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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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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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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飒心中澎湃着热血,她能感觉到四周的军官与她一样,大家的精神都重新振作起来,而这种亢奋在接下来的授勋仪式中达到了高潮。 无论哪个时代,荣誉二字永远都是对军人最高的赞美与最生动的诠释。耿飒吸了吸鼻子,向台上领受蔷薇勋章的将士们投去了欣羡的目光。 如果说他们是矛,是将危险与苦难阻隔在外的人,那么特事处就是盾,是这个国家的医生,他们细细地剥开每一层肌理,将有可能发生的腐败剔除干净。 虽然他们所做的工作大多属于秘密条线,有的甚至一辈子都无法解密,无法领受军功,但耿飒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她愿意为这个国家恪尽职守,做好“防卫之盾”。 想到这里,她不禁热血沸腾,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不管疾患在哪里,在底层也好,在上层也罢,在外部也好,在内部也罢,她都会将其找出来,毫不留情地剔去。 这是她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这个国家的承诺,她想,处长此刻的心情应该也是这样。 *** 授勋仪式结束后,高塘有请众位将领移步宴会厅。 军官们陆续起身,庄严肃穆的气氛也在悄然中变得轻松起来。 “喻兄啊,你这人实在不厚道。” 卢浩歌又自然而然地凑到喻云征与耿飒身边,三人随着人流一同朝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喻云征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 卢浩歌一声怪叫,颤抖着伸出右手,将手指一个个按下,“一、二、三、四、五……” “喔,被安排了五次相亲?”喻云征语气敷衍。 “不!是接下来五周!五周!都被安排满了!!” 卢浩歌一脸悲愤,野战旅损失惨重,也没见他如此悲愤。 啧啧! 耿飒不禁摇了摇头,可千万别让您属下看到,他们一定会对您这位军长失望的。 “看来你今年脱单有望。”喻云征风轻云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加油,卢浩歌少将!” 作为小跟班的耿飒当然要和自家处长协调一致,也毫不留情地甩给他一个落井下石的,不,鼓励的笑容。 卢浩歌:“……” 靠! *** 步入宴会厅后,两位少将习惯性地向第一排正中央走去,身为副官的他们,总是会陪同雷厉上将坐在主桌。 而耿飒则在第三排最边缘的一张圆桌前坐了下来,她军衔低,并不像喻云征与卢浩歌那样,需要按照工作人员摆放好的台卡就座。 除了第一排的高级将领位与功勋位,其他桌是不摆放台卡的,耿飒选这个位置,主要是因为这里离侧门近,方便她瞅准时机外出“办事”。 她已经寻思好了,宴会上,喻云征免不了要与雷厉上将,还有其他将领觥筹交错一番,不会将那么多精力放在她身上,即使消失20多分钟,只要顺利回来,处长应该也不会多问,问了就说去洗手间,还不允许她肚子疼了? 耿飒觉得这是今晚开溜的最好时机,她端正地坐在圆桌前,摆出一副心情不好的高冷姿态,尽量避免与其他军官社交,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你好,请问旁边座位有人吗?”一位年轻的女上尉问道。她胸前别着蔷薇勋章,看来是上次行动中的有功之臣。 这位女上尉显然

是第一次来本部,对周围环境很陌生,恰巧见到耿飒同为女性,便生出了一丝亲近感,希望能坐在她身边。 不过,她找错位置了。 耿飒刚想提醒她,卢浩歌的声音便从头顶传来,“功勋位在第一排。” “军长?!” 那个年轻的女上尉猛地绷直了身体,满脸都写着“我最高长官怎么跑过来指座了”的诧异。 耿飒回头,见卢浩歌与喻云征都在,也露出了惊诧的目光,他们不是去主桌了吗? 卢浩歌一反平日的嬉皮笑脸,向那位女上尉回了一个略显严肃又平易近人的微笑,他指着第一排,“去那边找你的台卡吧。” “……是。” 女上尉走后,耿飒瞪着就这样自然而然坐在她右手边的两位少将。 卢浩歌轻佻地抛了个媚眼,“怎么,耿飒学妹?没见过我一本正经的样子?” 他摆着手,佯装不好意思地说道:“人家在下属面前可一向都是很严肃的。” 呃…… 这她还真不知道,她见到卢浩歌的时候,总是与处长在一起,而那位少将在喻云征面前永远是那副涎皮赖脸的模样…… 不不不,差点被卢浩歌带跑偏! 她关心的是——他们怎么跑这儿坐下来了! 这让她等会儿怎么开溜!! “你们……确定没坐错位置?”她弱弱地问道。 喻云征瞥了她一眼,刚想解释,卢浩歌已经戏精附体: “唉!喻兄,你我混得属实惨啊!” 他痛心疾首地拍了拍喻云征的肩膀,而后者习以为常地打掉。 “想不到身为少将的我们,蹉跎半生,却连个台卡都混不到啊!” “啊?怎么会?”耿飒更吃惊了。 喻云征拧了拧眉心,示意他做人正常点,接着,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了第一排的主桌上,浑身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而卢浩歌也看向那里,神情则更加玩味,注意到耿飒在看自己时,立刻又换成一副被打入冷宫的悲戚模样,若是再多看他两眼,耿飒毫不怀疑他能当场挤出两滴眼泪来! 太会演! 比影帝都影帝! 耿飒抽了抽嘴角,“那主桌上坐的是谁啊?” 其他高级将领?她没见过的大人物?特邀嘉宾? 总不会是还在养病的首长吧! 卢浩歌神秘一笑,“等会儿人到齐,你就知道了。” 好吧。 其实耿飒没有这么关心,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 喻云征就坐在她右手边,这可怎么溜出去?? 当然,她还是能用肚子疼为借口出去20多分钟,但这种拙劣的理由可以事后说,不能当面说啊啊啊! 糟糕糟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不来,她的计划只能胎死腹中了呀! 于是三人虽坐在一起,却各怀心思,他们那桌隐隐散发着“生人勿扰”的强大气场,一时间,竟没有人敢主动过来拼桌。 随着军官们陆续进场,耿飒终于见到了此次坐在主桌的人物。 他们一行十多位,是跟着雷厉上将一同进来的,面孔很是陌生,但好像又在哪里见过。 耿飒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嗯

……他们的军装也有些奇怪…… 明明款式、颜色、束腰、肩章、帽徽、领花都与自己一模一样,可就是哪里怪怪的,像是山寨货…… 耿飒歪着头,细细地观察了一阵,喔!是面料! 那些人身上的军装和他们身上穿的面料不同,没有那般笔挺,也并不太贴合身材,看上去就像比照着真正的军装找裁缝做的。 但她知道,私做军装是重罪,应该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到底是哪部分的兄弟呀?” 耿飒实在想不起来,向身旁的两位少将询问。 “他们啊,你不知道?” 卢浩歌轻轻扣了扣太阳穴,“对,你应该没什么印象,那几个城市闹独立的时候,你还在中央军校上学。” 闹独立? 这么一说,耿飒突然电光火石地对上了号。 对!她在特事处的资料中见过他们! 那十几位都是曾经闹独立的起义军,后来被委员会招安了。 在内乱的最后一年,她进入特事处,有幸接触过那些人的资料,但她当时只是个初级特工,知道的信息非常片面,也很表层,因此对那些人没有什么印象。 她只知道,他们被招安后,做了当地的执政官,这许多年来,至少表面上风平浪静。 特事处中有一个高级特工小组,经常被派驻到那些城市,私下收集情报,定期向军部汇报执政官们的动向,这个小组归喻云征直接管辖,所以具体情况,耿飒知之甚少。 “这群人,可是我与喻兄的老对手了,没想到今日竟会同席而坐。”卢浩歌玩味地说道。 他探过头来,和耿飒叙说着曾经的丰功伟绩: “你应该知道,我与喻兄都是当初雷厉上将去学校面试的第一批学生军官吧?” 耿飒点了点头。 卢浩歌的眼睛盯着主桌,此时那十几个人已经就座,他们的神色看上去既冷漠又疏离,却又在和雷厉上将热聊着什么,这场景不禁让人感到有些违和。 他继续说道: “第一次植物人潮爆发后,无政府主义思潮不是传进国内,大有席卷全国之象吗?我与喻兄人生的第一场战役,就是对抗这些寻求城市自治的分裂分子。 “分裂分子与分裂分子之间也是不同的,秉持的理念不同,对抗的决心不同,手中的资源也不同,这使得当时的分裂分子大致分为两类人。 “一种是死硬派,与中央对抗到底,他们好勇斗狠,甚至拖着整个城市与军部对抗,当然,也在战火中迎来了他们生命的最后归宿。 “另一部分,却可以称为投机分子,他们是墙头草,不停地观望政治动向,见好就收,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鱼死网破,而是打打谈谈、谈谈打打,逼迫中央做出最大让步,让本地区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对于这部分人,委员会与军部的意思都是劝降。” 说着,他努了努嘴,指着主桌,“他们就是第二种人。” 他与喻云征交换了个眼色,“那时委员会不想把隆国拖入长期战争的深渊,对他们提出的条件很是纵容,任命他们为所在城市的执政官,甚至允许那些城市半自治,你知道,这并不明智,我与喻兄都不赞同! “我们和他们交过手,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说是招安,说是归降,其实这些人毫无利国之心,他们心中盘算的永远只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怎么尽力降低本地

区的税负,怎么利用中央提供的资源做大私利,怎么扩充自家兵源……他们无休止地问中央要钱,一旦要不到就立马翻脸。 “这是多坏的影响! “让其他安分守己的城市怎么想?!活该人家就该承受高税负,帮助中央养这几个城市吗?哪里的百姓不是百姓?合着就他们那几个城的市民高贵吗?!这可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说着,他戳了戳坐在旁边的喻云征,“我听说前不久因财政拨不出钱,竟把中央派去的巡视员给关到牢里去了,有这回事吧?” 喻云征拧了拧眉心,微微点头,“一群自私的人,一群只考虑自己的人。” “看吧。”卢浩歌说道:“如今摇身一变倒成了座上宾。” “你小点声。”喻云征白了他一眼。 卢浩歌不屑地哼出一声,示意耿飒,“雷总司令右手边,看到了吗?那人叫江有声,就是里面带头的。” 耿飒看过去,那是一位与他们年龄相仿的青年军官,一对细长三角眼微微阖着,但遮不住头狼一般狠戾的目光,颧骨略高,薄唇紧紧封着,一看便是个经历过腥风血雨的狠角色。 她认识,“是榕城的执政官。” 榕城是南方最大的城市,工业基础雄厚,市民受教育水平高,在当年闹自治的城市中,就属他们声音最大。 而榕城的江家军更是全国有名,他们的士兵训练有素,勇猛强悍,还收编了一个过去的兵工厂,武备齐全,比之正规军丝毫不差。 卢浩歌挑着眉,过去的一幕幕似在眼前。 “我与喻兄多次与他们交手,他们老江家可狡猾了! “你猜他们怎么着?竟一边打着和谈的名义,一边出其不意地偷袭我们的部队! “我俩给搞毛了,于是将计就计,趁着和谈直接将江家军一锅端! “呵!地方武装土枪土炮,还真以为能和我们一般见识了!以前那是没认真,就当猫捉老鼠逗逗他们了!” 耿飒立刻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鼓励卢浩歌继续吹吹当年的丰功伟绩。 她知道,他嘴里说得轻松,但实际打起来并不容易,江家军的旗号摆在那里,而且看处长紧抿的嘴唇,也能猜出当年肯定是一场硬仗。 但卢浩歌对耿飒的崇敬很是受用,心情大好的说道: “将江家军有生力量剪除后,他们果然老实了不少,自愿归顺,江有声的父亲被任命为榕城的执政官,但没过多久便因战场并发症过世,江有声接管了榕城,成为新的执政官……” 一直默不作声的喻云征突然讽刺道:“还以为他们自治能搞出什么新花样,原来是搞起了几百年前就玩不动的世袭制。” 卢浩歌碰了碰他,“小心着点,江有声他爹也算死在你手里,若不是你当年打中他的腿部,他也不会多年后枪伤复发,感染过世,江有声心里定记着这笔账呢。” 这事耿飒完全不知道,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喻云征抿了抿唇,脸上颇有遗憾之感。 “喻兄,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卢浩歌压低声音,“你是在想,当年那一枪若是直接打在心脏上,今日也就没这宴请了。” 他的声音极低,耿飒竖起耳朵才能听到个大概。 卢浩歌说道:“现在眼看着榕城坐大,又恢复了以前的实力,江有声那小子心里到底有没有其他想法,你特事处最清楚。” 果然听到这里的喻云征下巴一紧,“别说了。”

于是话题结束,三人坐了一会儿,仍不见有人来他们这边拼桌,卢浩歌一张嘴又管不住了。 “喻兄。”他眨了眨眼,“不如我俩交换一下秘密吧。” 听到这话,喻云征神经反射似地就向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你野战军能掌握什么秘密?核心情报可都在我特事处这儿,你可别害我犯错误。” 卢浩歌“啧”了一声,当即往喻云征那边偎去,“相信我,喻兄,这件事你绝对不知道。” 喻云征继续不理他。 卢浩歌已自顾自地说道:“不觉得军部发动杀虫剂计划,过于着急了吗?” 喻云征瞥了他一眼。 “为什么这么着急,知道么?”卢浩歌一脸都是故事。 喻云征挑眉。 见有戏,卢浩歌勾起唇角,“因为,是我帮忙推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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