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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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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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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玉这下挺没辙了,本以为一边拿银子哄他一边拿话说中他心事,就能让他心花怒放地把她放走,现在却不能够了。她哪里想到他对“人情”这事上死较真,性格也跟着执拗起来。 她无奈地不去挣扎他抵着墙上的手腕,人家是武家出身,姚玉拿眼在他一身的盔甲军服上下一溜,他身材魁梧,盔甲穿在他身上毫不费力气,多少斤重都难不倒他,唯有胸前坚硬甲片被银子塞得零零角角撑得兽皮夹杂的铁片勉强开一点缝,缝里看不出什么,而里面肌肉十分结实,两阔肩膀上面虽然有盔甲护着,里面的肌肉凸出地坚硬。 姚玉看罢,心里不禁一抖,感觉自己不是跟他硬斗到底的料,不如退求其次,软膜泡硬来得更好。 她转正身子对着他抱起了自己的双臂,臂上面突兀地紧挨着他盔甲胸\脯上,硌得慌。这样更好,一双手臂正好给他们之间划了一道不容易产生冲突的距离。 “你细说说吧!”她歪头把一侧脸颊上的耳朵朝他伸过去,道:“我洗耳恭听。” 她的双臂硌着他,加上怀里将就揣着银袋子,诸葛荀眉头一皱,表情很不舒服地把手伸进自己衣兜里,拿出了钱袋子,在手上“咔咔”地发出碰撞的响声,细细地如小溪流水一般。 姚玉扭头,眼前赫然看到他手上钱袋子,并听他低微地道:“我来找你不是冲着你的银子——” “那你来找我干嘛?”姚玉总爱抢话头,她心里着急,着急那位君主如果进殿看不到她身影,会不会脑子里已经凌迟死她了。 “我话还没说到重点,你就打断。”他慢条斯理地盯着她看,姚玉从他眼底看出他警告的意味,显然她无故打断他下面的话挺让人觉得没教养了,一边感到自己的腰被人动了手脚,她低头一看,原来诸葛荀自己把钱袋子重新系在了她的腰上。 她抬起头看他,不再说话,而是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他细说人情。 人情啊人情,自古以来Z国就爱讲人情缘分这事,姚玉逃不掉,只能继续抱着双臂等他开口。 “你一上来就操心我的终身大事,难道你就不想想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他系完她腰上袋子,手便抵在了她头顶上。 姚玉以为他爆粗,本能地抬手挡自己额头,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地尴尬放下手来,抬眸一看,凭空多出了盔甲铁腕,一只手掌挡住了一线天。 他这是要一手遮天啊! 那人忍不住“咝咝”一笑,没差点把笑噗出来。姚玉转神才看清他笑里带着揶揄,她便气得把脸上垮下来了。 不是说到人情了吗?怎么拐到终身大事上去了! “这事不用你瞎操心,有句话说的好此事不留爷,爷自有安身之所!“她伸手捻了自己鼻子,吊儿郎当地道:“我光不光棍的,单不单身的,与你何干!”他正有理地反驳,又被她抢白嘀咕道:“我都不愁嫁呢,你自个儿瞎操心什么愁嫁呢!” “你——”他气结得哑口无言,最后只好把那怒气强压下来,缓个声气道:“我不知哪句话惹你又不快了?”然后上下打量她气呼呼的脸上红扑扑的,恍然一点通,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又低微小心地问:“你没喝到我送你的红糖吗?” 姚玉抬眸一个讶异,紧接着薄怒道:“你......你怎么有脸说起这个!”她又羞又臊地站立不安,身子向左右一扭,简直找不到一个地方能安放自己躁动不安的心。 “前几天看你在雨天里罚跪时,你紧捂肚子,我就知道是这么个回事。”他倒脸红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这一

羞一挠头,倒更令姚玉气得找不到北了,又碍于他提这个事的态度却是比较小心与诚恳,姚玉更加无从与他发作。 “你.......你怎么这样啊!”她急得鼻子里发哭音了。 诸葛荀反而看她着急的样子,无辜地问:“我送你的,哪里不妥吗?” “一点都不妥!”姚玉急得声音有点拔高了,又深感自己要惊动了墙外之人,连忙急哭地压下声音道:“我们在深山野林里......你不懂没关系,我说出来是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谁想到你竟然......”她捂住自己的嘴,里面发出呜呜声道:“你竟然跟我姐说了这样大实话!”见他也有自己理由说,姚玉敏锐到他下一句对她来讲一点用都没有,道:“我跟你说这个事,都是我们女孩子家的秘密,这个秘密不能随便说出口。你告诉了我姐姐,我姐姐竟然骂我轻浮,还说——” 看她急的额头都沁了汗水,脸颊上更红通通的,一把汗一滴泪地又羞又怒的样子,诸葛荀有心想解释都在她一嘴里拒绝了。 “说你什么了?”看她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他才有机会心平气和地问。 “我姐说我不仅不害臊地讲了女人秘密,还让你把我看轻了!” 诸葛荀这下哑言了,不只哑言了,还无从接茬了。这话怎么说呢?轻视她倒没有,只是那日深山野林,她也出于无奈才说出那么隐晦的话来,要是换成别的女孩早就在山里跟他哭着扭捏大半天了。姚玉在他眼里是个难得爽快的女人,他之前仔细琢磨过她的话,说起话来无头无脑的,但她实话里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诸葛荀比较喜欢爽快的人,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女人,看不透心机的女人。姚玉在他眼里算是个开辟新天地的一个了,她心里有没有心眼,诸葛荀还没琢磨出来,但她人虽假装失矜持,但人挺实憨的。 “我没你说得那样虚伪,我就是纯属关心你,才托你姐姐转交给你......” “有你这般地关心法吗?你只给我姐姐我倒能理解,但你亲口对我姐说给我的,我姐肯定误以为你移情别恋了,对我有那种心思了。”她仰头道:“苍天啊,我们绝对没有!”然后低头看他吃惊张口模样,道:“你以后能不能离我远点,别没事找事跟现在这样老拉我说话!” 她撇清关系那么清清楚楚,诸葛荀彻底对她感到震惊地张口说不出话来了。 他今日找她就是为了说这份上的人情,谁想到她一句话把他先头在心里想好的话打回了原地。 “我跟你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冷声辩解道。 “那天夜晚我问你和我姐姐进宫前是不是私定终身了,你没否认呀!” “上次我没吭声说是呀!是你自己说的,默认不代表我就真认了啊!”诸葛荀总算在她身上找到了教训,最后一句用实力碾压她反驳。 “上一次——”她伸出一根手指头,道:“你自称为我姐夫!” 她证据在手,那天他最后的话,她记得特清楚。诸葛荀哪里料到她能记到现在,心里慌张一片,眼里谨慎看她:“我吓唬你呢!你倒认真了。” 姚玉哑然一笑,道:“大哥,这话可不是随便开的......”她拿指尖点了点他上面的铁皮甲片,一触手冰冰凉凉,道:“难不成你对我姐变心了,改移情郑夫人身边的侍女去了。” “我没有!”他厌恶地低叫一声,过后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 从前他曾是开元王朝的最尊贵的太子,先帝在定国号时都添上了他母后元皇后的名字命名,哪知先帝活得越老,越抵不

住年轻貌美娇人的诱惑,只专宠长孙贵妃,对元皇后不闻不问了,连带着她的孩子也不受待见了。元皇后最后郁郁而终之后,先帝推举改立长孙贵妃的儿子古翼为太子,意欲要废掉他的太子之位,经过姚宰相和姚玉的父亲姚大将军极力保住他太子之位,与先帝迂回地争执了好久,最后先帝果断下了抄家的旨意,放任长孙贵妃半路截杀姚宰相和姚大将军,一举灭了姚氏一族。 陡然回忆起过往的辛酸痛苦的事,现在再看姚玉睁着一双纯净却憨憨的表情,诸葛荀想到自己心中大业,不得已低声下气地压下高贵的怒火。 做太子时,谁人见了他都曲意逢迎,就算他宠幸了一个小小宫女,都没人能够指摘他的错处。现在他愣被姚玉怀疑到他的人品,进而危及到他内心深处的自尊心——身为太子的自尊心! 对爱情的忠贞,在他看来不能当饭吃,望眼整个王朝天下,哪家没有娶妻纳妾的,这点小事就在她眼里逐渐放大,按在了道德与忠贞的水平线上。 他心里愤怒地想:我想宠哪个女人,用得着你指手画脚的吗!嘴里却说道:“呵,不是拜你所赐,你告诉了我秘密,我自然了解那个侍女她自己不知哪天落红,正好在那天都碰一块去了。” 姚玉脸上顿时羞红地哑口无言,垂下头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不是心疼那侍女的境遇,她是对他的话感到难以言说的莫名羞耻。 “啊......那个.......”她浑身不自在地抬手借故挠了挠额角,嘴里形同烫手芋杉似的道:“你手法够狠的,连我都以为那个侍女要被......呃......”她难以启齿,只能沉默地放手,低下头看着地面,死也不再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了。 他脸上一飒地勾出笑意,道:“不这么做,万一放过了花氏,你姐姐还有机会活命吗?” 姚玉点点头,他的话在理,抬头看他时,脸红褪去了,转带疑问:“你真不娶我姐了?” 诸葛荀笑抽一下,转而有点抓狂地在墙上头捏紧了拳头,声音暴跳如雷地道:“我跟你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过后他才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极力辩解实在可笑,就好像两个小情侣因为情吵嘴,可现在再看看他和她,不沾亲带故的,他何必多此一举地否认。 “哦。”姚玉低下头,眼前有点眩晕,脑子也迷糊了,嘴里咕哝一声:“我姐也说了你一样的话。”抬头看他时,他脸上略过一丝惊讶,道:“你和我姐真是奇怪的人。”他脸上忽然不经意地甩出一个问号,姚玉又道:“本来你们俩没什么,在我跟前却要强扯关系,弄得我把你们变得强扭的瓜不甜了。” 诸葛荀脸上顿时错愕,很快自己疏解自己的尴尬道:“这下你对我清楚了吧!” “嗯。”姚玉点点头,待要说呢,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夹杂着说话声。 “不好,来人了!”姚玉低声惊愕一声,诸葛荀不知道下一秒怎么回事,腰身上被她拉了过去,二人紧贴着转一圈地靠最深处走去,最后诸葛荀扭过头来定睛看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他看。 “你抱我做甚?”他挣掉她的手。 “嘘!”她把他拨掉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上,轻声如呵气:“别说话。”接着两只手攀上他胸\腔上。 诸葛荀心里一个激灵,立刻发觉身上的异样,一股涟漪挠心挠肺地让他感觉痒痒难受,脸上不由自主地火辣辣地感觉热火朝天,似乎想冲动地在那么一双亮晶晶的大眼上面留下他的印记,可是——他绝对料想不到,姚玉另一只手塞进他衣领里勾住了他的后劲。 细腻腻的手心如润滑的乳\汁在他

后颈上凉丝丝的,又柔呼呼的,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温热地呼出窜到了姚玉脸上。 “低头!”姚玉逮到诸葛荀身上的缝隙处,看到了远处有两个太监站在那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的话断断续续地传到姚玉耳朵里,只一句结尾的话,加上他们脚步急促,和脸上慌张的表情,她敏锐地察觉到宫里又要出大事了。 诸葛荀的头被按在她发髻上,剑唇摩挲她额头挽起的发丝,淡淡的香气舒服地扑鼻而来,诸葛荀忍不住深吸一下,顿觉心旷神怡。他微微闭眼享受一下她发丝传来的香气,慢慢睁开眼睛,眼看自己的剑唇贴上了她的额头。 她的额头真白净漂亮,就像用白色乳汁洗过了一样,他心里忍不住发\骚,剑唇紧贴她额头来回摩挲,他不禁在想:若伸出舌头舔一舔是什么味道的。如此一想,他真伸出舌头来,岂料她的头做了大幅动作,剑唇一亲芳泽就这么落空了。 他深感煞有风景地泄气道:“你抱我这样紧,你就想用这种还我的人情?” 他这句人情话说的牵强,他愿意用这样的人情接受她妥协,一份人情买卖就这么在他心中认定了的,如此他可以把她托在手中一边控制一边弄情。 她睁着一双眼睛,望着他难以言说地慌张道:“要出大事了。” 他邪魅的笑意如伤人六月寒地冻住了,木木地被她推开,她朝前一步时脑子因为宫里琐事有点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抽出一丝来才想起地转身道:“下次再见到我,最好一口气把你所想的人情都说出来,我能给的就尽量还给你,不能给的,你无需勉强我。”她扭头朝前看,一副大事要发生的样子,疾步逃出了高墙窄岭,人影拐个弯儿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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