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书页

女太监

关灯
护眼
找敏丫头(1 / 1)
书签 书架 返回目录
最新网址:m.irrxs.com

“殿下,别过去。” 印伦走在前面,姚玉和容嬷嬷跟在后头也离开了这里,而她的一道倩影刚刚消隐下去,诸葛荀提步走出去要拦住他们,他想出现在姚玉面前,至少他有些话要引起姚玉的某些与他在一起的记忆,他想告诉她昨夜要不是他在姚風和容嬷嬷所有人反对的情况下,执意喂她吃下了续命丸,由此让她看到他对他付出的都是真心的,也是值得的。 可是他刚抬脚跨出茅屋外头,姚風一手摁住了他肩膀,阻碍他出去的脚步。 他回头,姚風边说边微不可查地摇头。 “姚風,本宫的事,你也要阻拦吗?”诸葛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姚風垂下眸不说话,诸葛荀继而别开眼又看向了垂花门外头,语气幽幽地道:“你应当了解本宫的心思,一旦看上了——”他回眸在姚風垂头的方向,“绝不会放她走。” “殿下你动心了,知不知道?”姚風抬眸,不怕地回视诸葛荀沉着的脸孔,一字一句地敲打再提醒道:“当初你曾说过,在还没有夺回皇位,你对谁都不能动心,难道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他抬回出茅屋的脚,转而走近姚風前面,距离得近了,姚風自然而然地感到他与生俱来的贵气威逼了过来,于是他很自知分寸地低下头去,不再直视诸葛荀的目光,而是以一种臣下对高高在上的君主姿态。 “姚風,你太小看本宫了,本宫何时忘过当初说过的话。”诸葛荀眸中多了幽暗的光,审视又愤怒地瞪着姚風。 “但请殿下别忘了,您身边还有姚萃,未来你重登宝座只能跟一个姚氏,而不是姚氏的幺妹!”姚風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来警醒诸葛荀道。 好一会儿,二人静默了一下,诸葛荀深邃幽冷的眸子在轻轻一笑之时,一点一点褪了下去,转而玩味地问姚風道:“你当真以为本宫的心属意你的二姐吗?” “难道.......不是吗?”姚風低头转了眼珠子,其实他现在想不明白两情相悦和男欢女爱的意义。 他多年跟随姚大将军镇守边疆,好久未回过京城,自然对京城里的烟火气息、男欢女爱以及世俗间的□□,他都从未经历过,脑子里一到婚姻大事方面,就固执地以为门当户对之时,不管男男女女是否相爱,无非都是家族和一道圣旨都安排好了的,无关爱不爱,只关心家族之间的利益勾连,所以姚風喜欢被家族和一道圣旨安排自己后半辈子的日子。 他嘴角忽地勾起一抹笑意,满是嘲讽地看向姚風,道:“你跟本宫比,谁最了解女人呢?” 姚風听了,眼忽地抬眸碰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脸刷地不知怎的火烫地发麻,抿紧着的唇蠕动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对,本宫刚开始是想利用你幺妹来颠覆这里古翼统领的王朝,可是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本宫之后——”他凑近去,气息一字一顿地刻进姚風心里面去:“本宫对你幺妹彻彻底底动心了。” 姚風蓦地睁大了眼孔,抬头震动地看向诸葛荀,一脸难以置信。 “殿下,不可以!你知道姚玉出生的时候,臣的娘还给她算了八字,说她命里带煞,是极为不吉利的命格,她会克咱们每一个人——” 诸葛荀早已不耐烦地抬手截住了姚風激动要往下说的话,面色冷沉地道:“姚風你还不清楚,日后若本宫有一日登基了,你还会以为以你与本宫之间的关系,姚萃会为本宫诞下皇家的嫡子吗?” 姚風拧起了眉头,表示很不理解地问:“殿下,你这话何意?” “你以为本宫从青楼里把姚

萃救出来,姚萃就真的心甘情愿地为了青楼里带来的屈辱与本宫过一辈子吗?” “殿下的意思是.......臣的二姐在青楼里被他们.......他们........”姚風即刻感到羞辱地脸色通红,心底里升腾起怒意来,他真恨不得拿一把火把青楼烧光的一点都不剩。 “姚萃是个烈性的女子,为了守住自己的清白,她毅然喝下了绝子汤药,恐怕她这辈子无法生育子嗣了。” 看着姚風震惊惊诧的反应,诸葛荀放下幽暗的目光,转而叹息一声地大手按住了姚風的肩膀,轻揉他肩头的时候,姚風似乎还沉溺在他说的话里,呆呆地看着某一个点,回应不到诸葛荀带给他的安慰和力量。 诸葛荀再看了他一眼,见姚風还未来及消化下去,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揣在姚風怀里道:“这是你二姐曾给本宫写的一封信,你看看就都明白了,姚玉为何对本宫很重要!”他郑重又铿锵地一字一句地灌进姚風耳里,希望他此刻把他们之间的对话永远记在心里面,别回来到了后面又产生一些阻碍。 诸葛荀没有走出屋去,相反他往炕上走过去,坐在了炕沿边儿上,抬眸的时候一下子看到了柜台上面依稀摆放凌乱的医疗工具,姚玉走的时候都没来及收拾,而是他从空了的透明水晶输液瓶上,带着些许血渍上面看到自己斑斑驳驳的倒影,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黝黑的脸,差点把脸上的这张面具摘了下来,最终他还是放过自己这张面具的脸,盯着输液瓶上自己的倒影,黝黑的脸拉了老长,看不清自己最初长啥样了。 姚玉,你不会逃出本宫掌心里去的! 嘴角轻笑一下,无声而浅淡地从笑纹里划过,在他黝黑俊逸的脸颊上一闪而过,显得克制而拘谨,恰似流星从夜空中划过一般,令人耐人寻味。 “余妹妹留步。” 姚玉目送印伦离开了,忽听身边有人冷嗤了一声,姚玉扭头,容嬷嬷一脸鄙夷地瞅她,接着从她脸上看到了她头顶上的新簪子。 “怎.......怎么了?容嬷嬷你干嘛这样看我?”姚玉褪去做戏的样子,感到脸上双颊肌肉都笑酸疼,此时不笑了,肉里还是疼。 “哼,勾引了别的太监,这么快就把我那外甥忘你脑后去了!” 容嬷嬷此时身边没了诸葛荀和姚風在身边,对姚玉说的话,放肆地越来越难听了。 姚玉知道她还生争论的那场气,所以并未多理会,反而问道:“敏丫头呢?” 容嬷嬷也不着急找,反而盯着她质问:“对啊,她一直跟在你身后,你怎么没看好她呢?” 姚玉听了,奇了怪道:“敏丫头不是你的人吗?” “是我的人,可她只愿意跟着你。”容嬷嬷回呛道。 得,这话没法继续下去了,姚玉也看出容嬷嬷至此要跟她不对付了,她只好自己去找,并找人问。 看到前面有婢女抱着洗好衣服的盆走过,姚玉走过去拦了婢女一下,问:“哎,你看到敏丫头了吗?” 婢女看了一眼姚玉,认出她平日里是阿衡和印副总管总围着她转悠的炙手可热的红人,脸上堆上恭敬的笑容道:“回余姑娘的话,奴婢刚刚才看到敏丫头在墙根上走呢。”说着她下巴往不远处一根墙上抬了过去,道:“喏,就往那,后来不知道在哪了。”婢女说完,看姚玉的目光往墙根空无一人瞭望过去,婢女脸上难为情地道:“余姑娘,都怪奴婢无能,不能给你实质性的敏丫头的踪影。奴婢一直忙着捣洗衣服,没时间顾上敏丫头——”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去把活干完

吧!”姚玉放走婢女,婢女一脸笑地蹲身行礼才走开了。 姚玉只得往墙根处走去,忽然阿衡的一个手下端着热乎乎的汤药,追着姚玉来了,道:“余姑娘别忘了喝汤药啊!” 姚玉扭头,“哎”了一声地接过手下汤药,问:“哎,你看到敏丫头了吗?” 那手下太监往姚玉身后容嬷嬷看去,指着容嬷嬷道:“容嬷嬷,那敏丫头天天叫你干妈,你可看见敏丫头去哪了没有?” 姚玉看手下太监也不知情敏丫头跑哪了,只得憋着一口气把药喝了。 喝到一半,才听到容嬷嬷走过来,对着下手太监微躬身回敬道:“这孩子疯疯癫癫的,害我们找那一通。” 姚玉翻了个白眼,拧紧眉头继续喝药,否则怠慢一下,那手下太监不走,专盯着她喝药,这也是阿衡千叮咛万嘱咐那些下手太监们时常盯着姚玉把一个月的药喝完了,否则白花花的银子白糟蹋了。 喝完了药可算交还给了手下太监,那手下太监还在等容嬷嬷说下去,姚玉忍不住挥他走道:“你也别问容嬷嬷,她也不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出了婢女院子亲自把她叫过来。” “那余姑娘你.......”手下太监关切地看向姚玉,怕姚玉接下来有事吩咐,他必得顾及到她的全全面面才行。 “没事了,你走吧!别耽误你正事。”姚玉朝他挥了挥手。 “哎。”手下太监这才见识到姚玉多么体恤下面的人,脸上乐开花了,临走时还说:“余姑娘有事尽管找我们吩咐,还有那敏丫头丢不了,偌大的冷宫她哪也跑不出去的。” “嗯嗯,这事我能解决。”她挥散走了手下太监。 “这事你想怎么解决?挨个挨地儿地找?”容嬷嬷等手下太监走了之后,口气总要带着鄙夷和不满地看着姚玉。 姚玉此时后悔带容嬷嬷一块找了,但看在方才在垂花门外面,她的出现及时解决了姚玉社死场面,姚玉暂时不想跟她纠缠恶劣又无礼的态度上面争论。 “容嬷嬷你若是累了就回去吧!”姚玉已经没心思跟她熬在这里,她本就喜欢干净利落地解决问题,不想掺杂个人情绪在里面。 可偏偏容嬷嬷就是个喜欢带情绪化说事做事的人。 “那怎么成,别回来敏丫头在你身边,万一带坏了怎么办?”容嬷嬷转过脸时,姚玉又看到她满脸鄙夷的样子,好像她随时随地都成了她眼中最讨厌的狐狸精。 “行。”姚玉懒着争论,尤其跟带情绪的人少争论,道:“我找到了把人还给你,行了吧!”说着,离开容嬷嬷身边,往墙根走过去时,忽然那根墙后面“噗通”地闷响,有人嘤嘤地哭了起来。 “呀,敏丫头你不会又爬墙翻过去了吧?”容嬷嬷似乎轻车熟路地跑到墙根下面,双手扒在墙上面,拔高声音往里面叫道。 姚玉也跟着把耳朵贴在墙根上面,听到另一翻墙外头,传来敏丫头哭声。 姚玉后退了几步,看着低矮的墙头很好翻过去,然后容嬷嬷依旧趴在墙上面叫着敏丫头。 她瞄准了墙根下面有石凳,看起来没人要,才丢在墙根下面,她运力两三步跑过去,一脚踩在了石凳上面,提了力地把自己一只脚跳翻在墙头上,然后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地勾起另一只脚翻到另一头去,臀部跨坐在墙上顶端,低头往下看到敏丫头躺在了种满杂草上面。 容嬷嬷在姚玉翻墙的时候,早已惊呼了一声,正纠结地想说点什么,她人已经翻下墙下面去了。 姚玉踩着绵软杂草丛生地走过去

,敏丫头哭嘤嘤地满脸泪水掺杂着星点杂草叶粘在她脸上。 “有没有摔疼?”姚玉蹲下去,要找她的手,想把她拉起来。 墙外传来容嬷嬷焦急的声音:“余姑娘,敏丫头怎么样了?” 姚玉连忙问敏丫头:“跟我说,到底摔哪了?用不用我背你翻回去?” 敏丫头撑起半个身子,从另一只手伸出来给姚玉看,哭道:“花,压扁了。”说着她放开那花茎,挪了挪身子。 姚玉才看到她臀部下面压着弯折了的紫色小花,一朵一朵地都长在一个根茎上面,浅紫里带上白心,白心里透出极淡黄心,像鸡蛋黄。 她一看到花的植物,心里隐藏起来的兴奋一下子漾在了她脸上,她怔怔看着那花发了好一会儿呆。 这朵花她认得——小香兰花,在年早就见不到这类花骨朵了。 “折了,怎么办呢?”敏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向姚玉求助问。 姚玉被她一腔哭声回过神来,仔细看那花茎已经弯下来,破出嫩绿的一层皮,然后那长在一根茎的香兰花完好无损。 她伸手扶直了花茎,并从腰间里抽出了绢子给那香兰茎上系上去,道:“我有办法救活。反倒是你,摔得重不重?” 敏丫头看她有办法救活那香兰,欣喜地笑起来,不管眼泪和鼻涕糊了她一脸,她激动地握住姚玉给那香兰系上的动作问:“你可要救活啊!”说完她没握多久,就立即回身,从怀里拿出毛茸茸的棉花柔柔地抱在了怀里,并用她的小脸鼻涕泪水地蹭在了一团棉花上。 看意思她不打算翻墙走,而是坐在这里守着那朵香兰花。 姚玉不解,系完了手绢,看她沉醉在棉花柔软里,好像她脸挨着棉花上面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你.......不走了?”姚玉没法强迫一个精神病人拽着翻出墙去,这样反而会令敏丫头有应激反应。 好一会儿,敏丫头不说话了,姚玉没法,只得往墙上走去,她想跟容嬷嬷知会一声,叫她别等敏丫头了。 结果朝墙里叫了两嗓子,外头容嬷嬷似乎失声了似的。 容嬷嬷站在另一面墙,站了没多久,感到有人轻拍了她肩膀一下。 回头,一个婢女左右看了一眼,对容嬷嬷低声说道:“容嬷嬷外头有人找,奴婢瞧着还是上次那个宫女。” 容嬷嬷听完,眉毛扬了扬,回头看一眼墙面,几次支吾着还是放弃地跟婢女道:“走,咱们过去。” 走到婢女院子外头,婢女才回去了,容嬷嬷往另一边方向走,那里通向冷宫后门。 门上打开了小门,容嬷嬷走出去时,果真见到宫女一身亮丽的夏季衣裳,怀里惴着一件东西站在那里左等右等,最后她还未来及上前,那宫女抬头看到了她便叫:“容嬷嬷。”接着走了过去,一下子把怀里的塞到容嬷嬷手里边,道:“我们主子极想念殿下,一直担心殿下身上的伤好没好,给的药他可安否了?” 容嬷嬷连连点头,攥进了宫女塞过来的凝脂龙纹玉佩道:“暮云你回去告诉胜妃,殿下一切安好。” 暮云听完点点头,似乎还有话要托付道:“容嬷嬷,我们主子还说她想见见殿下.......” 容嬷嬷支吾了皱眉,想了片刻,道:“待我回去问问殿下,再找人传信到你们宫里。” 暮云再次点点头道:“这些天皇太后驾崩了之后,宫里上上下下都有点松懈了,胜妃说这时候是个好时机,让殿下绝不能错过了。

” 容嬷嬷听了,感觉等了那样久终于盼来了这一天,问:“真的?” 暮云道:“千真万确,您把话转达给殿下,殿下自己会有所计划着。” 容嬷嬷告别了暮云,连忙往垂花门走去。 “高覃想见本宫?”诸葛荀握着龙纹玉佩抬眸看向容嬷嬷。 容嬷嬷恭敬地点头道:“回殿下,高氏还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趁宫里上下松懈的时候,高氏让殿下好好打点一切。” 诸葛荀了然地把龙纹玉佩系回自己腰际上,然后从容嬷嬷身后,看到姚風倚着门框上,他刚刚看完了姚萃写给诸葛荀的信里内容,他正失神地靠着门槛一动不动地望着屋外的天际。 姚風终于知道诸葛荀说的无假,姚萃把所有希望都寄予在姚玉身上了,姚氏一门能与古氏联姻的只有姚萃和姚玉,而姚玉是唯一为了姚氏一族能与古氏王朝诞下嫡子血脉。 及时收回了目光,诸葛荀对容嬷嬷用高贵的口吻吩咐道:“告诉她,明日在延福宫里见上一面。” 从头到尾,高覃都对他亲力亲为,唯他是从,成功勾引古翼做到了宠妃,他也如愿把她的哥哥高微插在古翼身边做了宰相,暗地里不断地抽取情报送到他这里来,诸葛荀想现在适时该给她来那么一点甜头了。 容嬷嬷接到他的话头,应承了一声,待转身出去的时候,他叫住了。 “你不是跟姚玉一块找敏丫头吗?她人呢?”诸葛荀这才打量起只有容嬷嬷脱身过来给他报信,他凝眉看她背影问:“姚玉呢?” 姚風听到他提到“姚玉”字眼,整个人不再颓废,而是背靠门框上直起了背脊,他不只一次从诸葛荀嘴里提到他幺妹的名字了——这是第四次从他嘴里提出问姚玉在哪。 容嬷嬷这才发觉她来之前,把姚玉和敏丫头都丢在墙头另一面了,面露难色地觑一眼诸葛荀,后者面色无异,正等她回答。 “那个殿下,都怪奴婢,看到暮云托人过来找我,我便也丢下她们走了。”容嬷嬷筹措地道,脚下站立不安,生怕自己哪句话哪个行为又惹他不快了。 对了,容嬷嬷最近才发现,只要提到姚玉这个人,她的殿下就时常喜怒无常,见不到她,就暴躁易怒。 她第一回在他的脸上看到如此的阴晴不定。 “后来呢?”诸葛荀挑眉接着问下去。 “后来余姑娘自己翻了墙头找到了敏丫头,不过,奴婢瞧着她翻过墙的那地方正是延福宫后院里。” 冷不丁,他眸子微挑地抬头看她,容嬷嬷旋即垂下了头。 好一会儿,诸葛荀挥了手道:“你去报信去吧!”由此不再提姚玉这个人了,反而隐藏了莫名的情绪,等着后日与高覃相见。

最新网址:m.irrxs.com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