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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家的在逃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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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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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芝瑶蜷缩成一团,往床里侧挪去,在凌琛行至床前落坐后,闭紧了双眼。 轻笑声在耳边响起,下一秒,一双大手放在袁芝瑶的发尾,合着干爽的巾帕,将她发梢的水汽绞去。 袁芝瑶睁眼,呢喃了句,“侍郎……” “别动。等会儿头发绞干后,把厨房炖的驱寒汤喝了。天凉了,当心些。”凌琛眉眼温柔,仔细又轻柔地拨弄着手中乌黑的发丝。 时间在指尖在发尾流逝,凌琛笨手笨脚地将袁芝瑶半干的青丝松松挽起,这才领着她去了自己的屋子。 桌上早就放上了午膳和那碗驱寒汤,青松半晌见主子未出门拿取,便斗胆叩门询问,得到应允后端着托盘放进的屋子。 他从敞开的小门看去,差点以为自己花了眼。 平日里不近女色性子冷淡的主子,此刻却在为袁娘子绞发。再定睛一看,袁娘子的颈间嫣红一点。青松知趣地挪开眼退下,心中窃喜,主子真行,还得是袁娘子。 袁芝瑶坐下,与凌琛一道用膳,接近尾声时,屋外又响起了青松的声音,“主子?余少卿来了,这会儿在正厅中侯着呢。” 凌琛抬了抬眉,对袁芝瑶说:“也不知平湘所为何事。我吃好了,去去就来。” 袁芝瑶点头,又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吃了会儿,才将碗碟收好送至厨房。 从厨房回来,袁芝瑶环顾这屋子,与刚来时已大不相同。 刚来那日,屋中放满了摆件,花鸟瓷瓶、蓝宝石雕的云雀、仕女图等等,而如今,这些东西都撤了,反倒像是没人住一般,变得简单朴素。 凌琛的床上胡乱放着方才脱下的黑色披风,书桌上的书也有些凌乱。袁芝瑶见无事,便动手收拾了一番。 走至书桌,却发现桌下有一张折叠齐整的纸张,袁芝瑶将它捡起,看见似有嫣红的东西透过纸张,但也并未在意,与桌上凌乱的书籍叠放在了一起。 * 凌府正厅中,余平湘悠闲地喝着茶等着凌琛,见他走来也不起身,揶揄道:“阿琛,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回来这么久了,都不来我府上看我,你就不想我吗?” 凌琛白了他一眼,“昨日上朝不还见过?” “打个照面怎么算呢?话都没说上两句。你不来找我,我只好屈尊来寻你了。” 凌琛冷笑一声,“你还有心思找我?我以为你心里只有柳娘子呢。她脱籍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余平湘这才收起嬉笑的模样,叹了口气,“唉,还在办着呢。银子也砸进去了,腰也弯了,等着吧。” 凌琛点点头,“忍着吧。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 “今日宋府宴请如何?”余平湘担心地问。 收到宋府的请柬后,青松担心赴宴出什么岔子,但自己一个侍从又入不了宋府,便将消息告诉了余平湘。若是主子有什么不测,便让余平湘去宋府探个究竟。 凌琛一想便知,肯定是青松说的,他也没问余平湘如何得知,摇了摇头,“发生了些事情,我和阿瑶未用午膳便先行离开了。” “怎么?可是宋安堂那个老狐狸为难你们了?”按凌琛的性子,倒不至于与宋安堂冲突到先行离席的程度,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凌琛却并未回答,他坐定后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刚到永乐那日,柳娘子和阿瑶被贼人掳走,是一个叫黄文勋的郎君救的她们吗?” 余平湘点了点头。那日之事还心有余悸,幸好琴儿无

事。 余平湘后来本想去报官,这光天化日便敢强抢女子,永乐城的治安是该好好管管了。但琴儿劝阻,说是并无大碍,后余平湘又忙于琴儿脱籍一事,一拖再拖,便不了了之了。 “这黄文勋,与宋安堂认识,似乎交情还不浅。”凌琛将今日在宋府见到黄文勋擅自闯入一事告知,又提了一嘴宋妍。 “宋安堂有个孙侄女,说是他堂弟庶子之女,叫宋妍。你以前可曾听说过。” “好像是有,但他将这小娘子藏得很牢,极少人见过。怎么,今日这小娘子也在?” 凌琛点点头,“不仅今日,前段时日也见过一次。我总觉得这宋妍奇怪得很,带着一股不似十八九年纪的城府和手段。另外,宋安堂总是有意无意想要撮合我们。” “噗!”余平湘听闻宋安堂想要撮合自己的孙侄女和凌琛时,口中的茶水忍不住喷了出来。 凌琛拿起茶巾,嫌弃地擦了擦被沾湿的衣角。 余平湘将凌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直到凌琛不悦地问了句“你这是作甚”,方才开口道:“阿琛啊,虽然你确实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玉树临风,剑……” “打住,有屁快放。” “咳咳,虽然确实有许多小娘子心悦于你。但宋安堂的孙侄女……还是算了吧。”余平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阿琛,将来若是宋安堂倒台,你娶了她孙侄女,也是要遭殃的。” “我几时说过要娶她?”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不能辜负了袁娘子。” 凌琛心里正想着事,并未搭理余平湘。宋安堂拼命想要撮合自己与宋妍,难不成,用意便在此?自己若真的鬼迷心窍娶了宋妍,便与宋安堂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将来不论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或是宋妍,兴许都会对宋安堂做过的那些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这是宋安堂使的美人计?宋妍说不定知晓些宋安堂的把柄,不如将计就计。 余平湘在一旁见凌琛拧着眉,大惊,“……阿琛?你不会……真的辜负了袁娘子吧?” 余平湘今日来,还有一事,便是那日袁芝瑶去往府上时,被琴儿察觉出了她与凌琛之间似乎有些误会隔阂,余平湘想来问个究竟,顺便劝一劝阿琛。 凌琛瞥了一眼余平湘,“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我和阿瑶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当真?你可知前几日袁娘子去看望琴儿,说了些什么?” 凌琛用眼神示意余平湘继续。 “袁娘子说,你是主,她是仆,你对她不过是一时玩儿心起,并非真心。还说,等她的命格堂开起来了,手中有了余钱,便搬出去,一个人自由自在。” “你对袁娘子什么心思,我是知道的。认识你这么多年,哪见你对什么小娘子这般亲近过?连个普通服侍的婢女,你都是不要的。所以,阿琛,若是真的喜欢,管他什么门第,管其他人如何看,你便当着她的面告诉她。别有什么话都藏着掖着,想对人好,就大大方方说出来,让袁娘子安心,别总是在猜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这嘴长着不就是用来说话的?” 正当余平湘长篇大论时,袁芝瑶来了。 她在屋内待得无趣,正准备与凌琛打个招呼去铺中看看。见到余平湘,她福了福身,后看着凌琛说道:“阿瑶想去命格堂看看,两日后开业,总担心有什么遗漏了。” 凌琛紧了紧她的披风,“去吧,早些回来。” 二人相视一笑,余平湘觉得刺眼得很。

看这模样,大概是早就和好了。 待袁芝瑶走后,余平湘才长叹一口气,“看来是我多虑了。” 凌琛沉吟片刻,“你说得对,我该让阿瑶安心的。只是如今宋妍这儿,若是她还意欲接近我,我打算将计就计。但此事关系重大,我不想阿瑶知道太多,也只能告诉她定要信我。只要找到杀死顾尚书的凶手,只要宋安堂倒台,我保证再不让阿瑶受委屈了。” “很快的,再给我点时间。”凌琛喃喃道。 * 两日后,命格堂开业。 火红的绸布从牌匾上扯下,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命格堂”便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牌匾依旧是凌琛写的,袁芝瑶本不想麻烦他,可是修竹机灵,看出那几日袁娘子和凌侍郎似乎有些误会,若错过这个机会,他怕往后袁娘子后悔。 于是便背着袁娘子,吭哧吭哧将木质匾额搬回府,央求侍郎写了。 现在看来,当初那个决断是对的。修竹站在一旁,看着满脸喜色的袁娘子,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些。 可惜的是,今日侍郎尚未下值,赶不上这开业吉时了。 门外聚集的看客不少,有些袁芝瑶曾经给算过卦的人,是自发来的。他们甚至还带来了自己的亲人朋友。 永乐并非没有算命的铺子,但装神弄鬼忽悠人的不在少数。但凡有些真本事的,好多都被那些个达官显贵养叼了嘴,不仅开的价格高,还不屑于为平民百姓算上一卦。是以,在永乐城,算命成了有钱人的玩意儿。 而这新开的命格堂,价格公道,又听闻掌柜确实有些东西,便吸引了好多百姓。 “今日小店开业,见者有份,大家都来我这抽个签解个卦,乐呵乐呵,不收银子。若是还想知道得精细些,便到我这登记,随后由命格堂的掌柜袁娘子来算。”修竹在一旁吆喝着。 人头攒动,大家都好奇地在签筒中抽签。签筒中不是上签,便是上上签,皆是些寓意美好的祝福。 修竹每解一个签,便祝福人家好事连连、心想事成。有的客官一高兴,便大手一挥,登记上自己的姓名,要求花钱请袁掌柜来算个命。 袁芝瑶早就在一楼的一个隔间内坐定。第一个进来的,是个小娘子,她说话字正腔圆,也不遮遮掩掩,自带一股子魄力,“小女子潘颖,东边成衣铺掌柜是我叔父。听闻袁娘子神机妙算,今日颖儿便来试试。这是我的八字,还请袁娘子给算一算我何时才能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袁芝瑶莞尔,她细细算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浑然不觉外间的喧嚣。片刻后,袁芝瑶抬起头,“巧了,潘娘子正是有桃花之时。若是信得过我,十日后,东南方向,可去一试。” “十日后……不正好是正旦那日?东南方向……永乐城东南方向有座永乐桥,我听说,正旦日,官府要在永乐桥下的永乐河放烟火。袁娘子,可是我那日去看正旦的烟火,便能遇见如意郎君?”潘娘子激动地说道。 袁芝瑶疑惑地“哦”了一声,“我倒是不知永乐城竟有这样的风俗。这便对得上了,潘娘子那晚尽管去,定能如意。” 送走了潘娘子,袁芝瑶正等着下一位客官,却见青松将外头的人拦下,急匆匆跑进来。 “青松,发生了何事?” 青松凑近,在袁芝瑶耳边说了句什么,袁芝瑶皱了皱眉说道:“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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