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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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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释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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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君主凑近看她,姚玉垂下眼底里也逃不过地塞满了整个君主的脸,避也避不开,直视更是罪过,姚玉正无处安放时,君主慢悠悠地道:“果然病得不轻。”本是该关心体恤的话,在君主嘴里立马变了味。 姚玉感觉君主的语气阴阳怪气的,不,应该说是“悻悻”的才符合他的口气。 不知该如何回答,姚玉被他盯得都快不好意思了,心里颤抖如胆小羔羊,随时羊入虎口。 君主突然松开了她的下巴,用手嫌恶地在帕子上抹了抹,然后随手扔在了姚玉身上。姚玉不接扔过来的帕子,而是低下头继续伏地趴着。 “你不是不怕死吗?”大概觉得姚玉太迟钝,君主忍不住用脚踢了踢她趴在地上的手,“现在你那么渴望求朕要活着?” 这下姚玉不知该怎么接话,想了半天,她尝试地道:“回陛下,奴才方才着急,一着急就......就说了大实话,奴才满脑子都担心陛下过了奴才的病气,才......才出言无状。”越解释越觉得烦乱,姚玉说着说着,声音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 她现在才意识到在君主跟前生存实在太艰难了,仿佛来自地狱的审问无数地扎在了姚玉的皮肉里,即便君主不动手,他呼出一口气就够姚玉受着了。 “哼!”他忽然一声冷笑,姚玉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一下,便听到君主吩咐道:“庸何再去打一盆水。” 庸何迟疑一下,即刻走过来端起凉了的水应道:“是,陛下。”然后侧目瞅一眼姚玉的后脑勺,悻悻地起来打水去了。 庸公公走了之后,钦安殿恢复了一片死寂,姚玉深感呆在这里如同呆在一眼望不见的黑屋子中,无助又迷茫。 以为就这样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寂静,忽然被某人打破了道:“你且抬起头来看朕。” 姚玉心中又颤抖一下,她打死也不想抬头面对君主的脸了,且不想他到底帅不帅的问题,单从他说话的语气就足够让姚玉闻风丧胆了。 “奴才不敢,怕、怕污了陛下的眼儿。”她可找到拒绝又不冒犯、惹毛他的理由了。 “朕叫你抬起头来!” 忽然一声暴躁不容置疑的命令,姚玉随着他提高了八分贝的声音,机械性地抬头,一眼撞上了他黑眸中散发一股寒光,姚玉冷不丁全身凝固了。 君主暴怒的表情瞬间微微满意地撇下嘴角,看着姚玉双颊带着病态的通红,问道:“告诉朕,你怎知朕在朝廷上的英明?” “啊?”姚玉被这个问话问蒙了,君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姚玉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回答。 “你说朕是天下百姓的。”君主见她表情木讷,不得不提示一句。 姚玉脑子立刻方了,她几何说过“君主是百姓的”?一阵惊恐过后,姚玉竟然忘了方才怎么求饶过来的。但是君主说她提了就是提了,她想不出第二个否决的理由。 “就连朝廷上的文官从未说过你这番话。” 姚玉想呀想,最后总结出来道:“陛下,是奴才僭越了。” 君主大概是暗指她身为一个太监却说了前朝不该说的话。 然后君主怔怔地盯着她看,而姚玉等了半天不见他暴躁一下,哪怕吭声一下也行呀!就别干瞪眼看她,姚玉被他瞅着心里发毛。 这一刻姚玉感觉静静无声地被他肆无忌惮地专注她好长时间,仿佛猴年马月,君主都不带转开视线,他盯着她在想什么?姚玉透过君主的清寒目光读懂了自己的弱

小、无助。 “陛下,奴才打好水来了。”直到庸公公轻声打破了这里静止画面,姚玉这才等到君主松动目光,慢慢从她身上移开视线,转到了庸公公身上道:“你过来给朕洗脚吧!” 庸公公热心地答应道:“哎,奴才遵命。” 姚玉这才深吸一口气,刚发现方才被君主盯着忘了呼吸。这时庸公公挨着她跪了下去,姚玉不明所以地抬头,又撞到君主不悦的目光,庸公公的话犹在她耳边:“余闲,陛下不需要你伺候洗脚了,退一边儿去!” 姚玉连忙垂头后退一边,庸公公背对着她低头认真给君主洗脚。 过了一会儿,君主站起来道:“宽衣!” 庸公公来不及收拾洗过的水盆,一面吩咐了左右一个太监帮忙收拾了,一面指近前的太监一起脱下君主的常袍。君主穿着里衣,扭头看姚玉在黑乎乎的地方仍旧跪着的,扭回头用不相关的语气道:“朕准你释假几天,病好了再回来服侍朕。” 姚玉感觉自己听错了,迟疑着要不要应一声,心里面不知该欢喜还是归复平静。 庸公公眼神一亮,扭身推了姚玉一把道:“你愣什么愣,还不快谢恩!陛下准你养病几天。” 姚玉听庸公公的,连忙匍匐谢恩:“谢陛下恩典。” “你赶紧退下去吧!”庸公公的语气显得意外又有一点欢喜。 姚玉听着不知庸公公肚子里卖什么药,临退出身前,便听到庸公公讨好地问:“今晚陛下想让哪个美人侍寝啊?” 君主好一会儿道:“不知郑夫人今晚有空吗?”说到郑夫人,君主的声音出奇高兴。 “有空,有空,郑夫人一直等着陛下传唤呢——”庸公公跟个哈巴狗似的对君主哈腰讨好,就差跪下来舔君主的脚靴子了。 “陛下,奴才这就去传唤郑夫人。”庸公公伺候君主停当,转身碎步就走。 “你回来!”君主忽然换了一个命令的口吻道。 庸公公刹住脚,走回来几步,躬身问:“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君主眼望着姚玉刚刚消失的背影,勾唇微微上扬道:“你调/教的侍奴不错。” “啊?”庸公公意外地抬眸上扬,看到君主脸色微微松动微笑,庸公公以为自己看错了,道:“谢陛下夸奖。” 君主收回目光,伸手理了理手腕上的长袖道:“难得有人这样关心朕的身子,说出这样的话,朕头一次听到。” 庸公公低头讪讪地笑着,不接话,更不提姚玉多伺候君主等话。 君主一心想安寝,感叹之后才道:“去叫郑夫人吧!” “是。”庸公公才敢退几步出去了。 放假养病,姚玉想不到君主稀量开明,她心中欢快极了,脚步松快了不少,她终于不用日日面对一张死亡凝视的脸了。她想好了,回到柴房,她要好好地睡上几天才算对得起她的委屈。 “小妹你可算来了!” 刚到监栏院门口,一道倩影飞扑在姚玉身上,姚玉连忙搀扶,手上摩挲她身上薄薄的一层纱后,惊讶极了:“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儿!”借着月光看清了姚妗的轮廓。 姚妗紧紧拉着她的双臂,借着月光上下打量姚玉,急切地问:“你是不是去伺候君主去了?”她担忧、惊怕全写在了脸上。 姚玉听着她急切地关心,急促的呼吸声,姚玉反手安抚姚妗道:“陛下刚刚勒令我养病几天,这才提前回来了。” “果

真?”姚妗难以置信,姚玉猜出她口气中定要怀疑君主什么时候大度放她养病了。姚妗直到看到姚玉轻轻点头,她连忙对着钦安殿的方向拜道:“多谢陛下恩典。” “姐——”姚玉及时打住她拜服,她极看不惯姚妗对着空气谢恩,而且君主只是一时起意,指不定日后什么时候叫她过去伺候、折磨取乐了。 “小妹,姐姐想不到你竟然有办法脱身。”姚妗激动之余爱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我们的小妹长大了,也学聪明了。” “姐姐,我不是学聪明了,在陛下面前,我必须小心翼翼地生存。若我有任何疏忽,谁能陪伴姐姐你一起渡过这个宫中漫漫长夜。”姚玉深情地对姚妗说道,她是真心的,自从见到了姚妗,她忽然对生存有了另一种认识。 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在宫中苟延残喘,姚玉怎能独善其身,她不忍心离开之后,让姚妗一个人在宫中陷入一片死寂,也怕姚妗的死比她更难看。 “小妹......”姚妗动情地潸然泪下,紧紧地抱住了姚玉道:“姚家上下都亏欠小妹,若没有小妹委身做郑家的罪奴,我和你二姐早就发卖去做官/妓和军/妓去了。小妹你受苦了!”姚妗说着说着悲恸不已。 姚玉安抚她的后背,嘴里说着:“没事,姐姐。你不要哭,这一切都是小妹心甘情愿,不关大姐和二姐的事。”姚玉安慰道,“姐姐不要替小妹感到愧疚,只要我们都好好的,小妹心满意足了。” “哎。”姚妗这才离开姚玉怀中,低头擦了眼泪点头道:“是,我们姐妹都好好的,总不会感到难过了。”说着她一只手碰了一下姚玉的胳臂。 “呲——”姚玉龇牙咧嘴地咬牙吃痛一下,又怕姚妗看出来,好在现在天色暗,她赶忙忍痛收起痛苦的表情。 姚妗还是听到她怪异的轻叫声,赶忙去察看她刚刚触碰她的疼痛问:“你怎么了?” 姚玉警惕地躲开姚妗伸过来的手,而姚妗还是从她脸上看出了微不足道的细节。 “你是不是又挨打啦?”姚妗问的口气十分严重,好似姚玉的伤口在她眼中看成了致命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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