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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家的在逃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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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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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芝瑶急了,她拽着凌琛已经抚上脚踝的手,“侍郎,别!这不合礼教。” 以前府中教习女德的先生说过,女子万不可让男子看到自己的足部,否则便是要嫁给他的。 凌琛不解地看着袁芝瑶,手上的力道加重。 “疼!”袁芝瑶忍不住痛呼出声,她嗔怪地看了一眼凌琛。 “还知道疼?是脚踝重要还是礼教重要?”凌琛蹙着眉,语气略显冷淡,“此处没有外人,不必拘于这些。我只是给你看看伤势,不占你便宜。” 袁芝瑶的脸越来越红,她索性闭上眼睛,装起了鸵鸟。没看见就等于没有发生,任由凌琛将她脚上藕荷色的鞋和袜套脱下。 白嫩小巧的脚从袜套中跳脱而出,趾头透着点粉红,好像可爱的小兔子。 裙摆被稍稍往上拎了一些,袁芝瑶露出一截羊脂玉般的小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下方的脚踝,又红又肿。 许是因为太过紧张,袁芝瑶的小腿往后一收,企图从凌琛的手掌中挣脱,脚趾也忍不住蜷缩了一下。凌琛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轻咳两声,说道:“肿得这样厉害,幸好是我跟着你。” “坐着别动,给我个帕子,我去溪水边打湿给你敷一敷。”凌琛接过袁芝瑶手中的帕子,转身便往溪水边去。 袁芝瑶听见脚步声渐渐远了,偷偷地半睁开一只眼,朦胧间见凌琛正背对着自己微微侧身蹲在溪边,便大胆地睁开双眼瞧着。 凌侍郎半跪着蹲在溪边,背脊挺直,额边有几丝碎发垂落,他也不在意,专心地将帕子浸透在溪水中。 如今已是秋季,山涧溪水冰凉,手在溪水中浸久了也是会有一丝刺骨的寒意的。凌琛将帕子从溪水中捞出微微拧干时,手指已经泛着红。 袁芝瑶见凌琛起身,忙迅速紧闭双眼。耳边的步伐声越来越近,袁芝瑶的心跳和呼吸因为紧张而急促起来。 凌琛的气息靠近,半晌却不说话,脚踝也未传来冰凉的感觉。袁芝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问道:“侍郎?你还在吗?” 片刻后,叹气声响起,“我刚才都看到了。你现在闭得那样紧,不过是在掩耳盗铃罢了。” 袁芝瑶慌乱地双手绞在一起,心里不断懊悔,早知道不睁眼了,被凌侍郎发现了自己在偷看,这可怎么办? 正当袁芝瑶不知如何是好时,脚踝上一凉,湿冷的帕子便裹了上来。 “溪水凉,多敷几次应该能慢慢消肿。” 袁芝瑶慢慢地睁开眼,便看到凌琛将帕子叠成长条状,围在红肿的脚踝处。他的手指稳稳地扶着帕子,一动也不动。 冰凉的感觉从脚踝传来,舒缓了刚才的疼痛感。袁芝瑶紧绷着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些。 袁芝瑶低头看着凌琛,没来得及回避,便对上了抬头看过来的凌琛的双眼,眼神是袁芝瑶从未见过的温柔缱绻。 四目相对,周遭除了潺潺流水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了。袁芝瑶愣愣地红着脸,她开口打破沉默,“虽然阿瑶是侍郎的婢子,于情于理,这样总还是不合礼教的。以前袁府的先生教的,若给男子看到了足,便是要嫁给他的。当然阿瑶不是那个意思,今日情况特殊,不适用礼教。” 袁芝瑶心里给自己骂了八百遍,越描越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袁芝瑶懊悔地叹气垂眸。 “适用礼教,倒也不是不行。”凌琛轻笑一声,将袁芝瑶脚踝上已经变得温热的帕子取下,再次转身去了溪水

边。 什么适用礼教?凌侍郎在说什么?袁芝瑶微微仰起头看向快要躲进云层里的光晕,昏昏沉沉想要睡过去。一丝微风吹过,才让她清醒了半分。 侍郎的意思是,自己若想要嫁给他也是可以的?? 袁芝瑶甚至有一瞬间的雀跃,但随即认清现实,心情又低落了起来。 不管是蜀城荒野那一晚的一见钟情,还是与凌侍郎这么久相处下来的日渐生情,袁芝瑶还是能感觉得到,自己对凌侍郎的不同和期待。 只是如今二人身份悬殊,凌侍郎总有一天是要娶与他门当户对,能琴瑟和鸣的夫人的。就算是妾室,也该是那些御赐的婢子,不可能轮到自己。况且,袁芝瑶也不愿。 凌侍郎说的这话,也许只是一时起意吧。袁芝瑶笑笑,对着将重新浸湿的帕子裹在脚踝的凌琛说道:“凌侍郎说笑了。” 凌琛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有袁芝瑶看不懂的情愫在流转。旋即眼神恢复清明,甚至比刚才又冷了三分。 “也不知徐二他们走到哪了,是阿瑶耽误了侍郎。那条路便是上山的道路,这天尚早,侍郎不如自行往山顶上去?阿瑶在此处休息等侍郎。待侍郎探查完下山,我这脚应该也好多了,能慢慢走下山去。”袁芝瑶觉得很抱歉,平白让凌侍郎为自己浪费了时间。 “你一个人如何浸得溪水?帕子不凉了就不好使了。下半山的几处地方已经探查得很清楚了,上半山下次再来就是了,聚宝山就在这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凌琛无所谓道。本来此事就该是陈员外和杜员外的份内之事,他不过帮个忙罢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侍郎将我扶至溪水边,阿瑶将脚踝浸入溪水中便可。侍郎也不用如此辛苦来回了。”袁芝瑶指着不远处的溪水说道。溪水虽冷,但不至于像冬日般刺骨,还是可以忍受的。 凌琛点点头,“说得不无道理,是我多此一举了。” “侍郎不用担心我,这山上没有旁人,安全得很。你……”袁芝瑶话还未说完,又觉得身子一轻,便双脚离地被凌琛打横抱起。 她下意识双手搂住凌琛的脖子,惊呼一声,眼睛闭上,脑袋往凌琛的颈窝钻了钻,没有看见凌琛一瞬间勾起的嘴角。 凌琛抱着袁芝瑶阔步朝溪水走去,在一块石头上将她小心放下,又轻轻地撩起她的裙摆,将红肿的脚踝浸入溪水。 溪水清澈,袁芝瑶的玉足浸入,水底幽幽的墨色更衬得她一只脚丫白皙柔润。 “凉吗?”凌琛问问道。 袁芝瑶看向凌琛,他的眸子不知为何变得幽暗深邃,声音也暗哑低沉。 “不碍事。”袁芝瑶笑着,“侍郎快去吧。” 没想到凌琛却未离开,他掀起外袍盘坐在袁芝瑶身边,眼神避开溪水,“我说了,下次再来就是了。” 袁芝瑶傻眼了,哪有这样的啊,早知道不提议了。 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袁芝瑶的脚裸浸润在清澈溪水中,嫩白的脚掌下溪水缓缓流动,潺潺作响,当微微颤动时便带起一圈圈涟漪。她的脚趾被水包裹着,像是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凌琛余光看到这一切,脑海中便想起袁芝瑶刚才认真又苦恼地说着礼教,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不允许有人看到这样美好的画面。 他不自在地起身,“我到四周看看,不走远,有事唤我。” 凌琛到四周看了看,这四周就如溪水边一样,未到萧条冬日,已是草木稀疏。朝廷基建银是一丁点也没

用在草木种植防山洪上。 一炷香后,凌琛约莫着红肿该消了些,见袁芝瑶的脚趾也不安分地在颤动着,俯身握着袁芝瑶的小腿便将她的脚从水中拎了上来。 她的脚已经被冰凉的溪水泡得泛红,早已看不出红肿。凌琛的手抚上脚踝,精准地放在刚才肿起的地方,轻轻按压,“摸着是消了些,还疼吗?” 其实还是有点疼的,袁芝瑶轻微地将脚收回了点,却摇着头说:“不疼了,我能自己走。” 话音刚落,凌琛将袁芝瑶的脚包裹进自己的长衫微微捂热,又替她穿上袜套和鞋子,背对着她蹲下,“莫要逞强,此时不好好养着怕是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上来。” 袁芝瑶扭捏着不愿上,凌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靠近她,将袁芝瑶的双手拉过,不由分说背在了背上。 山路有些颠簸,但袁芝瑶趴在凌琛宽厚的背脊上,却感觉到安稳。 “侍郎,永乐是什么样的呀?”袁芝瑶突然轻声问道。 “陈员外不是告诉过你?”凌琛忽又想起陈令希那日来袁府,与阿瑶促膝,相谈甚欢,以致语气听起来有些许揶揄。 “陈员外说,永乐地势宽广,春日有芙蓉,夏日有睡莲,秋日有红枫,冬日有腊梅。陈员外说,有机会一定要去一趟永乐,阿瑶光是听着就心驰神往。”袁芝瑶的心早就飘到了还未到过的都城永乐。 “阿瑶好像很喜欢提起陈员外?” …… “明明是凌侍郎先提起的他。” “阿瑶胆子越发地大了,敢与我斗嘴了。” 二人就这么一路说着话,回到了袁府。 * 府中,几名侍卫等着凌琛,向他禀报刘县令那的动静。 前几日,刘县令往西坊一个小巷的尽头中去,神色紧张,形容警惕。侍卫悄悄跟去,那里看似是一户人家,但不知是谁。当时并未察觉出异常,便未禀告,但今日,刘县令又去了那里。 侍卫觉得奇怪,从未见刘祥与西坊的谁有如此密切的接触。等侍卫另寻时间去探查时,那户人家竟然已经人去楼空了。 凌琛眉头紧锁,还是没能找出背后的人是谁。他点点头道:“知道了。” 明日便是五日期限,看来,只能明日盯紧些县令府,抓个现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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