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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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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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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臂如千斤重地压在了姚玉后颈上,姚玉冷不丁咬紧下颌,嘴里两排牙齿也呲牙地咬着,借自己弱小身子提起来的时候,忽而感到肩头上的头发被勒住了地痛了一下,瞬间身子不由得重新倒坐在了地上。 诸葛荀微侧头,本就炯亮的目光因为身上的重伤没了光彩地看着姚玉曼妙身姿扛起他整个一条手臂,他于心不忍想开口拒绝然后他自己想办法起身,尽量不要她被他手臂伤得她瘦小玲珑的身子压得直不起身来,可话到喉咙里一股腥锈的味道源源不断从他内里往嗓子里涌出来,只要用点力气就预感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重创。 回过头来,压抑自己克制住内里的血不让它们涌了上来,忽然感到身边人似乎体力不支败下阵地坐倒在地上。 看吧,她一个弱女子都扛不起他一男子走到垂花门里去。 “去叫容嬷嬷他们.......”他终于卡住嗓子里的血,克制极力地压口气地说了出来。 姚玉似没有听到他微弱压抑的声音,她只考虑到自己的长发是不是碍着她的肩膀了,她扭回头看一眼,果然长发散下来在肩上,做起事来就是碍手碍脚的。 她把诸葛荀的手臂从肩上放了下去,两手拢起乌色长发,对着地上去寻找,心里念着希望看到发圈或者头皮筋这种东西出现,可看了找了一圈就是没找到那根筷子。 诸葛荀循着她寻找的目光,心里知道她在找那根棍子,那棍子箍在她单螺髻上并不雅观,想来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美貌,也无心攀美的心思,才大大咧咧随便拿个棍子箍她的发髻。 他不想再看到她柔美的青丝上多了这么一根粗糙的棍子,虽然不耽误她脸上的美貌,但是与她气质身形并不相符。 他咬牙用力倾一下身,抬起手臂来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地握住她后背上拢起来的长发,轻轻地撩到了她一侧肩膀上。 姚玉找了半截,后背传来轻柔地触碰,又轻又柔地滑到她肩头上,发丝柔柔地挠着她脖子窝里,痒得在心里轻轻挠了一下似的。 姚玉收回寻找的目光,回眸盯在脖子窝上,见一截束拢的长发上一只不属于她的手搁在了她肩头上面,顺着那只手一路延伸看到了诸葛荀的脸上。 她滴溜溜地看他一瞬,垂下眸,揽了半截青丝顺到了自己的胸前缕起来,诸葛荀感到手里她的青丝如宫绦一般,滑腻腻地从他手掌心里溜走,那一刻他心里即刻升起别样的异感,说不清地怦然心动,尤其看到她垂眸的一瞬,清晰地看到她羽翼一般的睫毛微卷地翘在那里,留下娇俏可爱的模样。她半张完美的脸庞遮在了青丝里面,如半面桃花般地欲含羞欲让人忍不住从心底产生怜爱。 他心脏怦怦地不觉心动起来,他凝视着她,已经克制住的膨胀的血忽然有股热流地从嗓子眼里又冒了出来,他不舍地挪开目光,闷声握拳在嘴上低压地咳嗽起来。 姚玉听到一声闷响,扭头看他低头一点一点的,似乎用全力在咳嗽,又感觉到他在压抑自己咳嗽的声音,额上沁了一头用力过猛的汗水。 “谢谢。”她低声说了一句。 而他听到之后,咳嗽顿了顿,心里一刹那地感到失望和不爽,从她口里说出来的都是见外客气的口吻,但他不想听她用这种疏离的口气跟他说话。 姚玉可不会注意到站在他角度去自省自己口气哪里让他不舒服了,她拉起他一只手臂重新绕在自己后颈间,这下她长发不碍她的事了,半蹲要起来的时候,终于朝他这边看了一眼,问一句:“你......还能走吗?”感到抬他起来走似乎并不轻松,姚玉卵足了劲地等待扛着

他走一段路的准备。 方才他才说了一句话,内里血已经逼到他嗓子眼那里,并不上不下地卡着,他只能点了点头,又发觉自己的一只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她娇小玲珑的身子宛如被他满身压得她腰肢都快断了似的。 姚玉站起来时几乎咬紧了牙关,白皙的脸颊经不住地红了半边天似的,额头上的汗丝丝染着一缕头发黏腻地粘在她额角上,还有一缕吊在一侧,她也懒着去拨开挡一半视线的发丝,她呼出一口气,脸上带着汗的潮湿通红起来。 诸葛荀不忍把自己全身力量都压在了她身上,抽出一半的力气,另一只手暗暗撑在井口边缘上,主动抬起了一只脚要跟着她走那一小段路。 “你脚怎么回事?”姚玉为了使出全部的力气,头压得很低,很快瞄到他主动抬起来的一只脚,却不知他是为了省去她一半的力,好让她带他进了茅房里不至于累得将要晕倒。 他不说话,只轻轻地摇了摇头,把抬起的一只脚在她眼前往前踱了一步。 姚玉顺着他往前踱一步,自己扛着他手臂自然而然地向前走了一步,如此她感觉又庆幸他的脚没受伤,走那一段路就不觉得有心里负担了。 二人一起用力跨过了拱门,望着院子凌乱不堪掺杂着一些稻草,姚玉呼着气道:“容嬷嬷——姚風!”然后气喘吁吁一下,满额头都开始发热地险些体力不支。 等了一会儿,不见屋子里出来一个人影来。 诸葛荀才想起天蒙蒙亮的时候,容嬷嬷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时,忽而听到不远处响起了嗡嗡嗡的声音。 姚風耳力特别好,一听声音立马辨出来问:“哪里聚众喧哗起来?” 容嬷嬷一走进来时脸色有点不好,望了一眼炕上诸葛荀,诸葛荀也把目光聚焦到她身上来,容嬷嬷不好拉着姚風上外头说了,只压低声音凑近姚風道:“这哑巴又上贾总管的院子里发什么贱,作什么风,竟哄得整个一院子里的太监在贾总管的屋子门外看她和贾总管在里面.......呃,里面........”容嬷嬷担忧地又往不远处看去,诸葛荀静静地朝他们看去,听到她嘴里提到那个人,不为所动,容嬷嬷遂放下一条心地道:“反正她和贾总管干了不好的事!” 姚風听了微一拧眉,沉默一阵不知他在想什么,没一会儿就叫容嬷嬷出去到婢女院子里打点那里一切,容嬷嬷见姚風听完她说的话,并没打算一步离开这里,便放心地嘴里说着要回院子里瞧瞧敏丫头去就走了。 而姚風往炕上走近,见诸葛荀目光往一个方向看着,也不知他又想什么,只说了一句:“殿下口渴了吗?臣去给你打点水来。”说着他走出了茅屋外头,走过垂花门,往一口井那里准备打水。 忽然没一会儿,他耳轮动了动,里面细微的声音他立马敏锐地捕捉到,连忙撒开手里的木桶,疾步闯进了院子,很快跑到了茅屋里发现炕上已经空无一人。 诸葛荀听姚玉叫了两声,憋着一股劲的口气细声问:“里面没人吗?” 看来姚風已经出去找他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扭头俯视到她满头沁着汗,双颊飞红的脸蛋,摇了摇头。 姚玉“切”地闭了闭眼睛,心道:他们主人都这样了,屋子里却不留人。 然而姚玉不清楚方才她出事的时候,诸葛荀趁姚風出去打水的当,他撑着身上重伤,脚底一点炕上直接从屋顶上跳了出去。 听到她一声泄气,诸葛荀看着姚玉把头一偏,后脑勺对着他,嘴里骂骂咧咧的。 她是不是累了? <

/; 看着她扛着他胳臂,侧身靠在垂花门框上,没一会儿,她又带着他往前走了进去。 把他放倒在炕上一刹那,姚玉俯身,手撑在炕沿上,弯腰时头发与诸葛荀靠坐的方向的脸相对。 诸葛荀坐定了之后,听到她气喘吁吁的声音,侧头,她一侧青丝顺着脸颊垂了下来,额头上湿腻腻的发丝粘着她肌肤,而她抬手擦了一把脸颊上透着飞红的汗珠,他伸手刚触到一丝她小拇指尖,她迅速地起身,手自然从炕沿上离开了。 他本意是想让姚玉稍微坐下来歇口气,结果她立刻转身往破旧柜台上搜罗一下,转身朝他走过去时,手里多了稀奇古怪,他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姚玉这才撂下东西,坐在了炕沿上,从他的脸一直往下打量到他一身紧身黑衣上。 顺着她滴溜溜的眼不动声色地往他身上看,诸葛荀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却发觉自己动作触痛到了伤口,他低头嗞牙倒抽口气的时候,一只柔软白嫩的手贴在他的腹部上,慢慢地在上面蠕动,他背脊立刻僵直地视线往下移,她白嫩的手要探进他衣里面去。 他嚯地隔着自己衣料抓住了她的手,姚玉惊跳地抬眸,与他对视,感到他握着她手背紧了力道。 姚玉吃痛地微蹙柳眉,见他满眼抗拒地紧瞅着她。 姚玉无奈,伸出另一只手指着他肩头下的伤口道:“脱了衣服,好给你重新上伤。”说完,见他表情一动不动的,姚玉想捕捉到他脸上防备的表情,结果人家脸上情绪全无,她立刻琢磨不出这人抓她手不放是什么意思。 她又懒着去琢磨,出于医生本能,治好他的伤,及时救好他的命要紧。 过了一会儿,以为他不动声色地明白了她的意思,姚玉抽出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反而对方紧握的力量越来越大,渐渐地发觉他目光锐利地往她看来。 姚玉再次抬眸,对着他防备的脸上,忍不住道:“不解衣裳,我没法给你上药!”说时,眉头紧锁地瞪着他,仿佛此刻他关键时候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一女的又不会非礼你!”姚玉忍不住生气地嘀咕一声,嫌诸葛荀不尊重和质疑她这身职业和动作。 眼看姚玉漂亮妩媚的眼睛都急眼了,诸葛荀缓了缓口气,手上力道松了一层,虚弱地道:“别掀开.......我身上都是伤,怕你看了........”他支吾老半天才吐出来道:“害怕!” 姚玉忽地张大了眼睛,她看了会害怕,他这话说的简直小看了她! 姚玉不以为然,嘴上说:“我是郎中,什么伤没见过,你只要听话,我一定能把你伤治好。” 她以为无论什么伤,再辣眼的,她都接受,现在主要把他剩下一半的命得救回来。 姚玉再次往里探手过去,又被他一手拦住地握紧。 她又蹙眉腾地抬头不悦地瞪过去,诸葛荀黝黑的脸上有一点羞涩地垂下眼眸,就是不肯松开她手上。 姚玉急得嘴上抿成一条线,脑海掠过一万遍骂骂咧咧的话,忽然灵光一闪,想起诸葛荀虽然是个男人,但是男人有男人的脸面和尊严。 这古代该死万恶的大男子主义啊,都这个时候,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从他羞赧的脸上有一阵迟疑,就是不肯放手让姚玉进行下一步疗伤,姚玉看出他在意的不是她一女子主动探手去解他衣裳的窘迫,而是真如他说的怕她看了他的伤真的会吓到她。 诸葛荀心里不仅仅是怕她看到他身上的伤,更怕她看完之后吓得对他敬而远之了。

姚玉看出他窘迫,松下柳眉,她缩起脖子,空出手摸了摸自己后背,语气同他脸上羞赧一样,同病相怜道:“我后背上也有两道特别难看的青印子。” 她抬眸看他两眼,果然他双眸微微动了动,闪着姚玉解读不出来的光芒。 “你后背怎么了?”他出口关切地问,眼睛灼灼地看她和她的手往后背上捋,心里已经急切地担忧她说的那两道青印来。 “太后把我掠到寿康宫的时候,叫人拿两根棍仗在我后背上抡了两下,本来往臀上面打,但最后那两下子打后背上了。”姚玉说着不见他脸上动容地松开自己身下的手,姚玉又道:“你不信,我可以解开衣裳给你看一眼。” 诸葛荀两眼怔愣地睁大了眼眶,见姚玉果真在自己领口出解开了纽扣,他隐隐深吸一口气,靠在炕头坐立不安地看着她一点一点解开了第二颗纽扣,露出了她脖颈下白皙的锁骨。 “不用了!”他急促地深呼吸,发觉自己呼吸开始乱了,几乎到了顶之后,又感到无法呼吸了,他连忙出口阻拦,随即松开了她的手,仿佛视死如归的摆烂摊似的道:“你看吧!” 最后看完,别怨他对她说过的话。 姚玉隐隐透着不易察觉地狡黠,心里嘀咕道:“小样,不吓你一下,我名字倒着写,哼!” 姚玉考虑到他大男人的面子,轻手轻脚,又要小心翼翼地解开紧身黑衣上的系绳,再慢慢地掀开露出了他里面穿着的里衣,里衣再解开,扒开那一瞬间,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醒目地刺激了姚玉的眼睛里。 他健壮的腹肌上有两道长长深浅不一的刀伤,似乎被人拿刀划了上面好长好深的伤痕,姚玉的手贴在他腹肌上慢慢往上看到胸肌两边似乎拿刀砍过去的一道两道的坑。 他身上一道道的伤虽然结了疤,然而之前刀光剑影落下的伤历历在目,有好几处他都没及时处理那些长长伤口,结果落下了这么多深浅不一的疤。 姚玉感受到自己的眼球面对又粗又长的伤疤,眼睛都震住了。 诸葛荀本来不敢看她的反应,听到她倒抽一口气之后急促的呼吸声,他慢慢重新抬眸看到她满脸震惊的样子。 “我......还是吓到你了吧?”他忍着剧痛说出来的话,感觉自己呼吸都是痛的,但为了她这个表情,他还是出口问一句,心里不禁隐隐担忧着她看完之后是否有想把他抛弃的心慌感。 “你疼吗?”她抬起头一刹那,忽然把脸往他脸上倾了过去,嘴里不禁带上颤音地将要哭地问道。 诸葛荀静静地回望她震惊的脸上附上隐隐难以察觉的心痛,还留意到了她紧蹙柳眉下面,眼底微微通红起来,好一会儿,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姚玉只觉眼底酸胀起来,大概他身上的伤疤冲击了她的眼睛,使她忍不住对他产生共情地抽了一下鼻子道:“原来你这一路走过来一定很辛苦,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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