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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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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压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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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姚玉没怎么睡好,君主睡觉纹丝不动,而他对着她方向睡,姚玉每回睡沉了,不知不觉手随着身子一动,总感觉手上胳臂禁锢不能动弹,才猛然醒转,发现君主睡梦里都抓着她手不放。 真是奇怪的癖好!有本事,你给我抱了洋娃娃给我看啊! 姚玉只敢在脑子里又气又调侃地想着,而实际上她扭头看殿外,天色乌沉,一点天亮的意思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呀! 这一夜真难熬,比她加班还要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那位终于肯动了一下,他一动,身旁美人娇声呢喃地动了一下下。 “陛下……”胜嫔轻声道,半晌君主没有回应。 但是,姚玉这块就很大麻烦,君主扭身朝胜嫔那里睡去,仍旧拽她的手到胜嫔一侧。 姚玉身子不是长颈鹿的脖子那样长,整个身子随着他翻身动作,几乎爬上了他的龙榻上,头和半身都钻进去,正好胜嫔抱君主的当,两人目光一前一后,一下一上地撞了一块。 胜嫔怔怔地睁眼看姚玉满头大汗,一脸挣扎。姚玉只好把目光求救于她,可是胜嫔却无动于衷地阖上了眼,无视君主手里握着姚玉的手挨着胜嫔身侧。 哎哎,你不是宠妃吗!你倒是给我想想折啊! 明明之前她帮了胜嫔不少忙,如今人家不当回事。姚玉有些泄气地撩开帐帘挡住了他们,自己背靠龙榻栏杆上,腿上小心翼翼地把脚吊在龙榻上面,叹声叹气地看着殿内黑乎乎的,没有一个太监走过来叫起床。 不知不觉睡意重来,姚玉头有一点没一点地垂下去。 天色蒙蒙发蓝,姚玉不曾觉得有太监走过来,在床围点亮两盏金花色的落地宫灯,更不曾感觉到有人伸出细细长长的一根手指,手背上白皙且骨节分明,拨开她挡在侧脸的碎发,金黄的烛光照在她贪睡的脸上白皙逐渐被光晕染润,就像蜻蜓点水一般,使她神秘柔美,令人看罢忍不住怦然心动。 他手指没离开她侧脸,反而眷恋地撩起碎发延伸到她耳后根上,如此轻微异常柔和的动作都没惊动了她,她仿佛一朵沉睡的莲花静静地淌在水里绽放纯白如玉。 怪不得她的名字里单带“玉”字,君主最初想到她的真实身份里叫姚玉,只一个“姚”令他青筋暴起,但因一个“玉”字,看到她肤若凝脂的面容,使他暂时放下心中的恨意。 长孙一族与姚氏势不两立,皆因姚氏是前太子党羽,与元氏一族过命交情,打不散的情分,任长孙一族怎么使坏,姚氏与元氏仍旧紧密相连。 也怪不得元皇后认姚玉为干女儿呢!但这个事只有古琏和姚氏整个家族都知道。 君主不知道姚玉与元皇后有这样的渊源。 他只盯着姚玉侧脸险些垂涎欲滴,他不甘地用指腹摩挲她熟睡的肌肤。 她比之前长得有四分像的姜顺常更耐人看,比胜嫔更令人销魂。 姚氏里的姐妹,君主做皇子时见过,以为姚氏姐妹俩有与生俱来的尊贵美,没想到姚氏幺女比她的姐姐们更美丽动人,她灵动的眼睛,令人垂涎欲滴的朱唇皓齿,还有她白如玉的肌肤,怎能不令人悸动。 粗重的呼吸窜到她脸上,姚玉立刻感到气息迥异,眼睛惊跳地睁开,明知道有黑影压到她头上来了,她扭头看,一双阴鸷紧紧勾着她无处可逃。 “啊!”姚玉惊慌失措地抬手打在了君主鼻子上。 君主没来由受她轻微地一巴掌,浑身一震,正愠怒着,姚玉讶异自己居然动

手打了高高在上的君主,连滚带爬地下榻,下榻也不太安分,她忘掉自己的脚挨到脚踏上了,不想踩了个空,头先着地。 “哎呀!”她脑袋磕在地砖上“嗡嗡嗡”的,却又不能在君主面前表现太没规矩,忍痛爬起来,一头倒在地砖上面,两手并拢举在头顶,她强忍头上剧痛地眩晕道:“奴、奴才不是故意的,陛下不要、不要生气。”她说话不利索,愣逼自己的舌头掰直了道:“大不了奴才自己领罚五十棍!只望陛下息怒。” 君主在上面纹丝不动,姚玉跪在下面战战兢兢,忐忑不安。不知道他静静坐在上面盯着她头顶憋着什么坏。 姚玉想自己打他那一巴掌并不重,纯属吓了一跳的条件反射,她哪里知道醒来时他的脸挨着她那样近,尤其他的一双眼睛将要人一口吞下去的兽性令人恐怖。 一声声窸窣的脚步从床围外而来,宫女太监们端着君主洗漱站在外围纱帘,为首庸公公低声细语:“陛下请起床。” 这一番动静,引得胜嫔也转醒过来,看到君主在她身侧已经坐了起来,她脸上微微一红,语气娇滴一声,一面用娇软的身子挨着君主身上,才发现君主的目光都集中在床榻下。 胜嫔见姚玉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明知她一大早又惹君主不高兴了,她称奇道:“咦,余副总管好端端的怎么跪在地上,还不赶紧起来伺候陛下穿衣吗?” 她这时候说起,并不像替她解围来着,倒像拱火来着。 接下来的静谧,床围外的人也不发出一点声响,全凭着君主一呼一吸。 胜嫔便想打破这里冷凝,用手小心地攀附在君主披着月白丝绸里衣的胳臂上,感受上面丝丝凉意腻滑,语气放更娇软道:“是不是臣妾又贪睡了一小会儿,惹陛下不痛快了?” 君主冰冷脸上忽然一笑,不如春风和煦,但更令人觉得如坠冰窑。扭头时,胜嫔脸上仍旧忍俊不禁地堆起明艳笑容,然而她娇软身子明明瑟缩一颤,脸颊上让他掐了一下肉。 “该罚,你必须受罚!”他笑意渐浓,真让人误以为他在开玩笑。 胜嫔笑容窒息一下,嘴上惧意地渐渐收敛,眉眼却仍旧明媚璀璨。 “好吧,那臣妾替那余副总管代过吧。”胜嫔隐约涩涩地委屈道。 姚玉又惊了一跳,君主和胜嫔对话突为奇怪,好端端的,她干嘛代她受过? 难道因为刚才她几次三番向胜嫔求救,胜嫔无动于衷,这回良心发现才替她开罪? 胜嫔委屈地低头,正要从君主跟前下榻,君主忽然拉住了她轻柔道:“看你委屈的,怪叫朕不忍心罚你了。”胜嫔抬眸含情脉脉地看他,君主对她展开双臂,露出胸前衣衫露出的一道肌肉道:“穿衣。” “是。”随着君主下榻的动作,胜嫔又恢复明艳地笑,一面不顾自己赤身下榻,一面全神贯注地站在君主后面给他穿衣,打理衣领,甚至光脚颠起老高给他穿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姚玉始终跪在地上趴着,头也不敢抬一下,听着上面穿衣窸窣动作,还有胜嫔光洁的双脚从她面前踩了过去。 庸公公站在一边看着胜嫔伺候君主,时而顺着胜嫔动作,寄过去热毛巾和洗漱品,把姚玉一人的差事都让胜嫔一人做完了。 姚玉以为君主暂时不追究她打他鼻子,胜嫔伺候完之后,他就打算晾她一人跪着上朝去。 他挪开手腕上龙袍宽袖,透过袖口缝隙,君主故意瞄几眼,见姚玉始终低头,头顶上举着双手上面有一团红印。 君主眉头一皱,庸公公见状连忙低

头屏息,胜嫔也察觉到自庸公公这方的异样,她抬头看君主脸色不对,然而看清他的脸色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姚玉,心里提着一颗心暂时落下,跪下来道:“臣妾告退。” 一室静谧,君主勾勾地盯着姚玉手上,一点不在意胜嫔,然而手上停顿的动作又翻腾他的宽袖,漫不经心地道:“你手背上让谁弄的?” 姚玉听了这一句,脑子卡壳一下,才恍悟君主指着她自己身上问的。 她额头不禁冷汗涔涔,带着红印的手背上悄悄地躲在另一只手心下面挡住了。 “不用躲,朕都看到了。”君主拉起长调懒洋洋地道,似乎追究谁弄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姚玉知道君主应该了解到那日的情形,索性把所说的在脑子里倒腾一遍才说道:“回陛下,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是看到梁公公冲撞了奴才的内人,奴才气不过梁公公动手动脚的,就打了他一拳。” 君主惊愕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低头复看她那小小羸弱的身板居然能一拳把人打了。 在大齐王朝里,女子以柔弱为美德,如果大齐女子挥拳打男人,那就是有辱女子颜面的事,任哪个男人敢娶行为过激粗鲁的女人呢? 君主再次皱紧眉头,这回他脸色有点难看。 他几次想启口说点什么,脑子里只要莫名想起姚玉打人的情形时,她对他的印象就败得没什么好感。 “瞧你这小身板不像能打人的。”君主几次抿嘴,最后还是不甘地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是,奴才迫不得已才打了梁公公,其实奴才不太擅长对另一个人动粗,除非那个人触犯了奴才的底线才会不得已为之。让陛下见笑了。”姚玉不是为了说服君主不追究她,而是她说的确实真心实意。 君主眉头才微微松开,他一面在心底庆幸姚玉不是那个品德不端的女子,一面转向自己的宽袖已经被他来回翻腾好几回了,索性全拢在他身后,踱步走到姚玉跟前,姚玉仍伏地不起,头也不抬。 “你抬头看朕。” 君主命令,姚玉只能遵从地抬头,望向君主不知情绪的脸孔。君主瞧她样子苍白如受惊的小羊,他嘴角里不甘地撇道:“朕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自古只有暴君才会喜欢别人怕他惊惧的样子,可君主看起来似乎打心里不喜欢听到实话。 “陛下看起来天威难测,奴才就算心里怕,那也是因为瞻仰您、敬重您,因为您是奴才的主子,天下的王。”姚玉答话丝毫不含糊,她话一出口连自己没想到自己的话听起来这么冠冕堂皇,根本不是姚玉本性的风格。 算了算了,博得君主一笑,也博得他对她放松一下,说这些好听的不枉费她自己灵机应变。 一切的一切,她不就想争着活一口气吗?为姚妗活着,也为自己短暂的前生努力地活更长一些吗。 这就跟自己在电脑前玩网游一样,打怪物似的过一个又一个关卡。姚玉以前玩游戏总是输,而这次她绝对不能再输,因为姚妗是她在这一世唯一的牵绊。 “啊,呵呵。”姚玉跟泄了皮球似的心里提着的立刻松懈下来,便听到君主喷薄笑了出来,道:“好一个能说会道的巧嘴。”紧接着姚玉感受自己头顶压过来的阴影,她心里好奇他以什么姿势渐渐近在咫尺,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垂目听他畅快地道:“你不当男人真可惜了!” 姚玉顿时晴天霹雳,后颈被扎了刺地霍地抬头,正撞着君主一双眉目笑如冰潭,而炽热明明在他双瞳里闪现,姚玉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细看他的笑容,天威里不容姚

玉用平常眼光看待,她只能低入尘埃地把头垂向地砖上。 “陛下......奴才、奴才惶恐。”似乎他无心一语直中了她的要害似的,满脸心虚地火辣辣的,仿佛火苗炙烤着她的脸颊,但苦于不能说的秘密,她只能隐忍着双颊刺痛地火烫。 君主与她说了比平日里不曾多说的几句话,庸公公看了看天外,回头见君主整个半身都要倾倒在姚玉娇小的身上,他深知君主为何这么一会儿都不肯走出钦安殿。庸公公拿眼意味深长地看进姚玉瘦小的身板,如瑟瑟发抖的小兽,被猎人发现了不禁因为她可爱而多玩味地看了几眼,随后扭头便看到似乎落单又恐失去主人宠爱的胜嫔。 见胜嫔伏地如此乖巧,一丝声音都不敢出,庸公公怀疑她到底还是不是从前娇滴滴天不怕地不怕的宠妃。 “陛下,时辰不早了,该上朝了。”庸公公悄然走到君主身侧,声音细如蚊呐。 她垂头时,君主又感觉到自己吃了闭门羹似的,遂直起身,语气不耐地问:“这时辰有这么快上朝吗?” 庸公公拿眼瞅了一把胜嫔,再挨一下君主身边,抬宽大的袖子挡了他肥油油的脸道:“君主对她已经说了三句话了。”然后在君主愠怒的目光中,他刻意朝胜嫔那里点了点。 君主循着目光,眼底无奈地暗淡一下,嘴上无知无味却颇让人有错觉地道:“爱妃你怎么还跪着。”他脚上慢悠悠地踱过去,似乎有被迫的嫌疑,扶胜嫔起来道:“走,陪朕上朝。” 胜嫔虽然懂君主没头没尾的脾性,但没想到他竟然带着她一起上朝,瞬间慌了:“陛下,臣妾位份低,能陪陛下上朝的只有皇后。” 君主根本不听,仍旧拉着胜嫔,眼神犀利地看她:“难不成你想抗旨?” 胜嫔遂垂下头,认命道:“臣妾不敢。” “好,乖。今日有高太傅在堂下,朕要当着百官的面任你父亲身兼宰相,再给你来个册封大礼,如何?” 胜嫔惊得眼睛睁大了,双颊一红,羞涩地垂眸问:“不知陛下想册封臣妾什么位分?” “你父亲是一朝宰相,朕当然晋你贵嫔之位。”君主对着殿外的天和地给胜嫔承诺似的说。 如此胜嫔的地位一跃超过了贞婕妤。 姚玉这才抬头看君主和胜嫔的身影从拐角处慢慢消失了,庸公公也从拐角处即将隐退时,一个太监脸上火急火燎地凑到庸公公耳里急切地咬耳朵。 庸公公忽然把眼睛睁得铜铃似的大起来,张口结舌地扭头看君主和胜嫔迤逦的背影,此时告诉他们消息似乎不是时候,庸公公遂把目光投向了姚玉那里。 “你去跟余副总管交代,今白日我当值,不好离开陛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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