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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第一酒楼(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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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糕与旋炒栗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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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没事吧?方才可有哪里受伤?”方晏如见形势不妙,眼疾手快将沈于归拉入自己怀中,一脸担心。 沈于归对他笑了一下,摇摇头:“奴家没事。” 自己确实无需担心什么,方才的情况,沈于归也看出来了,那郑五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其言不足为惧。只是最后发话的那位年长者,沈于归倒是有些担心。 他所言乃是焦大郎偷窃之事,此事沈于归不知其中内情,无法相助。不过当下的形势,不论怎么看,似乎都对自己无利。 若是焦大郎当真偷窃了郑家玉佩,自己的脚店亦得连带着受到池鱼之灾;若焦大郎真是冤枉的,却也不知他能不能辩得过那位长者。 那长者的偷窃之言一出,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焦大郎坚持道:“俺没有偷那玉佩,此事是有人要冤枉俺!” 长者冷笑一声:“那日郑家上下搜赃,数十双眼睛皆是看得清清楚楚,难不成这么多人都会一齐冤枉你吗?” 沈于归此时在一旁看着,即便心急如焚,却也是有心无力。 所有人正等着焦大郎的解释,焦大郎却是以沉默相对。见此情况,围观群众的支持纷纷开始转变,原本民意皆是向着焦大郎一边倒的,如今却变成双方旗鼓相当了。 那郑五缩在自家老爹身后,此时又免不了一番得意。焦大郎沉默良久,方缓缓道:“当初,俺确实在郑家学过些手艺。但这么些年,郑家是如何待俺的,俺也不介意在众人面前说说!” 那郑五听见焦大郎突然说出这些,慌忙恐吓道:“焦大郎,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焦大郎默默脱下衣裳,露出自己的上半身。方晏如见状,立刻伸了手,捂住沈于归的眼睛。 待衣裳完全褪下,众人一看,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焦大郎精瘦的身上,伤痕累累。多数是用鞭子鞭笞出来的伤痕,还有用棍棒打出来的,甚至还有几处是用烙铁烙的,新伤叠在旧伤之上,看着当真是触目惊心! 焦大郎向着众人道:“俺只是在郑家学艺,郑家并无俺的卖身文契,却如此待俺。俺受不了如此毒打,这才逃离出来。” 众人见此,纷纷共情。确实,即便是学手艺,也断无平白无故挨受如此毒打的道理! 郑五才得意没多久,见民心又迅速倒向焦大郎,便又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将脑袋缩了回去。 众人纷纷指责郑家行事过分,那郑伯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焦大郎却没再给他机会:“不仅如此,郑伯,玉佩失窃一事,其中内情,俺们皆是心知肚明。” 郑伯脸上虽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但沈于归却敏锐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慌乱神色。 焦大郎接着道:“这玉佩亦不是俺偷的,而是你的儿子——郑五所偷!” 此言一出,人群中疑惑的声音更大了。郑五气急败坏:“焦大郎,你莫要在那血口喷人!如同方才你们所说,你说这话,是要拿证据出来的!” 焦大郎冷笑:“证据?俺自然是有的。” 说着,便折回自己的铺面中,取出一个包裹,打开翻到包裹的最底层,拿出一个油纸包。 郑伯眼里满是警觉:“焦大郎,你要做什么?“ 焦大郎道:“这纸包里装的便是盗窃玉佩一事的证据。” 郑五气急败坏,大声叫嚷道:“焦大郎,你休要在此颠倒是非!若是你胆敢说出来,俺定要将你扒皮抽筋!”

一旁的方晏如看着郑五如此无法无天,当真是忍无可忍。正准备出面亮明身份,却又被沈于归拦住:“郎君,且看看此事焦大郎要如何解决。” 焦大郎却是并无半点慌乱,而是将油纸包缓缓打开,拿出里头的一张纸来—— 那并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一张卖身契! 焦大郎举着这张卖身契,周围众人皆看了个清楚,却又不知所以,纷纷窃窃私语。 郑五还以为他会掏出个什么证据,仔细一看,原来只是张卖身契,当即哈哈大笑道:“焦大郎,你不是说有证据吗?一纸卖身契,这算哪门子证据!” 挡在郑五面前的郑伯却是面色凝重,看见这一纸文契,脸上表情更是古怪,仿佛撞见了鬼一般。 焦大郎开口道:“这一纸卖身契并非俺的,而是曲院街西金凤楼中一位李行首的。郑五你与这位李行首可是旧相识吧?” 那郑伯听闻此言,转过身来,在自己儿子的脑袋上狠狠来了一巴掌。 郑五万万没想到焦大郎竟能拿到李行首的卖身契,又害怕他将此事真的抖出,于是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加上方才又被自己亲爹照着脑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如今却是想分辩些什么,却又急得说不出话来。 焦大郎看着郑五,不慌不忙道:“当初你郑五每夜与这李行首厮混之时,便是俺替你打的掩护。你与那李行首相悦,想要将她赎出,但你自己手上却是半个铜子也无。” “于是你便打起了你郑家祖传玉佩的鬼主意,却未曾料到惊动了郑伯,眼见事情将要败露,你便将那玉佩趁机塞入俺的包裹之中。这些事情,你可承认是你所为?” “至于俺所说之言是否属实,俺手上有那李行首的卖身文契,众人若是不信,前去金凤楼找到那李行首,一问便知!事已至此,郑五,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郑五见自己苦苦隐瞒的秘密今日竟被焦大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捅破,自然恼羞成怒,失去理智。众人皆未反应过来,却只听见一声怒吼,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猛冲出来,正是郑五! 郑五如今颜面尽失,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夺过身边人手中的长棍,向着焦大郎的方向就是一记猛挥,人群做鸟兽状四散开来。 沈于归惊呼:“焦大郎,小心!” 焦大郎虽也看见了,但终究闪避不及,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棍。 不过还未等到郑五的第二棍打下来,那四个拿着棍子的闲汉便已提前上前,合力将他控制住了。 人群乱作一团。 方晏如见场面越来越失控,于是将自己手上的两包东西塞给沈于归,分开人群,走上前去,亮出自己腰间的牙牌,声音洪亮:“开封府——” 众人见是开封府衙来了人,慌忙下跪迎接,再不敢多发一言。 方晏如向着四周做了个虚扶的手势,声音温柔: “大家先起来吧。甜水巷中有民斗殴,持械伤人,此事由开封府衙接管,定会秉公处理。大家若无其他要紧事情,便先散了吧,以免阻碍甜水巷中车马畅通。” 众人听见方晏如此言,哪里还有其他留下吃瓜的理由?便皆散开了去。 方晏如看着依旧跪在自己左侧一动也不敢动的郑家人,再看看自己右侧挨了一棍倒在地上的焦大郎,向食肆中递了个眼神,阿桃便立马奔上前来扶住。 方晏如走到焦大郎面前,关心道:“焦郎君可还好吗?” 焦大郎慌乱想要给府尹大人

行礼,奈何自己根本动不了,急得跟什么似的。 方晏如看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郎君如此,便不必讲究这些虚礼了。放心吧,本官定会还你个公道的。” 焦大郎眼含泪花,微微躬起身体,算是向府尹大人道谢:“多谢大人!” 方晏如又走到郑家人面前,那郑五方才还一副嚣张至极的模样,如今却是吓得浑身发抖。 方晏如道:“郑五,你可知罪?” 郑五伏在地上,就连说话的声音亦是颤抖的:“草……草民知罪。” 方晏如继续道:“今日之事来龙去脉,本官已全然明了。你颠倒黑白、栽赃陷害、毁人名节、任意伤人,这其中随意一项便能治你的罪,更何况身兼四罪!况且你打伤他人,此事不能私了,本官亦定会秉公处置,如此恶行,断不能忍!” 听完此言,郑五已跌坐在地,可还没等他坐热乎,早已等候一旁的带刀侍卫一齐上前来,带走以郑伯与郑五为首的郑家人。没过多久,甜水巷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阿桃将受了伤的焦大郎慢慢扶回脚店中,又出去请了郎中,来替焦大郎看伤势。 沈娘子脚店继续营业待客,沈于归与方晏如亦回到脚店中。 沈于归先去看了看焦大郎的伤势,虽说性命无虞,但毕竟也是实打实挨了一棍,甚是虚弱,不过阿桃在一旁照顾着,沈于归也放心许多。 今日经郑家人这么一闹,焦大郎的宽焦与自己的煎饼果子眼下是卖不成了。 沈于归寻了张空桌案坐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有方晏如递给自己的两包东西,将其放到桌上。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满是汗水。 方晏如亦走过来,坐在沈于归旁边,沈于归看他一眼,又看看桌上那两袋东西:“这是什么?” 方晏如伸出手去试了试温度,才道:“这是栗子糕与旋炒栗子,本想趁热给你的,如今已经有些凉了。” 沈于归将这两个袋子打开,油纸里头包的是栗子糕。栗子糕形状四四方方,色泽金黄,面上还印着祥云花样。 布袋子里头装的则是旋炒栗子。刚解开布袋口,一颗一颗饱满的栗子散发出的清香味道瞬间直击人心,令人光是闻着,便觉得周身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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