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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春梦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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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生情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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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薛薇从家里带了一个小小的脆瓜到公司准备把它当做点心吃掉。上午十点多的左右她突然感到头晕恶心,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疼得受不了了。桂明眼看着她体力明显不支并把头伏在了桌子上,一手垫着前额一手捂着胸口,表情很痛苦的样子。 这时尹胜兰正好进来聊天,她看见薛薇很难受的样子,就张口问道:“小薛,你早上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薛薇依旧低着头,微微颤抖着身子,她有气无力地答道:“也没吃什么呀,就是上午九点多吃了一点小脆瓜,我估计可能是那个脆瓜上的农药问题,大概是没洗干净……” 话没说完,她就忍不住从口中向办公桌前吐了一地。她当然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于是十分难为情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去清理那一地的呕吐物。可是她还未站稳身子呢,就又来了一股子特别想吐的感觉,她连忙猛力压制住,同时眼里全是清清的泪水,头发也跟着凌乱不堪了。她从未在他面前如此狼狈过。 尹胜兰赶紧扶着她到沙发上去躺着,好让她休息一下,并问要不要送她去医院看看。她微笑着摆摆手示意暂时不需要去医院,并说自己休息一会就好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桂明一看眼前这阵势,感觉自己不能袖手旁观,总得做点什么才好。他想了想,觉得还是马上清理呕吐物要紧,于是就拿着铁簸箕到楼下去铲了一些土上来,用扫帚把薛薇的呕吐物给清理了,然后又用拖把仔细把地拖了几遍,才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尹胜兰也已经给薛薇倒了一杯温开水,看着她慢慢地喝下去,清清喉咙暖暖胃,然后好好地歇歇,让她别再干别的了。 薛薇慢慢地缓过劲来之后感觉好多了,就在沙发上休息了一阵子,然后她跟尹胜兰请了个假就回家了,下午也没来上班。 对于这件小事桂明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但是在薛薇看来却十分令她感动,对此她一直都念念不忘。她知道,她要是在自己家里这样稀里哗啦地吐了,程迎春不仅不会帮她清理呕吐物,说不定还会狠狠地骂上几句,抱怨她没事找事乱吃东西,然后极其厌恶地甩袖而去。而且,她还必须得在他回家之前清理干净一切,否则迎接她的肯定又是一顿不可预知后果的暴风骤雨。她都能想象得到她所谓的丈夫说话时的可怕情景,他一定会双手叉着腰,嘴里叼着个令人厌恶的烟屁股,十分高声地叫骂道:“你个熊娘们,老子给你说了,叫你赶快弄干净,赶快弄干净,你怎么还没弄干净?你死了,是吧?你赶紧给我滚起来……”尽管他自己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回家,也没少在家里吐酒,但是他却从来不主动清理自己的呕吐物。而更可气的是,要是她伺候他稍微慢了点,没及时帮着他收拾干净,那也是她的错,他肯定会借机大发雷霆,对她又怒又吼、又踢又打的,他就是这么一个揍瞎的人。 “怎么样,你昨天没事吧?”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桂明看薛薇的气色明显好多了,就半开玩笑地问候她道,心中装满了助人为乐后很自然地产生的幸福感觉,“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脆瓜就能把你折磨成那样,你可真脆弱啊。” 她的眼里立刻就充满了感激的温情,当然这里面也有程序化的应景的东西,但其比例显然不多,主导她心情的依然是对他莫名产生的好感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他非常庆幸能够遇到这种年轻的同事。 “谢谢你的关心!”她温柔地回道,笑得自然而又温馨,“到晚上我就没事了。看来这个瓜果梨桃的还真是不能随便吃,肠胃不好的人还真得多注意。对了,昨天真是得谢谢你啊,实在是不好意思,把办公室都弄脏了,也让你见笑了。” “嗨,多大的事啊,”他随即嘿嘿笑道

,身上有些不起眼的憨厚恰好能让她感觉舒服,“你身体既然不舒服,那总不能再让你自己去打扫吧?就是我不在场,尹经理恐怕也会帮你打扫的,对不对?所以啊,这个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没什么的。” 她知情地笑了,脸上洒满了盛夏的阳光,就像田野里正在茁壮成长的玉米那样鲜亮芬芳、绿意盎然,连空气中都飘荡着醉人的清香。心情舒畅起来之后,她的话就自觉不自觉地开始多起来了,像是报答他似的。 “你平时喜欢看电视剧吗?”于是她开始问他。 “平时我也就是看看新闻之类的节目,不太怎么看电视剧的,”他见她心情不错,自己也觉得心胸开阔了许多,于是高兴地回道,“当然了,特别精彩的武打片除外,我总觉得电视剧都婆婆妈妈的,特别是那些家庭垃圾肥皂剧,演起来拉拉扯扯、没完没了的,很没意思。不过,最近我带眼看了几集正在热播的《永不瞑目》,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有点着迷了呢,哎呀,真是意想不到啊。我觉得这部电视剧确实拍得不错,能吸引我。” “哎呦,真没想到你也会追电视剧啊,”她眼里立刻闪出来一片奇异的亮光,且比平时的速度要快许多,她像遇到知音一般情绪立即高昂起来,不禁脱口道,“看来我平时还是以为错了,按照一般男人想象你了,犯了经验型的错误。这部电视剧以前我看过一遍了,但是觉得不过瘾,这回又跟着看了起来。” “哦,是吗?”他问。 “哦,我想问一下,你最喜欢里面哪个角色啊?”她问非所答,因为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他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然后又故作深沉地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他轻轻地望着她那双美丽的渴望的眼睛缓缓地说道:“这个怎么说呢,作为一个男人,我只能从女性角色中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人了,是不是?” “要说漂亮火辣、妩媚动人,当然还是欧阳兰兰来劲,”他稍微顿了顿,并趁机看了一眼她,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道,“但是要说到有气质有内涵,我感觉还是欧庆春更胜一筹,她身上始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成熟味道,非常吸引人。” “如果你是肖童,那么你最终会选择谁呢?”她乘机追问道,有点锲而不舍的执着味道,也不知是为了满足心中的哪条需求,“当然了,选择的前提是,抛开欧庆春和欧阳兰兰各自的社会身份和家庭背景,单从她们本人的角度出发。” “我会选择欧庆春,”他沉思了一下,让她以为他确实会沉思,而不是随随便便地糊弄她,然后才缓缓地回道,“和肖童一样,我认为她成熟坚强、美丽大方,有责任心有爱心,是个非常难得的好女人。” 她会心地笑了,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充满温情的希冀,此刻的她多么想让自己变成电视剧中的欧庆春,让他变成青涩而又痴情的肖童啊。做一个美丽的梦谁不会啊?这么简单的事。其实,她在家里一个人看电视剧的时候,何尝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其中一个主要角色呢?何况她的内心戏本来也不少,看电视剧历来都有很强的代入感。 他有一种热血翻涌、难以自制的感觉。 他感觉有些口渴了,嗓子眼很不舒服,便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他也意识到了谈论这个电视剧给他们两人所带来的无限遐想,尤其是她。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漫无目的的充满玫瑰色的遐想,甚至还有些喜欢或沉迷。艺术既然来源于生活,那么艺术应该同样能够启发和引导生活,通过和她的一番讨论,他更加喜欢这部电视剧了,他决心抽空认真地把它看完,以后好和她继续讨论下去。 喝完水之后,他问:“你还没说你

欣赏哪个角色呢?” 他用了“欣赏”这个词,而没用“喜欢”这个词。 她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眨了眨一双并不是太过深沉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然后故意模仿他的语气和神情调侃道:“怎么说呢,作为一个女人,我只能从男性角色中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人了,是不是?” 他理所当然地被逗笑了。 “要说英俊潇洒,还是肖童来劲,”她继续模仿他道,“但是要说到有气质有内涵,还是李春强更胜一筹,哈哈。” 话未说完她就开心地笑了,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样子非常迷人,他从来没见她这样笑过。牙齿的健康很重要,他认识到,似乎漂亮的女人都有一口好的牙齿,她也不例外。 “你说谎了!”他等她充分地笑完,直直地向着她宣布道,“我觉得从你的内心来讲,其实你更欣赏肖童,因为他单纯、执着、阳光,愿意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一切,而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 她听后愣住了,笑容在她脸上凝固了一阵子,半饷后她才对着窗外自言自语道:“是啊,谁不喜欢愿意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一切的人呢?只是我们平时轻易遇不到而已——” 这回轮到他沉默了,他无言以对,因为这是个陌生的领域。 薛薇起身整理了一下窗台上的花盆,借此动作休整了一会头脑中有些纷乱的情绪。她很喜欢那个花盆里的花,尤其是当它受到了桂明的瞩目以后更是如此,她觉得自己从前选花的眼光真的不俗。 “作为小弟,”为了缓解多少有些沉闷压抑的气氛,她便有意地改变话题道,同时也是在寻找能引起共鸣的话题,“你和我的欣赏水平应该不在一个层次上,你应该更加先锋和前卫一些,有锐气,有朝气,应该更能追上时代潮流的发展趋势。不像我,脑袋里老是晃荡着过去那些散发着丝丝霉味的旧东西,很难接受充满激情和奇思妙想的的新事物。比如电视剧,除了《永不瞑目》之外,眼下热播的那些肥皂剧,我觉得还真没几个好看的呢,都是大同小异,千篇一律……” “这个看电视剧就和看书一样,”他开口道,简直和个真大人似的,尽管事实上他是在模仿他心中的大人,“都是在精不在多,不能单纯地拿数量说事。有那么几部经典的剧目自己只要看熟了,就远胜过粗粗拉拉地看上一百部垃圾剧的效果,你说是吗?” “是啊,你说得对,”她愉快地赞同道,像一只刚刚成熟的小喜鹊站在春天的树梢上想要用自己稚嫩清纯的叫声唤醒眼前的整个世界,来陪它一起欢快地歌唱一样,“我一直比较喜欢94年播出的一部电视剧《情满珠江》,我不仅喜欢它的名字,还特别喜欢里面的一首歌,我觉得它旋律不错,歌词也挺好的。” 他抢道:“是不是甘萍唱的《所有的往事》?” “哇,真没想到,这么古老的电视剧你也会知道,”她惊奇地叹道,眼里再一次闪过明亮的光泽,那副表情就像一个小孩历尽曲折终于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动画片一样,她似乎从来都不喜欢掩饰自己欢欣愉悦的情绪,尤其是在他面前,“我还以为没有几个人会记得它呢,况且这部电视剧拍得也不是特别的好,严格来讲根本不能算是经典之作,因为我们的经典电视剧太多太多了,怎么数都数不上它……” “哦,你会唱那首歌吗,《所有的往事》?”她又问。 “我不会唱,”他老实地回道,“但我记得其中几句歌词。”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里努力地搜索着那些残缺不全的歌词,并随口哼唱起了其中几句:

所有的往事 都刻在心里 所有的真情 都给了你 脚下的世界已经改变 这份爱却始终为你牵挂 过去的一切 也许有点傻 自己的眼泪 让我自己擦 默默地穿过你的黑夜 想一想曾经付出的代价 失去一颗心 是不是就只能浪迹天涯 得到一个人 是不是就不再有风吹雨打 她听着那熟悉的歌词和旋律,不由得跟着哼唱起了那首她最喜欢的歌曲。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婉转,又是那样的凄美无奈,里面深深地埋藏着她过去所有的辛酸和泪水,或许还有曾经的欢乐和快慰。唱着唱着,她的眼睛就潮湿了,就不愿意睁开了,心也跟着软了,化了。 他看着直接背过脸去的她,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想起了甘萍的另一首歌《潮湿的心》,但觉得此时把歌名改成《潮湿的眼睛》或许会更好一些。他本不是多心的人,但是依然觉得她唱得比原唱都好,因为她的演唱给这首老歌增添了新的内涵和品味。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她如泣如诉般地轻声唱完那首歌,然后又悄然转过脸来,强迫自己破涕为笑道,“我确实非常喜欢这首歌,每次唱的时候我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真是不争气。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太脆弱了?我这样你不会笑话我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轻易说出来的伤心往事,”他试着安慰她道,并且努力地挖掘着自己顺应别人心思的全部潜能,这是他能迅速走近她的方式之一,他当然不想轻易地错过,“就像每首歌的背后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一样。当一首歌的歌词和旋律恰好契合我们过去某种特殊的经历和心境时,我们就特别容易被它打动,或者说是引起某种共鸣。” “你比如说我吧,”为了进一步解释这种他也觉得深度稍显不够的安慰,他继续是是而非地解释道,“我就特别喜欢田震的《野花》这首歌,特别是那几句,摇摇摆摆的花呀,她也需要你的抚慰,别让她在等待中老去枯萎……听起来真是魅力无穷,特别能动人心扉,让人马上产生一种柔肠百结、难以释怀的感觉,我有时候也会有流泪的冲动,只是不轻易表达罢了,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她的情绪大约已经从刚才哼唱甘萍歌曲的低迷中走了出来,显得轻松了不少。她叹了一口气道:“唉,想不到你的记忆力那么好,能完整地背出来这首歌的歌词,看来不简单啊。” “你可别再夸我了,”他随即自嘲道,两眼似乎也有些灵动,虽然不及她的灵动,“要不然我都找不着北了。其实记住歌词并不难,只要是你喜欢的歌,能打动你心灵的歌,你就很容易记住它的,对不对?” “你说得很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她点点头赞同道,像只受了一点轻伤后很快痊愈的小燕子,“就像刚才我们说的电视剧《永不瞑目》,你只要喜欢它,就一定会记住它的主要情节和主题歌的。孙楠唱的《你快回来》里面有几句歌词就让人过耳不忘,听了还想听,比如那句‘走到思念的尽头我终于相信,没有你,爱都无法给予’,我只听一遍就记住了,而且永远不会再忘了。” 他指着她的胸口笑道:“那是因为他唱到你的心里去了,戳到了你灵魂的软肋,呵呵。” 她低头含羞,单以长发遮目,算是承认了他的指控。 “我有一张9月

23日的演出门票,是李玟的个人演唱会,你愿不愿意去看一下?”随后,薛薇从小巧的坤包里变魔术一般拿出了一张以紫蓝色为主基调的演出门票,然后她把那张长长的门票放到桂明的桌子上,继续含羞带笑地讲道,“我私下里擅自觉得,你应该会很喜欢李玟的风格,对吧?她也是我比较喜欢的几个女歌手之一……” 这是她对他帮助自己清理呕吐物的感谢? “李玟一直都很有国际范的,”他直接笑了,带着几分被人洞穿内心后的尴尬之情高兴地辩解道,“她一向擅长热歌劲舞,她唱起歌来现场感比一般人强多了,要是能到她的演唱会现场听她演唱那真是太值了。不过,这演唱会的门票也一定不便宜吧?” “嗨,你少磨磨唧唧的了,”她轻快地揶揄他道,知道自己的礼物算是准备对了,“去还是不去,赶紧给个痛快话,想看的人多着呢,我可不是送不出去啊。好多男同胞都挤破头了想去一睹李大美女的风采啊,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可要想清楚哦。” 他知道她这句话的潜台词,如果她手里有两张票的话,那就意味着他要和她一块去看这场必定极为精彩的演出,可是这里面又隐含着很大的风险,因为谁都知道她有一个蛮不讲理的无赖老公,平时根本就没有人想去惹这个麻烦,他当然更不想。如果她手里只有一张票的话,那倒真是一个很好的谢礼,他当然乐意去欣赏一下性感撩人的。他猜测,真实的情况应该是前者,那就是她手里有两张演出门票。 “去啊,怎么不去?”他沉了沉心并稳了稳神,拿出一副捡了个大便宜的惊喜表情强作镇静地告诉她,“这么好的机会,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去,那可是李玟啊,她现在多火了,不去才是傻子呢!” 他没去问她手里是否还有另外一张门票,她也没告诉他自己手里是否还有另外一张门票,其实她手里还真有另外一张门票,要不然的话她就不会送他那张门票了。这两张门票后来使他们一块开开心心地欣赏了一场激情澎湃、高潮迭起的高水平演出。那一晚他们两个就像是悄悄约好的,要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去大衣橱顶上的塑料盒子里偷糖果吃的小孩子一样,兴奋而又甜蜜,拘谨而又放松。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太有挑战性了,对她也是,所以他们久久不能忘怀。 第三天一上班,朱庆伟干完公差就来财务部闲逛。 这家伙与尹胜兰年龄相仿,经常与她互相调笑,从来都是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不知道看别人的眼色行事,桂明和薛薇平时都不是很喜欢他,但也不是太烦他,一切也是那么回事吧。他的脑袋上长年论月地顶着一头浓密厚实的黑发,他每天都用很多摩丝把那些头发精心梳理得油光可鉴、分毫不乱的。要不是那张出卖他真实年龄的沧桑老脸,外人还真不好单凭着装打扮去判断他的年纪。他总爱通过打扮成熟些来装嫩,正如一些总爱通过让人讨厌的方式妄图博得他人喜欢的人一样,这完全是令人厌恶的做人套路,可惜他只会这个。 “昨晚你们去看李玟的演唱会了吗?”这天他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问道,“给你们说吧,她可真来劲啊。” 说完,他特意地咂了咂嘴,宛如一个老酒鬼刚刚喝了一大口偷来的陈酿茅台一样,绝对的意犹未尽,良久难忘。 薛薇和桂明心里顿时一惊,心说难道朱庆伟这家伙在演唱会上看见他们两个紧紧地坐在一起了吗?转念又一想,不可能啊,当时看演出的观众人山人海的,他哪有那么巧看见他们啊。 “看来你去看演出喽?”薛薇略微一笑,佯装沉着地应对道,“怎么样,热闹吧?快给我们讲讲具体是什么情况。” 桂明

会心一笑,看了一眼她,又把头转向朱庆伟。 “嗨,别提了,好家伙,”朱庆伟一脸兴奋地夸夸而谈,完全忘了他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样子,“那个小娘们唱得跳得真带劲啊,真是太过瘾了,绝对是不虚此行……” “那个大嗓子,那个小腰身,”他不知廉耻地讲解着,好像赚了天大的便宜,从此就能飞黄腾达了似的,“还有那个扭来扭去的大腚,真是老妈妈上厕所,你不扶(服)肯定是不行的,哎呀,真是绝了,我觉得门票卖也值……” 听着朱庆伟眉飞色舞地描述李玟演出情况的话,桂明和薛薇都快要笑出眼泪来了,隔壁的尹胜兰也被吸引到这屋来了。朱庆伟见尹胜兰进来,有如神助般地越发亢奋起来了,他对着尹胜兰喊道:“兰兰过来,听恁哥我给你讲讲李玟演唱会的事,我给你说啊——” “你给我死一边去!”尹胜兰顺势用手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就是打情骂俏的那种打,然后装模作样地笑骂道,“你要想说,就好好地说,当着大家伙的面,你喊谁兰兰呢?别没事和我净充香近的,板正地叫声尹经理,咱没事,否则我到老板那里告你乱串岗去,把你那两个小工资都给你罚光,我看你还是不是嘴贱吧。” “是,我尊敬的尹经理,”朱庆伟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佯装正经地回道,他一旦正经起来还不如不正经呢,“昨天的那个演唱会你是没去啊,我的乖乖唻,李玟的歌声和身材那真是绝了,尤其是她唱那首什么歌来着,哦,对,就是《 》时,现场的气氛简直棒极了。她在唱《魔镜》的时候,观众都要疯了,真的,那个味,嗨,别提了……” “哦,对了,当时我就忍不住想了,”他后来又道,在理论联系实际方面显得非常在行,“咱尹经理长得和李玟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要是也穿得像李玟那么性感,也来上那么一段热歌劲舞,绝对不比她李玟差哪去,我敢保证绝对正点,绝对火爆……” 尹胜兰咧开血盆大嘴哈哈大笑,都忘了去和冤家对头朱庆伟打情骂俏了。她显然很受用他的比喻,她甚至感觉自己就是李玟,只是歌没对方唱得好,舞没对方跳得有劲而已。想来这“女翻译”的绰号岂是浪得虚名,她可是个连老外都能摆得平的主,当然承受得起别人任何口味的恭维和夸奖了。 朱庆伟这家伙说着说着就下道了,反正他上正道的时候本来也不多,他继续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讲道:“哎呀,我当时就想了,要是能和这个小娘们睡一夜,就是第二天拉出去枪毙也值了!” 尹胜兰听后马上拉下脸来,连声骂他不入路,半熟,边骂边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她的耳根子也是需要干净的。 朱庆伟见状则哈巴狗一般紧接着跟着跑了过去,貌似要给她赔不是去。光腚惹马蜂,他既然惹了就得硬撑下去,甭管蜇得疼不疼。 桂明和薛薇都知道尹胜兰根本就没生气。 俗话说武大郎玩鹰,什么人玩什么鸟,尹胜兰就喜欢人家这样和她嬉笑谑骂地开玩笑,不然的话她就会觉得生活平淡无味,百无聊赖,没甚意思。都说湖南人不怕辣,贵州人辣不怕,四川人怕不辣,想来都是有几分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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