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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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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衣男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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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无渊顾自运功疗伤,却始终冷着面容。 蒋汐琢磨不透,虽说敛余江武功最高的甚至都没能继承师父谭锦的一半,但在男主和江主俱备的情况下,发现人不见了尔后追出来,需要这么久? 何况,路无渊跟江周文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本不应当就此放过他。 “喂,你不会内力反噬了吧?”路无渊一口鲜血倒地,蒋汐手足无措,眼睁睁见他晕了过去,这是在玩哪出?大哥,你没体力逃倒是别带上我啊? “路无渊,路无渊?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 蒋汐嚷嚷好几遍,除了偶尔的鸟叫以作回应,等了好些时候,天地孤凉地让她寒气满身。等了许久,皆无动静。 她蹑手蹑脚将锦囊拿出,满怀期待地解开,却发现内里什么也没有。 郝亮拿错东西了吗?男主也会这么不靠谱?这下该怎么办?从哪去找救兵? 蒋汐欲哭无泪,在这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一路留下记号,回往敛余江的方向。 * 虽是冬末,日上高头的温度竟也催得蒋汐大汗淋漓,嗓子喊得有些干痛了,她只得将路无渊放下来。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顶上团簇的冰凝垂直落下,拂了她一身。 冰凉的雪水灌进她的喉咙,刺得她眼泪瞬的往外掉,“为什么要让我来这个破地方,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路无渊,到底有没有人能救救我!” 从天而降微微有一坨什么东西往路无渊的位置去了,蒋汐条件反射伸手就挡,耳边却蹴地穿过一道冷风,微小石子从碎成两半的果核中跳下到地。 “臭丫头,大声嚷嚷什么呢?小爷好不容易寻个清净地,全让你搅了”参天两树腰处草率系着粗绳编织的大网,一个身着貂皮大衣,帽子掩过半边脸的男人翘起二郎腿,倏的起身,散雪落了一地。 他挂得高,方才蒋汐都是平视,自然没看见。瞧那雪粒在他身上居然没化,必是个能人。 “对、对不起” 蒋汐识趣地道歉一句,心头可是拨开云雾见天日了,“公子,我朋友重伤昏迷了,我实在没有办法救他,初来乍到,我们又在林子里迷路了,能不能请求公子,帮帮我们?” “不帮,小爷忙,赶紧给我走开” “公子,我求求你了”蒋汐撇着嘴巴委屈不已,“你行行好,这大冬天的,我一个弱女子在林子里乱晃,再几个时辰太阳就该落山了,若是有什么大灰狼大老虎,今夜我和他必死无疑” 蒋汐哒哒就泪如雨下,见他依旧不为所动,想起执扇男子的东西,一不做二不休,衣衫与灌木枝却绞在一起,她只顾用力,反摔了个狗吃屎,玉佩恰弹挂在半空枝头。 “好痛......” “走个路你也能摔”皮衣男子被她双腿翻上的姿势逗笑,“你可真笨” 原本就有点心浮气躁,被他这么一闹,蒋汐更加焦心火燎,右手狠狠往地上摔,硬是磕上了个锐石子。 她疼得直收手,鲜血蹭得就往外渗。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蒋汐心头莫名其妙涌上一股酸楚,羞愤地自顾抽泣几声。 那男子再看了看她,只见蒋汐深吸几口气,咬牙收敛情绪,拖着痛感明显的身子取下玉佩,抚着膝盖抬头,“公子,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也是最贵重的东西,我把它送给你,你救他,可以吗?” 兴许是被她搅得没了心思,男子侧身一个翻转,轻盈落在她跟前,“若我救他,你当真愿意把它给我?”

; 既然执扇男子说随她处置,那便没什么好顾及的了。蒋汐坚定了眼神,“只要你能让他醒过来,它就是你的了” 男子勾唇一笑,伸手接过玉佩,“那你把眼睛闭上” “你不会骗我吧?” “东西已经在我手上了,就算是骗你,你也拿不回去了不是?” 那男人故意将右手往上提,他高大的身躯确实与娇小的蒋汐形成鲜明的对比,实在是无奈,蒋汐只得照做。 片刻,男子让她睁眼。 “这就可以了?”蒋汐难以置信,男子轻轻点头,“不信,你自己去看” 蒋汐还是不信他说的,“你人明明一直在这,不行,你得跟我过去” 说罢,拽住他的手就掉头,跨过灌木时还刻意捡起一根枝条缓了缓。 “你快去看看他”蒋汐朝他撂下话就回头,路无渊正目不斜视地靠在树墩前,面无表情。 “你醒了?”蒋汐惊讶不已,“你居然真的醒了?” 她回头激动地看了那男子一眼,“他真的醒了!” 男子有些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嘴里再吐出一抹匿笑,他十指勾住翡翠玉佩的挂带,一圈又一圈地绕着,再朝路无渊吹了吹口哨。 “小子,这傻丫头是你什么人啊?” 蒋汐有些茫然地回看他,男子微摇了摇头,“丫头,你不会真以为,是我用了法术,让他醒过来的吧?” 什么? 蒋汐眉头一动。 “你早就醒了?” 一股恼怒涌上心头,她目瞪口呆地等待路无渊的回复,男子却只轻描淡写,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是你自己要去找他的” “你有病吗!” 蒋汐气急败坏,将就手中的枝条向路无渊扔去,男子顺势起身,左手横挡吃痛,目光阴狠地朝她盯了一眼。 蒋汐憋足了胸中的愤懑,满腹的委屈都脱口而出,“捉弄人有意思吗?你以为你是谁?” 满腔怒火却还是强忍着眼里的湿润,她扭头又撞上皮衣男子的脸,“很好玩吗?” 蒋汐狠狠推了那人一把,顾自就往前跑开。 什么弃连散,什么路无渊,迷路饿死冷死被毒蛇咬死都不要再见那个冷漠自大的狗阎王! 路无渊只偏头注视她不顾一切的背影,皮衣男人攥着玉佩直挠头,有些无措。 到底像是小情人闹别扭,这丫头脾气也算好的,若非想看看这男子的反应,他也不至于装到最后。 谁曾想这男的,竟真这么沉得住气。 “喂,那丫头是真的不会武功,这片林子活物多,太阳就快下山了,她一个人会有危险” 皮衣男子将手中的玉佩递向路无渊,“我说你还愣在这干什么,她真心实意想救你,你倒是冷眼无情。玉佩拿去,还不去追!” 路无渊反瞪了他一眼,“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皮衣男子见他理直气壮又恶狠狠的眼神,甚至出现了一丝荒谬的自我怀疑。 难不成,跟我有关系? * “谭姨,郝亮已将宇洛、柏松二位少侠查到的所有疑点整理,努县唐庄以地下赌博在民间传盛,当地官商勾结,伍寒会竭尽全力为江少侠讨回公道,请谭姨放心” 江湖人好打抱不平、行侠仗义,讲的是正义豪情;官府办案

,除讲求证据外,常有底层县令与豪强权财相护的现象,先帝当道期间,民间曾差点因此掀发一场起义运动。 当年大夙皇室亦有内部斗争,先帝权衡再三,终以一道圣旨平息朝野两方动乱。武林求得自处方式,庙堂与江湖也界限明晰。 只可惜,权财名利犹如罂粟般艳冶魅人,一旦沾染,便会淬熔心智而无法自拔。新帝登基后,四方暗流东山再起。 大夙,名义上严守江湖与庙堂之分,实际各方势力都在官野的欲河中击石拍浪、隐匿生长。要治好这天下,忠臣仁士不得不两头周旋,费神耗力。 利益当头,只有人的无限贪欲被无尽放大。敛余江虽是小门派,谭锦却看得透这攀比纵欲一场空的本质。图个本分,图个清明,图个力所能及,谭锦如此,敛余门风如此。 袁伍寒朝谭锦深深行了个礼,他能用化名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全靠谭锦侠胆仁心,为他掩护。 谭锦意味深长,“你故意指使单一茗支开蒋汐,好让无渊将那姑娘带走,同时不要我派人追出去,可是已有其他打算?” “据我的消息,岷山此人深藏不露,品性武功皆无定准,逐寿山当日是他给路无渊下的套也不无可能。路前辈去世后,沔水一直封锁有关路家的任何消息,就算是为了门派名声,也实在有些刻意。” “西莎蔓之毒来得太过蹊跷,路无渊的身上,或许还有更多的秘密。那个名唤蒋汐的女孩自称失忆,但我总觉得,她的真实身份,会让我们大吃一惊” 袁伍寒敛紧眉头,手中摩挲的翡翠玉佩光泽依旧。 那日蒋汐丝毫未察觉自己将玉佩掉包,神色自然地仿佛真的对自己无条件信任一般。 “小寒,你在江湖,可还有别的身份?” 袁伍寒微微一愣,谭锦继续道,“武林虽只有那么几个显赫门派,可这些年新兴的、重组的也不少,奇闻异事、鲜宝怪毒,有时你的消息比我还灵通” 袁伍寒笑笑,低头作揖,“如此,想必谭姨心中已有答案了吧” 谭锦无奈又赞赏地轻笑几声,“你这小子,倒是一如从前般爱装神秘。罢了,见你如今沉稳睿智、进退自如的样子,我也放心不少。若有机会,代我看看你姐姐,那丫头生性自由,却终究入了深宫......也不知,教她那些武功,忘干净了没” “伍寒替大姐谢谭姨挂念。父亲昨日飞鸽于我,燕王妃临盆大喜,皇上金口,无论世子或郡主,都要为其设下满月宴,届时便能与姐姐团聚。” 袁伍寒要转身之际,又想起来什么,“谭姨对无魔山可有印象?” “一个亦正亦邪的武林门派,似是大夙新帝登基那年才开始在江湖露面。不求权欲,只认钱财,出得起价,便能做无底线杀手,但却从未对各大门派直系弟子动过手。” “山主莫启手下四大护法,再往下便是五大领主,具体是谁、功夫如何,我便不清楚了。只听说,进无魔山的人要经过重重考验,以任务量多少为挑选掌事者的——” 谭锦说着,却见袁伍寒神色淡定,她笑了笑,“这些,你都知道?” 袁伍寒心照不宣地点点头,谭锦转眼望向天地尽头,层峦起伏都挡不住她心头那份广阔无际,“敛余自足,鲜与外界有过纷争,我并未与无魔山有过任何交集。快走吧,孩子” 袁伍寒再庄重行了个礼,“谭姨保重,伍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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