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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家的在逃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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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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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袁芝瑶支支吾吾,最终羞红了脸小声说道:“我不知道。” 若说喜欢,青天白日,轩马车内,此等行径她恨不得找个枯井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若说不喜欢,袁芝瑶想起刚才凌琛温柔低吻的样子,只盼望着时间就此停止,让她再多贪恋一秒。 她的脸闷在凌琛的颈窝,感受到耳边凌琛一声低笑。随即,温热的大手抚上自己背脊,“不逗你了。这是我的印记,以后再不提离开我了好吗?” “嗯。” 马车悠悠停下,车帘外响起马夫的声音,“主子,到了。” 凌琛应了一声,他双手托着将袁芝瑶从腿上抱下,又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带下马车。 二人走至门楣处,凌琛忽地站定,他转身看了眼袁芝瑶的脖颈,将她身上的披风拢了拢,“藏好了,别被青松和修竹看见。” 袁芝瑶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砰砰乱跳起来,她脸颊绯红,单手捏紧领缘,郑重地点了点头。 凌府大门一打开,青松便迎了出来。他知道些主子和宋安堂之间的恩怨,今日一直在府中来回踱步,坐立不安,心中很是紧张。 “主子回来了?这个点是还没用膳吧?修竹,让厨房快些做几道菜。主子,宋尚书今日没为难你们吧?”青松跟在后头絮絮叨叨地。 “袁娘子这是怎么了?脸这般红。屋内烧着银丝炭呢,袁娘子披风裹得这样紧,可别捂着了。”进了正房,青松见袁芝瑶还紧抓着披风的领缘不放,担心道。 “无……无事,阿瑶觉得冷,这样暖和。” 青松疑惑地点点头,想是刚从外头进来,身子还未暖和起来。 银丝炭早就烧上了,屋里如仲春般温暖,袁芝瑶却难受得紧。青松还在屋中与凌琛说着事,似乎是有关肃北流民的。而袁芝瑶候在一旁,披风还不敢脱下,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一盏茶后,袁芝瑶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青松一转眼便看见了,他面露担心,“袁娘子可是病了?出了这样多的汗,却还觉得冷吗?可是路上着风了?主子,给袁娘子请个郎中吧?” 凌琛方才正认真听青松禀报,派的几个侍卫去探了探,从肃北来永乐的流民,不日便要到了,并未注意到一旁袁芝瑶的窘态。 经青松这么一提醒,这才惊觉,自己和青松都只着单衣,而阿瑶还紧紧裹着外头的披风。 凌琛轻咳一声,对青松说道:“想是外头风大,还没缓过劲来。青松,你去厨房让刘婶炖些驱寒的汤。袁娘子先歇息一番,再趁热喝了驱寒汤,大概就能好了。” 青松应了是,退出去。 凌琛忙将屋门关上,转身替袁芝瑶将厚实的披风褪下。他盯着眼前已经变得暗红的痕迹,眸色晦暗,“怪我。” 袁芝瑶如释重负,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若青松再不走,她大概是要热晕过去了。 里头的单衣有的地方已经被汗水浸湿,蒸腾着的热气带着点花果香。 浑身的黏腻让袁芝瑶有些难受,她无奈道:“侍郎,阿瑶难受得慌,先去净室洗洗。” 袁芝瑶转身进了耳房,她站在镜前,看着里头面颊绯红的自己,还有那雪白颈间的一点嫣红,忙别过眼不敢看了。 浴桶中的热水放满,蒸腾的热气熏得袁芝瑶浑身放松,眼睛都快阖上了。 今日本是要在

宋府用午膳的,但事出有因提前回了府,方才听青松说,厨房才备上饭菜,想是没有这么快的。 这几日忙于命格堂之事,都没时间好好洗一洗,不若就趁现在。 袁芝瑶想着,便将衣衫尽数褪下,抬腿进了浴桶。水流溢出,哗啦啦散落一地。 她用手掬起一捧热水,淋在自己身上,又将发髻散开打湿。澡豆带着点木质的清香,涂满身子和发梢。 这澡豆的味道,似乎是凌侍郎身上的味道。犹如清晨山间露水,带着点干净神圣的味道。 许是累极了,袁芝瑶将自己洗净后,便趴跪在浴桶边沿,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心中想着,似乎好久没有这样悠闲地为自己洗漱一番了。 紧接着便任由自己阖上了眼。就睡那么一会儿就好。 凌琛趁袁芝瑶沐浴之际,从屋中屏风后的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籍。这书从外面看不出与其他的有何不同,但凌琛打开它,里头掉落了一张宣纸,上面狰狞又醒目地画着鲜红的六芒星标志,那是顾尚书临死前,用鲜血画就的。 今日赴宴,让凌琛不安,他想起了许多事,桩桩件件,似乎都与宋安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其中,便有顾尚书之死。 * 去岁,那日上朝,顾尚书意外地称病没有出席。凌琛觉得奇怪,他了解顾尚书的性子,是个即使病重,也会拖着病体坚持上朝议政之人。 下朝后,凌琛驱车往顾府去了。叩响了府门,却半饷没有回应。凌琛觉得奇怪,他顾不得许多,翻墙入了院。 院中寂静一片,好像被定格在了过去的某个时间。怪异的感觉越发强烈,凌琛抬腿便急急地往顾尚书的书房去。越靠近,一股奇异的味道越浓烈。 直到他看到顾尚书瞪着双眼倒在地上,身下的血已经干涸凝固。 地上是散落的笔墨纸砚,顾尚书的左手下压着一张宣纸,上面是沾着鲜血画的一个神秘图案。而他的右手,永远定格在了食指伸出,想要书写什么的样子。 凌琛的心蓦地收紧,又在顾府其他地方转了一圈,有的屋门打开,轻易便能看见屋内床上,手臂垂下已经死去的小厮或女眷。 整个顾府,竟无一人生还。 到底是谁,下此狠手? 凌琛忽地想起几件事来,肃北赈灾的官员在回永乐的途中离奇死亡,寻不见尸首。两袖清风的户部柳侍郎又被指证贪污入狱。 顾尚书的死,也许与此有关。凌琛回到顾府书房,细细看起这图案,他的直觉告诉他,也许这便是找到杀害顾尚书凶手的重要证据。 这幅图一定不能落到其他人的手里。凌琛蹲下身,将那宣纸叠好,藏进衣袖。 他踉跄起身,强压下心头的痛楚,快步朝官府去。 此事震荡了朝堂,堂堂户部尚书,惨死府中,上下女眷、小辈和奴仆,无一人幸存。到底是谁如此狠心,屠了满门,至今,却没有个结论。 凌琛依稀记得,当初事发后,宋安堂启奏,“老臣当下便赶去顾府,试图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老臣以为,顾尚书右手的姿势,像极了在书写什么,可他身边并未找到该物件。凌侍郎,你是第一个发现顾尚书惨死的,可有看到此物?” 凌琛心惊,敛去眼中异色,平静道:“并未。还请圣上派员彻查,找到害死顾尚书一家的凶手。” * 思忖间,青松敲响了正屋的门,“主子,午膳好了。袁娘子的驱寒汤也好

了。可要端来?还是移步小厨房用膳?” 凌琛从思绪中抽离,这才发觉已过了许久,阿瑶那儿却没有动静。他皱了皱眉回道:“端来放在房门口吧。” 青松应声退下。凌琛合上书页放回架上,却没注意,那页宣纸并未放入,而是被撇到了桌下。 * 凌琛走到房中小门边,方才阿瑶离开时将门虚掩带过,他轻敲几声,问道:“阿瑶,用膳了。可沐浴好了?” 半晌后,并无人回应。 凌琛心惊,难不成真是病了? 他推开门,却见耳房中空无一人,床上还凌乱地放着脱下的大红色狐毛披风。 凌琛顾不得许多,抬步往净室中去。绕过屏风,凌琛呆在了原地。眼前的景色太过怡人,让人挪不开眼。 净室中的水汽已然散去。袁芝瑶低垂着头,趴在皓腕上,乌黑的长发还带着水滴,从木桶外延垂落。水面堪堪没过她的腰,一大片雪白的背脊裸露在外,水珠停留在上面,反射着外头照进来的光线。 她的面容恬静,似乎睡得很香。 木桶里的水温渐渐变凉,外间的暖意又被那屏风挡去了许多。再这样睡下去,怕是本无事,也要生病的。 凌琛喉头滚动,他轻唤了一声“阿瑶”,想要将她唤醒。可眼前的人似被吵着了,只是梦呓几句,并未睁眼,凌琛便眼见着她将自己翻了个面,靠着木桶壁继续酣睡着。 尽管凌琛已经迅速转过脸去,但余光还是看到了那对半圆,如白兔般雪白跳脱,如天上的云彩般蓬松。 他双手握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随即拿起挂在屏风上干净的外衫,闭着眼摸索着朝前走,在触碰到袁芝瑶的肩膀后,凌琛喃喃道:“失礼了。” 下一瞬便弯腰将外衫胡乱地裹在她身上,这才睁开眼,将她打横抱起,轻放在床上。 凌琛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触碰到了她滑腻的肌肤和绵软。 袁芝瑶被这么一捞一放,悠悠转醒,见到凌琛后,慌忙坐起身。在见到自己浑身上下仅凌乱地裹着一件外衫后,杏眸瞪圆,不可思议地朝凌琛看去。 她的记忆停留在沐浴得当后阖眼睡去,紧接着便没了印象。 袁芝瑶拉过一旁的衾被,盖在自己身上,“你……你都看到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如登徒子般!” 其实袁芝瑶知晓,凌琛不过好意。天气凉了,头发也没绞干便睡去,是要生病的。 可就是觉得屋中气氛过于暧昧,便责备道。 凌琛本觉得抱歉,听袁芝瑶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致。 “登徒子?也好,今日我便坐实了这个名头。”凌琛面含笑意,一步步朝袁芝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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