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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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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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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入了皇宫。 守宫门侍卫看到明黄马车离近过来的时候,不用查他们的腰牌,直接抬头喊着:”打开宫门,恭迎陛下!“ 宫门”吱呀“地由两个侍卫大力地推开了厚重的两扇金铜门,皇家车队直接入了皇家大院里去。 姚玉侧头,透过窗纱,一路的城墙风景悉数略过,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她看不到前面停在了何处,便兴致缺缺地脸挪开窗纱,手心里被他握着紧了紧。 姚玉顺着自己手上外包裹着他的手,手背上因握紧,上面露出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她看了一眼,忍不住心里乱跳,呼吸急促一下,在他手心里微微地动了下。 ”别怕,有朕在。“他语气充满坚毅地说着,给人一种定心丸的安全感。 姚玉顺势抬头,望向了他,目光清醇温和,忽然顷过来身子靠近了她。 姚玉下意识地向后躲,才想起来她的手还让他握着的,便只能向后缩了缩,却也抵挡不住他靠过来,身上几乎挨着她胳臂一侧,脸自然挨近了她耳际,说起话来,口气特有的气味窜得她满脸温热。 ”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说完这句话,他凑上去,照着她的脸蛋轻轻吻着舔舐了一下。 姚玉身子不由得轻颤一下,眼角余光发觉他目光迷离地眯起来,两颊微微染上醉人的潮红。 脸蛋上起了他腻腻的吻里带来的湿气,窜得她肌肤上沁了一层腻水。 姚玉蹙紧眉头,洁癖的她不喜欢自己脸上有任何别人的口水,但对方是尊贵的帝王,此时出口拒绝似乎不合时宜,只能一动不敢动地感受他用舌尖在她脸蛋上游动,又痒又腻,她心里忍不住烦躁起来。 马车在朗坤殿前,停了下来。 庸公公望了一眼朗坤殿站着一群人,一眼看到了中间站着的人后,连忙小跑到马车外面,对着帷裳,捏着嗓子企图从缝隙里往里钻道:”陛下,皇太后和皇后在外等候着恭迎陛下哪!“ 车里君主忽然从姚玉脸上抬起头。 不多时,门外响起她们请安的声音:”臣妾恭迎陛下圣安!“ 是皇后的声音。 ”翼儿,你回来了?还不快下车,让母后看看你。“ 是皇太后焦急迫不及待的声音。 ”哀家听闻你昨夜住在尚书府里来了刺客,你可受伤了?下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皇太后焦急地说着,却怎么不见君主里面从车头现身。 姚玉听了,心里砰砰跳着,想起外头有后宫两个头头,心里忍不住害怕被暴露起来。 君主微一叹气,手摁在了她肩膀上道:”你坐着,别出来。朕出去应对一下。“说完他从她身前走过。 庸公公在外面对皇太后拱手一揖道:”启禀太后,陛下昨夜虽遇袭一名刺客,但刺客未曾来到君主所住的厢房,陛下身上完好无损,伤的是高尚书和高尚书的公子们。“ 皇太后听到自己儿子毫发无损,便松了口气,手不由得扑了扑自己胸口上,藉以压惊,然后寻目到马车头上,君主这才从帷裳里探出了身子来。 皇太后和皇后连忙走过去,皇太后先一步地围在了君主身下,此时太监已经搬来了蹬梯凳。 君主一只脚刚要从上面一阶踩下去,皇太后捉住了他身侧的一只手,问:”翼儿,你身上可好?“ ”陛下。“皇后看到君主看了一眼皇太后后,目光一刻也不曾在她脸上

略过,心里一酸,用帕子忍不住掩住了鼻口。 昨夜寿康宫和凤仪宫在得知君主在高尚书府里遇刺,人心惶惶,一夜无眠,直坐等到天亮,为了君主提心吊胆。 如今见到君主精神状态不错,皇太后握着他手腕,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伤,心里遂深深松了口气,抽出绢子忍不住拭泪。 君主看皇太后低头抹眼泪,只得下了马车,反握住皇太后枯老的手,安慰着:”母后放宽心,你看儿臣身上一点事都没有。“说着从皇太后手里抽出手来,反而搀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忍不住柔声道:”儿臣让母后担心了,都是儿臣的不是。“他松开皇太后,后退一步,在她面前行礼,被皇太后一把拉他起来拒绝了。 皇后也走过来,亲近地走在他身侧,一身鹅黄曳地长袍,胳臂上的鹅黄和月白相间的短袖襦衫有意无意地蹭着君主胳臂上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胳臂上。 蹭了几下,得不到对方回应,哪怕扭一下头望她一眼全无,仿佛她的小动作,他不曾感觉到似的。 君主胳臂忽然挪了几寸,似在嫌弃地躲开了她微蹭过来的小动作。 皇后神色微微凄然,但又很快振作起来,嘴角明艳地弯起一个端庄弧度道:”陛下,臣妾恭喜陛下得了两个小皇子,贞昭仪生产辛苦,诞下了二皇子,紧接着便是冯小媛生下了三皇子。“双目带着喜庆,希冀地盼着君主能从皇太后那里扭转到她脸上,企图得到君主一丁点的关注。 最后君主终于从皇太后那里回头,只是淡淡地从皇后明媚的笑容里略了过去,形同在她面前走了一个过场。 只要他回头看她一眼,皇后心满意足了。 姚玉坐在车里,正局促不安,听到马车外面一阵“好大儿”、“好老公”地一阵寒暄没完,好不容易等到皇后说了恭喜君主得了两个皇子的话,声音才慢慢远去,渐渐地听不真切了。 这回可以下马车了吧? 君主一家人团聚了,姚玉心里也着急要去见姚妗,姐妹俩好长时间没见面,在一处说会儿话,她也有好多好多寒暄的话关切姚妗,也想姚妗抱着她,扑扑她的背脊,感受姐姐带过来的温暖和满足。 姚玉要探出头来,刚看到外面一色的城墙大院,两列种着槐树和梧桐树,这时候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过来,姚玉循目看去,庸公公冲她眨了眨眼色,那眼神警觉地命令她现在、立刻、马上回车里面呆着,不要露出头来! 毕竟他们马车里没有带歌姬出来,也没按高尚书的计策行事。 姚玉看庸公公眼神上火厉害,只能重新缩回了车里面呆着,坐在窗边儿,感觉百无聊之外,又百无聊赖地把头扭向了纱窗,纱窗朦胧地只看到外面大概的人影,其中有一身着靓丽老年的妇人正透过窗纱中盯着她打量地看。 姚玉没停留注意到那个老年妇人,便回头继续车中坐,等外面有人掀帘子叫她出来可以走动回去。 “这一路出去,路上可否安好?”皇太后没有注意到君主和皇后之间的疏远,只一味地低头摸着轻拍君主的手背,感觉她儿子还活着,还在她手里边好好的。 君主为了皇太后安心,附和的应了,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正惦记车里的姚玉,回头一刹那,皇太后“咦”了一声问:“邕王呢?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皇太后抬头看他一眼,见他频频回头,眼神有意无意地看着什么,皇太后也就跟着一块回头,看到了马车那里。 君主依旧附和地道:“邕亲王,朕叫他回府陪他的王妃了,临走的时候,朕还送了他两个宫女回去。”

; 皇太后在他和马车之间来回瞅了几眼,点点头道:“是,邕亲王府上那些养着的男\宠实在不像话,前些日子刚扶正了安氏,这回又要冷落她,弄得现在不见他生几个皇子皇女,眼看翼儿你身边都四个皇子皇女了......”见君主心不在焉,对皇太后谈及邕亲王不在精神上,皇太后又循着君主的目光往马车上看,眼尖看到庸公公根本没跟过来,一直在马车外面守着站着,也不知道他守着那里干什么。 皇太后觉得马车里一定有另外的乾坤! “哈哈。”皇太后心生一计,笑了几声,见君主目光松动回到了她脸上,皇太后才进入正题道:“哀家听闻,你在高尚书府是不是宠幸了一歌姬呀?”皇太后表现出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君主身边的新人,道:“还不快叫她下来,过来见见哀家!” 因昨夜已经打听到君主在宫外少不得宠幸一两个女人,不是宫女,就是府里送过来的歌姬,今日皇太后和皇后都没看到歌姬的身影。 皇太后才疑惑地问,这时听到君主冷冷淡淡地道:“母后,儿臣在宫外和尚书府里遇刺突然,那个歌姬也不幸命丧刺客手刃里,所以儿臣只好一个人回来了。” 皇太后听完,又担忧地打量君主周身,一边问:“你身上没受伤吧?”由此不再对那歌姬过度关注了。 君主又说了一声“没事”。 反倒皇后听到他们母子二人的话后,心花怒放的,少一个歌姬,就少一个争宠在她跟前碍眼。 君主见皇太后不再盯着马车上看了,一边借故找理由转移皇太后注意力,道:“冯小媛不知怎么样了?”却闭口不提她的安危的话,他打心里只是为姚玉打掩护,冯小媛不过是他嘴里顺口一问。 皇后起先以为君主是对着皇太后问着,转瞬抬眸,才看到君主微一侧目,隔着中间皇太后,往她那里看了过来。 皇后乍一见君主终于肯对着她说句话了,哪怕他嘴里问的是别的女人,但冯小媛现在已经构不成她的威胁了。 皇后心里暖了一下,神情备受感到安慰地道:“回陛下的话,冯小媛难产而死。”说着觑了一眼君主神色。 君主神色平平,似乎对冯小媛的死反应无动于衷,仿佛在听一件见闻,然后没有别的了。 皇后又加以补充地安慰君主,继而道:“请陛下不要替她伤心,难得她为了陛下冒死诞下了三皇子。”说完,皇后心口微一松口气。 君主本来对冯小媛没有感情,听到她故去,没有说什么,反而说起另外一个人道:“长孙婉仪做下的事,朕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逍遥法外,朕要降她的位份。”他说到这,似乎等谁出声反驳一下,最后皇太后和皇后都没出声说话,君主继而道:“降她做贵人。” 皇太后听到之后,没出声反对,脸上也没表现出隐隐不快,反而心里因为长孙婉仪虽然是皇太后的侄女,却是长孙国舅府上的庶女。 她让长孙婉仪来到寿康宫里与君主见面,无非就是为了利用她而保住长孙一族的后宫地位。 如今冯小媛难产而死,她生下的三皇子就过继给了皇后。 皇太后心里自然向着皇后,皇后才是长孙国舅府里嫡亲的女儿。 “翼儿,冯小媛虽然难产而死,但她却为你生下了三皇子,你可否想过在她死后给她一点殊荣,不枉费她替皇后和你诞下了嫡子?” 君主听了,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淡淡地没有任何感情地道:“封冯氏为嫔吧!母后你看呢?” 皇太后无异议地点下头,然后又说起玉琼苑的

贞昭仪,催君主跟她和皇后往玉琼苑看望贞昭仪和她刚出世的二皇子。 君主一边应着,一边不易察觉地扭头看了一眼马车,然后紧接着冲庸公公使了眼色。 庸公公远远地注意到君主的眼神,即刻心领神会,趁他们浩浩荡荡地走了之后,他才转回身来,扒在马车下面,对着帷裳羊咩咩地道:“哎,余闲你可以下车了!”然后匆忙左右望一眼,见到都是君主的人,一点皇太后带来的人的痕迹都没有,才放心地转回神,看着姚玉身影从帷裳里一点点走出来。 姚玉探出身,见外面大人物都消失不见了,她才松了口气地下马车,忽然一只手摆在了她眼前。 姚玉顺着那只手,延伸看到了庸公公,小声惊奇地问道:“庸总管你没事吧?” 一般下马车,抬手扶着的不是自己的夫人,就是自己的主人才有权力扶着下马车。 庸公公此举令姚玉看了,不禁揣摩他此刻为什么忽然给她扶过来一手! 千万别是他对她心里有了那个啥! 姚玉恐怖地在心里摇了摇头,保持冷静。 庸公公听她提了这一句,才定睛看到自己的手摆在了姚玉跟前,脸上一下子无所适从地把手放下来搁在了自己身后,因为被姚玉指点出来,脸上面子显然过不了坎,嘴里烦躁地催促起来:“快下来!” 姚玉依他的话,快速下了马车,扭头观察庸公公憋着通红的脸色,姚玉不放心,凑到他身旁,小声地说出至理名言:“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切,谁看你认姐了!迷恋.......迷恋个屁!传说个屁!”说完这一句,庸公公忽然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对这里的场面太不合时宜了,匆忙捂住了嘴,扭头搡了她一把道:“快走快走,信不信我拿棍子抽你走!” 姚玉看他急赤白脸的样子,心里逐渐放心了,又忽然躲了一下庸公公甩过来的拂尘,朝前快步地走过去。 趁二人一推一搡地逐渐走远,纱窗外的妇人身影也消隐下去,再不见她身上的倩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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