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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纸片人是个祖宗[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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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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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容昭没有睡好。 三世的呼噜声在旁边起伏不停,他起身,来到阳台。 夜色漆黑,此时已过半夜,城市还在深睡,远处灯光昏沉。 他看了一会儿夜色,目光不由自主往隔壁瞧了一眼。 隔壁的灯光竟然亮着。 姜若瓷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容昭盯着隔壁透出的光,皱眉——深更半夜不睡觉,不会要玩游戏吧? 他顿时撑住栏杆,想翻过去。 但抬脚之前,他犹豫一下,又收回了动作。 白天的图谋不轨四个大字还在耳畔,姜若瓷有这么多可图的,他这么深更半夜翻进去,是不是真有点儿不轨? 虽然他只是想去监督姜若瓷不要玩游戏,但今夜的他没了上次翻阳台的理直气壮,总有点心虚。 容昭想了想,松开了栏杆。 他知道就算翻过去发现姜若瓷在玩游戏,他也不能真闯进去制止她,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去监督。 于是三分钟后,容昭来到隔壁,敲响了姜若瓷的门。 门开得很快,露出姜若瓷一张白嫩嫩的脸,她扎着松散的丸子头,不知道在鼓捣什么,鼻尖上沾着白白一层。 “大半夜的,你来干什么?”姜若瓷抬手,蹭了蹭脸上碎发。 她的手上也白白一层,容昭这才看明白,那是些面粉。 “三世的狗粮没了,我记得你这里还有半袋,刚好发现你还亮着灯,我就过来取一些。”容昭拉出三世当借口。 姜若瓷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墙上时钟正显示凌晨三点。 “三世这个点吃饭?” 容昭:“它是狗,自然和人不一样。” “哦。”姜若瓷让开身,“那你进去拿吧。” 容昭走进去,屋里的灯全开着,姜若瓷没再管他,径自钻进厨房。 容昭跟在她后面:“你怎么还不睡?” 姜若瓷正在案台上和面,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问题,眉头皱起来:“我睡醒了。” “你在做什么?” “今天外祖父忌日,他以前最爱吃枣泥酥,我打算做一些。”她说着,将手里面团抓起来,但面团从她指缝漏下,稀稀拉拉落在面板上。 “又失败了。”姜若瓷声音闷闷。 忽然,她转头望向容昭:“你会做枣泥酥吗?” 从小锦衣玉食、厨房都没进过的容昭:“……不会。” 同样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姜若瓷:“……哦。” 这次做枣泥酥也是她即兴而起,周云间前几日将她的厨房置备得满满当当,家里材料工具一应俱全,她想着去祭拜应该给外祖父带些特别的,就半夜爬起来做枣泥酥。 但她高估了她在厨艺上的天赋。 手里的面团稀成糊糊,这已经是她第五次尝试,姜若瓷动了动站得快要麻木的伤腿,决定放弃:“那算了吧。” 她将面团丢在一旁,脸上失落显而易见。 “你快回去喂三三吧,它还等着饭呢。” 容昭:“……让它饿会儿吧。” 他转身走到客厅,很快又折回来,手里多了一把椅子。 他将椅子放在姜若瓷身后,按她坐下,说:“我可以试试。” 姜若瓷眼睛

登时亮起来:“好。” 她将做枣泥酥的教学视频放在他面前:“这视频教得很详细,一看就会。” 容昭接过手机,看她一眼。 姜若瓷:“……但我是个例外,你不一样,你一定能做出来的!” 她为他打气鼓励,信心满满,但半个小时后,姜若瓷恨不得将这些话全收回去。 “果然,你也没有一丝天赋啊。” 姜若瓷看着将面和得像石头一样硬的容昭,发出哀叹。 容昭一脸沉稳:“下一次多放些水就行。” 于是又半个小时过去。 两人全部上阵,摸索数次,终于和出了成功的面团。 姜若瓷捧着软乎乎的面团,感动得差点落泪。 容昭将枣泥盛出来,余光看到她美滋滋的一张脸,唇梢轻轻地弯了下。 枣泥是现成的,他们俩将枣泥捏成大小均匀的团子,用面皮裹住,放进了烤箱。 接下来便是等待枣泥酥出炉。 姜若瓷有点紧张,一眨不眨地盯着烤箱,生怕烤糊前功尽弃。 容昭在水池洗干净手,打湿了一张面巾,递到姜若瓷面前。 姜若瓷没反应过来:“嗯?” 比起开门时,姜若瓷脸上又多了数道面粉印子,脸颊甚至还沾了一块枣泥。 容昭拿着面巾,想顺手给她抹去,但他脑子里莫名蹦出了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 好像不太合适…… 惯来恣意横行的容小公子,第一次束手束脚起来。 他面无表情将面巾塞进姜若瓷手里:“擦脸。” “哦。”姜若瓷反应过来,她接过面巾,却看了他的脸一眼,“你脸上也有东西。” 她抬手,十分自然地擦在他的脸上。 柔软的面巾蹭过他的脸颊,像是挠痒痒一样,让他有一种奇异的难受。 他蓦地抬手抵住她的手腕:“我自己来。” “哦,好。”姜若瓷将面巾丢给他,满脸的光明磊落。 容昭捏着面巾,忽然觉得自己不如姜若瓷光明了。 …… 枣泥酥做得很成功,并没有功亏一篑。 容昭帮姜若瓷打包好,天色已经大亮,周云间提着早点,准时来敲门。 “容先生又来了啊。”见到容昭的那一瞬间,周云间脸上出现了控制不住的扭曲。 容昭扯着唇角,给他一个笑。 这笑带着吊儿郎当的散漫,仿佛全然没有将他看在眼里。 周云间瞬间想打人,但姜若瓷就在不远,他只能压下一身恼怒,瞪他一眼往里走去。 “姐姐,我不知道容先生在这里,只带了你一个人的早餐。”走到姜若瓷身边,周云间恢复成了礼貌乖巧的小绵羊,甚至还朝容昭微笑说,“不好意思哦容先生。” 姜若瓷接过早餐:“谢谢云间,不用不好意思,容昭不吃早饭。” “这样啊。”周云间点头,顿了顿,试探说,“姐姐很了解容先生呀。” “还行吧。”姜若瓷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周云间若有所思,没再试探。 吃完早饭,三人来到墓园。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空气阴沉潮湿。墓园里冷清清的

,只有姜若瓷三人。 “我自己过去吧。”快到外祖父坟前时,姜若瓷开口。 来的这一路,她话很少,情绪也肉眼可见地越来越低沉。 容昭止住脚步,周云间想跟上去,但看着姜若瓷的脸色,他还是刹住了脚:“好的姐姐,你……你不要太伤心。” 姜若瓷笑笑,拎着东西,一个人往前走去。 她准备了很多祭品,除了和容昭做的枣泥酥,还有其他吃的和一壶老酒。 容昭远远看着她,她一人在墓碑前,安静地摆放完东西,便坐在一角不动了。 身边的周云间自言自语:“她肯定又伤心了。” 容昭站着,随手摘了片草叶拿在手里把玩,并没有搭理他。 周云间不由瞟他一眼:“你不关心小瓷姐姐吗?” 容昭耷着眼皮,充耳不闻。 周云间牙根痒痒,他怒视容昭:“这就是你喜欢小瓷姐姐的方式?” 容昭仍旧不搭理他。 周云间见完全戳不动他,不由冷冷一笑:“算了,你这个样子,怪不得小瓷姐姐也不喜欢你。” 容昭把玩草叶的指尖微微一顿,他抬眼,看着周云间。 周云间继续冷笑:“你不要以为小瓷姐姐拒绝我你就有机会,她根本没将你放在心上!” 容昭丢掉草叶,直勾勾看着他。 随后,他缓缓捏了捏手指骨节。 周云间:“……” 他刷地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容昭:“你要干嘛,这可是小瓷姐姐外祖的墓地!” 容昭一步步朝他靠近,周云间不可控制地咽了口唾沫。 容昭眉眼锋利,一张脸是蛊惑人心般的好看,但这种好看却并不平易近人。他一步步走来,竟带着说不出的压迫,让周云间莫名胆寒。 周云间并不知道,这说不出的压迫,来自于一千四百年前战场杀伐的洗涤。 他一步步后退,最终头皮发麻,下意识服软:“有话好好说,容先生是要干嘛,小瓷姐姐还在伤心呢。你……你知道小瓷姐姐为什么伤心吗?” 他提到姜若瓷,容昭顿下脚步,慢悠悠开口:“说。” “好的。”周云间下意识回,待回应完,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怎么好像有点儿怂。 他拉下脸,可看着对面的容昭,又不得不别扭开口:“容先生是不是对小瓷姐姐一无所知?” 容昭没回答,只看着他。 周云间压压嗓子,站直身体:“你们认识不久,我就知道小瓷姐姐不会告诉你,不像我,和小瓷姐姐认识多年,她家的事我都知道。” 他说着,语气渐渐得意,但对上容昭面无表情的脸,他又下意识降低音调:“小瓷姐姐太惨了,就……比如说今天扫墓吧,你知道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来祭拜吗?” 容昭当然不知道,他眉心一皱,往姜若瓷那边看去。 周云间解释:“两年前小瓷姐姐的妈妈过世了,过世没出俩月,她爸就给她娶了个后妈,并将公司股份全给了后妈带来的儿子,一点没给小瓷姐姐。你说小瓷姐姐她爸是不是个傻子?” 周云间越说越气愤:“小瓷姐姐的外祖父外祖母知道了这些事,全部气病了。姜家的海研公司创立之初,可全靠他们二老投资,如今没了女儿,又见到女婿这样变脸,外祖母又气愤又伤心,不久就……病逝了。”

; “这些事被姜伯父瞒得密不透风,小瓷姐姐直到留学回来才知道。那时候她的外祖父也病重垂危,姜家丝毫不管,小瓷姐姐就一人在澜北照顾外祖父。小瓷姐姐现在住的那套公寓,就是那时候买的,公寓离医院近,她照顾外祖父更方便些。再后来外祖父病逝,小瓷姐姐一人发丧葬下……” 容昭远远望着姜若瓷。 黑色墓碑厚重冷寂,她纤瘦的身影独坐在墓前一角,正微微俯身,指着面前的枣泥酥,对着墓碑含笑说着什么。 墓园冷清的风吹拂她的长发,她抬起单薄手掌,轻轻拢下。 容昭眼睫微垂,眼底黑黢黢的,看不出情绪。 周云间在一旁叹了口气。 “还有更气人的呢,你知道小瓷姐姐为什么待在澜北不回家吗?” 容昭抬眼。 “因为姜家公司要完,他们想让姐姐联姻拉投资!姐姐当然不愿意,才一个人躲在这里,”周云间咬牙切齿,“可恶的姜家,既然联姻为什么不和我联,我好歹也是京市响当当的富二代啊!” 周云间几乎要破口大骂,但冷不丁对上了容昭的视线。 那双眼黑沉,落在他身上,像是钻进数道凉飕飕的冷箭。 周云间:“……但姜伯父完全没考虑我,大概是觉得我家的钱不够多……” 容昭慢腾腾挪开视线,继续望向姜若瓷。 都说一千四百年后的现代婚姻自由,没想到她却要被逼嫁人。 那可怎么行? 容昭抻了抻掌骨,咔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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