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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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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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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茅屋和院子,阳光似乎暗了下来,姚玉这才抬头看到了天际中一抹夕阳红,璀璨如红霞,衬着白云变成羞涩通红得像小姑娘,围着红彤彤的夕阳不敢散了去。 “余姑娘,听你叫印副总管他的大名那么热络,印副总管果真见过余姑娘你吗?”走了一段路,容嬷嬷见只有姚玉,她身边没有诸葛荀和姚風,便壮着胆子看她走得似乎很轻快,问了一句。 姚玉没注意到容嬷嬷走道的时候,目光直白地看着她,也察觉不出来她说的印副总管与她热络的词是故意说出口让她难堪的,于是她目视前方,呼吸了外头有那么一刻的自由空气之后,才心不在焉地道:“对呀,我跟他很熟。” 她这话一出口,容嬷嬷看到她表情上似乎比谈到诸葛荀的时候,聊起印伦时,脸上更红扑扑地洋溢起来,心下顿时不爽。 “这么说,印副总管与余姑娘你还有那么一段姻缘?”容嬷嬷心里气鼓鼓的, 脸上却依旧挂着微笑地问道。 “姻缘这个词对我和他不太恰当,应该说缘分吧!”姚玉说了一句,才感觉不对劲地扭头看向容嬷嬷满脸堆笑的样子。 “哦,缘分跟姻缘也是一样,这么说印副总管对余姑娘你是有了那个心思了,所以余姑娘现在过去的时候,不像昨日去见贾总管那样神情紧张兮兮的。”容嬷嬷直言不讳地望着姚玉错愕的表情。 “呵。”姚玉被她说的话气笑了,摆手道:“容嬷嬷你误会了,我和印伦不是你想的那样。”顿了下,见她还一脸不相信,姚玉继续道:“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太监,容嬷嬷你说呢?” 容嬷嬷却摇摇头道:“太监虽然不是男人,但到底之前老早就是个男人了。就拿咱们婢女院子里的兮儿,她从前跟印副总管打过照面之后,她便对他念念不忘了。” “嚯,还有这样的事!”姚玉仿佛听到了劲爆八卦,脸上有一点讶异地兴奋起来,然后低头沉思地摇摇头,道:“我记得她好像对周公公有点那个意思,这么快又转回到印伦身上了呢?” “还不是印副总管做的官大,太监做大官的,尤其做庸总管那种大官,哪个宫女不爱。”容嬷嬷道。 姚玉忽然记起来自己做副总管的时候,身边也围着这么些个对她产生崇拜和爱慕的宫女们,其中不乏贞昭仪也青睐过她。 想起往事,无奈尴尬地笑跃上了她脸上,道“要不要用我给她和印伦拉个红线,让他们两个处处看看?”姚玉自告奋勇要当媒婆。 不是姚玉讽刺兮儿,容嬷嬷都说了,有的宫女子们不在乎嫁的人是太监。 这回换容嬷嬷错愕地张了张嘴,好一会儿问:“不是你和印伦两个人互看对眼了吗?怎么还拉上兮儿了,你想让兮儿做侍妾,你来当大房?” 姚玉听容嬷嬷说得越来越离谱,眼神不自然地眯了眯,无奈地气笑道:“哎哟,我说容嬷嬷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与印伦看对眼了!”容嬷嬷一脸不相信,姚玉嗔笑地摆手道:“你别乱想,没有的事!” 容嬷嬷仍旧一脸狐疑地睨了她两眼,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眼看快到了婢女的院子了,姚玉忽然停住不往前走了。 容嬷嬷在前面走了两三步,忽地回头见姚玉站在那里不走了,问:“余姑娘走啊!” “等等。”姚玉抬手制止了一下,望着婢女院子里问:“印伦就在太监院子里吗?” 容嬷嬷点头,不以为然道:“那可不,婢女院子里的宫女们也都到前头太监院里聚集了呢,就差你和我了!”

; 本以为姚玉听完她说的话,就会乖乖地走进去,谁想她往另一方向走,边走边道:“等等,容我想想对策。” “这还用得着你想对策嘛!”容嬷嬷不耐烦地看着姚玉抬手一把发顶上的旧得脱一层皮的木簪拔了下来,青丝即刻倾泻而下,盖住了她的脸庞,显得她小脸如巴掌大,玲珑小巧,惹人怜爱,“哎,你干嘛把头发弄散了啊!”容嬷嬷叫着,心里琢磨此刻姚玉是不是又开始搭哪种狐媚子的戏台勾引男人了呢! 散了青丝露出楚楚动人还不够,姚玉往周遭寻找了一圈,盯住了婢女院子外的井口,旁边还立着打完水还没提到院子里的水桶,她三两下走过去,伸出素手就往桶里撩起水,往脸上扑去,顷刻间溅起了一圈水珠子,湿着手又着重在眼睛上面捂了捂,抬头向容嬷嬷,问道:“你看我眼睛和脸上像不像刚刚哭过的?” 容嬷嬷不耐地瞟了她脸上一眼,心里骂着:果然会作妖的狐狸精,这么一折腾,是个男人都上她的当,比高氏还会耍手段! “像。”一个字,她不悦地瞥回了眼去。 “哎哟,容嬷嬷我知道错了嘛!”姚玉眼神一转,眼角妖娆地媚色地笑起来。 容嬷嬷浑身一个激灵地扭头,望着姚玉扭着腰肢朝她走过来,眼里一眨一眨地,很容易叫人勾了魂去。 “你干嘛?”容嬷嬷想走两步,离那狐狸精远一点。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走近她,伸手拉了她袖子,嘟起樱桃小嘴道:“人家真的不是故意气你的,你笑一笑,人家还会喜欢你的!”她伸一根手指点了点容嬷嬷身上。 容嬷嬷皱紧眉头,赶忙扒掉她的手,脸上难看起来:“狐狸媚子,别过来惹我一身臊!” 姚玉忽然褪掉脸上惺惺作态的娇媚样,转而换了她平日里正常的脸,问:“我刚才是不是很茶,演得好不好?” “你.......刚刚你走过来,分明是演出来的?”容嬷嬷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她一脸笑嘻嘻的,浑然没有狐媚子勾人的作态,反而她现在的样子还算正常起来。 “行了,戏到位就行!”姚玉放下了心,一甩头,满满自信地走进了婢女院子里去。 徒留下容嬷嬷呆愣在那里,怒瞪口呆地看着她背影,好一会儿醒过神来,胃里一阵受不了地干呕起来,嘴里悻悻地道:“这妮子不得了哇,不得了哇,将来准得勾引别的男人,哎哟,我的天爷啊!”她一头捂着,消化消化姚玉带来的冲击,但很快放下手跟上了姚玉身后去太监大院里去。 才进了太监院子,姚玉一脸“好么”地望着院子里站满了黑压压的人,婢女在左列站着,太监们在右侧站着,前方屋檐下面端坐着两个人在圈椅上,左边贾总管已经醒过来了,他神色郁郁地看着这群人,身后站着阿衡和另一个太监伺候给他揉肩膀按摩。 右边坐着印伦——印副总管,而他身边却站着一个女婢,好像那女婢自告奋勇走过来,殷勤地给印伦倒水,眼里寸步不离地去瞄印伦。 姚玉看兮儿对着印伦暗送秋波,她眉间看戏似的笑了起来,接着身后嬷嬷不等她走到前头,直接扯了嗓子道:“余姑娘到了!” 一说余姑娘,贾总管即刻不镇定了,在圈椅上直接抬起了屁\\股,伸着脖子从前头站队的一群人越过去要看到姚玉,结果脖子伸得不高,他不耐烦地朝他们挥了挥手,沙哑地道:“都给我滚开,让她走前头来!” 婢女和太监们果然让了一条道,印伦听到贾总管叫着“哑巴”,眉头挑了一下,转而看向兮儿。 兮儿得到他的询问目光,连忙

甜丝丝地道:“印副总管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一院子里都管余姑娘叫哑巴呢!” 印伦听完,眼眸一闪而过的熟悉,眉毛又挑得老高,似笑非笑地扭回头等着后方人过来,却不伸手去接兮儿倒好的茶。 兮儿愣了一下,见他仅仅直视前方,便识趣地端着茶盏站在一边。 姚玉散着青丝,任由微风吹拂她柔软的发丝翻飞地走过来,不免让在坐的人被她样貌着实惊艳了一把。 阿衡在贾总管圈椅后面,望着姚玉玲珑小脸,肤白胜雪,带着神色凄楚地令人忍不住从心底对她产生怜爱,阿衡在心底里不禁惊叹她的美貌绝伦。 印伦望着披头散发的女子,从他的方向看不到她的脸,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忽然对着她曼妙的身子看了一瞬,感到心痒难耐地口舌干燥,伸手往兮儿那边懒散地伸去。 兮儿睨了一眼姚玉,忽然目光里察觉到印伦伸出来的手,她赶忙把茶盏送到他手里去,印伦接过去之后,兮儿脸色羞红地觑了一眼印伦,仿佛他喝她亲手煮的茶水代表喜欢她这个人似的。 “对对对,就是她,就她这个哑巴,不仅害了周公公发了失心疯,还拿宫中禁用的巫蛊术来害我!不知哪里来的黑衣人差点把我刀了,准是她自己拿阴损的巫术唤来的!”贾总管坐不住地往印伦方向急急地说着,道:“印副总管求您给奴才做主啊!”贾总管根本无心看姚玉娇俏的容貌,而是从圈椅滑下来,噗通跪在了印伦脚下。 阿衡从后头绕道前头来,在贾总管身后跪了下去,他微微侧头担忧地看了一眼姚玉,便同贾总管一块向印伦磕头。 印伦只瞄了一眼姚玉,看到头发盖住的脸庞露出了凝脂玉的脸颊,他别下眼来,掀开盖子拂了拂上面的茶沫。 姚玉对着印伦方向,蹲下身,并双膝跪了下去,声音清冷又掺杂一点委屈地将要哭出来道:“奴婢见过印副总管,请印大人万福。”说完,一头披着散发盖住了她的脸,匍匐在了地上。 印伦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听地上那女人的声音,熟悉感在他心里匆匆一瞥,急速且抓不住,他盯着茶水微蹙眉头,忍不住瞭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乌青散发珍珠光芒的头发如花瓣一样散在她周围。 离自己最近的贾总管还在吱哇乱叫地对姚玉罄竹难书,印伦抬手打断了他的叫喊,便对他后方跪着的女子道:“他们都叫你哑巴?本副总管听着你说话了,怎么却让他们都叫你一声哑巴呢?” “回印副总管的话,奴婢进冷宫不久不太爱说话,所以让这里人误以为我是个哑巴。”姚玉头都不抬地闷闷说着。 可她的声音虽然发闷,印伦还是听出一点什么来,他再次瞭起眼皮盯着她头发道:“你抬起头来,让本总管看看你的脸。” “是。”姚玉规规矩矩的声音,更引起印伦眉梢上面扬了一扬,眼底似乎在确定什么,转而又不敢加以确定。 姚玉正抬起上半身,抬头的时候,贾总管忽然跳起来,转身对着姚玉脸上挥了下去。 “啪”地一声,姚玉左脸颊带着青印上面一片火辣辣地通红。 “贾总管不得冲动!”印伦寒了声音,随即又道:“阿衡,快扶贾总管坐下,她到底使没使巫术,等本副总管向钦安殿回禀了才有结果,不过她若真使了什么阴损手段,本副总管定不会饶了她!”印伦瞥了一眼姚玉半侧通红的脸庞,心里有种怜香惜玉地叹息一声,心道:如此美貌的女子真是可惜了。 他也对她爱莫能助。 姚玉忍着痛,被扇歪下的脖子摆正了头

,她这么正起脸来,脸庞上两侧几缕青丝自然往后拢了一下,她的容貌慢慢浮现出来。 “说说你真名叫什么?”印伦低头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他本不直接问她的罪,而是先知道她叫什么。 “奴婢姓余。”姚玉说的清冷,但在听的人耳中有那么一瞬着迷,柔美动听,令人陶醉不已。 印伦啜了一口茶水,又道:“只是姓余吗?没有名吗——”才刚轻啜着茶,眼皮往她脸上看去,看清楚了她的容颜,印伦一下子从嘴里喷出了茶水,手也没握住茶盏,掉到地上摔了粉碎。 他大腿立即岔开,刚要从坐位上站起来,抬头再仔细去察看姚玉脸上,更加确定地神色慌了又慌。 “怎么是你?”他看着她,眼里慌张起来。 兮儿看到印伦见到姚玉一刻,忽然吓了一跳,把手里她亲手端上来的茶水也落在地上粉碎,又听到他类似于质问的声音,她便上前一步,站到印伦前面,愤愤地指着姚玉叫嚣道:“大胆贱婢,你吓着了印副总管,你该不该死!” 她以为自己有了贾总管和印副总管做靠山,就对姚玉为所欲为了,她恨不得专挑这个大好日子,让姚玉彻彻底底地消失在冷宫大院里,从她眼中拔除了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姚玉刚要开口说,忽听到有人扇了一巴掌,就见印伦猛地拉住兮儿胳臂往后一拽,另一只手使劲地落在了兮儿半边脸颊上。 听到巴掌的清脆声,兮儿捂着脸颊,不敢置信地看向印伦,嘴里蠕动起来:“印.......印副总管——” 印伦并未在兮儿脸上停留,很快转身朝姚玉倾身走过去,并俯身上下打量她的脸后,他惊喜地道:“余.......”他感到周围全是冷宫的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叫了出来:“余副总管你怎么在这?” 接着全院子里的人都惊讶无比地看着印伦称呼了那哑巴一声“余副总管”,贾总管听到了之后先是一怔看着姚玉和印伦,然后自己伸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睁开还是印伦看向姚玉,便不肯相信自己耳朵便问站在身侧的阿衡。 “阿衡,印副总管刚刚叫那哑巴什么?” 阿衡一脸犯难地道:“印副总管叫余姑娘一声余副总管。” “怎么会,她怎么会是大名鼎鼎的余副总管,余副总管可是个太监!”贾总管不淡定了道。 阿衡再次无奈地解释:“不瞒贾总管,奴才很久以前有幸见过余副总管一回,她就是跪在前面的那个。” “你确定?”贾总管斜了他一眼问,得到阿衡点下了头,并听到他说“千真万确,绝对错不了”之后,想起自己刚刚把无缘无故的死罪扣在了她头上,又看到印伦充满尊敬地望着姚玉时,贾总管身子一软,一下子从坐位上滑倒下去,双膝下意识地磕在了地砖上,整个人晃神地要死到临头的萎靡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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