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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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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主隆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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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岩华洞洞主孙鸿,方才这小子所说纯属栽赃陷害,那证人,也是胡诌乱找的!” 李实破开嗓子,袁伍寒在一旁瞧着,不免觉得好笑。当真是给他一张面具,便能惟妙惟肖演个截然相反的人。 “对!胡说!都是胡说!” “我武林门派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做出此等恶事!” “栽赃!陷害!” “......” 四大派众人皆面露愤意,仿佛是真的委屈而被人诬陷一般。时愈在一旁轻蔑出声,“鬼才知道你们这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背地里做了些什么肮脏事,你们敢对天发誓么?若违背誓言五雷轰顶、门派衰亡么!” 四大派怒目圆睁,李实高声吆喝着制止他,“你这臭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在此挑衅我四大正派,简直狂妄自大!你便以为你沔水是个什么好东西么?” 远烈拧拧眉,“朱少侠,这孙洞主不是说好按计划行事么?怎么现在跟沔水那毛头小子......” 赤炎宗有人哼了声,“那沔水自诩武林第一,处处压我们一头,怎么,你曙峰刀不敢跟沔水来硬的?” 未达剑拔弩张之时,李实在上遥遥喊着,“朱耀,耀儿,上来,替为师作作证” 朱耀有些云里雾里,但看这些人快要吵起来,随即出声,“诸位英雄稍安勿躁,在下这就将各位的诉求转告师父,切记,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别没等扳倒那袁贼,自己就内讧了” 众人觉之有理,毕竟来这里的真正目的,都不是为了讨一个公道。远烈有些迟疑,扳倒沔水是一招,可扳倒之后呢,这些人老奸巨猾......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徒儿,待会师父问什么,你便答什么,知道么?” 朱耀信誓旦旦点头,“放心吧师父”李实赞赏地看看他。 “今日我孙鸿来,便是要为我武林正派讨一个公道!”他掏出怀中预先准备的宣言,“这里,便是我们正派的澄清书,请诸位给评评理!万万莫让那贼人给骗了去!” 他对向四大派众人,“诸位说对不对!” “是!孙洞主所言,便是我赤炎宗的心声”“也是我清河剑的真实情况!” 压力给到了远烈,他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开口,“同样是我赤炎宗的请求” 很好。李实再大声吼出,“诸位都听清楚了!那我现在从这狂妄自大的沔水说起。我,孙鸿,是岩华洞现任洞主,这是我岩华弟子朱耀,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朱耀认真地配合着。 “前段日子,我让他入无魔山,接近那名唤路无渊的人。诸位都知道,那路无渊,便是曾经的武林第一,沔水路奕之子!” 朱耀狠狠点头,“是的,没错,我奉师父之命接近那无魔山路无渊。可这路无渊乃是沔水苦辛收容的弟子,竟然跟魔教搅和在一起!” 李实接着道,“那路无渊之所以跟无魔山搅和,乃是因为沔水上下对其心怀偏见,以非人道手段将其关押,名为保护,实为折磨。说到这里,我不禁觉得自己受到蚀骨钻心般的折磨” 李实酝酿感情,“其实有一件事情我瞒了大家十二年。当年沔水群伐,路奕三战而败,都是我做的手脚。当年我为了夺取沔水兴风真人的武林秘籍,骗取路奕信任,后杀了兴风,嫁祸给路奕,还害得骆航鸣对其反目成仇,害的路无渊家破人亡,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孙鸿鬼迷心窍——” 随之,便是他

艰难的潸然泪下,四大派皆傻了眼,朱耀在一旁更是目瞪口呆。 蒋汐上前几步,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路无渊......这个孙鸿是谁?路无渊现在在哪? “怎么了?为何一下子脸色那么难看”赵瑾然轻抚她的额头,蒋汐只摇了摇头。 人群中议论纷纷,那时愈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没来得及争辩,李实就再重复了一遍,“接下来,便是曙峰刀、赤炎宗、清河剑和岩华洞的恩怨了。大家听得很清楚,方才他们都承认了,我所拿,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罪证!” 李实当即点了朱耀穴位,声音更洪亮了,将方才获取的三大派证物一一亮出来,并把这些日子所得岩华洞赃物一并公开,在场民众无一不直呼惊叹。 舆论再次反转,用来形容袁伍寒的话,换了个对象,又重说了一次。那四大派众人想逃,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禁卫军扣住了。 黄振凝神屏气,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个声音再度把众人的视线吸引,“就算袁伍寒所作是为了百姓,先皇诏令在先,朝野互不相涉,若是官府继续这样肆意妄为,把我江湖置于何地?把大夙百姓的信任又置于何地?” 赵瑾然视线放开,瞧见街角处又有黑衣人而来,“看来袁伍寒这次,还没那么容易脱身” 蒋汐同样顺着视线看出去,袁昶煜带着数人兵分两路,往不同方向去了。 不愧是少将军,包抄反击迅捷一流,那黑衣人当即被制服。当袁昶煜揭开黑衣人所掳之麻袋时,竟发现是一名昏睡的女子。袁昶煜有些紧张了,这丫鬟,是二姐的陪嫁丫头。 “这两人是饮古楼探子,专职窃取私人秘密,袁伍寒还是饮古楼楼主,他混迹江湖,可绝对不只是——” “嗖——”赵瑾然甩开弓箭,以身环抱蒋汐至壁角,方才说话那人胸部中箭,话未讲完便倒了下去。 “你受伤了?”蒋汐感觉到身前人右臂的颤抖,顾不得距离近,她轻柔抓起他的手,有些关切,“疼么?” “若是每疼一下都会让你关心我,那也很值得”蒋汐别过眼神,侧过身不再回话,只躲在窗口悄悄注视着眼前一切。 袁昶煜遥遥所见另一阁楼上的弓箭手撤退,招呼手下一同追了上去。 若方才赵瑾然不动手,等那人把话说完,同样会有人杀了他。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想扳倒袁伍寒。 本就躁动的人群此时已开始骚乱,万释受令赵瑾然,即刻同黄振带的府兵入场维持秩序,混沌中再有声音喊着要治袁伍寒的罪,由散而集,再一次把袁伍寒推向风口浪尖。正当黄振做好打算,浩浩荡荡的军队严整而至。 “皇上驾到——” 蒋汐的精神再一次紧绷,真的,要走到那一步了么? “他既然来了,那便是有了万全的准备。走吧,我们下去” 男子落落的身影向前,蒋汐却没有打算迈开步子,赵瑾然回头见她复杂的神色,还没问出口,女孩就落入他的怀中。 只是,这个拥抱很轻,很淡,仿佛有万千情绪要讲,却只如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逝,但掀起了他内心的层层涟漪。 “对不起”蒋汐只留下三个字。 对不起,南兮。若他真的是你此生最爱的男人。对不起,赵瑾然。我不是你的南兮。 * 万民下跪,黄振同样。只是在行礼抬头之际,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众子民,平身” 皇帝

一声令下,密卫替叶迹名开出一条道,“黄丞,别来无恙” 黄振后背有些凉意。 “诸位江湖侠客,你们是否曾闻言,若今日将申城少主袁伍寒削官废爵,乃至要了他性命,你们便能获得至高无上的武林心法?” 赵世明金口一开,底下的大小门派皆炸开了锅。原来,得知武林秘籍的消息,不止他们一人。竟是中了圈套! 赵世明轻挥手,袁昶煜便把人押了上来,黄振当即有些站不稳了。 叶迹名笑笑,“宰相故人重逢,可别太激动” “卑职高尧,参见圣主” 男子蓬松着头发,左眼蒙了纱布,只剩右眼怨怼黄振,“宰相,好久不见” “皇上,皇上是如何找到他的?这叛贼之前设计陷害郡主,后假意受伤,妄图窃取我府上机密,臣已寻他多时,皇上竟将他逮到了” “都什么时候了,宰相还在装”高尧稍稍用劲,反咳嗽几声,“是你鬼迷心窍,要置袁伍寒于死地,原本自导自演要害南兮郡主而嫁祸袁家,还让我散播武林秘籍之事,欲削弱袁家势力。我违背良心替你办事,你竟然害我父母,黄振,你好狠毒!” “皇上,他在血口喷人!证据呢,证据呢!” 叶迹名轻轻拍手,“带上来,让宰相瞧瞧” 黄振颤着身子回头,方才那阁楼中的弓箭手被密卫封住五感,解穴后对上黄振的眼神,一切皆已昭然。 赵世明深深叹了口气,“黄振,你可还有话说” 黄振沉默不语,摘下官帽,隆重地朝赵世明行了君臣礼。 “爹——爹爹——” 黄雅蓓风尘仆仆闯进来,梨花带雨,黄振的情绪就在那一刻崩溃,“蓓儿,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黄雅蓓跪地磕头求情,“爹爹,你求求皇上,您这么多年为大夙所做那么多事,您求求皇上。皇上,我爹只是一时做错了事,他从前不是这样的。王爷,王爷——” 黄雅蓓跪着去拽赵瑾然衣角,“王爷救救爹爹,恪儿不能没有外公,王爷,算我求你了,王爷——” 在场却无一人敢多说话。 “南兮妹妹,南兮妹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拆散了——” “蓓儿!回来!”黄振怒嚎着,蒋汐也被吓了一跳。她方才想说的,应当就是...... “皇上,微臣罪无可恕。可这一切与我女儿无关,她是燕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皇家的人,自出嫁起,便与我黄振再无半点关系。微臣认罪。恭请,圣上赐刑” 他再毕恭毕敬行了大礼。 “既如此”赵世明仰天片刻,“宰相黄振位高权重,却残害忠良、扰乱朝政,险致天下动乱,其心可诛——” 赵瑾然拦住欲前行的蒋汐,对上她眼神之时,他的左手加重了力道。 “但念其在朕年少时尽心辅佐,曾为大夙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朕今日便将其与家眷众人发配边疆,永生不得回朝。其女黄雅蓓已入我皇族族谱八年,不受处罚。” 黄振眼里含着泪,“谢、主、隆、恩” “不,不要,爹爹,爹爹——” 黄雅蓓奋力向前抓他的手,禁卫军停顿片刻,黄振最后用那长满糙茧的双手拂去她的眼泪。这一别,便是此生永诀了。 黄雅蓓爬倒在地,泣不成声,蒋汐转向赵瑾然,示意他前去安抚。 男子深深地

看了她一眼,上前唤了黄雅蓓乳名,女子扑到他怀里,久久未能平静。 “九哥,带她先回去吧”赵世明对上蒋汐的眼神,转而再看向阶下民众,“申城少主袁伍寒触犯先皇诏令,干涉江湖之事,按律当斩” “然,若其所作所为皆因心怀天下,为民着想,朕若赐死刑实非明君所为,亦会让天下忠臣良将寒心。只可惜,年深日久,证人证物皆难寻觅,真相如何无以服众。” 袁昶煜此刻已将手中弓箭捏变了形,蒋汐颤抖着拿出怀中那绫锦金轴,赵世明扭头,面不改色,“此前,南兮郡主从朕这里求得圣旨,要招申城袁氏三公子为驸马,朕允了——” 在场所有人皆目瞪口呆,赵瑾然此刻尚未走远,闻声当即回头,情愫逐渐攀满了眼眶,蒋汐遥遥地与所有人对视,最后发现了远处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她默默转身,抬头所见却是袁伍寒不知所措又难以言表的眼神。 “没有证据,便有嫌疑。皇族者,免一死。因此事致万民有怨,其活罪难逃。朕即下旨,削袁伍寒申城少主之位,收其父袁枭申城子弟兵权,限其弟袁昶煜进封主帅资格。此诏一出,天下百姓便无需再惧袁氏位高权重。因其无实证之罪而入天牢,受极刑,朕以国库拨款千两黄金以示慰问。” 场上迟迟无人动,宗业成轻轻出声,“郡主,驸马,少将军,还不谢过皇上?” “谢,多谢皇上,宽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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