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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第一酒楼(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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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碧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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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玫瑰酥饼个头虽不大,却很是好看。沈于归看着桌上静静躺着的玫瑰酥饼,当真是越看越爱。 只是徒有酥饼,终究有些单调。沈于归略略想了一想,便从桌案一角取来一个锦盒,将其打开。 锦盒里头装着的便是上次未曾用完的玫瑰花瓣。这些花瓣皆是好花,扔了倒也可惜,沈于归干脆便将这些花瓣风干,封在锦盒内,将锦盒扣上置于小间中,小间中便也有了玫瑰的幽香了。 经过风干的花瓣形状已有些干枯萎靡,相比新鲜时的水灵,这干花倒是也另有一副美感。 沈于归伸出纤纤玉指,揪起一撮玫瑰花瓣,轻轻撒在玫瑰酥饼之上,这样,便显得更加好看了。 玫瑰酥饼整体白嫩,但是靠近正中心的位置却又有些微微的焦黄,再搭配上深红色的玫瑰干花,显得色彩更为丰富多样。 当看到玫瑰酥饼的那一瞬,人的视线便会立即被最中心的玫瑰花所吸引,随后便会注意到白嫩柔软的酥饼。 “阿黎,咱们一块儿尝尝这玫瑰酥饼的味道究竟如何!” 阿黎一边应着,也拿起一块酥饼来尝。玫瑰酥饼拿在手中,手感热乎乎的,甚至还有些烫手。 沈于归倒是不客气,直接一口咬下去:“这玫瑰酥饼就是要趁热吃才香!等到放凉了,便也没有那样好的味道了。” 沈于归明明只咬下一小口,却已经吃到了其中玫瑰花酱所做成的内馅。从侧面看手中被咬掉的部分,外头的酥皮与油酥皮薄如纸,里头的馅料便更加显得充足饱满。 最外层的酥皮柔软,里头包裹着的油酥虽薄,却丝毫不影响酥脆爽口的口感。只是轻轻一咬,油酥便随之裂开,掉在碟中、沾在嘴上,到处都是。 酥皮如此,便是最好的状态,既能让人尝到清爽酥脆的口感,又不会过于厚重,失了分寸。 略嚼几下,便尝到了玫瑰花酱的香甜浓醇。 外层的饼皮味道并不重,即便嚼之甜香,却也是淡淡的甜香,但里层的玫瑰花酱便不同了。同外层的饼皮比起来,玫瑰花酱的甜蜜,当真说得上是轰轰烈烈。 就像是骄阳下蓦然盛放的一片红玫瑰,眨眼之间便开出一片花海,在所有人都未曾反应过来的一瞬间,空气中便充满了说不清的香甜与暧昧。 唇齿之间随着咀嚼的动作相互碰撞,时不时还能尝到玫瑰花花瓣的口感。甜蜜主要来自于砂糖与蜂蜜,但同玫瑰的花香混合在一起,却又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清了。 玫瑰花酱虽浓醇,搭配上外层口感清淡的饼皮却也是刚刚好。清淡的饼皮正好中和了玫瑰花酱的甜腻,让人食之愉悦而舒爽。 阿黎一边嚼着一边点头:“这是姊姊新做的玫瑰酥饼吗?” 沈于归点头:“阿黎,你尝着这酥饼味道如何?可还好吗?” 阿黎咽下口中的酥饼,道:“味道自然是好的,只是,这外层的饼皮味道总是略显寡淡了些,滋味不够。” 沈于归闻言,拿起第二块玫瑰酥饼,咬下一口。这次细细咀嚼,方道:“味道寡淡?只是里头花酱香甜,若是饼皮也甜,可不就生腻了?” 阿黎摇头:“姊姊,奴家的意思是说,若是这饼皮制作时兑加些牛乳,便会更加香醇些,口感也比当下这个要丰富许多。” “姊姊想一想,牛乳的醇香,同扑鼻的花香结合,岂不是比单调的花香来得更好?况且,牛乳醇香幽幽一缕,此为辅,花香浓郁,此为主,主辅结合,倒是更妙了。姊姊说对不对?”

; 沈于归嚼着口中的玫瑰酥饼,细细想来,确实甚有道理。 好吧,那制作下一批玫瑰酥饼时,便兑些牛乳进去,试试滋味究竟如何! · 汴京城的夏日似乎永远都是一个样子,白日寂寥,夜间喧闹。 即便是城中的各大酒楼亦是无法同这炎炎暑热相抗衡,于是,每当夜幕降临,城中各酒楼、脚店亦相比白日里,要格外忙些。 同样受暑热影响,虽说腾云楼中每夜客人众多,饮酒作乐直至鸡鸣嘹亮、晨光微起之时,但食客们所叫的菜食,每日里却是大差不差,就只有那几道罢了。 这也难怪,夏日里,食客胃口本就不如其他时候,自然皆是挑清爽的吃食了。 厨房内,腾云楼的众橱役正火急火燎地忙着,沈于归却也缩在厨房中一角,与其他橱役忙碌的背影形成鲜明的对比。 众橱役切菜的切菜,翻炒的翻炒,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生出三头六臂来,不止手上动作不停,双脚亦是闲不住。 沈于归却是十分安逸,面前一张案板,一个冬瓜,旁边一瓦盖着罐盖的陶罐,罐盖时不时被水汽顶开,瞬间又盖上,只是不知陶罐里头煮的是什么。 罐盖被水汽顶开又合上的无数次动作里,罐中所煮的食材的香味自然也飘散出来,味道清新之中带些香甜,却是夏日里独有的味道—— 是莲子与枣的清香。 莲子的香气本就是夏日里独有的、极具辨识度的一种香气,再同枣放在一处,清香之气更增一层。 沈于归一边偷偷嗅着香气,手中则专心致志地切着一个冬瓜。 这冬瓜是自己从厨房中装着菜蔬的竹筐里挑的。硕大一个,通体碧绿,皮薄肉多,看着甚是不错。 沈于归将冬瓜从中对半切开,露出雪白的瓜肉。别看冬瓜表面翠绿,里头的瓜肉却是洁白如雪,让人看着甚是怜爱。 冬瓜春日里播种,夏日便能成熟,又能清热去火,味道清淡,正适合夏日里消暑食用。 沈于归将冬瓜切开,去了里头的白瓤。虽说这白瓤亦是可食的,但今日沈于归要做的这道菜食,其中的白瓤却是用不上的。 去了瓤,沈于归又选了白中带着些许青绿颜色的瓜肉,将其切成立方体形状。只取这一块,便已足够了。 手中立方体形状的冬瓜握在手中,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沈于归左手固定住冬瓜肉,右手持刀,对着水嫩的冬瓜肉,一刀切下去。 这一刀并不将整片瓜肉切下来,而是最后留着一点连接处。连接处亦是十分讲究,留得不多,却也不少,既不显得太过厚重,也不会过薄而断裂。 将一片冬瓜瓜肉与瓜身分离开,沈于归顺着方才切割的角度,将冬瓜肉转了一个方向,沿着方才的连接处继续切开一刀。再如此,转动两次,冬瓜最外层的瓜肉便已经全部被分离出来了。 沈于归左手动作不断重复,持刀的右手依旧十分稳重。就这么一刀一刀切下来,没过多久,一块立方体形状的冬瓜竟被切成如同果皮一般的模样,一片一片首尾相连,令人啧啧惊叹。 最令人称奇的是,这一块冬瓜竟然被十分完整地切了下来,并且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一处失误的痕迹。 将整个冬瓜切开,沈于归便将菜刀放下,双手指尖轻盈灵活,又将这一长条瓜肉卷了回去。这一长条瓜肉每片皆是厚薄均匀,不过沈于归依旧是十分谨慎,生怕自己折断瓜条。 将冬瓜切开又卷好,虽说此事看起

来倒是多此一举,不过实际做出的效果同最开始时冬瓜的形状还是有着很大差别的。 此时的冬瓜便是外大里小,经过切薄又重叠,整个冬瓜肉的颜色亦与先前有所变化。 方才冬瓜的颜色外白里绿,看着也好看。但此时的冬瓜却是白中透绿,色泽十分均匀,倒与方才又是不一样的美丽了。 将冬瓜处理好,沈于归便揭开了陶罐的罐盖。陶罐里头的清水早已达到沸点而沸腾,带动着莲子和枣,一齐在水中翻滚,忽上忽下的,甚是有趣。 沈于归将莲子与枣一齐捞出,放置于干净瓷碗中,又浇淋上些以蜜所化而成的蜜水。白嫩的莲子与火红的枣一起,浸在金黄的蜜水中,沈于归看着,不知为何,竟觉得十分幸福。 若是能直接将这一碗全部吃掉,味道应该很不错吧! 就着方才煮莲子的炉灶与陶罐,沈于归又将方才切好的冬瓜放进去煮一会儿,等到将其煮熟即可。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见着陶罐里的水烧滚了,沈于归便将里头煮着的冬瓜取出来。 将方才浸好的莲子与枣取来,堆放于小碟的中心位置。沈于归只是象征性地选了三颗莲子、一颗枣,将其紧紧堆于一处。 布置好了莲子与枣,沈于归拿起方才已经取出的冬瓜。将冬瓜的中心部分向上顶起,于是,外层相对于中心,便沉了下去。如此,便形成了一个宝塔一般的形状。 冬瓜通体碧绿,远远看去,当真像是诗词中竹林深处的一座碧塔一般。 沈于归将中心凹陷处倒扣于方才碟中的莲子上,几颗莲子不多不少,正好将整个“宝塔”支撑住,稳定得很,也不必担心会突然塌陷。 如此,这道琉璃碧塔便制作完成了。 沈于归将方才未曾用完的蜜水浇在琉璃碧塔之上,淡黄的蜜水同碧绿的冬瓜相结合,倒显得整座碧塔更加晶莹剔透,看起来倒像是如同世外桃源之景一般。 小小碟中,一座碧塔伫然挺立,看着当真是精致得如同一件艺术品,令人只敢远远观赏着,却舍不得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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