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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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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姚風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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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春雨才停住了,一缕阳光日头高照,我看离京都有一段距离,便带着循儿往马车窗口上靠近,伸手轻撩起帘子时,循儿比我还着急地伸脖子探了进去。 车里灵儿正咯咯笑道:“妈妈你画的花应该用浅绿色的,早前你在洛阳种植牡丹,好多人家抢着要呢!” “这花叫绿香球,洛阳城一位士族家要妈妈多种植出几朵,好献给当朝的丞相。”姚玉轻声细语从窗口上传来。 “哦,就是那个对妈妈死缠烂打的那位陆侍郎家的。”她小声嘀咕满口嫌恶道:“那男人太老了,简直能做妈妈的爷爷,我的曾祖!不过呢,那位陆侍郎家的公子,我瞧着——”灵儿突然往窗口上看来,见我撩那帘子掀开了只露出我的半张脸来,以及循儿整个头都探进窗口里。 “你跟娘说什么悄悄话呢?”循儿问道。 “没什么,反正不是谈论哥哥你。”灵儿小嘴一噘,忽地凑到姚玉侧脸上,又嘀咕地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妈妈,妈妈我不喜欢陆侍郎家的,陆侍郎家的所有人我都不喜欢。” 姚玉翻手在纸页上,头不抬道:“我画的牡丹也不是给陆侍郎家的设计的,是另一家士族,元氏。”姚玉刻意标出最后一句,意在灵儿别总揪着侍郎家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就好!”灵儿扬扬头傲娇一会儿,忽然又注意到我静静地看着她们,没出声打扰到她们二人的小憩,灵儿眼睛忽地一闪,想到了什么就一边拾身下裙摆,一边又凑近对纸张认真描摹的她道:“其实妈妈跟叔叔在一块儿,我不反对。” 姚玉抬头,眉头紧锁,严肃地盯着要笑又不敢笑嘻嘻的灵儿道:“他是你舅舅!” “哦,好吧!”灵儿发现自己又说错了,捂着小嘴挪到了窗口,对着循儿问:“跟舅舅骑马美吗?” 循儿不耐烦地瞥了灵儿一眼,没好气地道:“凑合吧。” 灵儿不再搭理循儿,转向我脸瞬间笑道:“舅舅,马车怎么停啦?” 我看了一眼她身后,姚玉背靠在车壁上,正专心致志地在纸上作画,才回过神来对灵儿也微笑道:“灵儿饿了吗?” 灵儿扒在窗框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说道:“到晌午了,叫你娘下来,到酒肆里吃顿饭,咱们再上路。” “好滴好滴!”灵儿兴奋地朝我挥挥手,然后立马挪到姚玉身旁,在她胳臂上蹭了蹭她的脑袋:“妈妈,灵儿饿死了,快陪我一起下车吃顿好吃的吧!” 这时循儿被我放下地之后,他立马奔到马车旁,二话不说地跳进去里钻在里面去,然后听到他薄怒一声:“灵儿你屁股又压到我解的题了!” “凶什么凶,我屁股不是石头做的,这么软怎么会把你的解题纸碾碎了!”听到她使劲呼了几声,又道:“喏,天地良心,我可没把哥哥的宝贝习题弄皱了!” 循儿再次没好气地嘀咕一声:“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从娘那里抠出来的公式,你懂什么啊!” 我下了风影,回头看姚玉从马车下了台阶,正往我这边走,我走上几步赶忙侧身指给她看:“附近有酒肆,吃了饭再赶路。” 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地从我身边过,我回头灵儿在车里跟循儿小吵小闹的,姚玉也不管他们兄妹之间的矛盾,待等我走过去探进马车叫他们别吵了先吃顿饭的功夫,灵儿先出了头下了马车,见到我笑嘻嘻地道:“走,叔叔咱们一块吃饭。”她刻意瞟了一眼我羽林军,分明口型差点称呼我“舅舅”,又连忙叫了我一声叔叔。 “好。”我给她让路过去,

她小跑地走过去,追上了姚玉一起走。 循儿最后一个下马车,怀里抱着几张纸,我问:“怀里带着纸作甚?吃完饭就回马车里了。” 循儿揽紧怀里的道:“这些对我很重要。” 看他那么执着,看我眼光又那么防备,我只好作罢,带着循儿一块走进了酒肆。 我挑了单间的包下,姚玉和灵儿坐我对面,循儿在姚玉要求下非要循儿跟我坐一块。 循儿跟我坐一块时,好似他屁股下面长了什么不得劲的东西,跟我挨着坐一块身子别扭地动来动去。 小二刚走去布菜,灵儿咯咯笑地把额头上的几绺发飘了一飘道:“哥哥你这样子,估计见到真的父亲你该怎么办呢?” 灵儿指着循儿坐在我身边,姿势别扭地各种形状都有,我们只坐了两个席子,再没别的位置了。 循儿动着动着,偏离了我的位置,快“踢”出我们席子外了。 听到灵儿口不择言提到“父亲”时,循儿动作卡在了外头,而我则往姚玉脸上看去。 姚玉无言地盯着灵儿笑呵呵的样子,静静地看着,眼里多少有丝难以明说的复杂感,目光里有一瞬愧疚地低声又很清晰,似乎她想这方面该来还是要来的无奈感问:“灵儿你们很想看到父亲吗?” 灵儿笑着委顿下来,大眼睛滴溜溜地望向姚玉,要读出她母亲现在的情绪,但又很快用哈哈笑地掩饰了过去。 灵儿把头依偎在姚玉胳臂上蹭了蹭道:“听娘的,娘让我和哥哥认,我们就认。即便父亲再好,我们也要选择跟妈妈一块过,我们舍不得妈妈呢!” 姚玉不知滋味地摸了摸灵儿,然后转向循儿问:“你呢,怨不怨娘离开你们的父亲——”然后又朝我看过来,当着我的面,她决定对孩子们敞开了心扉问道:“自己一个人跑了?” 我没想到她竟然当着我的面这么问孩子们,也没想到当初她真的趁我和陛下逼宫的当口偷偷溜出宫外的,她也没打算拿这件事一直瞒着我。 我不可思议看她一眼,而她只关注孩子们的态度,对我她似乎不在乎我对她当初逃出宫去是怎样的看法。 “无所谓。”循儿丢下这一句,朝我挪过去位置,堂堂正正地与我坐在了一块,眼尾却瞟了我一眼,仿佛怕我对他娘说的有一丝不好的脸色就会怎样似的。 “当初娘离开父亲时,我和妹妹还未出世。不管娘做了什么决定,我和灵儿都尊重娘的想法。” “谢谢。” 我正被他眼尾瞅得浑身不得劲,就忽然听到她很轻很轻的声音,感激之余便是感动。 循儿俊逸的面庞抿着薄唇,嘴角笑纹溢出轻浅的笑意,而这只专对姚玉轻柔地笑,对我从未笑过,对灵儿鲜少有这样的笑容。 这时小二刚把饭菜端上桌,四菜一清汤,主食一碗面。 灵儿看了一桌,抬眸眼珠子难以置信地看向我问:“叔叔就点了这些菜?” 我看出灵儿不喜欢桌子上的菜,但我点的都是酒肆里的招牌菜,平民百姓都吃不起的肉糜、梅子菜、豆腐羹、笋鸡鹅和清汤。 “灵儿........你不喜欢吗?”我心里一紧,不免紧张到姚玉是不是也不喜欢我点的饭菜。 “妈妈........”灵儿小脑袋埋在了姚玉怀里,嘀咕着说:“我还是想吃你做的鸡蛋饼.......” “灵儿,出门在外,叔叔能点这些吃的实属不易,也看出他点的这些菜专给你和循儿点的

。可是咱们这一路来也就只有这里的酒肆能吃上东西,咱不能驳叔叔脸面挑三炼四的,这样不礼貌,也会让对你好的人寒了心,好吗?”姚玉口气语重心长,灵儿立刻抬起头来,朝姚玉点点头,然后看向我。 “叔叔,开吃哦!” 灵儿话落,我刚把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正准备欠身拿起碗来给灵儿和循儿舀一碗清汤的当口,魏晨走了进来,对我们这一桌躬身拱手行礼,而他身后却跟着与我羽林军不一样的军装。 “将军,范小将军托人给赵娘子带来了吃的。”接着他已经看到我们在一桌子吃着饭,解释了范小将军此举的来龙去脉道:“范小将军说赵娘子口味刁,一定吃不惯酒肆里的酒菜。专门托人到京都澄瀛楼里点了两份热食,还说赵娘子看了一定爱吃。” 原来自那次赶走了范亦辰和范林军之后,范奕辰并未完全回京都,而是悄悄在后方跟着我和姚玉的马车一路跟着。 这小子痴心所见不一般,我虽不知他和姚玉之前的交集,但从他行动上看也看出他们二人交情中的端倪。 我看了一眼身后范林军手里端着方方正正的食盒,转头看到姚玉低眉盯着桌角,窄袖里的素手,两根手指一下一下轻扣桌面上。 静了片刻,她始终一句不说,似乎等着我去说,而我却只想看姚玉的反应,见她反应平平淡淡的,大有事不关己的样子,扭头朝魏晨身后的范林军扬了扬头。 范林军得到我仰头示意他可以说话了,他便提着食盒打开了一层盖子,盖子里面盛着一个一个的小盒子,每个盒子里都装着不同的食物。 “范统领说赵娘子最爱吃蛋挞、炸薯角、苹果派、南瓜芝麻球。”这还没完,他把一层打开放在了桌面上,开始说第二层道:“焦糖烤布丁、盐酥鸡、小笼包、蔬菜饭团,另加一盅奶油蘑菇汤。” 他说的每一个菜名,我和魏晨都一脸懵逼,闻所未闻,看着一层层食盒的菜色,有些瞠目地诧然。 这.......这些别看着每个盒子装的比我点的每盘菜的分量都小,但胜在食物多样又多花样,闻着菜色的香气,都不禁让人胃口立刻变好。 “你.......你爱吃这些?”我转向姚玉,就先看到灵儿嘴角上流满了涎水,她每听到范林军嘴里蹦出一个菜名,她嘴里就吧唧吧唧地流淌水,又被她小手擦了去。 “嗯嗯嗯嗯。”灵儿眼里挪不动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以为我在问她呢。 循儿也出奇地盯着范林军搁在桌上的一层食盒,耐不住食物诱惑,眼神跟个拉丝似的难舍难分。 范林军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从身后“变”出了一小食盒道:“范将军怕他点的都不合赵娘子口味,就亲自自己下厨给赵娘子做了一盅红柿蛋花汤。” 袅袅的香气满屋子都是香菜味的,也吸引的坐在柜台上的酒肆掌柜的目光频频往我这包间上看来,脖子也伸得老长,恨不得从范林军食盒里探个究竟,从中也能偷学个一二京都的菜。 我等了一瞬,范林军都报完菜名好一会儿了,姚玉还是目不斜视地盯着我点的一桌子的菜,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反而沉寂的令整个气氛慢慢变得尴尬了。 我只好先打破沉寂的冷场道:“澄瀛楼是范奕辰出资做东的酒楼,听闻那里的菜是京都出了名的特色又多样的菜色,我们京都里的权贵官员家和宫里的人都未曾吃过这样的菜,却十分有名地好吃。”我几乎试探地瞄着姚玉眉眼不抬的眼色,问:“你要是真吃不下我点的素菜,不如吃京都的小吃也好。”然后看了看灵儿和循儿都眼巴巴的样子,道:“孩子们也

爱吃,就让他们吃吧。” 我忍着酸意说着,姚玉慢慢地抬眸看了我一瞬,转而支起胳臂,手背撑着她尖尖的下巴,睨向魏晨身后的范林军漫不经心地开口:“范小将军点的菜也忒多了,我们恐吃不下,怕浪费。” 范林军似乎没听出姚玉口吻散漫的意味,以为她也惊讶于范小将军为她点了这么多菜,她高兴来不及,便点头哈腰道:“不浪费,不浪费,这些都是范统领亲自让小的快马加鞭寄送这酒肆里,专给赵娘子吃。” 姚玉扯唇笑了笑,眼里不禁揶揄道:“恰好,今日姚将军布了酒肆里的饭菜,我们实在吃不下范统领寄来的吃食,麻烦你从哪拿来的就往哪送回去。” “这.......赵娘子你说这话如何使得,我们范统领好心好意是奔着赵娘子你亲自点的合口佳肴,岂容你一句就打发在下送回去,这不是存心不领受我们范统领的好意吗!”范林军渐渐地摆出范将军的谱,不满地朝姚玉瞪过去,好似他脸上写着“别不知好歹”的样子。 姚玉笑唇正一点点凉薄道:“你心疼你们范统领,却也装着看不见镇国公正在酒肆里款待我和孩子们吗?” 范林军眼神往我脸上扫了一眼,堪堪地垂下眼后,紧接着看向姚玉软声道:“赵娘子可.......我们范统领对你的心意,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从未见过范统领对你这个寡妇这么上心。” 我拳头渐渐捏起来搁在桌子上,正阴着脸去看范林军,姚玉清凉地声音直教把人心往冰窟里带过去道:“好,我偏不领受你们范统领的这一番心意,而我与他无媒无聘,也无私定终身的物件,更谈不上我与他的关系匪浅,何来全心全意一说。你且把这些吃的按原路送回去,告诉你们范统领,今夕何夕他也不必对我掏这份心意,我赵妗全不会领受。” “赵娘子你........”碍于我在这里,范林军只敢脸色发青,瞪大了双眼,压抑下怒气却恶气狠狠地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这一句,丢下“告辞”落下手里东西,惶急地走掉了。 我看着桌沿上放着两层的佳肴,又看到灵儿一瞬不瞬地盯着盒子上看,启口道:“不如正好,京都的美食绝对不差,我看灵儿和循儿爱吃,姚玉你也不要顾及范小将军的好意,见好就收了京都美食。” “不可,哥哥叫你手下把范统领送来的都撤走吧。”姚玉放下了支棱的胳臂,掌心搁在了桌上道。 我也见不得范奕辰送来的吃食,听到他手下对姚玉大言不惭的样子,再看姚玉冷淡的态度,便知道谁才是一厢情愿。 姚玉爱答不理,她向来知道分寸,也知道孩子的父亲还活着,不好再另起心意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而范奕辰却恬不知耻地往她身上凑,死缠烂打,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敢追我幺妹,要真娶幺妹还得从我这个哥哥点头才行。 我心满意足,听到魏晨支吾地看了一圈桌沿上的美食,他一定觉得此时撤走实在可惜了这些昂贵有名的小吃,便拿眼从姚玉凉薄的脸上转到我面前来,道:“将军,撤走这些莫不是可惜了,不如都给将军您吃吧?” 我定定神,想了想觉得可行,不就是食物吗,看起来都热乎新鲜的,等吃了这一遭,回头范奕辰找我算账,我就把这些账全部结给他不得了,他也不会说些什么。 我欠身手刚从循儿眼巴巴眼底下去够那些食盒打算分给两个孩子的时候,姚玉一声冷斥:“不可!”接着素手挡在了我要去拿食盒的手腕护甲上面。 我循着她的手往上抬向她,她道:“哥,听我一句劝,即便是范统领给的,我们也不能要。”

; 她说的话正中我心,我发现她心里搁着的人应该始终忘不掉他,可是范奕辰的手下走都走了,不吃这些小吃,我怕伤了孩子们的心。 我加快看了一眼灵儿,她在姚玉说“不”的时候,亮晶晶的眸子在一点点委顿地黯然失色。 “没事,你不吃,可孩子们要吃啊!这事也赖我,想的不周到,点了酒肆这里的吃食,却忘了孩子爱吃什么。”我躲开姚玉的手,对灵儿道:“来来,没事,叔叔给你拿一个吃。” “哥——”姚玉拉了一个长调,我顿了顿,听到姚玉对灵儿和循儿沉下气地说道:“你们俩给我听着,若吃了范统领给的点心,就意味着你们要认他给你们做后爹了!” 一语毕,循儿立刻褪去拉丝的眼神,转向了桌子中央往我点的菜肴,他拿起筷子就往肉糜上夹到他嘴里嚼起来。 只有灵儿听后,摇头跟拨浪鼓道:“我不要他这个后爹,我有亲爹,我要认亲爹!”说着,她不再贪婪去看食盒,转而跟我摆摆手道:“叔叔,我不爱吃什么澄瀛楼的小吃,我最爱吃叔叔点的菜!” 瞬间两个孩子彻底不瞧也不搭理了桌沿上精致佳肴精美的小食,转而对桌子中央我点的饭菜风残云卷,没几下,中间的清汤被兄妹俩分了只剩残羹了。 而我的手臂还横越在循儿去朝食盒那里停住,不影响循儿倾身手端着碗舀了两勺清汤给姚玉。 “哥,手放下吧!咱们吃饭。”姚玉拿起对面一双筷子寄给了我,我缩回身,接了她一双筷子,她微微朝我倾身凑过去似在说悄悄话:“以后待你知道我今日举动,会感激我今天没让你去碰那些范统领寄来的吃食。” 期间魏晨问我这些澄瀛楼的小吃到底怎么撤走。 姚玉随口说道:“扔了,喂狗!” 魏晨惊得张口结舌,又求助地看向我。 我颔首,意在听姚玉说的,把澄瀛楼的吃食全部扔出去喂狗,魏晨叫手下把食盒都从桌沿撤去了。 饭吃到一半,看灵儿吃得津津有味,不时嘴里叼着朝姚玉笑眯眯的,似乎在讨好地表示她刚才很听话很听话,姚玉回以一个赞扬的笑容,引得灵儿吃豆腐羹更带劲,我还未动,她就把一盘豆腐羹全部入肚。 循儿吃饭有板有眼,让我不禁拿他与陛下重合,他吃饭的优雅姿势似乎传承了陛下,静静地把肉糜和梅子菜嚼在嘴里慢慢咀嚼。 只剩下笋鸡鹅,我和姚玉分着吃。 看着姚玉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鸡肉,我不得其解地忍不住倾身低声问道:“你和范奕辰有仇,是吗?” 没想到她极快地点下头,好一会儿轻声说:“嗯,上辈子有仇。”一双眼毫无波澜地瞟向我,看我反应充满疑窦,姚玉沉默地垂下眼睑继续在嘴里嚼着鸡肉。 我回身,想着她说着话,认为不过是她心中气话,拿这种玩笑话向我撇清她和范奕辰的关系,好似告诉我,她与他根本不熟,是范奕辰上赶着缠她,让她烦不胜烦才编“仇人”的话来打消我怀疑他们之间的交集。 我执筷要夹肉糜和梅子菜时才发现盘子里早被循儿吃空了,只好又回到笋鸡鹅里夹了鹅肉吃了一口。 姚玉蹬台上了马车,灵儿急哄哄地拉着我,要我把她抱上马车,没一下,灵儿小身子隐没在马车里了,我怔了怔,没想到她吃过了饭就这么急哄哄地缠着姚玉去了。 我低头看循儿,等着他也同灵儿一样急哄哄地往马车里钻去,结果他怀抱着几张纸站在我身旁,似在等我。 我问循儿:“你不进车里?”

> 循儿看了一眼马车外,响起灵儿依偎在姚玉身边咿咿呀呀地说着话,他转头看自己怀里的纸,抬望我道:“我跟着你一起骑马走吧!” 我看出他眼里极尽为了让姚玉高兴,才愿意与我乘一匹风影。 我率先上马,大腿夹着马腹,弯下腰捞循儿,循儿很配合地同我的手劲用力地上了马背前端,然后听到马车软纱帘里传来灵儿咿咿呀呀说个没完。 “妈妈,我刚才很听话吗?” “嗯。”姚玉出声总是淡淡的,就只平淡一声,灵儿更加得劲地问一下句附带很多要求。 “看在我乖乖听话的份上,妈妈,妈妈我想吃蛋挞!” “嗯。” “我想吃十个蛋挞。” “嗯。” “还要十个薯角。” “嗯。” “还要十个小笼包。” “另加十个笼包容易把你撑死。”姚玉终忍不了灵儿提了太多吃的。 “没事,我吃的完,不会浪费。”灵儿保证道,而我在想她所谓保证应该只是拍拍胸脯保证,接着她咦道:“舅舅说那个姓范的好像开了什么酒楼,那酒楼里的零嘴吃食似乎跟妈妈做的一模一样,每样我都有吃过,莫不是那个姓范的偷学妈妈的厨艺了?” 姚玉没接她这茬,似乎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说道:“你和哥哥若是觉得舅舅这顿饭满足不了你们,等到了京都妈妈亲自给你们做,如何?” 这一句话立刻让灵儿抛下那个疑问,满脑子里都是回京都等着盼着姚玉再给她和循儿另做与澄瀛楼一模一样的吃食。 我感到贴着我身前的循儿后背上有东西滚了滚,我回头低头看到他喉咙明显滚了一条线,低声问道:“灵儿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循儿不紧不慢地道:“我也听到了。” “你娘会做澄赢楼一模一样的小吃?”我不禁把心中疑问问出来,也有意在试探姚玉和范奕辰之间的关系,他们之前是不是认识过? 循儿弯着脖子,正看他手里摊开了纸在马鞍扶手上面,嘴里依旧不疾不徐地道:“嗯。” “那你娘之前与范奕辰有何渊源?”我心一紧极快地问出来,可我又担心,循儿会因为这个问题而嫌弃地不与我坐风影了,接下来也会令姚玉改了主意不入京都。 我刚想收回那句话,没想到循儿很快解了我疑惑。 “我不认识什么姓范的,我娘与姓范的第一回见面就是在军营里给你疗伤的那天。”说完,他单方面结束谈话地回到那几张纸上面冥思。 我越过他头顶瞟了一眼他前面的纸上写满了是文非文的字,几个我认识的字后面都加上奇怪的符号,我微眯了眼,且不知循儿看这种作什么,但记得姚玉在车里不耐循儿看这种格物致的。 对姚玉和范奕辰的关系,我心松了一口气,按捺下各种想法,夜里马不停蹄地到了京都城门。 本来此去京都前夜里可以在郊外找一个客栈可以整顿休息的,可是皇宫里的陛下的病不能再等,连夜我们不肯停歇半刻地来到了京都。 把腰牌解下来给魏晨,魏晨端着腰牌与跟京都守门城的将领显摆去了。 趁魏晨还没回来之际,我靠向软帘轻轻地问:“灵儿睡了吗?” 姚玉在里面传来道:“还没有。” “哗”地一声,灵儿掀开了软帘,先看了一眼循儿在马鞍上打盹,笑了道:“瞧哥哥都开始打盹了

!” 循儿蔫了的后背立马挺直了,几近不悦地扭头瞥向灵儿的小脑袋道:“我才没有!” 灵儿很顺着循儿,“哦哦”了谦虚了两声,笑道:“哥哥骑马辛苦啦!” 没一会儿,循儿嘴角开始上翘起来。 “灵儿,叔叔不辛苦吗?”看灵儿只关注循儿的状态,而我之前特别享受听到灵儿句句说起我来,这次没有同我说话,反而有点吃味又不习惯。 灵儿转眸看向我,亦是笑道:“叔叔一路护送,还帮我妈妈照顾我哥哥,辛苦啦!” 人一听好话就跟中毒似的上瘾,特别得劲地想听到更多,道:“叫舅舅。”我低声道。 “唔——”灵儿眼神飞闪在左右,手握着嘴摇摇头道:“低调,这里人多。” “我想听灵儿小声叫一声。”我不死心地看灵儿。 灵儿在魏晨快赶回来时,匆忙一声:“舅舅。”之后小脑袋一缩立马钻到车里去了。 “妈妈,他真的是我舅舅吗?” “将军,城门开了。” 灵儿和魏晨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灵儿的嘀咕声被盖了过去。 接着一声浅淡的“嗯”从姚玉口中蜻蜓点水说出来。 “娘,你现在越来越话少了,从前在铭镇你不是这样。”灵儿说完,魏晨紧跟其上。 “将军,陈守将过来要迎接咱们大队进城。”魏晨道。 而我心思只在灵儿一句话问完,等姚玉开口,结果姚玉什么都没说,倒是陈守将走过来,在我风影下面躬身行军礼道:“镇国公到京都,在下有失远迎,请镇国公进城,要不一会儿晨钟响起就要天亮了。” 我也知道此次全凭自己没有得到陛下手谕,私自出城,也怪不得陈守将满心疑惑,也能猜到宫里的人一旦知道我没有任何手谕和旨意情况下,私自带羽林军出城意味着欺君之罪,但这事我必须按捺下去,此去必须极为隐秘,尤其关乎陛下安危和姚玉身处环境安危,若京都人知道姚玉这女游医的一星半点,势必谣言满天飞,到头来不仅耽误陛下病情,姚玉也会落的处境尴尬。 我双脚蹬了风影马腹,风影载着我和循儿随大队往京都进发,旁边马车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们一起入城。 我们一声不响地回到了我的府邸,天黑蒙蒙的,镇国公府却零星点了几盏角灯,门口站着翘首期盼的乌压压的人。 风影和马车到了府门下停住了,我翻身下了马,然后去抱循儿的腰放下地的时候,灯笼朦胧地朝我们身上靠近,接着听到激动又温柔的声音。 “夫君,夫君.......” 我回头,青灯光晕下,淡紫色诃子低胸横抹裹胸襦裙,墨发挽起云髻,在灯笼映照下,头上发钗熠熠生辉,唇不点口脂,眉妆素裹,一双水剪双眸似含水珠从花心里滴落下来,她身形比我最初见到的有些丰腴,从见到我到急急走下几个台阶的时候,我发现她动作比之前有些缓慢小心翼翼的,身边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搀扶着她。 我不知道她走过来为何需要人搀扶,只能暂时放下循儿和马车里的人,赶忙迎上去,握住了她将要行家礼的姿势。 “夫人,你小心一点。”旁边一个丫鬟轻声嘱咐她道。 我打量她,见她把双手伸向我的时候,我在她贴身的齐胸裙外看到了她小腹似有微微隆起。 “卿卿,你怎么了?”我关切地在她脸上和身上打转,唯恐她得了什么病,受了什么伤,见元卿深情深望我,然后低头

抽泣地抽出绢子去抹眼泪,我心一紧,只得问她身旁的丫鬟:“夫人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一个丫鬟意有暗示地低头瞟了一眼元卿的肚子,然后嘴角上翘地别开眼,只是不说话,但气息似乎对我有所埋怨。 而另一个丫鬟嗔看我几眼,然后似有瞟到我身后的循儿,丫鬟脸色变了变,声音几近埋怨带着嗔怒道:“将军您还问呢!打从您打了胜仗封了镇国公回来,就不曾回来看过夫人,让夫人这般憔悴,每日里在府里忙着中馈,也不曾看到将军您过夫人房里问候关心一番,就连老夫人看了都对将军您不满了。” “荷儿切莫乱多嘴,将军难得回府一趟,还没歇息呢!你就先找将军不快了,快闭上你的嘴,莫叫将军听了心烦。”元卿扭头斥了丫鬟一声,转头含情脉脉地对我微微摇头道:“我无大碍,只是最近将军您忙,没得功夫看我也是情有可原。”元卿脸上双颊微红一下,眼波流动,暗含着羞怯,一如我们成婚时她羞答答地可爱又惹人怜,微低着头轻声道:“我近日胃口不太好,吃东西总是没胃口。娘看了不放心,叫了府医过来给我瞧脉象。”她双颊再次绯红,抬眸时充满缱卷地喜悦道:“我怀孕了。” “什么?”我没来及细听她絮絮低语欢喜,一时没反应过来,又问:“卿卿你说什么?”我弯下脖子靠近了她,脸侧贴向了她。 元卿见我忽然凑近,脸上更加羞涩地欲躲不躲的样子,脸上抑制不住地笑说道:“将军,你将有我腹中的孩儿了,他在我肚子已经有两个月余了。” “真的?”我惊喜得兴奋,想抱她却又怕碰到哪里,又碍于这里人多,拉住她的双手紧紧地,“卿卿你怀了我的孩子!” “嗯。”元卿见我满眼满心里都是她的倒影,点头笑得更鲜妍了。 而我激动地心里颤抖不止,眼里差点落泪。 荷儿另一边的丫鬟,再次冷冷瞥了一眼我身后,转回到我和元卿的喜悦中,笑道:“将军远道回来,夫人早已亲手备了一桌子热菜,老夫人也在屋子里等着将军呢!” 我胳臂缠着元卿后背搂着点头道:“好好,卿卿我们进去。” “叔叔?” 我正高兴得忘乎自己,其实我听到元卿有孕,脑子里早已不受控制地不知道该干嘛,只有顺着丫鬟的声音才能让自己糊里糊涂地找事干。 一道不轻不重淡淡又与我们喜悦突兀的声音说道,仿佛他的口气冷若冰霜,目中极不满我把身后一切全部忘掉了。 我掉转头,一眼看到循儿夜色里站在魏晨身旁,目光冰雕寒冰一般不爽地瞧着我。 我心一慌,从元卿肩膀上撒开了手,又引得元卿和两个丫鬟脸色纷纷变脸诧异地朝我转身往马车疾步走过去的身影,而我只顾着马车,没来及看身后元卿她们脸色早已不太好了。 循儿一说话,我立刻想起我又撒手他们娘儿三不管了,真不怪我,元卿与我成婚四年,未有所出,母亲为了姚氏子嗣,拿她屋中的丫鬟往我屋子里塞,让我睡了她们,好叫丫鬟替元卿生子,而我那时候战事特别忙,没时间纳通房,心里只有元卿一个妻子,所以我没同意。 现在元卿突然告诉我她腹中孩儿已经两个月了,我高兴得晕头转向,所以忘了循儿他们这遭了。 我几步赶到循儿,从循儿双手背后挺拔的身姿走过去,见到灵儿身子小小团子似的被姚玉搂在怀里,她们娘俩一直没打扰我和元卿团聚,是以灵儿先出来叫我一声前,被姚玉揽搂入怀不让她破坏我们一家团聚的氛围。 看向姚玉,我张了张嘴,又

想起她现在的身份,我支吾半天才心虚地道:“我.......我........”我本不是嘴多利索的人,想愧疚道歉的话说不出口,唯恐姚玉又一冷脸地静静瞧我。 我现在忽然发觉我挺怕她冷脸不搭理我的样子,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之后的事没戏,又得重新与她建立关系,循环反复。 “叔叔,你有什么了?” 姚玉看着我急匆匆走过来,脚底虚浮的样子,刚启口,灵儿眨巴着眼睛从姚玉怀里挣出头来,伸起脖子,眼睛充满好奇地问我。 我讪讪地腼腆起来,又朝姚玉脸上观察她神色,她不会因为我暂时忘掉她们存在而生气了吧? 姚玉揽了揽灵儿的肩膀,低头说道:“你方才没听见吗?你舅母肚子里有舅舅的孩子了。”她声音很轻,只有我、灵儿和循儿听得到。 我等姚玉抬头,看向我,姚玉脸上也带着浅淡的笑,似乎对我方才暂时地忽略她们母女表示理解。 我释然下来,伸手把灵儿抱了起来,对姚玉道:“不好意思,让你和孩子在这里呆了一会儿。”然后我手臂上窝着灵儿小身子颠了颠道:“走,随舅舅入府,别再把我们灵儿小肚子饿着了。”说着见到灵儿笑呵呵的,我有意地往不远处循儿脸上瞟过。 循儿这才脸色好一点了,不再这么冷冰冰地看我,而是等我和姚玉走过去,他从后一步一步地跟着,显得比所有人都低调得没有存在感。 我抱着灵儿,灵儿有话要说,我没有注意到越走越近前,元卿和她身边的丫鬟在看到我附耳倾听灵儿说话,以及我身边跟着的姚玉,她们都微微不易察觉地拧起了眉,脸上渐渐从惊诧到煞白。 尤其元卿,她双眼疼痛地望着我们走过来的方向,待我走近,她唇色发白地翕张地转向我身旁一身素衣不施脂粉,从头到脚都是素装的姚玉。 灵儿笑声如百灵一样好听地从我耳边道:“舅舅,我是不是要有小弟弟或小妹妹啦?” “嗯,你想要小弟弟还是小妹妹?”我侧头问灵儿,不等灵儿笑嘻嘻地回答,忽然一股力道轻缓地从我臂膀中抱走了灵儿。 我凝神看着姚玉不动声色地从我怀里把灵儿抱下了地,然后轻轻地提醒我:“你夫人还在你跟前站着了,别叫她看了误会我与你之间的关系。” 我正凝眉纳闷着,转头忽地看到元卿娇柔小脸苍白地望向我,然后眼神里俱是各种难言情绪地往姚玉身上打量,接着我看到元卿眉心难受地蹙了蹙,终是按压下心中酸涩的痛楚忍下心地低头从灵儿可爱清澈的脸上扫过,对我笑地惨兮兮里充满坚毅地隐忍道:“夫君,他们.......” 我刚意识到元卿难过的表情里诉说着我和姚玉各种可能的关系,正抵口否定她心中所想,打算在元卿面前正式介绍姚玉现在的身份,不想她上前一步,摆出镇国公府的主母,端庄雍容大气,处处透出丞相之贵女的典范道:“他们是夫君带来的吧?”看向姚玉她大度不失得体地容纳她道:“想毕你便是在外与我家将军相识........”她再次用难以忍受却极力接纳地摆出主母的姿态道:“既然是将军带回来的,我这个镇国公府的主母是该好好安置你。”元卿转向我时,神色已经恢复平常,仿佛她真以为他们是我从外带来的外室道:“不知夫君把这位娘子安置在何处?漪澜院还是斋香阁?” 她此话内涵就是问我,姚玉被安置在外室客院还是内院。 我毫不迟疑地看着她端庄又隐隐不安的眼神,答得很干脆:“自然是漪澜院。” 元卿听闻,目光震惊地怔愣了片刻,又难以置信地

往姚玉脸上观察,以为她此时也会同她一样震惊,甚至会与我闹起来,结果姚玉正一脸礼貌疏离地微笑地看元卿,元卿反而捉摸不透地在我和她之间来回地看,更加不确定我跟她是何种关系。 “不好意思,让嫂嫂见笑了。”姚玉似乎在等我对元卿解释,最后她笑着朝我侧头,嗔怒地蹙蹙眉头,大有想骂我这个榆木脑袋,我夫人都快伤心的脸上写着了她对我的作为有些难过,我还不赶紧去解释我和姚玉的关系。 姚玉上前一步,向元卿双手叠起蹲身:“民妇见过镇国公夫人,请夫人安儿。” “你.......你刚刚称呼我什么?”元卿头脑发懵,她实在看不懂姚玉的身份了。 姚玉声音清冽地答:“民妇称您一声镇国公夫人。” “不是这个,你刚才第一句叫我什么?”元卿继续揪着上一句追问。 “让嫂嫂见笑了,民妇在军营里救了镇国公一命,镇国公感激我救命之恩,要与我缔结义结金兰,从此我叫将军一声义兄,将军也要称我一声义妹。” “啊,这.......”元卿看了我一脸无奈地摇头笑,自不知我笑是姚玉还执着要掩盖我和她之间亲兄妹的关系,我有些糊涂了,她这么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极力不让世人知道她是姚家儿女,到底想图什么? “嫂嫂,我是名寡妇,如今我男人不知在哪,曾在战乱的时候分散了,现在被义兄带来,的确有事要求我去做,所以请嫂嫂莫怪民妇唐突了您府邸。” 她每说一句,我都忍不住在心里对她腹诽加揶揄,心道:你真找不到男人,还是假装不知你男人在宫里当皇帝呢! 元卿大感意外地惊讶起来,一脸愣怔地看向我,我微微对她颔首,她那些酸甜苦辣都烟消云散了过去,转而赧然地抱歉地对姚玉说道:“妹妹请起。”她上前一步,两个丫鬟一边打量姚玉一身素衣素裹,一边紧跟着扶着元卿,元卿扶起姚玉起身,满脸歉意地道:“瞧我方才差点失了分寸,怪叫妹妹看了笑话了去。” “哪里,是我这个义兄反应迟钝,我方才心里还替你着急要骂他呢!”姚玉扭头没好气地瞟了我一眼,转头对元卿又不失礼貌地淡然地笑。 “不知妹妹此次被我夫君带过来有什么事吗?”元卿问着姚玉,目光朝我逡巡地看过来。 我走上前去,握住元卿的手,并在她手背上轻揉,我们往前走两步,离丫鬟和身后人远一点,悄声道:“夫人,她既救过了我的命,陛下的命,她也自然能救得。” 元卿轻“呀”了一声,惊讶道:“原来你带她到镇国公府是为了........”她目光虔诚地往宫殿方向瞟去。 我默默点头,元卿一下子明朗地了然了。 她转过身去,热络地向姚玉伸出邀请的手势道:“娘子舟车劳顿的,一定又累又饿了吧!我相公既然请你住镇国公府上,我自然要安置款待娘子。” 姚玉也欣然接受地接受元卿邀请,走了过去。 我抬脚跟过去,忽然身后有人揪住了我衣摆,并听到灵儿软蠕蠕地委屈巴巴地道:“舅舅........” 我回头即刻问:“灵儿怎么啦?”说着,我关切地蹲下身去。 灵儿张开手臂道:“舅舅抱——” 我欣然把她抱了起来,又注意着循儿在我身后有没有跟着,才放心向前走。 元卿堪堪停住了脚,听到灵儿叫我一声“舅舅”,纳罕之余想起我和姚玉义兄义妹的关系,就自然而然地看了灵儿几眼了,转头对姚玉笑说道:“

想不到娘子已经生了两个孩儿了.........不知娘子贵姓?” 姚玉自然顺着元卿的话答:“我姓赵名妗。” 我在心里又不免腹诽地对她冷哼嗤笑一声,许是回到府中,我才放开了心中拘谨警惕,对姚玉的想法更加肆无忌惮地表现出不理解地鄙夷。 仍旧不明白她隐藏的身份到底有何用意,直到遇见了我们的母亲,我就明白了姚玉这么做的道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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