾不想倪孜被外人嘲讽,说着那所谓高攀的话,更希望倪孜能在这一日有着难以忘却的回忆,便托了珺娘来给倪孜化妆,珺娘便派了阁里最巧手的孙妈妈去,期初倪府的人还看不上一个这个老妈子,可当倪孜从贵方当中走出来,众人都惊了,这还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倪府二小姐吗?盈盈玉貌,楚楚红妆,细润如脂,秀魇菡萏,让人看不出来有任何妆容的痕迹,宛若倪孜本就长成这个样子似的,嘴角的梨涡浅漾,却像是藏了酒酿一样醉人,凤冠钳发,指尖蔻朱,而镶在凤冠凰口中的那颗珠子,是辰妃娘娘亲赐,也算是给他们夫妇一个好兆头,这婚服看着与其他王妃出嫁的时候并无其他差别,可这婚服的袖口领口,都是用贝壳磨成的亮片镶嵌的,日光盈盈,倪孜宛若是从画儿中走出来的观音,自带霞光,鞋子是满绣珠冠,底面是莲花内扣,取了个步步生莲的寓意,手中的团扇是绣面芙蓉一笑开,人面桃花涡藏光,倪馥本想借着今日,不少王亲贵胄都会来,自己精心打扮可以艳压倪孜的,可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丢人显然,在倪孜相趁之下,倪馥可是显着黯淡无光了,尤其是她身上的香气,是影过片身留涎香,贪恋驻足遥相望,这可是珺娘送给她的贺礼,这普天之下,若说制香,谁能比得过珺娘媚骨呢?别说倪馥看着眼气,就是荣王妃看着也是颇有艳羡的意思。 常逾知道今日这个喜宴定然会来不少人,可曾经看不上倪孜的那些人,也够不上他萧王府的席面,常逾便故意在沿路的酒楼开了席,不管是走过路过,只要写下一句祝福,就可进去喝上一杯喜酒,常逾要让他们看看,那些曾经嫌弃倪孜出身的人,现在有多后悔,不管心里多么懊恼,也得憋在心里,咬着牙卸下祝福,喝下他们的喜酒。 秦岭喝的酩酊大醉,只不过不是在婚宴上喝的,他自己坐在后院,谁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旁边的酒坛子都嫌弃的不往他身边凑,他想路遥了,想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姑娘,最终没有陪他一起白首,不知是自酌痴醉还是真的醉了,恍惚间,他好似真的看见了路瑶,和路遥这样惬意的晒太阳,还是在松山小筑的时候,可是路遥再也回不来了,他和嫂嫂都葬在了松山小筑··· 秦岭躺在台阶上,眼中的泪水在夺眶而出的瞬间,被衣袖掩盖,再等等、再等几年,他就可以去陪遥遥了··· 除了新婚之夜,为了应付喜娘和喜帕,在得到倪孜的许可下,二人行了夫妻之实,自那之后,二人虽同寝一室,却从不共枕而眠,常逾起的早,每日不是在院子里打拳练武就是在院子看书,不准任何人打扰倪孜,等倪孜醒来,她也会将二人的被褥折在一起放好,在不知实情的外人眼里,好不羡煞旁人,可也只有他们二人心中清楚,这不过是给双方以体面。 倪孜回门,常逾可谓是给了他十足的脸面,亲自迎她下车,还必须牵着手一起走进倪府,这可是任何一位高嫁的宗室女都体会不到的。 倪孜被倪夫人拉扯到内宅,按规矩,常逾不能进入内宅,常逾便提前给绿玲交代好,若是有人难为她,一定想法子告知。 常逾在前厅,这一盏茶喝的是味同嚼蜡,不是阿谀奉承就是蓄意高攀,恨不得都趴在常逾身上吸血,可常逾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几句心中有数,便都将人打发了,毕竟谁也不知这萧王殿下心中的数是个怎样的数。 倪孜从未见过族中这么多的亲老,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抓着倪孜的手叙旧,希望她能想起那仅存的记忆,能帮衬一二。 <

/; “如今二丫头高嫁,也别忘了家里的弟弟妹妹!” 倪孜看着眼前的人,脑海里努力的想着这是三婶婶还是六婶婶,这些从未关切过他的亲戚,在她嫁给萧王后,无比的关切,倪孜本不想和大家撕破脸皮,可若是一味地迁就,委屈的只有自己,而且常逾也说过,不必委曲求全,只此几字便给了倪孜极大的底气。 倪孜温婉笑着,抽出的手去探了茶杯:“孜儿心里有杆子秤,该帮谁不该帮谁,孜儿都清楚!” “呦,这话说的,好似谁亏待了你似的!” 倪孜抿了一口茶,这茶她在倪府时可是从未喝过,看来她成了王妃,是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倪孜终于想起了这说话的人的是谁,也从话语间分清了几位所谓的长辈,扮猪吃老虎的样子倪孜可是太熟悉了:“这可是三婶婶说的,孜儿可什么都没说!” “二丫头现在可是攀了高枝儿了!怕不是日后连爹娘都不认了!” 倪孜浅笑嫣然,好似绵里藏针:“孜儿回门,自然认定了这是娘家,六婶婶这话,倒像是挑拨离间了!” 有了她人的铺垫,倪夫人也终于展露了自己的算计::“都是一家人说的什么话,孜儿啊,现在你也知道,馥儿这婚事迟迟定不下来,再过几年就不好嫁了,不如你与殿下说说,怎么也是你的亲妹子,馥儿不会闹的,也不会与你争这什么,做个侧妃···” 倪孜算是听明白了,倪夫人这是打算踩着自己的肩膀,送她的女儿上位呢,不过三婶婶和六婶婶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被她利用了呢?还想着自己的家的女眷能借着倪孜的势力,往上爬一爬呢! 新婚回门,让自己的妹妹做新婚夫妇的妾室,是个人都想不出来这恶心人的主意,可常逾是个皇子,就算是侧室,也是比一些朝臣的正室有脸面,而且常逾从郡王到亲王只用了仅仅几年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若是常逾能攀上那个位置,那未来,或许就不是侧妃,而是皇妃了,这笔买卖可是只赚不赔,不需要任何本钱,只是要踩着倪孜的肩膀爬上去即可。 倪孜尽力的维持着脸上的笑意:“母亲,我与殿下的婚事是圣上定的,殿下是皇子,就算是侧妃,也轮不到我做主不是?!” 倪夫人:“你现在有殿下撑腰,自然与京中贵眷相识的机会多,什么候府国公府,馥儿都不挑的,你若是不好意思,给母亲牵个线,母亲去也成!” 倪夫人这是见侧妃做不成,做个朝臣的正妻也不错,可她忘了,自己女儿在京中的名声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哪家重臣放着好人家的姑娘不要,非要娶个祖宗。 倪孜:“妹妹刚过笈礼,母亲就如此着急,当年孜儿年过二十,也不见母亲如此着急啊!” 倪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这孩子是吉人自有天相,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今后是大富大贵的命数!” 不得不说,倪夫人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倪孜还真是做不到:“是吗?那我这个吉人觉得,自己的妹妹亦是如此,没准年过二十以后,也能遇上好姻缘!” “这···” 倪孜是个读书人,用她的道理说服她,是最合适的,偏偏这些人啊,一个能辩的都没有,更关键的是,倪孜说的都是事实,还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倪夫人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六婶婶本来没意识到自己被倪夫人利用了,可听着她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到萧王府,才明白,她和三嫂嫂是被这个倪夫人当了枪使了,见倪孜否了倪夫人的话,六婶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走上前去故意拉着倪孜的手,像是多亲近似的:

“二丫头,我家二郎的情况你也知道,自幼身体不好,我和你叔公也不盼着他能有什么出息,如今你家殿下权势滔天,我们也不求得个什么荫封,给他寻个闲差,能养活自己就成!” 倪孜抽出手:“权势滔天这话,婶子以后还是莫要讲了,如今倪家和萧王府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若是因此丢了什么,获罪的可不止萧王府!” 萧王府和倪家如今是两姓联姻,一旦萧王府出了事,获罪株连到倪家,谁也逃不开干系,倪孜以此震慑,也是希望这些亲戚以后能不狗仗人势,给常逾惹麻烦。 六婶婶被吓的心悸:“哎呦,我这是糊涂了,二丫头,你别跟婶子一般见识,婶子亦是心直口快!” 倪孜:“心直口快是无心的,可若是早就惦记上了,那就是早有预谋,堂哥身子好坏,孜儿不知,可孜儿知道,堂哥可是在寒盛楼包了年票的,就算身子不好,婶子也得去找寒盛楼的姑娘,而且能在寒盛楼包年票,这可不是百十两银子,还有什么吃不起饭的事儿!” 三婶婶还没来得及求倪孜,便知道自己家的事也不成了,言语里都是嘲讽:“你这孩子,不就是让你办个事儿吗?左右推脱,给你自家妹子拉媒你不干,给你堂兄弟保荐个营生你也不干,这真是高攀了,瞧不起族里的人儿了!” 倪孜:“这世上的营生,没什么高低贵贱,跑腿是活计,卖力气亦是,只要是凭本事吃饭,都无差别!” 六婶气急:“你享受荣华富贵,你让你堂兄弟去卖把子力气?!” 倪孜也收了脸上的笑,似乎在这多待半晌都觉得恶心,起身说道:“我的荣华富贵,你们可没帮上一点!我教书的时候,你们可是戳着我的脊梁骨,没一句好话,若不是圣上夸赞,你们很不得将我钉在绞手架上指责,诸位若是忘了,不如我提醒提醒诸位?我自幼是在庄子上长大的,是生死有命无人问津,若不是需要联姻维系父亲的官职,怕是没人还记得有我这号人吧!” “你这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那是你的父亲母亲,你怎能说出如此不忠孝的话来!” 倪孜:“若我说孝愉诚悌,想必诸位也听不懂,那我便换你们能听懂的话来,身为父母,应以为养育之恩相授,敢问我这母亲,是做到了哪一点?!” 倪夫人掩面假意哭泣:“都说继母难当,今儿个我算是领教了!你不帮家里也就算了了,可你这么说我,真是、真是···” 倪孜:“母亲不必在此博同情,大婚当日给我下药,预意让倪馥李代桃僵,母亲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过?!” “还有这等子事儿!” 众人惊呼,看着倪夫人和倪馥,豪门的家族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刚想要替倪夫人说话,倪孜便先堵了他们的嘴:“左右我已嫁进王府,有着王爷的庇佑,倪家若是背上了谋害亲王的罪过,可是与我毫无干系!诸位掂量掂量自家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帮我母亲在此劝说!” 众人都将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想想平日里的倪夫人和倪馥,这事儿也不像是她做不出来的,尤其是想起倪孜大婚那日,倪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 常逾:“隔着院子就听见王妃在说话儿,看来是聊的不错啊!” “二丫头如今是高攀了王爷···” 常逾面露不悦,本就令人畏惧的脸上更加让人胆寒:“二丫头?!连丞相爷都得尊她一声王妃,这二丫头是个什么称呼啊!” :“我们以前叫习惯了!” 倪馥看着常逾来,殷勤的出来解释,谁知常逾根本不吃这一套:“习惯

得改啊!” 常逾不顾倪大人和倪夫人的谦让,直接坐在倪孜刚刚的位置上,下人过来奉茶,还没得倪孜接过来,倪馥便赶了两步接到手中,还故意撞了倪孜一下,倪馥搔首弄姿的模样没引起常逾的注意,撞倪孜这一下倒是让常逾更加不悦。 倪馥提着声音,娇娇欲滴的模样哪里像是高门里的小姐,倒像是寒盛楼里的姑娘。 倪馥:“殿下请喝茶!” 常逾记着刚刚她撞倪孜的那一下,并未接过茶盏,滚烫的茶水透过茶盏丝丝的滚热传递进了倪馥的手指,烫的她是叫苦不迭,常逾抬头看了一眼倪馥:“姨妹头上这钗有些个眼熟啊!我若没记错我母妃给王妃备的聘礼中,亦有支一模一样的钗!” 倪馥有些慌乱,茶盏里的水也溢出了些许:“这、这是我自己买的···” 常逾没有一点怜悯之意,继续问道:“是吗?能与宫中巧匠有一般手艺的可不多啊,姨妹说说是在哪家,明日我也好送给王妃一些首饰!” 倪馥:“只不过是间小店,入不得王爷的耳!” 倪大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本想解个围,却被常逾打断:“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啊,姨妹或许不知,宫里出来的物件都是特殊标记的,要不要本王去宫里调一调典册,与姨妹头上这支对一对啊!” 倪馥:“是我记错了,是姐姐赠予妹妹的!” 倪孜此刻也不再扮演曾经弱小无能的模样,直接戳穿:“且不说这是御赐之物,本宫不会相赠,就算赠也要向宫中报备的,妹妹这话,可不要瞎说啊!” 倪馥:“是妹妹糊涂···” 倪馥装作慌乱的模样,手下一抖,滚烫的茶水撒了一地,也溅了常逾的衣摆上不少,倪馥赶紧掏出帕子凑到常逾跟前给常逾擦拭,结果常逾一个侧步,直接躲了过去。 常逾:“姨妹还是自重些,不该你做的事,别作践了自己,也连累了倪家!” 常逾这一语双关,不仅仅是指倪馥不该做这下人的活,也特指了大婚当日,给倪孜下药,想李代桃僵的话,倪大人有些慌,自己妻女做的事他怎能不知,只是期盼着常逾不知道,便能得过且过了,却没想到常逾不是不知,是因为倪孜,再给他们面子。 常逾:“岳丈大人,这家贼难防,门风若是不严,今后倪家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常逾此话一出,倪大人便再也无法护着倪馥,只好不顾颜面请了家法。 倪夫人见倪馥被拉下去,于心不忍,便想将话题引开:“王爷怎么来了后宅!” 常逾装作忘却的模样:“哎呦,把正事儿忘了,本王有些饿了,特来请王妃回府一同用膳!” 倪夫人没达到目的,还让倪馥受了罚,自然不想让他们夫妇如此全身而退:“这才什么时辰,就用膳···” 常逾反问道:“怎么?不成吗?” 倪大人知道倪夫人心里不一定又有什么弯弯绕,如今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断断是不能再得罪他们夫妇:“成成成!” 常逾拉着倪孜的手往外走,见外面一众男宾里站着一位衣着朴素之人,特意走上前去:“你是倪修?!” 倪修愣了愣,他本是不想来这个场面的,可倪夫人发了话,今日倪孜回门,家中的男女老少,都必须来。 倪修:“正是!” 常逾:“你现居何位啊!” 倪修:“正六品礼部修篆!” 常逾点点头,他对倪修还

是有些印象的,不过只在于奏呈之上:“黎城县河堤失修,缺一位监正,官职正五品,你若不弃,明日去工部报道吧!” 倪修看了看母亲,眼中欣喜难掩,不仅仅是自己的学识终于被人察识,而是工部五品以上的官职远赴,可带亲属赴任,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带着母亲一起离开了。 倪修:“多谢殿下!” 不管是巴结还是嫉妒,常逾是没正眼儿瞧过一人,却唯独提拔了一句话没说的四婶婶的儿子,这让众人发掘,常逾似乎也不是那种不尽人情的人,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常逾才没能提拔自己家人,这让刚刚说过倪孜坏话的众人,懊恼不已。 两个人上了马车之后,倪孜便一直低着头,常逾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对:“在想什么?” 倪孜:“家里这腌臜事儿,让殿下劳心了!” 常逾在锦衣卫的时候,也见过不少高门后宅里的手段,他不想倪孜受委屈,也不在意外人怎么看他:“无碍,谁家没几个所谓的亲戚,他们看不得你好,也见不得你比他们优秀!” 倪孜:“倪修堂兄虽不同他人,可殿下何必提拔他呢?” 常逾有些疑虑:“你好像不希望我提拔他?” 倪孜:“倒也不是,四婶婶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一个人将堂兄拉扯大不容易,索性堂兄努力,终究是不负所托中了举,可堂兄和四婶婶的性子软,若他日登高,这些亲眷攀附,他们未必有法子拒绝,不得不被他们吸血!” 常逾点点头:“是我欠考虑了,我若说我这人爱屋及乌护犊子,想必你也未必能信,只是我偶然之间见过倪修递往工部的奏呈,里面对河堤失修颇有见数!只是他的管职大夫将自身的职务强加于他,不肯放人,加上倪家无人帮衬,便一直不曾升迁,我帮他是好钢用在刀刃上,为国为民,不为私心,至于那些人怎么想,本王不畏!” 倪孜:“黎城县常年水患难调,他们想踩着堂兄往上爬,怕也是鞭长莫及,那今日殿下是为了堂兄这个沧海遗珠来了内宅,还是为了帮我呢?” 常逾听着倪孜的语气,有些吃醋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就算是他们这样的夫妇,有时候也是需要一些情趣来调和的,常逾知道她不是有意如此的,可这样维系他们二人的关系,让常逾很是开心,至少让他觉得,倪孜不是勉强。 常逾:“我知道你一定能处理好,可不管你怎么处理,那些人都不会念你的好,我去给你撑腰,便是堵住了她们的嘴,无非就是说你背靠大树好乘凉,说不得其他了!” 倪孜:“那就多谢殿下!” 常逾:“你我既成夫妻,本王便会护你,你不必拘束,亦不必掩饰,不管做什么,只要你认定无错,本王自然会支持!一会你先回府,我要出去议事,便不与你回去了,家里那些人,你若懒得处理,便等我回来!”

最新网址:m.irrxs.com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