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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春梦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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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已经过去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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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林下班的时间通常只会晚不会早,最多是正点回家那就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因为单位里面的事情太多,尤其是搞接待工作更是如此,他经常是中午喝了晚上又喝,酒酒不醒的时候并不在少数。桂芹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和挽回一下早上因为闹不愉快所造成的影响,特意早早地就从培训学校赶回家了。她打算用心做一顿他喜欢吃的好饭,夫妻二人好好地谈谈心交流一下。她下午回家之前就已经电话请示过他了,他说今天应该能准时下班,当然也不排除不回家的可能,他居然会说活话了。 她一边拎着从超市买的蔬菜、水果和肉食等东西匆匆地往家里赶,一边不禁嘲笑自己居然会如此这般地畏惧他,而这完全是不应该的,当然也是不合理的。她在婚后已经为他改变了许多,而他有时对此还是不甚满意,她也不能太计较这些烂七八糟的事情,否则这个日子真是没法过下了。她有时候仔细想想,难得糊涂的做法看来还是对的。 “看来不做亏心事也怕鬼敲门啊,”她冷笑着感叹道,觉得目前和他的关系实在是有点滑稽,简直不像是一对夫妻,“就因为敲门的是鬼而不是人。对于人来讲鬼是难以预测和难以防备的,因而也是非常可怕的,令人感觉相当恐惧的。当然了,也许人比鬼更加可怕,因为人的心机重或性格怪,这个谁又能知道呢?或者,这简直又是一定的,人比鬼更可怕,人心也比鬼心更可怕。” 她素来心灵手巧且领悟能力颇强,因此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如何在省会城市的精致厨房里大展拳脚,而不是抱缺守残地只会做一些在老家多年来练就的粗苯不堪的令他难以下咽的而她自己却一直都吃得津津有味和不亦乐乎的饭菜。当然,所谓的粗苯不堪和难以下咽这种感受只是她替他感受的,她本人从来就没觉得老家的饭菜有多难吃。不仅如此,如果隔一段时间吃不上家乡的饭菜,特别是自己老家独有的饭菜,她还觉得浑身很不舒服呢。她承认自己尽管年龄不大,但却是个相当念旧的人,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迅速地接受任何新鲜事物。从根本上来讲她是个潜力很大且气场很强的女中豪杰,不比贾探春差多少,只是现在才刚刚开始崭露头角而已。她始终坚信自己将来一定会做出一番不俗的事业来的,无论自己的基础有多差,起点有多低,开始的运气有多坏。 谨慎地自信的女人永远都是美丽迷人的,这一点连上帝都会嫉妒和承认,这份美丽迷人甚至都体现在了她做出来的饭菜上面。她用少妇温馨的眼神凝视着餐桌上那些精致美味的可口诱人的饭菜,又用手轻抚着一瓶价格不菲的红葡萄酒,慢慢地遐想着他进家之后看到眼前的一切所表现出来的惊讶和兴奋之情。由此情此景出发,她又回忆起了少女时代对自己未来婚姻生活的种种预测和幻想。那些迷蒙多彩的梦啊,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期待和向往啊,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希冀和憧憬啊,此刻都像五彩缤纷的礼花一样在她头脑里不断地绽放着。 她想起来小时候有一回在正月十五的晚上,父亲咯咯噔噔地骑着三轮车带着他们姐弟三人到县政府门口看放礼花的难忘场景。当美丽至极的绚烂无比的礼花在寒冷而凝滞的夜空中一个个渐次绽放、大呈异彩的时候,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令她感到极度惊奇和震撼的夜晚。第二天上午,她因为在作文中使用了“金菊怒放”这个词来形容绽放的礼花而受到了语文老师的隆重表扬,从而给她年幼的心灵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抹记忆。已经过去了的日子回忆起来总是美好的,因为那个时候傻也没有多傻,穷也没有多穷,一切的一切都是刚刚好,所以她始终向命运女神深深地感谢过去的日子给她带来的快乐。当然,这个所谓的过去是以那件事为分水岭的,她肯定不能忘记。 正当她心情愉快地浮想联翩并且翘首以待地等他回家

的时候,她忽然接到了他的电话,说单位晚上有个非常重要的接待任务,他不能回家吃饭了。她一边略感失望地答应着,一边不忘殷切地叮嘱他一定不要喝多。他急匆匆说了一句“我天天干办公室,用不着你啰里啰嗦地交待这些事”之后,便很不耐烦地就把电话挂掉了。她很是无奈,只好没滋没味地随意吃了几口饭菜权当是吃晚饭了。收拾完家务之后她又缓步走进了冷冷的卧室,把床头柜上放着的那本《罪与罚》重又拿起来百无聊赖地继续读下去,心里没上没下的很不是滋味。 很快,她就沉浸在其中从而忘了眼前的烦恼。 她把那本小说几乎都快读完了他还是没有回来。她几次想打电话问一下,最后都忍住了。她知道,他最讨厌那种不分场合地给正在酒场上奋战的男人打电话并催其回家的弱智女人了,对这些在关键时刻不给男人面子的女人他一贯都是极其鄙视的。他曾经在她面前多次郑重其事地嘲笑过那些结了婚之后便轻易不再出来喝酒的伙计们,或者那些正在外边喝着喝着酒就被家里的女人打来电话狂骂一顿的家伙们,他说他们是如何如何地怕婆子,是如何如何地没本事,并且一再宣扬他永远都不会变得和他们一样懦弱,一样窝囊,一样被真正的男人所不耻。妻奴,他曾经说过这个字眼,她记住了。她不要他当妻奴,永远也不要。她当然明白,有些男人过日子的最高理想就是,外边有几个玩得来的伙计,家里有个漂亮的哑巴媳妇。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桂芹不住地打着哈欠,手里的书已经有些看不进去了。她非常担心世林的情况,就怕他一时把握不住喝多了或者出了什么别的不好的事情。她就像一个善良而又无能的母亲在黑天半夜担心自己在外边和一帮痞子瞎胡混的小儿子一样,总是忧心如焚和战战兢兢的,什么事都不往好地方想。俗话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干办公室的人有几个没喝多过的?想来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况且他又是那样一种不能完全信赖的人,有时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和她貌合神离了,她其实早就感觉到他的心思了,只是不想那么快地揭穿他而已。 正当她百爪挠心地胡思乱想的时候,客厅里突然间响起了又急又重的敲门声。那声音又大又响且来得很是猛烈,说是砸门一点都不为过,仿佛来者身上装着十万火急的事情,比如急等着进来尿尿和拉屎。 “世林有钥匙啊,这敲门的人会是谁呢?”她心惊胆战地想着,整个人显得特别的犹豫不决和手足无措,“会不会是小偷呢?噢,不会的,小偷不敢这么嚣张,那么肯定是抢劫的了。” “你窝在家里干嘛了?”伴随着令人讨厌和害怕的砸门声传来了世林的咒骂声,而且一声紧似一声,“你的耳朵聋了吗?还不赶紧地给老子来开门,你个心里没点※数的※娘们!” “他肯定是在外边喝多了,”听到是他的声音,她心里先是感觉宽慰了些,接着便又想道,“要不然不会这样敲门的。” 一旦确定是他在敲门,她反而不怎么害怕了,只要不是抢劫的坏人那就好办。不过令她感到有些气愤和不解的是,他为什么非要骂她是※娘们呢?这未免太粗野了,也太令人费解了些,这哪像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说的话啊。而且他咋呼的声音这么大,几乎整个楼道的住户都能听得到,这简直叫她感觉难以容忍和羞愧万分。于是她连忙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打开房门好让这个喝醉的家伙进来,免得他再说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不知轻重的难听话来。 厚重的房门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差点把她当场给熏倒。那个味道里面混合了极度腐烂的苹果味、饭店后厨严重发馊了的泔水味和各种劣质调料互相融合、反应之后的刺鼻气味。他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

迷迷瞪瞪的六亲不认的眼睛,目光极其呆滞而又充满刻骨仇恨地看着她,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她似的,他跌跌撞撞地想要从门口直接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去,连鞋子都忘了脱掉。 她见状赶紧用尽全力去搀扶着他,好不让他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板上,等她好不容易才把死猪一般的他拖着放倒在了沙发上,才又慌慌张张地跑去关好门。这深更半夜的,她可丢不起那个人。 “你,张桂芹,你※※※给我过来!”还没等她抽空关怀地问他“怎么会喝这么多”呢,他就指名道姓地抢先发话了。 “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你们培训学校里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他一边粗暴无理地说着,一边费力地抬起一条胳膊并用手指了指她,然后又无力地垂下,在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之后他翻瞪着那双还不算太小的单眼皮眼睛继续厉声地责问道,“就是那个走起路来两个屁股摆来摆去的和鸭子一样的瘸子,那个残疾女的,恁的那个※※老乡。” 她冷眼看着他那副烂醉如泥且蛮不讲理的样子本来是十分生气的,但是一听他意识模糊中提到的居然是这个问题,就忽然感觉十分的可笑。不过她现在不能和一个喝醉了的人一般见识,她还是识趣点好。 “世林,你现在清醒不清醒?”她一边倒温水给他喝,一边柔声细语地仔细问道,努力尽到一个好妻子的责任,“你先喝杯水透透气,清凉一下,你现在先不要那么心急,咱有话慢慢说,好不好?你老婆在一边都仔细地听着呢,你放心吧。” “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啊,”见他像老母猪一样满意地“嗯”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还清醒的意思后,她接着便抗议道,误以为他心里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她的,“什么瘸子瘸子的,多难听啊!人家小姑娘只是腿有点小问题,根本就没什么大毛病,算不上什么残疾人。” “她嘛,叫姜宁,”她接下来仔细地解释道,“你多少也知道一点的,是我前一阵子偶然才认识的一个小老乡,她老家也是青云县的,她因为腿被青云县※※医院误诊了,所以才来到北埠进行后续治疗的。我见这个小老乡比较可怜,又觉得她这个小姑娘挺聪明伶俐的,就擅自做主把她留在了培训学校给我帮帮忙打打杂。她父母对这事也很支持,听说我愿意留她在北埠打工都高兴得要命呢。她才过来没两天,我还没来得及向你正式汇报呢。” “汇报?”他打了一个三尖子八棱的饱嗝之后,又显出一副六亲不认的立愣样子道,“你都先斩后奏把她给留下了,还假模假样地装出一副要给我汇报的样子,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再说了,我同意又能怎么样,不同意又能怎么样?我要是不同意的话,你是不是要把她给我赶走?不是我喝多了乱说话,你是那样的人吗?我量仗着你也不是!” “世林,你是知道的,”桂芹想了又想,也不好和世林继续撕扯这事,于是只好强作镇静地回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觉得你也不是那样的人。既然咱有这个能力帮助人家一下,那为什么不把她留下呢?这对我来说其实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罢了,对你来说也影响不了什么的。咱的培训学校本来就需要找个人来给我帮帮忙的,你说咱找谁不是找啊?我觉得这个小姑娘就挺合适的。这虽然算不上什么扶危济困和雪中送炭的大善事,但也总归是在人家需要的时候帮助她一把啊。关于这件事我觉得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不对,我亲爱的好老公?” 此刻他虽然意识有些模糊,胸中有些怒火,但是对于她的甜言蜜语和刻意奉承还是能够体会得到的。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后,歪着头喝了些她递过来的温水,算是对她格外地开了恩。 “好了,那个小妻侄妮子的事先说到这里吧,

”等他把送到嘴边的温水吃力地咽下去之后就又翻脸无情地问道,“我暂时也不提了,我也懒得管学校里的那些破事,反正就随你怎么折腾吧,现在你就重点说说你还有什么别的事瞒着我吗?” “有什么别的事瞒着你?”她一脸迷茫地问道,确实是被他给问晕头了,“我有什么可瞒你的?世林,让你自己说说,自从咱们确定关系以来,包括现在结婚成家了,我都有什么事情瞒过你啊?” “就是你家里的人和事。”他又气又急地忍不住提醒道,从未觉得她的脑子有这么笨过。 “噢,你说的是我弟弟桂明的事吧?”她顺着他的提示立马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便开门见山地直接问他。 “对,就是这个事!”他像一个正在上吊的人突然被旁人给解开了绳子一样,连忙抢着这股劲头说道,唯恐过一会绳子又系紧了,“你说说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啊,为什么瞒着我?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有意义吗?你平时无论干什么事都喜欢这么玩吗?这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一贯的习惯?对,我是能容忍一切事情,包括一些别人都容忍不了的非常极端的事情,但就是不能容忍别人欺骗我,谁欺骗我都不行,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我告诉你!” “我的老天哪,”她长叹了一口气后哭笑不得地回道,并且觉得他的行为实在是让她有些难以理解,“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呢,不就是桂明住院的事吗?好吧,我现在就一五一十地全部都告诉你,你可支好两个耳朵认真地听仔细了啊。” 这个资深醉鬼,他真的支起耳朵开始听了。 “怎么样老公,”她有些调皮地也是有些如释重负地把弟弟桂明挨打住院一事的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都给他说了一遍,讲完之后她又笑着问道,“你想听的故事呢,我现在都给你讲完了,而且整个过程一点也没隐瞒,保证都是原汁原味和原封不动的,那么你现在还有什么要审问的吗?我会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你的。” 他狠命地咽了一口唾沫,仿佛咽下的是别人的唾沫。 她连忙又把水杯递给他,让他喝了一口水。 他的脸色这回总算有了点人色,说话也终于有点人样了。 “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不在乎大小,关键是看性质,”他就像一个专门审理在全国有重大影响的特殊案件的资深法官一样轻慢而又庄严地告诉她,“该告诉我的事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你别忘了很多事我还是有知情权的。张桂芹,任凭你再聪明,再有本事,你就是生出三头六臂来,你就是有一万张嘴,这个家毕竟还是我说了算。我说这话并不代表我这个人搞什么大男子主义,也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怎么怎么欺负你,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是说,我必须保持我的权威,保持我的尊严,做男人最基本的权威和尊严,生活中什么东西都能少,比如油和盐,但是这些东西绝对不能少。” “那么,我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了,”他又干巴巴地接着说道,像个不大不小的颇有实权的领导似的,“人的权威和尊严是不能侵犯的,绝对不能侵犯,这是底线,也是高压线。张桂芹,作为我徐世林的老婆,你绝对必须不能碰这条高压线!” “好好好,我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好了吧?”见他醉得越发有些深了,都深到已经无可挽回的地步了,而且脸上也慢慢地呈现出浓浓的酱紫色,她便试着劝慰道,“你说上东我绝不上西,你说打狗我绝不撵鸡,这样行不行?” “我保证一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认认真真地一丝不苟地维护你做男人的权威和尊严,”她哄小孩一般笑着保证道,就知道他醒来后会忘记这一切,“绝不敢有半点侵犯你的意图和打算。你就

是我的天,就是我的地,你就是我今生唯一的依靠和寄托。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好不好,我的大宝贝?” “你竟然还好意思笑?”世林趁机笑着挖苦道,毕竟他还是很喜欢看桂芹那张俊俏无比的小脸的,“快,帮我把衣服和鞋子都脱了,我要到床上去睡。对了,你别忘了,你说过要补偿我的,你别以为我喝酒了就把这个事给忘了。快,抓紧时间,不要让寡人等太久啊,不然龙颜大怒之后劈雷打闪的,绝对没你什么好果子吃。朕的作风你应该是知道的,不要让我再多说了,太浪费口舌了,好不好?” 此刻的她很是无奈和苦恼,只好一边压抑着自己去给他个好看的笑脸,一边耐着性子按照他说的话去做。 “你刚才敲门的时候骂我是浪娘们,请问你什么意思啊?”在像一个小情人一样轻柔地帮他宽衣解带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我可是你明媒正娶来的结发妻子,你怎么能在走道里就那么大呼小叫地胡喊呢?而且还是指名道姓地公然骂我,让人听见了像什么话?” “指名道姓地公然骂你,这算什么呀,”他挺着一张狰狞恐怖的奸笑连连的猪肝色大脸非常鄙夷不屑而又不以为然地说道,“一会我还要公然地收拾你呢,我还要让你痛不欲生和生不如死呢。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朕也会让你感到高兴的,我就是这样一个既让你讨厌也让你恨的人,你说你能怎么着我吧?” 她一时竟然愣住了,眼神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惊恐和疑惑,担忧和茫然。她想不到一个做丈夫的竟然能说出这种出格的话来,尽管他可能只是想开个玩笑来调调情而已,但是却也真实地反映了他内心深处某种不能见人的肮脏和诡异的想法,看来以前她对他还是了解得不够。 “世林,你的话让我觉得有点太可怕了,” 过了半饷她才趁趁地感慨道,同时又觉得自己不该现在就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露得如此明显,因为目前的他还远未成熟到可以轻松自如地和她进行推心置腹的交谈的地步, “你知道吗,你的这张脸让我感到有些胆战心惊,也让我感到有些陌生,但愿是我过于敏感了,过于大惊小怪了。” “你最好能记住这句话,一日为奴,终生为奴!”他使出浑身的力量一把将她推倒在宽大柔软的婚床上,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床前一字一顿地说道,“破了的镜子不是镜子,写了字的白纸不是白纸,就像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一样。” 她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像一条刚被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人钓上钩的鲤鱼一样,再也没机会逃回自己的江河湖海了。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他说得好对呀。 她这条鱼哭泣了,到处都是海水一样的眼泪。 “世林,你无耻!”她大声地叫道。 “第一,我不在乎,”他恶狠狠地冷冰冰地回道,全然忘了夫妻之间应有的感情,“第二,我高兴!” 她彻底地呆住了,不知道下一步他意欲何为。 “小丫鬟,乖乖地把你身上的衣服主动给我扒下来,”随即,他又斗志昂扬地信心百倍地继续吼骂道,也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和机会,什么怜香惜玉的事就更别提了,“省得我亲自动手浪费精力。当然了,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我也乐意奉陪,或许那样也不错,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就怕你的脑子想不通,跟不上形势!” 她听到这话立马感觉脑子都要爆炸了。如果他刚才的话她还能勉强将之归为夫妻之间特殊的情趣从而强迫自己去接受的话,那么他这回都骂到她的母亲了,她确实无法再充耳不闻地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她这样一个时时处处都特

别要强的女人。 “徐世林,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能骂俺妈呢?”她神情严肃地质问道,气得身子都开始打晃了,这可是她的底线,“就算是我本人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可是俺妈并没有得罪你呀,你为什么要骂她呢?” 他虽然醉得够可以的了,几乎和不通人性的禽兽无异了,但是心里其实还是明白着的。他显然也意识到他刚才的话着实有些过分了,因为这将毫无疑问地影响到接下来他所渴望的鱼水之欢。他对此当然不能等闲视之,因为这关系到他今晚的□□生活,也就是关系到他的命。 “我那是对你的一种爱称,”他像头打了肾上腺激素的狗熊一样将她重又扑倒之后,死死地趴着,同时恬不知耻而又慷慨激昂地解释着,“情到浓时根本就不能自禁啊,况且你刚才也说了,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嘛。当然了,你也可以对着骂我,随便你骂什么都行,我都没意见。对了,欢迎你骂我。” “你骂吧,骂得越狠越好,骂的越鲜亮越好!”他叫嚣道,“你要带着感情骂,要变着花样骂,要骂出水平,骂出新意,骂出气势来。今天你要是不把老子给骂爽了,你就不是我徐世林的女人,更不是我的主人和我的女神!” 传说中的蜜月过去了,意想不到的噩梦开始了…… 她绝望地胡思乱想着,如同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已经被彻底麻醉了的癌症晚期的病人,明明知道有人要拿刀捅她和割她,但是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眼前这个可怕的变态的色中饿鬼啊,她这样感叹着,同时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了,眼前的一切都不再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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